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做完手術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迴到病床上的,係統(tǒng)自動幫他開了屏蔽他倒是不痛不癢,但大概是麻藥的作用,他的腦袋裏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又昏又沉暈乎乎的,長時間滴水未進讓他快要渴死了!
側頭發(fā)現(xiàn)賀堯正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眉宇間一片冷肅。
原飛星嚇了一跳,心想大佬天黑了你不開燈,跟我在這玩什麼目光如炬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哥……”原飛星發(fā)出有些含糊沙啞的聲音,口腔黏膜幹燥缺水的感覺更加明顯。
聽到原飛星的聲音,靜止的男人和漆黑的背景像是被突然激活一樣,賀堯湊近順手將燈打開,燈光讓vip病房瞬間亮如白晝。
賀堯又恢複溫文爾雅的模樣,聲音低沉溫柔,“小嘉感覺怎麼樣?”
原飛星覺得賀堯今天的假笑特別的假,還不如一點笑容都沒有好呢。
“哥我好渴,想喝水。”
賀堯伸手撥開他垂落的劉海,淡淡說道:“術後六小時不能喝水,再忍一忍。”
原飛星“哦”了一聲,艱難地吞咽感讓他感覺,自己是沙漠裏被駱駝啃了一口的梭梭樹,根係斷裂奄奄一息。
平躺了一會再次開口,“哥我要渴死了。”說完眨著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著男人。
賀堯看他唇邊幹得快要起皮,原飛星繼續(xù)哼哼唧唧要喝水,沒辦法隻好讓負責監(jiān)護的護士送來溫水和棉簽,隨後用棉簽沾著溫水幫原飛星潤一潤唇瓣。
沒想到棉簽剛一靠近,原飛星便伸頭一口嘬住,將水分快速吸幹,旋即露出得意的神色向賀堯眨了眨眼。
賀堯唇角的弧度不變,直接將水杯收起,原飛星嗷的一聲阻止道:“哥!我錯了!我乖我乖我超乖,你再幫我潤潤唇吧。”眼角低垂,露出無辜的狗狗眼。
等嘴部幹澀緩解,賀堯的目光又落向他小臂處的紗布,片刻後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右手上,低聲詢問:“這樣痛嗎?”
原飛星覺得納悶,搖頭道:“不痛啊。”
賀堯的大掌隨之將他包裹,指腹輕輕摩挲,賀堯看著他被層層纏繞的小臂,“小嘉,我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旋即抬眸看向他,烏沉沉的眼眸深不見底。
原飛星看男人唇側的笑容消失,又改變主意想道:您還是假笑吧……
“我、我、骨折而已,這不是好了麼。”說完用指頭在男人的掌心搔了搔,臉上也換上了示弱討好的表情。
賀堯將手抽走,麵無表情地盯著原飛星說道:“你當時摔落的位置,離道具架僅差五公分,如果再偏一點,”賀堯眉宇間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戾氣,他停頓片刻繼續(xù)沉聲道:“再偏一點,我將會徹底失去你。”
原飛星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臥槽統(tǒng)統(tǒng)救命!賀堯的眼神在鯊人!]
係統(tǒng)難得一次沒和他貧嘴,十分幹脆地應了聲[好],隨後利落地將他的痛覺屏蔽關掉。突如其來的痛覺讓原飛星瞬間紅了眼眶,暗罵一句我靠!
原飛星:[係統(tǒng)!!]
係統(tǒng):[不用謝,我的名字叫雷鋒係統(tǒng)。]
一眨眼,淚水就順著太陽穴流下來,原飛星覺得自己好娘,嗚嗚嗚但真的好痛!啊!
本著痛都痛了,眼淚絕不能白流的想法,他立即軟了嗓音,哭唧唧道:“哥我麻藥好像退了好疼啊嗚嗚嗚……”
賀堯立即按下唿叫器,讓護士給原飛星下止痛藥。
與此同時,係統(tǒng)也幫他將痛覺屏蔽又開啟了,笑嘻嘻邀功道:[宿主你看,任務對象現(xiàn)在的眼神,又變成滿滿的關心和憐愛了哦~]
剛收住淚水的原飛星:[……]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護士走後,賀堯柔聲問道:“現(xiàn)在還疼嗎?”
原飛星眼中還泛著淚光,委屈巴巴地搖搖頭,“好多了。”
賀堯輕“嗯”了一聲,揉了揉高挺的鼻骨,淡淡道:“不疼就先睡吧,爸知道了也很擔心你,他們坐夜間航班迴來,明早就能來看你。”
原飛星覺得今天的賀堯極為異常,聞言立即乖巧地閉上眼睛,心想賀父快點迴來吧,有爸的孩子像塊寶,賀父在的時候他是安全的!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溫熱的觸感在頰邊逡巡徘徊,一道近乎呢喃的聲音響起,他說:小嘉,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
第二天原飛星是被渴醒的,睜開眼便看到正睡在另一張病床的高大男人,長腿微屈眉頭緊蹙,看起來睡的並不舒服。
他有些恍然,夢中的記憶逐漸浮現(xiàn)又越飄越遠。原飛星在心裏感歎,賀堯的威力真是太猛了,連做夢都不放過他,竟然摸著他的臉說那種嚇人的話……
昨晚雖然嘬了一口水,又潤了潤唇,但睡了一夜幹渴加劇。原飛星一抬眼就看到床邊櫃子上的純淨水,他費力的伸出左手去夠。
拿近才發(fā)現(xiàn)瓶蓋並未開啟,他砸吧著幹的快要冒煙的口腔,目光炯炯地盯著賀堯,十分糾結要不要叫醒對方幫自己擰開瓶蓋。
天人交戰(zhàn)之間,賀堯緩緩睜開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原飛星伸出水瓶遞給他,“哥,想喝。”
賀堯接過打開,又將他的病床緩緩升起,體貼地讓他喝了兩口便將瓶子收走,原飛星癟著嘴還要喝,賀堯卻將水瓶放遠,迴手捏了捏他頰邊的軟肉,“這水太涼,先喝點潤潤嗓子。”聲音帶了絲剛剛睡醒的低啞,格外好聽。
說完便讓護士接杯溫水送過來。喝完水原飛星想要洗漱外加解決生理需求,順便又讓護士幫他把護具戴上。
賀堯扶著他站起身,走到廁所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妝雖然卸掉了,但頭上噴的大量發(fā)膠還在,睡了一宿成了鋼絲鳥窩,看起來傻乎乎的極為可笑。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在穩(wěn)住上半身不動的情況下,是無法單手褪下褲子的。
背對著賀堯正無比糾結的時候,對方似乎是感知了他的困境,幹脆利落地從後方環(huán)住他,雙手拽著褲腰,“唰”的一下連帶著內(nèi)褲一起褪下。
原飛星低頭看著突然見麵的小原:……
身後的男人姿勢不變,繼續(xù)詢問道:“需要幫你扶著嗎?”濕熱的氣息落在耳骨上,原飛星頓時就顧不上風吹屁屁涼的羞澀,立即搖頭慌張道:“不、不用!”
賀堯“嗯”了一聲,原飛星卻覺得,對方的尾音似乎比平時要拖的更長一些,聽起來對他不需要“幫扶”的事情,似乎感到十分可惜!啊!這個老se批!!!
想到這些,原飛星一邊放水,更覺得自己身後的兩團白嫩燒的厲害。
原飛星:[係統(tǒng),我懷疑賀堯在看我屁股,但我沒有證據(jù)!]
係統(tǒng):[沒有證據(jù)是不能申請補償金的哦親親~]
原飛星:[……]
原飛星解決完需求後身體一顫,隨即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這個狀態(tài)想要拿紙也是很困難,看著一臂之遙的卷紙差點淚目。
低頭看著小原,開始寬慰自己大家都是男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做好心理建設,原飛星咳了咳,小聲說道:“哥,幫我扯一張紙。”
賀堯應下轉身幫他扯了紙,並利落地擦了一下小原,隨後將紙扔進垃圾桶,緊接著褲子就被男人一把提上。整個過程行雲(yún)流水,快到不可思議,讓原飛星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原飛星:[係統(tǒng),我……]
係統(tǒng):[證據(jù)不足也是不能申請補償金的哦親親~]
原飛星:[我恨!]
賀堯先將手洗淨,又幫原飛星洗臉刷牙。
等兩人洗漱完,賀家的阿姨已經(jīng)將湯湯水水擺在桌子上。原飛星被賀堯搞糟的心情瞬間放晴,用左手盛著米糊吃得一臉滿足,鼓著小嘴問向賀堯:“爸爸幾點到啊?”
賀堯一邊把鴿子湯吹溫喂到原飛星嘴邊,一邊淡淡道:“f國暴雨飛機延誤,他們最早也要中午才能到。”
原飛星點了點頭,舌頭舔唇,“哦,哥我還想吃鴿子肉。”
等陳特助來送文件時,看到的就是賀堯戴著手套,親自幫弟弟剝鴿子肉,原飛星小嘴長得老大,像個等待母鳥投喂的雛兒。病房中的景象讓他在心底嘖嘖稱奇,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說完工作安排,陳特助又像往常一樣,向賀堯匯報關於原飛星的消息,“賀總,昨天的舞臺事故星耀那邊買了熱搜,網(wǎng)上反響很熱烈,不過……”
陳特助有些猶豫,賀堯抬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xù)說。
“不過我看大家都在討論小少爺……和其中一位選手的戀情。”
原飛星咀嚼的動作一頓,一臉納悶地問道:“嗯?什麼戀情?”
陳特助將手機主動遞了過去,原飛星單手操作也很順暢,打開微博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位置還十分靠前:
#原嘉舞臺事故#
#蘇辰玉公主抱#
#蘇辰玉原嘉戀情曝光#
原飛星:(○_○)緩緩打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