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是很好看的,冰山美人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隻要是傲寒獨立、高雅清潔的景物,都可以聯想到祝寒霜,也都和祝寒霜是極為相襯的。
溫雲生早些年在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祝寒霜,但那是遙遙隔著很遠才看到了祝寒霜的背影,這還是溫雲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祝寒霜。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看呆了,連慕櫻什麼時候一臉嚴肅地站在他身後都不知道。
慕櫻:“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們家師尊長的貌似天仙,但是你再這麼看下去,我可是要吃醋的!”
嘴巴上這麼說著,慕櫻的手也沒有閑著,她用手捂著溫雲生的眼睛,遮擋的嚴嚴實實地,連個縫兒都沒有給他留。
慕櫻:“這要是祝寂修在這裏,看見你這麼看師尊,肯定醋壇子當場第一個打翻,把你的眼睛挖出來說不定都很有可能。”
慕櫻:“畢竟那個小狐貍的占有欲可是非常強的,就連我這個當大師姐的多看兩眼師尊,都要受他的冷氣攻擊!
慕櫻正在感歎以前自己牛馬不如的生活時,眼睛朝下一瞥,正好瞅見祝寒霜要親手給溫雲生上藥,整個人頓時急了。
慕櫻:“這怎麼能行呢?讓師尊親自給你上藥,溫雲生啊溫雲生,你好大的福氣啊!”
慕櫻還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呢,怎麼能讓溫雲生登先捷足呢?當即走到祝寒霜旁邊兒,搶奪過自家師尊手裏的小藥籃子,把袖子往胳膊上麵擼了擼,開口豪放道:
慕櫻:“師尊,這種小事兒就不需要你來幹了,就讓我這個做徒弟的替你給溫雲生上藥吧!
說完之後,她就扒拉著小藥籃子,因為慕櫻在藥草學這方麵是不及格的成績,所以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哪個小玉瓶才是止血的,最後幹脆眼睛一閉,隨便摸了一瓶。
祝寒霜一看她摸的那瓶竟然是——屍骨無存丹。
像溫雲生這種還未修仙的人,吃上一顆,往後餘生就再無煩惱了,直接可以做個美夢,長眠不醒了。
祝寒霜:“貪玩!
要不是慕櫻貪玩,又不想讀書,怎麼可能連最簡單的止血丹都不認識!天天出去遊曆四海的,也不知道惡補一下藥草知識。
祝寒霜將慕櫻手裏的小玉瓶輕輕拿了迴來,放到了小藥籃子裏,找到了正確的小玉瓶,重新遞給了慕櫻。
慕櫻:“咳咳咳,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師尊我下次一定好好學藥學!
慕櫻朝祝寒霜吐了吐舌頭,重新把滑下來的袖子往胳膊上擼了擼,雙腿豪邁岔開,朝手心裏麵假裝啐了一口,打開手裏的玉瓶塞子。
溫雲生:“師……師師師師師姐!你……你你你……你能行麼!”
溫雲生看著慕櫻這副架勢,一點都不像是給他上藥的,而是把他當成農田來鋤地的,當場嚇到結巴,咽了一下口水,心中起了逃跑的念頭。
慕櫻:“哎嘿,你看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說話的?!”
慕櫻:“不要問一個女人她行不行!問了,就是行!”
慕櫻輕哼一聲,她這還是為數不多給人親自上藥,追憶上一次給人擦藥的時候,還是小時候沈千澈不聽話,被狗追著咬屁股的時候。
經驗不足導致她直接將玉瓶裏麵的藥粉倒在了溫雲生的手上,足足倒了小半瓶!
頓時,劍閣的小院上方,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溫雲生疼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出來,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溫雲生:“嗚嗚嗚……修仙……修仙好恐怖……修仙的女人…更……更恐怖……”
年僅十五歲的溫雲生,開始對修仙產生心理陰影了,覺得修仙的女人,都好壞,好兇,好可怕。
慕櫻:“你怎麼嗷嗷的這麼狠啊,有那麼疼麼?”
慕櫻一臉迷惑地看著溫雲生,自己連手都還沒有下呢,溫雲生怎麼就開始哭起來了呢?以前她給沈千澈擦藥的時候,沈千澈吭都不吭一聲,盡顯男兒本色。
其實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沈千澈當時已經被她的手勁給硬生生的疼暈過去了,一個暈過去的人,當然慘叫不出來了。
慕櫻:“真奇怪,我再給你試試!
眼見著慕櫻又要下手,把剩下的半瓶倒下去,站在一旁的祝寒霜看不下去了,他無奈扶額,拿走了慕櫻手裏的藥瓶,輕聲開口道:
祝寒霜:“我來。”
慕櫻撇了撇嘴巴,她抬眸看了一眼被疼哭了的溫雲生,最終隻能戀戀不舍的給祝寒霜讓了位置。
慕櫻:“師尊,那我去給雲生燒一池子熱水,讓他好好泡一泡!
慕櫻哼著小調走了,溫雲生忐忑的內心終於放下來了,隨後他察覺到自己此時正哭的淚流滿麵,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立馬抬起左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臉頰。
祝寒霜:“……”
祝寒霜隻好先幫溫雲生上右手的藥,他的動作和慕櫻豪放的動作完全不同,像蝴蝶一樣,又輕又柔,並沒有讓溫雲生感覺到太多的疼痛感。
左手很快就上完了,溫雲生配合的把右手放了下來,然後抬起左手遮擋住臉頰,可是擋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往上稍微抬一抬,從小縫兒裏麵,偷看祝寒霜。
月亮這兩個字和祝寒霜當真是極其的相襯,外表看上去都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讓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近觸,但是當你真的湊近了看的時候……
才會發現祝寒霜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溫雲生:“……”
他在給溫雲生上藥的時候,害怕溫雲生感覺到疼痛,會下意識的幫溫雲生吹一吹,那觸感麻麻酥酥的,這是隻有在溫雲生小的時候,他母親才會對他做過的事情。
一時之間,溫雲生看著這樣的祝寒霜,再一次的看呆了。
師尊有著黑色的長發,和他的人一樣柔順,那雙眼睛生的恰到好處,帶著幾分疏離卻又引的人想再多看兩眼,完美又精致的五官,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卻並不讓人覺得他很寡淡。
相反,他和今夜的月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外麵清冷,內裏卻異常的柔和。
世人都說劍修者,沒有心,隻有他們的劍道。
但是溫雲生卻不這麼認為,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把溫柔稱之為月色,但在溫雲生的眼裏和心裏……
卻可以把祝寒霜稱之為溫柔。
那是比月色還要讓人驚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