祝寒霜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他還是祝寂修師尊的時候,祝寂修還敢對他這樣那樣,要不是有師尊的這個名號壓著,鬼知道祝寂修這個小狐貍崽子是不是想躥上天了。
現在可好,沒有師尊的這個名號壓著了,祝寂修也不需要再顧及那麼多禮節了,那豈不是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以祝寂修那種有師尊便宜不占就會死的人,根本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直接跟祝寒霜來一個現場版本的洞房花燭夜,管那麼多狗屁禮節幹什麼,先幹了再說!
蘇寓(祝寒霜):【小係統,我剛才仔細地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一定會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絕對不讓祝寂修看出來我的真麵目!】
係統:【嗚嗚嗚嗚,我的翡翠白玉大白菜啊!你加油啊!不是成功瞞過去,就是屁股開花,是生是死就看你的演技了!】
蘇寓(祝寒霜):“不就是沏茶麼,以前沒祝寂修的時候,我不也照樣自己給自己沏茶是麼?這有什麼難得。”
祝寒霜在祝寂修的目光注視下,決定將自己的演技發揮到極致,平日裏他怎麼沏茶的,他就怎麼反著來,而且還笨手笨腳的,茶水都灑到外麵了。
係統:【可以啊,寒霜!可謂是天衣無縫啊!我好欣慰,看著你泡的茶,我完全就不想喝了,我就不信祝寂修他還能喝的下去!】
但是令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祝寂修麵不改色地看著祝寒霜的操作,暗紅色的眼眸半斂,眼神中帶著點清淺,又顯得有些促狹,整個人鬆鬆散散的,看起來很懶惰。
等茶泡好之後,他沒有管灑在了桌子上的茶水,就這麼抬起手,端起了其中一個杯子,舉到唇邊兒,抿了一口。
當他嚐到茶水味道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了一絲深意,白皙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擦著茶杯,祝寂修很隨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清俊的眉峰聚著,開口慢條斯理道:
祝寂修:“你這個泡茶的手藝,是跟誰學的?”
祝寒霜的泡茶手藝很爛,他上輩子就是一個搞技術宅的宅男,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和玩具,平日裏自己泡茶,也隻是買幾個立頓的茶包,用熱水隨便一泡就行了。
哪怕這輩子穿書了,泡茶的手藝依舊一言難盡,再加上有祝寂修在旁邊侍奉著,祝寒霜後來幾乎都沒怎麼自己動手泡過茶,導致現在尷尬的局麵。
蘇寓(祝寒霜):“沒有跟誰學,我自己瞎泡的……”
祝寒霜現在心裏慌的一匹,隨時都會掉馬甲的風險,讓他整個人好像踩在了鋼絲繩上一樣,左右都是懸崖,心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祝寂修:“瞎泡的啊……”
祝寂修漫不經心地用指尖摩擦了兩下杯壁,暗紅色的眼眸很深邃,懶洋洋抬眸盯著祝寒霜看了兩秒,隨後突然仰頭將茶杯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抬手擺了擺,開口道:
祝寂修:“去叫人送水,我要沐浴。”
蘇寓(祝寒霜):【哈?小係統!你聽見他剛才說了什麼嗎?你聽聽,你聽聽!他竟然指揮我,讓我去叫人給他送洗澡水!】
係統:【啊這……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麼,寒霜啊……你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師尊,不是天下第一劍修了,你現在是蘇寓,一個普普通通的藥閣弟子,所以啊…你就從了吧……】
祝寒霜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心裏開始碎碎念了起來,等他變迴師尊之後,一定要懲罰祝寂修三個月不能上他的床。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祝寒霜抿著嘴出門了,這個酒館已經很有年頭了,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喝酒、玩樂、吃飯的地方,第二層和第三層是住宿的地方。
二樓的設計可能是為了美觀,開了一個特別大的窗戶,酒館外麵就是一棵開的正茂盛的粉白桃花樹,這桃花樹不是單一的白色粉色。
因為來住酒館的人大多都是修仙者的原因,這也導致桃花樹身上也沾了點靈力和仙氣,開出來的花朵竟然出現了罕見的粉白兩色。
不遠處就是嫋嫋人家的炊煙,附近的小孩子都吃完飯了,跑出來互相追逐打鬧著玩,孩童的笑聲清脆又純潔,今晚的月亮又是那樣的圓,散發著奶油色的白,柔和的風一吹,那粉白色的桃花瓣就交雜著往酒館裏麵跑。
祝寒霜被鎖在天命宗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下山,來著人世間逛一圈了,此時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他不禁有些看癡了。
人站在窗戶麵前,仰起頭,透過粉白桃花樹交錯著的枝幹,整個人呆呆地看著那輪被桃花樹框起來的月亮,心在此刻瞬間變的寧靜了,孩童的笑聲在耳邊迴響。
蘇寓(祝寒霜):【小係統,我好像又迴到了現代,我不再是師尊,也沒有穿書,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技術宅,會在下雨的時候吃一頓火鍋,會在難過的時候看手機追綜藝,會埋在毛絨絨的貓肚子裏麵,治愈今天的不開心。】
係統:【……】
祝寒霜的腦海裏麵逐漸地出現了以前的事情,正好有一片兒花瓣被風吹著朝他飄了過來,他抬起手想要接住花瓣,桃花瓣卻正好錯開了他的手,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不知怎麼的,祝寒霜沒忍住,輕笑出聲了,眼睛彎了起來,像好看的月牙,嘴角也上挑了起來,是一抹比今夜月色還要柔軟的弧度,此時他這張清秀的臉,瞬間變的生動了起來,靈魂在發光一樣,比奶油白還要幹淨。
蘇寓(祝寒霜):【好了好了,該去給祝寂修這個熊孩子還洗澡水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祝寒霜一迴頭,當他看清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人是誰的時候,整個人嚇了一跳。
祝寂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就站在走廊樓梯的拐角處,脊背靠在梁柱上,暗紅色的眼眸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盯著他看了多久了。
蘇寓(祝寒霜):“啊……哈哈……”
祝寒霜尷尬的笑了兩聲,有些手足無措。
而祝寂修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祝寂修從來沒見自家師尊笑過,明明從來沒見過,卻在此刻無比的確信,如果自家師尊笑起來的話,一定是像現在蘇寓這樣……
柔軟又幹淨。
軟的人心又酥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