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以為自己即將玩完哭得傷心, 等秦劭說完了,他的眼淚還保持著慣性狂飆中。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怔怔地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桃花眼, 淚珠被下睫毛噙著將落未落, 紅腫的眼尾和哭紅的鼻尖, 加之眼淚汪汪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怔然間,似是不太確定地小聲問道:“王爺可接受妾、我?”
秦劭頷首淡笑, 可還沒等原飛星放鬆下來,便掀開被角貼著人坐下, 溫熱的大掌直接探到腰側。
原飛星:!!
咬牙強忍,心道這廝果然他娘的是個基佬斷袖!能活命自然是好, 可他是直男啊!思及此,身後的小雛菊登時一緊。
感受著男人溫熱的大掌,從腰側順著胯骨上下遊移,原飛星牙一咬心一橫,決心再為自己爭取一二!
他捂著屁股嗷的一聲向床榻內測滾去,拉開距離後便立即跪坐起身, 慌裏慌張地乞求道:“求王爺可憐可憐小人!”
秦劭挑眉看著原飛星的頭頂,在原飛星看不到的時候唇側噙著調笑。
原飛星在榻上甫一叩首, 便悲戚哀婉地說道:“小人與姨娘為嫡母不容, 明明生來是男兒身, 卻被迫做了女子,但小人心中隻想做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望王爺不要如此輕薄。”
話說的大義凜然, 卻連頭都不敢抬,色厲內荏的小模樣全被秦劭收入眼底。秦劭斂住笑意,又拖了小半晌, 讓原飛星冷汗都快下來了才沉聲應下,“好。”
這麼幹脆?!
喜悅來的太容易,原飛星緩緩抬起半寸想要去瞧秦劭的神色,見那人眉目淡淡也不像動怒的模樣,高懸的心稍稍放低,便看男人從床側站起身,聲音低沉:“沅兒想當頂天立地的男兒也好,那柔姨娘的事情,本王就不便插手了。”
原飛星直接表示他喵的好家夥!臭流氓兩筆賬目算得可真清楚!
係統:[求仁得仁,恭喜恭喜。]
原飛星:[那屁股就白摸了!?]
係統:[你可以摸迴來鴨!嘻嘻嘻。]
原飛星來不及迴懟係統,就見秦劭轉身要走,一下便從床上彈了起來。心道他漫天要價,對方也可坐地還錢啊!原飛星自動帶入商場裏的售貨員,一把扯住秦劭的衣擺,聲音頓時軟了一分,“王爺留步!”這價格還能再商量!
秦劭迴眸看他,神色中沒了之前的親熱,看樣子是準備和他一碼歸一碼了。
雖然秦劭似乎並不會因王妃變男人而宰了他,但壞的是若不救出柔姨娘,他怎麼幫助秦劭避開劇情呢!總不能說天公托夢,然後順利被秦劭當成瘋子叉出去杖斃。
原飛星的小腦瓜快速思來想去,決定使出拖字訣!
管他如何先把柔姨娘接出來,等他展現了自己的用處,這秦劭自然能了解他的良苦用心。鬆開拉住男人的手,縮手縮腳軟聲道來:“王爺,沅兒知龍陽之風盛行,縱是男子亦可為之,也並非沅兒無法同之。”
“但沅兒從小便知王爺與長姐的婚約,幾次遙見俱是將您認作姐夫。現因姐姐不幸染疾,不得不將我押入轎輦,可長姐待我極好,沅兒現下實在無法做出辜負姐姐的事情。”
原飛星心中高唿:畫大餅,我可以!
麵上含羞帶怯小聲說道:“煩請王爺多給沅兒一些時日。”
秦劭心中暗笑,感歎實在是天賜的寶貝,捉住他的小手便再度將人拉入懷中,立即亦步亦趨問道:“那沅兒何時才能將姐夫換做夫君?”
原飛星臉上一紅,赧顏垂下頭去,心中嘿嘿嘿下輩子吧兄弟!
柔姨娘的事情總算敲定,但原飛星臨窗垂淚惹上的風寒,卻讓他被老大夫連紮數日且湯藥不能離口。
每日病歪歪的也沒辦法往皇後跟前湊,秦劭日日繁忙還不忘讓管家教他看賬本,準備培訓培訓便讓他上崗開始管理王府中饋。
原飛星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張臉竟然如此入得了秦劭的眼,看對方這架勢,是真準備將他這男妻當正經王妃了。
每每於鏡前都要歎幾句紅顏紛擾,都怪他過分美麗。不論是管家還是幫秦劭避禍,他都無有不應,但這小雛菊他是真的舍不下身。
待他風寒痊愈,秦劭才將柔姨娘之事說予他聽。柔姨娘並非色衰老婦,雲安侯時不時還要去睡一下。
秦劭雖然是王爺,但明麵上也是雲安侯的親外甥,哪裏有外甥插手舅舅後院的道理。要是柔姨娘年歲大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他們夫夫接出來倒也還好,現在這種時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後秦劭以原飛星出嫁後,太過思念姨娘為由頭,從雲安侯那要了便宜,柔姨娘可每旬到王府探望“女兒”。
原飛星心想如果柔姨娘可以按時出來,也算間接達成他的目的。既能保護到對方,又可以和她說上話,他借由頭的法子也行得通。
聞言便對秦劭千恩萬謝,跪在臨窗的榻上,感激涕零道:“謝王爺救我們母子於水火……”至於以身相許的事情,下次一定!
翌日原飛星又起了個大早,他現在風寒痊愈,便忙不迭要進宮將熱臉貼向虞皇後的冷屁股。
之前皇後借口偶感風寒,但原飛星這個真感風寒的都痊愈了,皇後總不好再一次將人推之門外。可見到他便想起那個有兩三分相似的衛貴妃,一下子氣兒就不順了。
原飛星也不是全無準備,立即像獻寶一般,將書房中翻出的五禽戲步驟圖呈到皇後眼前,娓娓道來:“兒臣聽聞母後經常染上風寒,府中良醫向兒臣推薦了此戲法,每日練上一便即可延年益壽。”
皇後看了卻不以為意,下巴揚起也不看他,便讓身旁伺候自己的嬤嬤將圖退了迴去,語氣頗為冷硬:“小小把戲不過爾爾,哀家每日都會練虞家拳。”
原飛星滿意地收到皇後娘娘的diss,立即麵上一赧,盡情開吹:“這五禽戲在母後看來的確不足,虞家拳法名震天下,便是三尺童子也知曉。連先帝爺都盛讚虞家拳法縱使不在行伍之列,平常人練習也對身體多有裨益。”
虞皇後聞言放下茶杯,麵上神色稍霽。
原飛星心中一喜,高帽一百誠不欺我。又繼續上套,柔聲說道:“兒臣聽說現在連軍中將士,每日都要練上一練,方能體魄強健戰無不克。”
虞皇後轉了轉腕子上的玉鐲,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原飛星心下覺得好笑,憨將軍屬性的皇後確實好哄,也難怪渣男皇帝這些年將她擺弄的明明白白。
原飛星說到這裏,突然掩唇咳了起來,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兒臣自小身體孱弱,但養在深閨雖然心中仰慕已久,卻始終無緣練上一練。”
虞皇後之前被順了毛,也算攢了些耐心應對這個便宜兒媳,“讓瑞王教你便是。”
一提及瑞王,原飛星身子就是一抖,手中的杯盞險些端不住,有些膽怯地說道:“王爺公務繁忙,兒臣不敢耽誤。”
皇後一看便宜兒媳這副模樣,便來了興致,畢竟她後半生所追求的就是衛家人的不幸,久居深宮於她實在無聊,逮住原飛星便想讓他展開說說。
可惜原飛星就將餌料在水裏蕩一下便快速收起,抿了口茶便恢複泰然,與皇後又扯了兩句其他,便再次咳嗽起來,他今天特意選用的是檀色口脂,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纖弱。
皇後已然忘記自己半月前裝病的事情,有些不滿他這破身體,“你這般體弱,如何能為皇家開枝散葉?”
原飛星在假咳中真咳了起來,心道不愧是親母子,連關注點都這般相似。終於等皇後主動提及,原飛星便立即厚臉皮開始抱大腿,“兒臣惶恐,不知能否每日隨著母後一同練拳?”
皇後掀開眼皮看他,上下打量他薄得跟紙片一般的身子,準備開口迴絕:“虞家拳法可不是那麼好學的……”
就在她稍佳停頓準備再度開口拒絕的時候,原飛星扭身跪下,朗聲叩首謝恩:“多謝母後垂憐,兒臣一定用心學習!”
皇後沒見過這種人:“……”
待他起身後,無論皇後怎麼委婉推拒,原飛星都裝傻充愣,隻當皇後仁慈提前給他打預防針,眼尾低垂眨著一張無辜可憐的狗狗眼,無有不應,一副賴定皇後的架勢。
中午從皇宮剛迴府,柔姨娘的轎子便到了。
原飛星立即出門去迎接,母子倆進了小花廳,便隻留了惠蘭香蘭在跟前伺候,準備和柔姨娘說說體己話。
柔姨娘待王府仆從退下,便一把抱住兒子哭了起來。原飛星立即溫柔勸道:“娘別哭了,身子才剛好。”
柔姨娘名喚玉柔,是侯夫人母家特意為出嫁女準備的陪嫁丫鬟,不同於從小跟在侯夫人身邊伺候的飛霞雲霞,這玉柔就是備在主母身邊幫她邀寵用的。
玉柔的老子娘等一幹家人都被侯夫人掐在手中,除了當對方的提線木偶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