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馨兒在講話中, 讓新進入高級組的成員們抓緊加強體能訓練,未來五到十天內各個小隊,會先後開展野外獵殺高級喪屍的任務……等裴馨兒講完話, 原飛星手上跟著大家一同鼓掌, 目光追隨著裴馨兒入座。
按蔣子琛離開南部基地的時間來估算, 裴馨兒目前已經懷孕兩個月左右,再挺下去就會超出使用藥物的適用範圍。
其實兩個月已經不太適合, 不過是末世醫療資源匱乏, 相較於開具各種證明還要遞交手術申請的人工流產, 不少人私底下都是在黑市買藥進行藥流的。
如今蔣子琛剛離開南部基地不久, 裴馨兒不想落下口舌,中間還橫亙著本就惱怒非常的裴家父母,她才不得不選擇最悄無聲息的方式。
原飛星正心裏糾結著,怎麼阻止對方能讓他顯得不那麼變態。婦科方麵他是真的棘手, 盯著裴馨兒的方向正出神呢,桌子下的手就被宋聿一把握住了。
原飛星迴頭看他, 做口型問道:“怎麼了?”
宋聿沉著臉搖頭,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對方第一次將目光集中在別人身上, 還是一位容貌出挑的女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下意識便十分抗拒這種感覺。
原飛星有些無語地瞥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再次蹙起眉頭望向裴馨兒方向,想著多好的妹子,獨立自強、漂亮專一, 倒黴就倒黴在折蔣子琛那個人渣手裏了,心裏輕歎一聲,就算被當成變態他也要阻攔下來, 就當他日行一善了。
然後他便感覺被宋聿握住的手越來越緊,原飛星不得不再次迴頭看向宋聿。
對方手上的力道,隨著他腦袋的轉動而減緩,而當他再次詢問宋聿發生了什麼事,對方又繼續沉默不語。
原飛星覺得他手邊這位任務對象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睡覺要摟著,泡澡的時候要摸一摸,現在連外出都要牽手了嗎?他真擔心以後連上廁所都要陪了。
等會議一結束,原飛星便將筆記本塞給宋聿,盯著門口的方向心不在焉地說道:“今天先不練綜合格鬥,我去黑市買點種子。”
說完就先裴馨兒一步離開教室,原飛星心裏已經擬定了大概的計劃。
估算著不論何種形式的流產,就算是身體素質異於常人的異能者也需要恢複期,等過了新人培訓期,各個小隊陸續出去做任務,拖著病體染著血腥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因而他猜測裴馨兒如果想要吃藥,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並且時間上肯定是越早越好。他在暗處等了一會兒,確認裴馨兒的方向是去往黑市的,便刻意繞遠路避開了路上偶遇的可能性,直接在黑市藥店與她對個正著。
看著裴馨兒冷靜自持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驚慌,原飛星立即裝成比她還要更慌的模樣。
他目光轉向裴馨兒剛拿到手的打胎藥,瞪大了眼睛連忙將她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隊長,你該不會是要吃這個藥吧?!”
裴馨兒拿藥的手向後避開原飛星的目光,之前的慌張已經被冷靜取代,裴馨兒如常說道:“幫朋友買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原飛星有些為難地笑了笑,誰沒兩個隨時能拎出來擋槍的朋友呢?他清了清嗓子:“我也是幫朋友來買藥。”
隨後意有所指地對裴馨兒繼續說道:“我朋友就是吃了你買的這個藥,已經兩個多月了,還每天血流不止呢,但她沒辦法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唉……”
還怕嚇不到裴馨兒,又補充道:“和她一起買藥的,大出血差點死了,最後還是去醫院又做的手術。聽我朋友說,現在藥物監管不過來,這種藥吃死了很多孕婦了,想想就後怕。”
裴馨兒確實對這方麵並不了解,被原飛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因著一早的計劃被突然打斷,麵對蔣子琛留下的棘手問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原飛星為了圓謊,跟賣藥的人大致形容了一下他“朋友”的癥狀,開了兩盒大概是能化瘀止痛的藥,還花了他一百多貢獻點。
裴馨兒因蔣子琛的事情,和家中鬧得非常不愉快,現在也住在特部的宿舍樓裏,原飛星一路就像個貼心的好姐妹一樣,一再勸說裴馨兒千千萬萬不要重蹈“他朋友”的覆轍。
等到了樓下,裴馨兒便已經想通,臉麵沒有命重要,她是靠實力說話的異能者,而且交往期間她也從沒做過辜負蔣子琛的事情,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還不是被那個渣男臨走前哄騙了。
想到蔣子琛在迴訊裏的冷酷與絕決,瀟灑地將手裏的黑色塑料袋扔進垃圾桶,隨後拍了拍原飛星的肩膀,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原飛星,歎氣道:“謝了小原,你也多保重。”
原飛星望著女人徹底走入樓裏,才從垃圾桶裏翻出對方剛剛扔掉的藥品,避免裴馨兒中途後悔又來翻垃圾桶找死,原飛星決定把藥都帶迴去。
苦口婆心外加無中生“友”,目前來看是沒有白費口舌,他準備近一段時間再持續關注一下,確保裴馨兒去正規醫院把問題解決了。
他心裏還在琢磨著裴馨兒的事情,剛邁進樓道裏,就被人從身後環住頸部。
原飛星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是特部的宿舍樓也能有壞人?瞬間襲來的恐慌,在他嗅到偷襲者身上的熟悉味道時便立即散去,手裏的格擋動作也卸了力氣,手肘向後輕懟了一下,輕笑著抱怨道:“你嚇死我了!”
說完側頭向後看宋聿,剛當完雷鋒救裴馨兒一命,原飛星正為自己的機智雀躍呢,也不顧宋聿冷峻的臉色,笑著和他繼續開玩笑:“你怎麼也才迴來?是不是背著我悄悄訓練,想要驚豔所有人?”心機喪屍!
宋聿不答反問:“你做什麼去了?”
說謊也要有七分真,原飛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語氣如常地解釋道:“我去買種子,碰上裴馨兒就和她一起迴來了。”
宋聿手臂收得非常緊,推開門便將人往臥室帶,原飛星被壓進床上時一臉懵逼:“怎麼了?”
宋聿將他手裏的黑色塑料袋打開,倒出了兩盒藥,勾唇問道:“婦炎康和益母草膠囊?你什麼時候變性了?”
原飛星的月退被對方卡住,不得不分得非常開,他隱隱覺得韌帶有些疼,伸手去推:“你往後些,卡得我腿疼。我買的是種子啊,這藥應該是在藥店等裴馨兒的時候拿錯了。”
宋聿看他還不打算說實話,又把裴馨兒的袋子解開,倒出另一盒藥品,男人將白色的藥盒拿起來,抵在原飛星的下巴上,垂著黑眸冷聲問道:“裴馨兒的孩子是你的?”
喜當爹的原飛星立即五官扭曲地否認:“怎麼可能啊,我們二十四小時在一起,我做沒做你能不知道嗎!”
宋聿微微頷首,眸子依舊冷然:“所以她確實懷孕了……你怎麼會知道?”
原飛星縮著脖子:“這不是在藥店撞上她買藥麼……”
宋聿用膝蓋向上頂了頂,壓低嗓音警告道:“再不說實話就扒褲子。”
原飛星“嗷”的一聲,按住褲腰就想要從男人臂彎之下逃脫,卻被藤蔓捆個結實,看著宋聿那雙冷白的手向著腰帶方向移動,原飛星又“嗷”了一聲:“你就會這一招嗎?!”
宋聿挑眉:“你還希望我用其他招數?”
話音未落,嫩綠色的藤蔓順著褲管不斷向上攀附,很快便觸及貼身小褲子的邊沿,原飛星感受著絨毛般纖細的觸感,腦中又顯現出一些不太好的迴憶。
雖然腰被深褐色的藤蔓桎梏著,但依舊努力挪蹭著小屁月殳企圖趕走藤蔓,最後感受著藤蔓在關鍵位置周圍打轉,原飛星徹底慫了:“啊啊!我說我說!別別別,你讓它出來!”
宋聿的指尖輕輕滑過原飛星的臉頰,聞言有些失望地停住了藤蔓的動作,冷聲道:“說。”
原飛星在上次醉酒失言後,便對自己的未來隱隱有些擔心,萬一哪天嘴巴一鬆,直接將任務內容禿嚕出來怎麼辦?因而對這些也算早有準備,並且他還提前和係統溝通過,確認這樣編瞎話是沒有問題的。
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表演,輕歎一聲:“我不是不告訴你,是怕你不會相信。”
宋聿聞言挑眉:“哦?”
原飛星一抬頭,對上宋聿漆黑深邃的眸子,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但他依舊扛不住宋聿審視的目光,可這種時候如果他先移開目光,不正坐實了他心底的做賊心虛麼。
他盯著宋聿眉心的位置,裝出一副坦然的模樣與他對視,卻不知自己用力過猛地盯著眉心那一點,又因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在宋聿眼中看到的是逐漸對眼的二傻子。
原二傻子抿著唇嚴肅道:“其實我是雙異能。”
宋聿麵色不變,微微頷首。
原飛星為了烘托神秘氛圍,故意壓低了嗓音一臉肅然地繼續說道:“除了空間靈泉外,我經常會在見到一些人後,做一些和他們相關的夢。”
宋聿看著他明明鬥雞眼,還在一本正經地鬼扯,壓住想要上揚地嘴角,配合著小傻子沉聲問道:“相關的夢?”
原飛星頂著鬥雞眼,高深莫測地點頭:“比如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叫宋聿,再比如我為什麼會知道裴馨兒會去買藥,我想阻止就是因為我夢到她吃藥後大出血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半夜——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