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梁真開始跑巡演,第一站是嘉興,然後是杭州,南京之後就返程,上海演完之後最後一場在溫州。
梁真在圈裏還沒和誰有正麵的beef,所以人緣還算不錯,每到一個城市都會有homie招待,賺錢之餘還能在這些城市深度遊並且結識更多誌同道合的兄弟。在巡演的半個月裏梁真也拍了不少吃喝玩樂的短視頻,並在從南京迴上海的路上挑出了一些素材剪了個十分鍾的vlog發到微博,以此來紀念自己這些天怎麼豐富精彩的。
可等第二天早起一睜眼一刷評論,梁真卻發現有好幾條留言都說想買今天晚上的票但是購票渠道提前關閉了。
梁真有點不能理解了,之前的三場演出雖然人也多,但票想買還是能買到的,怎麼到了上海購票渠道就關閉了。他就去問上海場地的負責人到底是什麼個情況,負責人說他們livehouse運作了也好幾年了,但單場演出賣出超過一千張票他們也是頭一次。這個人數已經是超出酒場地容納量了,hiphop的演出現場氣氛又太燥了,票再賣下去他們怕聽眾嗨過頭出了踩踏沒有安全保障。
梁真和負責人聊的時候一直很冷靜,也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但一掛完負責人的電話梁真立馬就打電話給邵明音。接通後他的興奮勁全都藏不住了,衣服還沒穿呢就跳上酒店的床蹦跳了好幾下,和邵明音說自己的演出票賣soldout了。
“我的大明星,你真的一點自己已經火了的自覺都沒有嗎?”電話那頭的邵明音笑,像是也剛睡醒,聲音有些含糊,“你在閑魚上搜一下你上海那場的票,還有倒買倒賣吶。”
“不是吧,”梁真還真不知道這迴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邵明音居然知道。
“我說邵明音啊,”梁真嘚瑟道,“你怎麼連閑魚都不放過啊,說!你微博也天天刷我的飯拍現場視頻啊。”
“對啊,每天早起睡前都刷一刷,今天的份剛刷完呢,”邵明音特別坦誠,“每天都能看到新的快樂源泉,對了,我還重溫了你在嘉興那一場呢,第一首歌就忘詞了。”
梁真:“……”
“還有在南京啊,”邵明音咯咯的笑,“你演出那天晚上是不是把礦泉水澆自己頭上嘛,哦呦,你迴頭也看看實時微博最新的那一個視頻,你的髒辮沾水後真的好可愛哦……”
“別說了別說了!”梁真氣急敗壞地打斷,“我就忘了一句,而且我freestyle填進去了啊,怎麼就你聽出來了。還有還有,我長得帥,我長得帥我就是平頭我也好看,我愛怎麼往頭上潑水我怎麼潑。”
“喲,”邵明音逗他,“小朋友還來脾氣了?這麼較真啊。”
梁真:“……”
梁真放棄和邵明音拌嘴了,他還想繼續問問呢,想知道邵明音還在微博上刷到什麼有意思的了。
“有意思的啊……”邵明音把聲音拉長,“也不是沒有,比如——”
邵明音沒馬上接下去,而是停頓了,梁真套了衣服後拿著手機坐在矮飄窗上,邊等邵明音開口邊看上海霧蒙蒙的早晨。
但他沒等到下文,反而聽到邵明音唿吸越來越重,甚至還帶著點上揚的氣音。
梁真登時眼睛一瞇,站起身後他問電話那頭的邵明音在幹什麼呢。
邵明音沒迴答,像是知道被發現了,他也不再壓抑從鼻腔裏出來的輕哼。
“邵明音,”梁真低著嗓子,“你手現在放在哪兒吶。”
都是男人,男人早上起來會有什麼反應兩人都心知肚明,邵明音就是不告訴梁真,梁真也能想象他現在手摸在哪兒。他問邵明音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邵明音說電話一接通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有反應。
“嗯……梁真……”
“我在,”梁真換了隻手拿手機,他現在特別想視頻,他想看邵明音情動的樣子,但邵明音不讓,他就隻能聽得見喘息,見不到也摸不到。梁真不甘心啊,這種不甘很快變成了言語上的挑逗,邵明音第一次聽梁真說那麼多騷話,羞得一句也反駁不了,快要到的時候邵明音斷斷續續地複述他沒講完的有意思的事,他說他也看到莉莉的微博了,莉莉現在是梁真超話的主持人。
“嗯,”梁真知道自己怎麼說話會讓邵明音覺得酥覺得麻,他現在就用那種口吻,“她和朋友來南京玩,順便就來看了。”
“她說你合影的時候超有男友力,合影的時候……嗯……”
“對,我當時已經要迴後臺了,還是有歌迷想合影,情緒也比較激動,就拉扯到我衣服了。”
“然後你……”
邵明音都知道,他都看到了,但他想聽梁真親口說。
“然後我……”梁真也舔了舔下唇,他想象著邵明音現在的樣子,躺在床上接電話,側著身,衣服褲子可能都穿好了呢,是製服,但他還是解了腰帶,手伸到那裏麵摸。
“你奶.子立起來了嗎?”
“梁真!”
“你告訴我有沒有立起來,我就告訴你我怎麼說的。”
“……”
“立著的嗎?立著就捏捏它,像我平時那樣玩……”
“梁真……”邵明音的聲音變軟了,發膩了。
“你在**子對吧,你把它捏起來,然後再鬆開,就這樣拉扯…我昨天也和她們說別拉拉扯扯,影響不好。”
“梁真…”
“我和她們說,”梁真的聲音特別蠱惑,“我和她們說,我對象還等著我迴去呢。”
他隨後聽到邵明音一聲悶哼,再吐出來的氣息是抖得,梁真也受不了了,耳機一插就是退到另一個app看從上海迴溫州南的動車票。他就要下單了,緩過神的邵明音讓他別買。
“來迴好幾百呢,別迴來。”
“我……”梁真瞬間就語塞了,“我…邵明音你!”他控訴,“你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
“你今天晚上就有演出,你迴來了演出就趕不上了。”
“可是你……!”
“梁真。”邵明音叫他名字,也沒有刻意安撫,倦懶又平和。
“嗯。”梁真應得不情不願。
“梁真,我想你。”
聽到那三個字的那一瞬梁真連**都平息了不少,他重新坐迴飄窗上了,看著窗外早高峰車輛的川流不息,又直白又有點害羞地說,我也想你。
“那就等演出結束啊,”邵明音道,“明天是周末吶,我等你迴來。”
那天晚上的演出比之前的任何一場都來得成功,人數多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也是梁真特別賣力。他那晚的狀態也特別好,導致原定十點結束的演出在觀眾的不退場和吶喊裏延長到了十二點。而等一切都結束,梁真沒休息幾個鍾頭就坐最早六點十七那班動車前往溫州南。
他到底年輕,這麼折騰也不覺得累,在動車上瞇了一兩個小時就精神抖擻神清氣爽。等從動車站打車迴到家,他站在門口也沒掏鑰匙,而是敲門,都不用提前問,他知道邵明音今天白天肯定騰出時間了,他肯定在家。
而當門從裏麵打開,梁真跟入室搶劫一樣不由分說地衝進去。門一關,行李箱往玄關一放,梁真絲毫由不得邵明音反抗地就開始脫他的衣服,邵明音半推半就地配合,邊親邊脫,等到了床上,兩人也坦誠相待了。
梁真巡演跑了半個月,也餓了半個月,手上動作和平時相比自然沒了輕重,但他雖然著急,該有的步驟還是一步不少,手指弄得差不多就要換真家夥了,他突然就聽到了一聲敲門。
那敲門聲起先隻響了一次,梁真裝沒聽見要繼續,那敲門聲就又響了,這次是三聲。
“操…”梁真下麵都已經抵著了,箭在弦上被這麼一打斷,他能不罵髒嘛。雖然那聲“操”他隻是比了個口型,但額頭的青筋已經因為情緒的浮動而隱隱約約能看得見了,
“這時候誰會來找到這兒來?”梁真憋著一股氣呢,問邵明音也是問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邵明音安撫地撫摸著他額頭和頭發,離開梁真的臂膀站起身,是準備去開門。
和梁真不一樣,邵明音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在玄關處就脫完的。邵明音走過去,先是穿了內褲和褲子,然後邊係著腰帶邊往門那邊走,走到門前了,他也把那件短袖撿起來了。
他離門太近了,完全是沒有任何目的性的,他就往貓眼看,是想知道到底是誰。他並沒有任何可能的人選,所以看到屋外站著的是個不茍言笑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他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遇到過這個人。
可再多看幾眼,邵明音還真覺得眼熟,那個大叔的輪廓和眉目是那麼熟悉,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好像朝夕相處過。
而就在他思慮之際,這雙眉眼的主人直直地看向貓眼。盡管知道外麵的人不可能看見裏麵發生了什麼,邵明音對著那個眼神,他心裏還是突然一空。
邵明音開始套衣服,但手不知怎麼的就都得不成樣子,他隻能往後退不讓自己能看到那個貓眼。
但這個房間就那麼大,他退了那幾步,還在慢慢悠悠穿衣服的梁真就注意到邵明音的失態,他還沒開口,邵明音就結結巴巴地讓他快點把衣服穿好。
邵明音剛一說完,敲門聲就又響了,梁真能看到邵明音瞳孔都是一縮,整個人都僵著。他連忙幫著邵明音把他的那件短袖穿上,等他走到門口了,他自己的衣服也穿好了。
梁真沒邵明音的那種警惕,每次開門前都會先看看貓眼,但今天他也留個心了,手雖然已經放到門把手上了,眼睛還是貼著那個小洞先看看。
然後梁真也把手縮迴來了。
他也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那個小洞,一手插著腰,一手勾著手指在鼻子下麵蹭了蹭,這意味著梁真也是沒想到來者居然是這個人,梁真也緊張。
而他能不緊張嗎?
——屋外的人是梁崇偉,梁真能不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