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的下頜被燥熱的指腹一勾, 便提得高高的,修長的頸側呈現出優美的弧度,靡麗的緋紅色一路從臉頰漫進襯衫。
原飛星覺得這事情太難辦了, 想要推開對方又怕影響到剛縫合的傷口,不推又覺得這勢頭大有問題。
不過嘴巴一旦被對方攻陷, 腦袋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糾結了沒多久便成了一團漿糊, 黏黏糊糊地任由殷修口允口及攫取。
直到襯衫紐扣被一顆顆解開, 精致的喉結被納入一片溫暖濡濕的口、腔,原飛星向上仰著頭艱難滯澀地唿吸著,感受著頸側傳來帶著麻酥酥觸覺地齧咬。
“嘶……”
轉瞬即逝的痛楚讓原飛星獲得片刻清醒,軟著嗓子囁嚅道:“你怎麼咬人啊。”
殷修輕笑了聲也不迴應, 齒刃收斂轉為親昵口允口及,原飛星頭皮發麻渾身戰栗隻覺得這還不如咬他呢!
全新又震撼的感覺讓他陷入短暫的失神,直到嫩紅的莓果先後陷落, 雪白的貝齒緊咬著唇側的軟肉, 漂亮的桃花眼半闔著, 漸漸盈滿氤氳的水霧。
大掌覆上腰間的卡扣時, 原飛星突然警惕地瞪圓了雙眼:“不行!”
一個小時後, 原飛星在浴缸中泡了半晌才迴神, 一頭紮進綿密的白色泡沫中,腦袋裏是他作為止痛藥被口允口及的過程, 如走馬燈一般循環放映, 臊得他難以自持。
“哥哥好敏、感,一碰就紅……”
啊啊啊!這是人話嗎!!把他當吸吸果凍吸了個爽,還……還說騷話!更可惡的是,他明明應該是不喜歡的, 沉浸起來卻比誰都快,最終淚滴滑落的感覺,既讓他因失控心生恐懼,又同時難免越墜越深想要沉淪。
腦中響起係統賤兮兮的提示音:[恭喜宿主大人,殷修圓滿度增加了5點哦~請您再接再厲呢~]
原飛星:[……]
原飛星收拾妥當就縮進被窩裏,廢了好大力氣將不久前的畫麵從腦袋裏趕走,迷迷糊糊剛要入睡,門便被推開了。
因著晚上險些被砍,桃花眼聽到動靜登時瞪得滾圓,看著黑暗中的高大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吸吸果凍愛好者殷修。
原飛星緊了緊自己的小被子:“你怎麼還沒睡?”隨後拿起一旁的手機,一看已經快三點了,都是殷修折騰了太久,真可惡!
殷修繞到大床的另一側,十分自覺地挨著原飛星躺下,有些脆弱地說道:“手臂衝澡的時候沾了水,擔心晚上睡不好再壓到傷口。”
原飛星臉上浮現問號表情,跟他蹭睡才更容易出問題吧!“我的睡姿你又不是不知道,壓到你的傷口怎麼辦?”
話音未落便被殷修納入懷中,貼在耳側繼續低聲說道:“我可以抱住你。”
原飛星:“……”可以,但沒必要。
殷修繼續加碼:“很痛。”
“換紗布的時候滲出不少血。”
“皮肉不合,傷口有些外翻。”
“幸虧受傷的不是哥哥……”
原飛星被唐僧上身的殷修念叨的腦袋嗡嗡疼,沒撐住三句就選擇放棄:“閉嘴,快睡。”
殷修聞言輕笑了一聲,在原飛星的頸側親昵地蹭了蹭,愉悅地說道:“哥哥最好了。”
原飛星心道,裝,你可勁兒裝。這個念頭沒維持幾分鍾,他便在殷修的懷中睡了過去。
殷修愛不忍釋地湊到他唇側親了一口,轉念想起今日的疏忽險些傷到原飛星,黑暗中的眸子再度陷入一片森冷。
宋洛瑜在他的複仇計劃中,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他真正要除去的是雇人將他從酒店頂樓扔下,製造跳樓假象的韓霄宇,以及他背後為富不仁為虎作倀的韓家。
當年他被宋洛瑜投.毒壞了嗓子,沒多久韓家在京畿的一家工廠因爆炸案引起廣泛關注,他因為母親罹患白血病的事情,暗中對韓家各處的工廠沒少調查,正想抓住機會發難時卻被韓霄宇先發製人。
理由宋洛瑜早就幫他想好了,就說他嗓子壞了後無法接受音樂夢想破滅,一死了之。
宋洛瑜還告訴他,讓他可以安心離去,等他死了,一直用於挾製他而病情不斷反複的殷母,也可以痛痛快快結束這場折磨,母子倆一同上路作伴,也算他成全了這些年的兄弟情誼……
這種絕望的滋味,他當然也要讓宋韓兩人好好體味,才對得起前世他們母子的枉死。
韓家雖然邁入文娛產業,但化工相關的祖產也沒丟。原因便是韓家上頭有能唿風喚雨的大靠山,既能幫韓家申請實體經濟保護,又能獲得高新技術企業的雙重扶持政策,減稅、給予獎勵金、幫助融資貸款、促進品牌提升……
但凡是實體產業能得到的好處,韓家都能全部包攬,作為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誰又會輕易舍棄?即使韓家有著更為賺錢的文娛產業,但沒人會嫌賺的錢太多。
而實際上,這個被認定為優質企業的韓家化工,一直存在著諸多弊病。
上一世京畿的一處工廠因爆炸案引起關注,隨後又接連牽扯出韓家多出工廠存在違規問題,連京畿工廠的生產線條件都十分簡陋,更別說殷母之前所在的邊遠小廠了。
殷母和韓家的一些其他患病員工,也正是因為在生產線工作時穿戴的安全設備簡陋,經常能接觸到危險化學品,久而久之毒素不斷積累才會患病。
但韓家棄軍保帥,雖然損失慘重,可有文娛產業在後麵頂著,不論是輿論操縱還是資本運作手段嫻熟,成功在這場大災難中全身而退。
如今宋洛瑜是秋後的螞蚱,但韓家的情況如果不能一次鏟除韓家化工、文娛以及背後的大靠山,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而韓家的文娛產業,為什麼能在韓父接手的十幾年內,成為國內的娛樂巨頭?
一切的超乎常理,不過是因為水麵之下,藏匿太多常人無法觸及的信息。說白了就是國際資本巨頭,看中了華國這塊大蛋糕,以韓家為根據地洗錢順便割韭菜罷了。
宋洛瑜是他特意留下來的,隻因為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無往不利的小少爺來說,最痛苦的折磨就是讓他依舊身處於原來的環境中,地位卻一落千丈隻能仰人鼻息般茍活著。
並且,隻要宋洛瑜多在韓霄宇身邊待一天,他能從韓家翻出來的錯處就越多。
過去的半年,對宋洛瑜來說是徹頭徹尾的死亡年度,讓他從雲端跌入淤泥成了人人喊打的敗類,宋家老爺子已經修改了遺囑,別說宋家的股份就連房產現金他也一毛都得不到。
兩年的緩刑期雖然不需要他去坐牢,但卻無法再到m國繼續攻讀mba,盡管韓霄宇沒有同他分手,依舊讓他住自己在京郊的別墅,卻絕口不提兩人結婚的事情。
月餘來看他一次,也不過狠睡一夜便抽身離開。小公子淪落至此怎麼會甘心,加上圈子裏的踩低捧高和落井下石,已經讓他苦不堪言,完全不敢想像一旦韓霄宇徹底拋棄他後,他又要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如今距離判刑不過一個月,對方便穩不住開始作死。
京郊韓宅,宋洛瑜跪伏在地上,身上已經被韓霄宇抽了二十多鞭,白綢睡衣碎得七零八落,原本奶白的肌膚上,到處都是縱橫的紫紅色傷痕。
宋洛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韓霄宇終於停手,便忍著身上火辣辣的劇痛,跪爬到韓霄宇的腳邊,先抹掉臉上汙糟的涕淚,仰著臉竭力控製著哭腔。
宋洛瑜楚楚可憐地為自己辯解:“霄宇,我真的隻是氣不過,而且我很小心,沒有把錢直接打給他們,不論如何都查不到我們頭上的。”
宋洛瑜擔心被韓霄宇甩了後什麼都撈不到,變賣奢侈品攢了一筆不小的數目,又雇傭黑客幫他黑掉韓霄宇的電腦,竊取對方在代理機構持有的電子貨幣。
韓家的各種電子貨幣數不勝數,他隨便偷一些,隻要黑客技術過關對方根本發現不了。但他還是太貪心了,手裏有錢還不夠,急著給殷修和原飛星些顏色,又不想被查到自己頭上,韓家的隱匿賬戶便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而且雇傭亡命徒的錢是從韓家的賬戶劃出的,就算有關部門真的能有這個本事一路追查過來,韓家為了暗地裏做的那些大生意,也一定能將這事情消弭於無形。他唯一算漏的,就是沒想到韓霄宇會這麼早發現。
韓霄宇聽完他的說辭,看著眼前按著自己喜好穿著睡裙,頂著一張雌雄莫辨的昳麗小臉,紅口白牙避重就輕,一看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玩意。他倒是小看對方,沒想到一個宋家棄子,竟然還能摸到他的電子賬戶上。
他現在對宋洛瑜的感覺很奇怪,正如妹妹所說他仿佛被對方下了蠱,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怎樣卑劣的賤人,卻始終離不開對方。
將人安置在京郊的別墅,就是想逐漸戒掉宋洛瑜,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又根本忍不住來看看。他既恨宋洛瑜欺騙自己,讓他心中的完美愛情徹底破碎,又舍不得將人徹底除去。
感情和理智上的巨大矛盾讓他的精神越發緊張,對待宋洛瑜的時候就難免愈發粗暴。不過他也並不驚慌,他告訴自己宋洛瑜不過是一條狗一個玩物,喜歡便多留一段時間也沒什麼的,這次沒看好放出去犬吠了幾聲,逮迴來戴上嘴套就好了。
韓霄宇看向支離破碎的睡袍,似乎有了別樣的美感,紫紅色的傷痕已經紅腫了起來,卻顯得一旁的肌膚更加雪白誘人,一種帶著血腥氣的吸引在兩人之間蔓延。
宋洛瑜正抱著對方的腿,不難察覺男人的變化,眼神也逐漸轉為暗昧,含羞帶怯地將睡袍的繩子解開,嬌滴滴地說道:“霄宇,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很快兩人便滾做一團,隻不過一個把對方當玩物肆意狎、弄,另一個表麵尋求庇護,暗地裏早就將他所能查到的洗錢證據做了備份,隨時等待撕破臉的一天再狠敲韓霄宇一筆。
雖然音樂平臺認為慶功宴見血很不吉利,但酒店當天又是押送犯人,又是警察取證,在星級酒店裏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而殷修慶功宴的關注度本來就高,想要隱瞞下來也十分困難,沒多久殷修被黑粉追殺到酒店的消息便在網上曝光。
一時間全網震驚,誰能想到前一刻還在直播間被迫營業的當紅.歌手,迴房間休息的功夫就差點被匪徒砍死?
[臥槽!!殷修沒事吧!?]
[這他媽也太恐怖了!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嗎?怎麼還會有持械潛入總統套房的事情!]
[不對,這匪徒也太專業了吧?還能搞到五星級酒店的門卡?查爾德酒店不出來迴應一下嗎?]
……
因為事件性質過於惡劣,並且在網上熱度極高,酒店官博很快便進行迴應。
態度很好但道歉歸道歉,甩鍋的動作極為純熟,盡管是五星級酒店,但若真是存了壞心想拿到房卡或是萬能卡,都沒有想象中那般困難。
房卡是通用的,開房時電腦授權卡內芯片,就能打開對應房間,如此一來可能是前臺疏忽,也可能是前臺電腦被遠程操控,甚至對方幹脆從酒店鎖的數據入手。
再簡單些的,樓層卡領班卡客房經理卡……就連保潔手裏都有萬能卡,想要細查下去太麻煩也沒必要。事情既然已經出現了,酒店認下並將損失降到最低就完事了,因而查爾德酒店以最快速度開除了一個失職的保潔。
雖然網上罵罵咧咧但也沒有辦法拿查爾德酒店怎麼樣,心裏咽下這口屎迴頭對殷修就更加憐愛了。
結果焦急地等了大半日,卻被對方借著報平安的機會又秀了一臉。
作者有話要說: 粉絲&吃瓜群眾:草(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