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空便發現身邊的小姑早已不見了蹤影。
歐陽沐卻走了過來,看了看睡眼惺忪地許空,問道:“看來你和你小姑感情挺好的嘛。”
“這是當然。”許空笑著換了換坐姿,畢竟一晚上都如此坐著,下身不免有些麻木了起來。
歐陽沐坐到了李嫣然昨晚坐過的位置上,饒有趣味地看著許空。
許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起來,說:“有……有什麼好看的?”
歐陽沐一笑,“隻是覺得你這小孩很有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法?”
“昨晚你和你小姑說的那些話,還有你後麵說得那些故事。”歐陽沐毫不遮掩地表示出了自己昨晚的聽聞總結。
許空尷尬一笑,心道這位師姐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對了,我大……哦不,掌門的意思就是讓我進月部嗎?”
歐陽沐點了點頭,“昨晚師姐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月部平時具體要幹些什麼?”
歐陽沐皺眉想了一會,說:“基本上什麼都做,隻要是涉及到門中利益的東西。”
“比如殺人?”許空說完打量了一下歐陽沐,她算不上什麼大美女,但眉眼間卻充滿了媚意,特別是那前凸後翹的身材,換做許空前世來說,就是一辣妹。到也不像是個殺人不眨眼地人兒。
不過看外表總是有問題的,就像白衣飄飄、仙氣騰騰的修仙者,還不是你爭我鬥的這般。
歐陽沐笑笑,說:“這是最基本的事情。門派暗地裏的爭奪,不免會有一些血腥,但總不可能整個門派都殺氣騰騰的,畢竟還要留些顏麵。所以便隻能我們這些人去動手了,這也就是我們存在的必要。當然,我們也是需要時常出去執行一些任務的。”
許空心領神會,知道這是要一麵做人光彩,一麵做鬼不讓人欺負的意思。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師傅在月部是什麼位置?”
“藤師兄?
現在已經不屬於月部了。”
便在此時,藤高顏就朗聲說道:“什麼屬於不屬於,說得這麼難聽,這不都是一個門派的嗎?”
許空和歐陽沐轉頭看去,隻見藤高顏正杵著拐杖向涼亭走來。
“藤師兄,這身子才剛剛開始恢複,可不該亂動啊。”歐陽沐笑著說,心裏卻明白藤高顏是個什麼樣的強人。
“我?我是誰?”藤高顏自誇地說著。
歐陽沐想要讓出位置給他,卻被他止住,道:“又沒有什麼大事,走什麼走?”自己卻坐在了許空椅子旁的另一邊。
許空眼神有些怨氣地看了藤高顏一眼,說:“師傅,你不聲不吭地將我拉進月部,未免也太陰險了些吧。”
藤高顏極其無恥地說道:“這是掌門的意思。”
許空白了他一眼,“虧我那時候快不行了還過去找你,想不到你卻是故意讓我去做這危險的事的。”
藤高顏咳了兩聲,說:“雖然那是進月部的一種‘禮儀’,但我說的曆練有何嚐有假?唉,你還小,不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為師不怪你。”
許空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見藤高顏看都沒看到似的,轉過頭去對歐陽沐說:“那件事現在怎麼處理了?”
“想不到藤師兄離開月部這麼久,對這些事還是挺上心的啊。”歐陽沐微笑著說,事實上是提醒藤高顏,如今他已經不是月部的人,對這些事情沒必要了解得這麼多。
藤高顏自然聽得出她的意思,卻說道:“嘿嘿,事關門派利益,肯定得上心一些的。還有就是我這個徒弟也剛進月部,讓他聽聽也好。”
藤高顏也很是隱晦地將許空搬到了臺麵上。
許空心裏卻瞧不起藤高顏,明明就是他自己好奇,卻要那我來做盾牌。無恥,厚顏無恥。
歐陽沐知道自己是不能戳破藤高顏的厚臉皮的了,便說道:“那兩個人雖然死了,但掌門和堂主們聽
了師兄你的意思,也覺得崆峒派肯定脫不了嫌疑,於是……便將崆峒派的人留在了門中。”
藤高顏問:“用的是什麼理由?總不可能直接說是懷疑他們吧。”
歐陽沐說:“就是直接說了的,因為這一切太巧了,雖然巧得有些像假的,但卻不能放過一線可能,畢竟以後要是去崆峒派質問,可就沒有這麼輕鬆的了。”
許空一怔,這碎雲門果真是店大欺客啊,就憑著自己的懷疑便將崆峒派的幾個長老“軟禁”了起來,幸好這個修仙界沒有維持治安的官府這麼一說,不然這碎雲門肯定是會被圍起來,被喊放人。
藤高顏對此做法卻不以為然,老氣橫秋地點了點頭,說:“嗯,目前也隻能這樣做了。間諜和接頭的人都死了,所謂死無對證。隻能在崆峒派身上查查看有沒有什麼漏子,若是什麼都沒查出來,也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我們碎雲門的主意並不是這麼好打的。”
歐陽沐說:“那些人雖然心裏氣憤,但我們留人的態度極好,況且那幫色鬼……”說道此處,她有些厭惡地啐了一口,繼續說道:“反正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畢竟他們崆峒派在修仙界沒什麼倚仗,也是前幾年才有資格加入劍修盟的。”
許空聽來聽去,依舊是覺得這是欺負他們崆峒派實力不強。
不過這若換做是任意一個大派,估計都會作出此番舉動,隻是許空對這些東西看得比較單純而已。
“要是真和他們沒關係呢?”許空插嘴問道。
藤高顏說:“那還能怎樣,不是嘴皮上道道歉歉,就是送些東西唄。”
歐陽沐此時起了身子來,一手遮在眉前,瞇眼看了看天邊的太陽,說道:“好了,我得迴去了,你們師徒倆就在這裏慢慢聊吧。”
見歐陽沐走後,許空便挑起眉毛,對藤高顏說道:“師傅,我問你一些事情
哦。”
藤高顏不知道這小家夥又打了什麼鬼注意,有些警惕地迴答說:“你先問,我再看看能不能告訴你。”
“宋熙知道的那些所謂機密,到底是什麼機密?為何門中如此緊張?”
藤高顏說:“就連你家都會有秘密吧,更何況是這麼大一個修仙門派?”
許空說:“但我總感覺……好像過於謹慎了。”
藤高顏笑了笑,道:“沒有什麼過於不過於的,每個門派對這些事情的態度都差不多,隻是……碎雲門作為一個以女子居多的門派來說,所隱藏的秘密也會多一些。”
“比如……”
“比如門派防禦的弱點,以及門內功法的具體,還有門派的實際實力……這些大部分都是不可告人的東西。”藤高顏始終繞著圈子在說話,並沒有將什麼實質性的信息透露出去。
許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這麼快知道那些秘密,也就不怎麼在意師傅的態度。“碎雲門隱藏了這麼多東西,也就是說明麵上的地位並不能說明什麼咯?”
“到也不是這麼說,明麵上的其他門派,也隱藏有自己的一份實力。”
許空繼續問道:“碎雲門在別的門派有沒有安插間諜?”
藤高顏盯著許空看了一會,笑道:“我說沒有你會信嗎?不過我們僅僅在幾個有價值的門派安放了一些。事實上碎雲門內還有沒有其他間諜,是誰也不敢確定的事情,所以一般的弟子總是無法知道太多的門派幸秘。”
“既然宋熙不可能知道太多秘密,那殺了她又有什麼意義?”許空想起了那位女子的痛苦掙紮,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毫無意義,卻表達他憐惜之心的話。
說到底,許空都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修仙者,還沒有那麼懂得對敵人的冷血。
藤高顏瞪了許空一眼,覺得他怎麼忽然愚笨了起來?不耐煩地說:“所以我們不是放任她這麼久了嗎?等
的就是她和別人接頭的一天,可沒想到,來的卻是個死士。對於這些事情,你還得找你的歐陽師姐多學習學習,畢竟你以後還得處理很多類似的事情。”
……
許空又在月部修養了幾天,這才迴了千峻堂。隻是這次迴去的時候,卻已經有了另一個隱藏身份。前幾天在月部召開會議時,他還發現唐淑貞也是月部成員,不過除了她以外,便是一些自己沒怎麼見過的師姐了。
讓他感到有些好奇的是,月部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男的,隻是那人一直都冷冷地坐在角落,沒有過什麼舉動。
還有一點,讓一些人感到懷疑,許空不過是個小孩子,哪怕你實力超群,但這可不是隻有實力就能做成的工作。不過在歐陽沐的幾句話下,便將那些懷疑的人鎮壓了下去。
可見歐陽沐在月部雖然不是首領,到卻隱隱有著不低的地位。
誰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懷的是什麼小心思,誰也猜不到她們隻是討厭當初那個喜歡翻牆又懶惰無比的小孩而已,卻想不到他的居然有資格入月部。可惜月部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外漏,不然這傳出去肯定是一大驚天秘聞。
而許空和藤高顏在普通弟子麵前“消失”了幾天的事實,門中自然有合理的借口去交代。
隻是許空剛迴到千峻堂,便無由來地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殺氣。他知道那股殺氣是屬於誰的,但暫時也不想出麵去和他決鬥,所以便灰溜溜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晚上找來江貫兒一問,才知道郭培舉已經等了好幾天,就連去接受長老指點的日子,也被他說成身體依舊不怎麼舒服,而生生推後了兩天,為的便是在還沒有接受指點的情況下,堂堂正正地和許空打一場。
但若是郭培舉知道許空和宋熙在後山的那場生死搏鬥,再知道宋熙在比賽上並沒有使出全力的話,估計他會氣得頭頂冒煙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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