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你聊聊感情問題。”


    準備上床的王宇錫一愣，頓時來了精神。他火速跑過來拱到爻森旁邊，興致勃勃地問：“你也有感情問題？什麼問題快和我說說。”


    “我如何從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談話的字裏行間辨別那另一個人是不是他的前任？”


    “……不是，我上哪兒知道別人究竟聊了啥？”


    “語氣勉強，神色不情願，不希望單獨見麵。”爻森摸了摸下巴，“你覺得呢？”


    “爻森，聽我一句勸，我們這行兒退役去學心理是不可能的。”王宇錫頓了頓，“不過聽你這麼描述，如果是異性的話是前任的可能性蠻大的。”


    爻森盯著床板發了一會兒呆，揮了揮手把王宇錫趕走，“行了，沒其他事兒，睡覺去吧。”


    “等等，你話還沒說清楚呢，你聽見誰和誰說話了？”


    “夢裏聽見你和老白說話。”


    王宇錫臉一黑：“我可去你妹的吧，你這臭不要臉的欺騙老子感情。”


    “別嫌棄白悅啊，你們倆的cp粉不少呢。”


    “滾！”


    認真訓練的時間溜得特別快，很快手機屏幕上的月份又往後加了一位數。titans主力隊的訓練強度又加大了一些，爻森四人也被教練要求必須做保護手腕的措施和增強手腕韌性的運動。


    爻森也養成了睡前看邵涵直播的習慣，如果那天邵涵沒播那他就隨便找個其他泡腳主播看看，他還因此發現了不少出乎他意料的業餘強手。


    今天的常規訓練休息間隙，郭經理來訓練室把爻森叫了出去。


    “兩件事兒。”郭經理說，“第一是白鯊直播又來找我了，希望簽你和王宇錫。我和王宇錫聊過他同意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個月下來，爻森對直播遊戲的偏見少了挺多，迴答：“要是他們能接受我半個月直播一次的話我可以考慮。”


    “這……白鯊會覺得我們霸王條款吧。”


    “我平時真的沒空，經理你知道我這情況是必須得早睡早休息的，他們同意的話那我就無所謂，簽約費拉低點也可以。”爻森說，“第二件事兒呢？”


    “第二件事兒是下周周末有個電競雜誌想要給你做個獨家專訪，拍照加訪談大概兩三個小時，你騰點時間出來。”


    爻森聞言眉頭一皺：“什麼雜誌？”


    “《電競星》，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沒聽說過，我能拒絕嗎？”


    郭經理歎了口氣：“不能，這個雜誌要給俱樂部和一些讚助商做宣傳，收了提成費的，讚助商那邊讓你必須接。”


    “……好吧。”


    郭經理點了點頭，剛想走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折了迴來，“對了爻森，你接代言嗎？”


    “啊？”


    “我先問問。”


    爻森神色古怪：“我就是個打遊戲的，他們要代言就去找正正經經的明星別來找我。”


    爻森從來沒想過要走廣告曝光這種線路，畢竟說白了他就是個電競玩家。雖然他最近幾年的名氣的確遠遠超過一個職業電競玩家的範疇，但這僅僅隻是因為他長得帥，顏粉和cp粉也多，他倒隻想因為比賽勝利而被大家熟知而不是因為其他什麼。


    等他以後哪天退役了，他的森式神話被其他人取代了，要是有哪個娛樂公司看得上他弄個小模特什麼的讓他當當，那爻森也高興。


    “行吧，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早就已經拒絕了。”郭經理無所謂地笑笑，拍了拍爻森的肩膀，“好好訓練。”


    晚上，爻森習慣性地打開邵涵的直播，邵涵今天也準時上了播。爻森看了一陣子，總覺得今天耳機裏邵涵的聲音有些怪怪的，微涼的聲音裏帶著些喑啞，還伴隨著時不時地遠離話筒的咳嗽聲。


    爻森閉上眼睛戴著耳機想，那股喑啞聽上去很性感……不是，很像感冒。


    彈幕慢慢有些人在問邵涵是不是感冒了，邵涵也說是不小心著涼了，但不礙事。


    畫麵裏的邵涵不停地在喝水，因為咳嗽打歪了幾槍，彈幕裏還有人酸邵涵今天準頭差，看得爻森是心裏一陣惱火。


    直播結束之後邵涵也很快發了條微博——


    @na_left：不好意思，今天感冒了狀態有些差，打得不太好。作為補償周六的直播時間會延長，謝謝大家關心。


    「嗚嗚嗚嗚嗚嗚小左你千萬不要太累了」


    「要注意身體啊！！！」


    「感冒了就不用上播啦小左，諾亞平時訓練已經很累了，真不知道剛才彈幕裏有些人在酸啥！！！」


    「邵邵你快去吃藥啊！！！嗓子都啞成什麼樣了！！」


    「雖然很俗但是我想說多喝熱水」


    「@titans_森：早點休息，明天上午去找你」


    「@na_left 迴複 @titans_森：有事？」


    「？？？我的天哪我是不是眼睛花了？？？森總？？？」


    「我的天居然不是高仿！！！」


    「我居然在邵哥的微博底下看到了森哥？？」


    「森哥你怎麼這麼溫柔你是真的森哥嗎？？？」


    「我站三秒森左」


    「我站三十秒」


    第二天一大早，爻森便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b座943門口敲門了。開門的是林嵐，他似乎也知道爻森是來找邵涵的，迴頭喊了邵涵一聲，邵涵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邵涵穿著一件短袖體恤衫，胳膊白晃晃的露在外麵，晃得爻森眉頭一皺。現在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邵涵還不穿外套。


    邵涵的聲音還是有些啞：“昨晚說的是什麼事？”


    “你感冒吃藥了嗎？”


    邵涵的眼睛閃了閃，聲音低下去：“還沒……”


    爻森把手裏的塑料袋放在進門的櫃子上，“幫你買了點藥，咳嗽不嚴重的話喝這個糖漿就可以，嚴重的話吃這個。還有一些感冒藥，都是非處方的，平時可以準備點。”


    邵涵怔了怔，看見那一大袋子的常備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鼻子不太通連著心髒也不對勁了，竟被爻森這麼一席話說得心跳加了速。


    邵涵低頭拿出手機：“買藥多少錢我轉給你吧。”


    “不用麻煩了，改天請我吃飯吧。”爻森擺了擺手，“我迴去了，別光著胳膊到處晃了，難怪你會著涼，著涼了我……你的粉絲多心疼啊。”


    爻森說完便轉身要走，邵涵就叫住了他，還沒完全恢複的嗓子聽上去讓人心尖微顫：“爻森，謝謝你。”


    爻森忍不住抬了抬嘴角，轉身又遇見幾個諾亞的隊員。他們驚異地看著本不該出現在b座的那位傳說中的神級titans隊長，走過之後還忍不住迴頭去看。


    爻森迴了titans的訓練室，王宇錫正坐在電競椅上盯著手機笑得一臉蕩漾，爻森進來了也沒發現。爻森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傻笑什麼呢？訓練了。”


    “我在逛你的cp超話呢。”王宇錫說，“你別說還真的挺有趣，括弧不包括森錫。”


    “我的cp？”爻森覺得看自己兄弟的同人這種事可能也隻有王宇錫幹得出來，頓了頓，問，“都有哪些啊？”


    “你想聽男男的還是男女的？”


    爻森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大部分cp都是男生，“還有男女？”


    “就是去年亞冠八分之一決賽上黑鑽的那個女隊員。”


    “她？我都不認識她。”


    “這叫拉郎配。”王宇錫非常資深地迴答，“不過還是男生比較多。”


    白悅插話道：“對，而且很多人喜歡森錫。”


    王宇錫：“不好意思森錫的都被我拉黑了，需要我提醒你森悅和錫悅也大有人在嗎？”


    “憑什麼我在右邊？我不就打了個輔助嗎？你們輸出了不起啊？”


    王宇錫痛心道：“我寧願像老宋那樣粉絲都是正經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直男？”


    白悅第一百零八次問王宇錫這個問題：“你真的是直男嗎？”


    “我怎麼就不是直男了！非要有直男癌才是直男嗎！”王宇錫迴答，不忘記提一下爻森，“咱包攬電競圈cp百分之八十的森哥都還沒說啥呢。”


    爻森：“別說廢話了趕緊訓練，一會兒老勾來了不把你頭擰下來你試試看。”


    周日一大早，爻森就被郭經理叫起來去準備采訪。他被雜誌社的人東拉西扯地化了點鏡頭妝弄了弄頭發，頭發上的發膠味聞得他有點想吐。


    爻森被要求在訓練室的電競椅上擺拍了兩張，之後的采訪過程十分冗長，問題也有些無聊。爻森強撐睡意配合著，直到被問到了感情問題，他才稍微精神了一些。


    “現在有談戀愛嗎？”


    “沒有。”


    “那以後找對象的話有沒有會想找同樣是職業電競行業的人呢？”


    爻森想了想：“會吧，這樣大概會比較有共同語言，平時在一起還可以一起交流遊戲不是麼？”


    雜誌在一個星期之後發布，先送了厚厚的一疊來titans俱樂部。王宇錫首先就去拿了一本過來，指著雜誌裏爻森的擺拍照片笑了他足足半個小時。


    “咱的大明星森總，”王宇錫調侃道，“以後真的要找玩電競的？要不幹脆你和那個黑鑽的妹子湊湊得了。”


    “別貧。”


    “你微博底下的太太團都在秀雜誌了。”王宇錫讚歎了兩聲，“這種不出名的小雜誌可能隻有你的太太團會買了。”


    “買這玩意兒就是浪費。”


    “爻森，我說真的，你以後退役了可以考慮進娛樂圈啊。”


    “等我退役了都快奔三了，現在娛樂圈興小鮮肉。”


    “誰說的，男人三十一枝花……”


    “說什麼閑話呢！”勾教練突然走了進來，拍了拍訓練室的門，把說閑話的兩人給轟開，“迴椅子上訓練去，開個雙排我看。”


    王宇錫撇了撇嘴，小聲說：“算了，老勾真的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