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係統(tǒng)的話說出來是開玩笑的,但是祝寒霜總覺得不是玩笑,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好像讓他害怕的事情,馬上要發(fā)生了一樣。
祝寒霜:【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祝寒霜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可目光所及之處,隻能看見布滿苔蘚的石壁,還有那扇永遠(yuǎn)也打不開的門。
在狐神穀的外麵,慕櫻生死未卜,溫雲(yún)生正快速朝這邊兒趕來,祝寂修被困在了夢境中,忍不住做了一個美夢。
那是一個祝寂修很久很久以前肖想過的一個美夢,在此時這個夢仿佛變成了現(xiàn)實(shí)一樣,這個夢境有些真實(shí)的可怕了。
祝寂修正站在一棟兒小竹屋前,現(xiàn)在好像是傍晚,夕陽從竹林的縫隙間穿透過來,照射在了地上,投下了一片兒淡淡的陰影,空氣很好,稍微有一點(diǎn)潮濕,潮氣打濕了祝寂修的黑發(fā)。
祝寒霜:“你怎麼在那邊兒傻站著啊?”
突然,祝寒霜的聲音傳了過來,祝寂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就發(fā)現(xiàn)祝寒霜正站在竹屋門前。
察覺到了祝寂修的視線,祝寒霜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他抬腳朝祝寂修走了過去,站定在祝寂修身前,從懷裏掏出來幹淨(jìng)的白色手帕,將祝寂修額頭上的汗水擦幹淨(jìng)了。
祝寒霜:“頭發(fā)都濕透了,快進(jìn)來喝一碗魚湯吧。”
祝寒霜看著祝寂修的目光很溫柔,這一刻的祝寒霜褪去了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劍修的外皮,露出了內(nèi)裏的柔軟,那柔軟好似美味的蚌肉,裹著鮮嫩的汁水,叫祝寂修眼饞口渴。
祝寂修:“師尊……”
祝寂修下意識地叫了祝寒霜一聲,他眼眸深沉,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輕微顫抖了一下,隨後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攥緊。
祝寒霜:“嗯?”
聽到了祝寂修的聲音,祝寒霜下意識地轉(zhuǎn)身,他有些疑惑地看著祝寒霜,黑色的瞳孔好像江南三月的煙雨,一點(diǎn)都不冰涼,處處透著溫情。
祝寂修:“師尊。”
看著祝寒霜的那雙眸子,祝寂修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聲,祝寒霜被祝寂修搞蒙了,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主動抬起手握住了祝寂修的手腕,帶著他朝小竹屋的方向走。
祝寒霜:“怎麼了,今天這麼呆傻,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嗎?”
祝寂修又愣住了,他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個事情是什麼,不管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祝寂修:“我……我也不清楚。”
祝寒霜拉著他坐到了餐桌旁兒,餐桌上滿滿地一桌豐盛飯菜,聞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放在最中間的是一鍋鮮美的魚湯,還冒著熱氣。
祝寒霜:“快喝吧,我燉了一天了。”
祝寒霜主動給祝寂修盛了一碗湯,奶白色的魚湯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欲,聞起來很香,祝寂修看著那碗兒魚湯,下意識地開口問了一句:
祝寂修:“師尊做的?”
祝寒霜:“對啊,你怎麼迴事?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兒,是身體不舒服麼?”
祝寒霜的臉上出現(xiàn)了擔(dān)憂的神色,他抬起手,撩開了祝寂修額前的發(fā)絲,用手背碰了碰祝寂修的額頭,並沒有感覺祝寂修在發(fā)燒。
祝寂修:“我沒事。”
祝寂修抓住了祝寒霜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朝祝寒霜笑了一下,頭上的狐貍耳朵抖了抖,開口對祝寒霜說:
祝寂修:“師尊,你能喂我喝麼?”
聞言,祝寒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這下可好,就連耳垂都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好似警告,又好似嗔怪,張口訓(xùn)斥著祝寂修:
祝寒霜:“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讓師尊喂啊?自己喝。”
祝寂修開始了自己的傳統(tǒng)藝能——撒嬌,他將祝寒霜的手舉了起來,先是在祝寒霜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隨後用自己軟軟的狐貍耳朵尖兒,一下又一下地蹭著他的手背。
狐貍耳朵尖兒還是濕的,冰冰涼涼,緊貼著肌膚的時候很舒服,尤其是當(dāng)祝寂修有意哄祝寒霜開心的時候,師尊更是頂不住。
祝寂修:“好了好了,我真的是敗給你了。”
祝寒霜把手給抽了迴來,臉頰上的紅痕一路蔓延到了眼尾,但是他最終還是端起來了碗,喂著祝寂修把一整碗魚湯給喝完了。
祝寒霜:“你不是吵著晚上非要去看花燈節(jié)的麼?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可以去看了。”
聞言,祝寂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不知道收拾什麼東西,但是他的身體卻很自然地就動了起來,帶了點(diǎn)早晨剛做好的點(diǎn)心,還有溫好的酒,和祝寒霜動身去山下參加燈花節(jié)了。
燈花節(jié)一來,街上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人,祝寂修將祝寒霜籠在了自己懷裏,腳尖輕輕一點(diǎn),兩個人就上了屋簷上,不用和街上的人群爭搶位置。
祝寂修在屋頂上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這裏不僅可以看見今晚又大又圓的月亮,還能夠看見即將被敲響的鍾塔,風(fēng)水絕佳。
祝寂修把祝寒霜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將下巴墊在了師尊的腦袋上,手裏拎著那個酒瓶,微微地晃了晃。
祝寒霜:“少喝一點(diǎn)。”
祝寂修:“好。”
祝寂修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奶白色的月亮好似下午祝寒霜親手給他煮的那碗兒魚湯,他盯著那輪兒明月看了好半天,這才開口輕聲道:
祝寂修:“師尊,你能吻我一下麼?”
祝寒霜:“嗯?”
祝寒霜一開始沒有聽清祝寂修在說什麼,他有些疑惑地抬頭,絕色清冷的容顏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更加的出塵了幾分。
祝寂修:“我說,你可以吻我一下麼?”
祝寂修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唇瓣,祝寒霜愣住了,他的臉色又染上了一層兒薄紅,看起來很誘人,祝寒霜掙紮了幾分,最終還是吻了上去。
唇瓣相貼,令人心動。
恰好這個時候,煙花綻放開來,是絢麗的色彩,將夜晚的天空染成了五顏六色,看起來很美好。
祝寒霜的唇瓣軟軟的,甜甜的,祝寂修的手覆蓋在了祝寒霜的後腦上,他輕輕地揉了兩下,隨後手掌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移,最後落在了祝寒霜嫩白的脖頸上。
祝寂修:“終究是一場夢。”
祝寂修的眼神中帶著迷離,但是手下卻毫不留情,直接捏碎了“祝寒霜”的後脖頸。
整個世界,開始變的虛幻,開始崩塌。
真正的祝寒霜,不會跟他說那麼多的話,不會對他溫柔的笑,更不會主動吻他。
祝寂修喜歡做夢,卻不喜歡夢裏的祝寒霜是虛假的。
他不稀罕這種虛假的夢,更不會留戀。
不是真的祝寒霜,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