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一聽欒嘉勳這個名字,就預(yù)感對方?jīng)]憋好屁!
耐心等待了一會兒,看著蘇辰玉臉色越來越凝重,唇角繃直麵白如紙。沒過多久,就聽蘇辰玉咬牙問道:“還在之前的房間?”
秀氣狹長的一雙鳴鳳眼緩緩闔上,聲音中多了幾分艱澀:“你告訴趙一弘,我選擇後者。”
看他電話掛斷,原飛星立即問道:“趙一弘?他找上你了?”
蘇辰玉點了點頭,“你認(rèn)識他?”隨後眸光一暗心下了然,這些人都在同一個富豪圈子裏,不認(rèn)識才奇怪吧。
他的人生每次都是這樣,剛看到希望就會被瞬間澆熄,他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才對。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清澈的聲音低低道:“謝謝你了原少爺,之前是我誤會了,沒想到……還會有人無緣無故出手相助。”
蘇辰玉一聲歎息似有千斤重,他暗暗做了決定,抬眼看向如玉般瑩潤的麵龐,唇側(cè)帶著苦笑:“但我的事情……現(xiàn)在遠(yuǎn)不止四百萬那麼簡單,沈家銘應(yīng)該不會簽我這麼麻煩的藝人,錢我也會盡快還你……”
原飛星聽他這話,結(jié)合他先知的劇情,很快就知道欒嘉勳聯(lián)合趙一弘在搞什麼了。一張小臉頓時抽成一團(tuán),聲音也帶了幾分生氣,開口打斷:“蘇辰玉,四百萬不夠!”
蘇辰玉聞言愣了,就聽原飛星繼續(xù)“獅子大開口”道:“你當(dāng)我們有錢人的錢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我說過這是投資!不是白借給你的!等你紅了要還我雙倍的!”
蘇辰玉一時語塞,訥訥道:“八百萬可能有些困難……”
原飛星聽完真想一巴掌給他拍醒,厲聲道:“你以為你現(xiàn)在服軟,跟了趙一弘就能解決問題嗎?”
“他是什麼人還需要我告訴你?”
“蘇辰玉你是傻了嗎?!”
前世這兩個垃圾是賀堯幫蘇辰玉處理的,但這一世他這根紅線不但牽的艱難,甚至就快把他自己捆住了。
看著眼前蒼白秀氣的一張小臉,原飛星非常阿q地想著,兒砸留下的爛攤子,也隻能由他這個好爸爸來處理了。
要說這個趙一弘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紈絝雜碎,上頭有個頂門壯戶的好大哥,與趙一弘差了十五歲,家裏人對這個老來子溺愛非常。小時候就不是個東西,為非作歹一直有人幫他兜著,養(yǎng)得他性子越發(fā)乖戾,到現(xiàn)在更成了一個惹不得的禍害。
原本蘇辰玉根本碰不上這種二世祖,奈何他的好朋友欒嘉勳強(qiáng)行牽線。
欒嘉勳和蘇辰玉是高中同學(xué),因愛好相近學(xué)生時代關(guān)係要好。高中畢業(yè)後蘇辰玉沒錢念大學(xué),便開始在地下酒吧駐唱賺錢。而欒嘉勳去了影視大學(xué),算是半隻腳踏進(jìn)了娛樂圈。
欒嘉勳性子急躁愛鑽營,看著身邊同學(xué)都有了不錯的發(fā)展,心生嫉妒走上歪路,運氣不好碰上了趙一弘。錢雖然管夠,但趙一弘有些異於常人的小癖好,讓他難以消受,可他又想借著對方的背景更進(jìn)一步,不得不委曲求全。
和很多巨星出道經(jīng)曆相似,《星之翼》海選時,欒嘉勳本來是找蘇辰玉陪他的。心裏想著蘇辰玉這個土包子,五官底子就不如他好,再加上衣著土氣,實在是個極佳的陪襯。
卻沒想到對方在酒吧唱了三年,又飽經(jīng)生活風(fēng)霜,唱歌技巧和創(chuàng)作能力都有飛躍式進(jìn)步,讓評審們交口稱讚,最終以y城賽區(qū)第一名的成績進(jìn)了節(jié)目。
星耀平臺為了鋪墊熱度,前期就把海選中的“車禍現(xiàn)場”和“光芒四射”的比賽實況分別做了剪輯,蘇辰玉就這樣又憑借自創(chuàng)歌曲《秋心》小紅了一把。
恰好有次趙一弘找欒嘉勳時聽到了,一邊拿東西發(fā)狠抽打,一邊戲謔道:“唔這個小嗓音,叫起來肯定好聽。”
欒嘉勳被疼的冷汗連連,心中的不甘噴湧而出。趙一弘踩上他的後腦,漂亮的麵孔因地板的擠壓而變得扭曲,眸中寒光森森,欒嘉勳想,不如就一起下地獄吧。
之後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趙一弘設(shè)計引誘蘇父欠下賭債,欒嘉勳介紹蘇辰玉到tk club打工,就這樣一步步將人推入火坑。
原飛星看蘇辰玉一臉悲涼恍惚,立即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肩膀,真情實感想給他一巴掌清醒清醒。但實際操作中換成了大力的搖晃,朗聲說道:“你清醒一點!你跟了趙一弘就徹底毀了!”
“可……那又能怎麼辦……”
原飛星實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拍了拍胸口,軟麵團(tuán)難得有硬氣狂妄的一麵:“喂!我這個金大腿就站你眼前,你都不知道找我?guī)蛶兔幔俊?br />
原飛星驕傲的挺起小胸膛,就差在臉上寫滿“超吊、超有錢”。
然後,原飛星就帶著蘇辰玉出征了?
當(dāng)然不可,原嘉是個事事依賴父兄的小弱雞,玻璃房養(yǎng)成的天真音樂家。就算同處一個帝都圈子,小輩中如果不是和賀家走得近的對他也不熟,大多都隻知道賀家有個三少爺,但可能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他正麵衝上去,很可能會被趙一弘按在地上摩擦。他這一身嬌嫩的皮肉,賀堯吮幾口都能形成一背脊的斑痕,可經(jīng)不起什麼風(fēng)吹雨打。
原飛星搓了搓下巴,有些得意地想到原嘉雖然廢物,但是他可以告家長啊!狐假虎威我墜棒!紅線牽不上,讓賀堯英雄救美一下,萬一兩人就天雷勾動地火了呢!
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遙人,係統(tǒng)突然說道:[你哥送你上班,你卻偷跑出來見蘇辰玉,借口想好了嗎?]
原飛星:[敢作敢當(dāng),想什麼借口?]
係統(tǒng):[哇哦~士別三日你混壯了少年?]
原飛星不以為意:[大不了就鄭重道歉,下迴我還敢~]
係統(tǒng)竊笑,十分想為宿主大人加油鼓勁,又想到它的屏蔽數(shù)值已經(jīng)被調(diào)整,暗歎幾聲可惜遼。
電話很快撥通,賀堯聽起來像是在開會,他讓會議暫停一下,一陣腳步聲後才再度問道:“怎麼了小嘉?”
原飛星腰板挺的筆直,清朗的少年音十分氣壯道:“哥我錯了!”
“嗯?”帶著低沉鼻息的聲音,似乎染了一絲笑意。
“我沒去工作室,而是偷偷跑來見蘇辰玉了。”原飛星理不直氣也壯。
賀堯的指腹輕輕落在金屬扶手上,積埋了一上午的鬱氣漸漸消散,耐著性子問道:“既然是偷偷,為什麼又告訴我了?”
原飛星立即軟了嗓子,哼哼唧唧道:“這不是……出了問題我解決不了麼。哥我主動承認(rèn)錯誤了,而且我瞞著你也是怕你誤會我喜歡他……所以全天下最好的哥哥,能不能幫你可愛的弟弟一個小忙鴨~”
聽著弟弟軟綿綿的聲音,腦中載入無數(shù)弟弟小時候,幹了壞事後打滾求饒的小模樣。立即想到這小東西要是在他跟前,怕是又要揉搓衣角,又要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亂蹭。
原飛星等了片刻,聽筒中傳來賀堯低沉好聽的一聲淡笑,頗為無奈地寵溺道:“你呀。”
掛斷電話,向蘇辰玉抬抬下巴,倍兒有底氣道:“放心吧,這事情解決了,現(xiàn)在跟我去見沈家銘吧。”
看蘇辰玉還呆愣愣的,原飛星懶得和他磨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一邊念叨著:“你知道沈家銘什麼身價嗎?他很忙的,別讓那敗類耽誤了正事。”
午間正值用車高峰期,兩人站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才坐上車。期間原飛星一直套他的話,狀似無意坦率直言:“我覺得你這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多留個心眼吧。”
因從小到大遭遇了太多磨難,蘇辰玉對身邊為數(shù)不多的善意十分珍惜,不論是眼前意外出現(xiàn)的活菩薩,還是學(xué)生時代的好友。原飛星的話讓他錯愕不已,立即就想開口幫欒嘉勳辯解。
原飛星也知道他什麼調(diào)性,一本耽美小白文就是因主角受優(yōu)柔寡斷,橫生波折而多出大半本劇情。原飛星也不指望他能一下子看清誰,留顆疑慮的種子,希望在他顧不到的時候,蘇辰玉別送人頭送的太厲害就行。
下午解決完蘇辰玉的經(jīng)濟(jì)合同,原飛星本打算帶著蘇辰玉和賀堯吃飯,亡羊補(bǔ)牢期待愛神重新降臨,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嚐試。
蘇辰玉如果頂不上,他隻能和賀堯拖著,看對方報仇雪恨後完成度還剩多少,大不了臨走之前讓係統(tǒng)將自己的感官屏蔽……
結(jié)果賀堯晚上還有應(yīng)酬,原飛星隻能先作罷。但他對趙一弘的下場太好奇了,晚上特意晚睡等賀堯迴來。
“哥哥哥哥哥哥……”
原飛星見到賀堯便黏了上去,第一時間搶在管家前麵,接過了賀堯的西裝外套,笑嘻嘻道:“哥哥辛苦啦。”隨後又踮腳湊近聞了聞,“喝了多少?我讓陳姨煮了解酒湯,我去端給你。”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就被賀堯一把攬住肩膀。
賀堯直接將他帶進(jìn)房內(nèi),抵在緊閉的門板上。狹長的眸子因醉酒有些迷離,半闔著看向少年。
原飛星喉結(jié)滾動,含糊問道:“哥,你醉了?”
感受到強(qiáng)有力的大腿頂開膝蓋,逐漸與他貼合,原飛星傻了。對著那雙幽深的眼眸,聲音微顫:“哥哥哥哥你……”
賀堯一手捏住他的下頜,另一隻手從下而上緩緩摩梭,就在原飛星已經(jīng)考慮開啟感官屏蔽時,賀堯拇指搭在中指上微微用力,一個彈指落在原飛星的額頭上。
旋即向上抬了抬原飛星的下頜,帶著酒氣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沙啞,又輕又緩地說道:“不乖就要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