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最後1%永久黑化值完成的時候，祝寂修的永久黑化值達到了恐怖的90%，90%是什麼概念？


    小係統想不出來，更不敢想，他透過祝寒霜的眼睛朝外看去，祝寂修的身體籠罩在祝寒霜的上方，投下了一片兒濃重的陰影。


    那陰影好像會吃人的怪獸一樣，明明沒有生命體的象征，卻把祝寒霜整個人包裹了進去，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給人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感。


    祝寂修：“是……這樣麼？”


    祝寂修瞳孔裏麵的光漸漸地消失了，他臉上的表情也一點一點消失了，此時正低著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祝寒霜，越是這樣毫無波動的表情，越是讓人感到恐懼。


    祝寂修：“我知道了，原來我在師尊心裏是這樣的人。”


    祝寂修抬起手來，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血痕，還未幹透的血痕沾在了他的手背上，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幾道兒痕跡。


    可依舊還是會有粘稠的血淚，源源不斷地從他眼角處往外流淌，祝寂修根本就擦不淨，但他就像沒有感覺一樣，依舊用手背蹭著臉頰。


    這就導致，祝寂修的左臉頰上全部都是血液，粘稠的血液沾在他整個左臉頰處，看起來像詭異又恐怖的某種神秘字符。


    祝寒霜：“……”


    祝寒霜也察覺到祝寂修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兒了，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跟祝寂修對上了視線。


    祝寂修很安靜地看著祝寒霜，不是那種癲狂的狀態，也不是卑微祈求的狀態，現在的祝寂修神色平靜到有一些不可思議了，那雙深沉的眼眸讓祝寒霜感覺到害怕。


    祝寂修：“我知道了。”


    祝寒霜：“？！”


    祝寂修知道什麼了，祝寒霜根本就猜不透，他看著祝寂修滿是血跡的左半邊兒臉頰，在這樣壓抑又恐怖的氛圍裏，想著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


    但是下一秒兒，祝寂修所做的動作，就讓祝寒霜驚怒的瞪圓了眼睛。


    誰也沒看清祝寂修手裏的那把劍是怎麼拔出來的，他將劍刺入了溫雲生的左肩膀，用力之大，祝寒霜離得近，能夠清晰地聽見鋒利劍刃刺入肉體中的聲音。


    祝寒霜：“！！！”


    溫雲生正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他悶哼了一聲，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被疼出來的。


    祝寂修：“既然師尊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那我就成為那樣的人好了。”


    隨後，祝寂修微微一揚手，溫雲生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來，衣角在半空中翻飛著，祝寒霜反應過來，他撲了過去，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抓住溫雲生的衣角……


    卻抓了個空。


    祝寒霜：“雲生！”


    這是祝寒霜第一次在祝寂修麵前，情緒有這麼大的起伏，但是這個起伏卻不是為了祝寂修。


    祝寂修：“這不就是師尊想看到的結果麼？”


    祝寂修半蹲下身子，手指捏住了祝寒霜的頭發，指尖兒的動作有一些溫柔眷戀，但很快，他突然攥緊了手指，把祝寒霜的頭發給拉了起來，讓師尊被迫仰起頭。


    祝寂修：“既然師尊想要看到，那我怎麼能掃了師尊的興致呢？”


    祝寒霜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卻依舊緊盯著溫雲生不停下墜的身影，這裏可是萬米高空啊！半昏迷狀態中的溫雲生掉下去，絕對會死的！


    祝寂修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溫雲生下落的身影，攥著祝寒霜發絲的手又用力了幾分，開口輕描淡寫道：


    祝寂修：“你看，我殺了你最愛的弟子，他就這麼掉下去，絕對會死的吧？”


    說到這裏，祝寂修倒是輕笑了一聲，這聲輕笑刺激到了祝寒霜，他猛地迴頭，看著祝寂修，此時祝寂修的眼裏，已經映不進去任何人的影子了。


    那裏漆黑一片兒，仿佛深淵。


    祝寂修：“你這是什麼眼神。”


    祝寂修看清楚了現在祝寒霜眼裏的情緒，他歪了一下腦袋，鬆開了祝寒霜的頭發，伸手捏住了祝寒霜的下巴，用力很大，隱隱約約之間讓祝寒霜的下巴微微有一些脫臼的隱患。


    祝寒霜：“……”


    祝寒霜剛才已經說完了最後一個字，他現在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看著祝寂修的眼神中很複雜，有悲傷，有難過，有痛苦，還有失望。


    祝寂修：“現在的我，對你做什麼，都沒關係的，對吧？”


    祝寂修終於鬆開了祝寒霜的下巴，他的手指順著祝寒霜的側臉頰滑落下來，將師尊剛才被他拽散的頭發挽在了耳後。


    祝寒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祝寒霜把眼睛閉上了，遮掩住了眼底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他現在隱隱約約中有了想要自我了斷的想法，是不是他死了，事情就會輕鬆很多了？


    察覺到了祝寒霜的想法，祝寂修輕笑了一聲，他的指尖點在了祝寒霜的眼皮上，危險地隔著那層兒眼皮揉了揉祝寒霜的眼珠，開口一字一句道：


    祝寂修：“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我怎麼可能讓你逃的那麼輕鬆呢，怎麼可以讓你什麼都沒有償還給我，就跑掉了呢？對不對啊，師尊。


    溫雲生的身體還在急速下墜，變成了一個極為細小的黑點，祝寒霜已經慢慢地看不見他了。


    祝寒霜：“……”


    祝寂修不顧祝寒霜的反抗，將他從飛劍上扛了起來，動作有一些粗暴，這個時候的祝寂修，好像已經不再憐惜祝寒霜了一樣，隻把祝寒霜當成了一個工具。


    他帶著祝寒霜重新迴到了狐神穀，迴到了那個熟悉的小竹屋，他剛一進門，就扛著祝寒霜大跨步地朝床邊兒走去，然後直接把祝寒霜給扔到了床上。


    祝寂修先取來一點兒清水，將左臉頰上的血痕給擦幹淨，隨後手指一勾，最外麵的那層兒衣襟掉落在了地上，他抬腳朝祝寒霜走了過去。


    祝寂修：“如果在師尊的眼裏我是那樣的一個人，那現在我不管對師尊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對吧？”


    祝寂修冷笑了一聲，他不顧祝寒霜的反抗，扣著祝寒霜的兩隻手腕，把他的手腕壓在了枕頭兩側，隨後跨坐在祝寒霜的腰上，身子欺身壓了下去，開口一字一句道：


    祝寂修：“這樣做，一點都不過分，對吧？”


    祝寒霜：“……”


    祝寒霜心中的恐懼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能夠感受到，這次的祝寂修……


    沒有開玩笑，他要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