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一晃已是好多年。
在外人眼中,許空仍舊是那個懶散而碌碌無為的家夥,可在知情人的眼中,他卻已經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散發著不可外泄的光芒。
郭培舉在多年前受到長老指點以後,潛心修煉一個多月,修為突飛猛進,當時就直躍到了凝氣境五階。於是出來便找許空再次決戰,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他又輸了。
在決戰後的談話中,他才發現許空當時已經即將到達神通境,頓時讓郭培舉氣得咬牙切齒。
不過郭培舉是何其不服輸的人,真如他當初所說,輸了便再來。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許空“決戰”一次,可不管他認為自己實力增進了多少,每逢戰鬥的時候才會發現,許空依舊壓他一頭。決戰也逐漸變成了定時的常規戰鬥。
經過時間的越拉越長,許空和他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可他還是不屈不撓地堅持著,甚至將許空視為了生命中的第一對手。
許空對此也很是無奈,在這麼多年的日常生活中,許空很少和郭培舉交談,但每一次戰鬥過後,都會說上兩句。而漸漸地,也將心中對他的不爽消除掉了。
當許空發現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贏過郭培舉的時候,開心之餘,也替郭培舉擔心,怕他真的對戰鬥喪失了信心,所以總會時不時放放小水。
郭培舉將許空當作第一對手,許空何嚐不是如此。
雖然在修為上,許空已經能夠趕超郭培舉一大截,但在靈術運用的技巧上麵,郭培舉也有他的過人之處,畢竟不是人人都和許空那樣,有著驚人的靈力量,所以但凡是有一定經驗的修仙者,都對靈術有著自己的一套領悟。
而許空在和郭培舉的戰鬥中,每一次都能看到對方的長進,每一次都能夠從對方身上學習到不同的技巧。
後山漸漸變成了他們的戰鬥場,每一次挫敗,每一次勝利,每一次領悟,每一次交談,都在後山月色和黑夜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真切。
這
個時候,郭培舉已經成為了碎雲門裏,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弟子,修為達到神通二階。偶爾還代表門中出去和外門交際,為碎雲門奪下了不少榮譽,甚至有人說他便是千峻堂的下一代堂主了,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著他的光彩奪目,閃耀照人。
但在他的心中,他的頭頂,仍然還有一個抹煞不去的陰霾,那就是許空。
那個自己能夠天天看到,卻感覺距離越來越遠的人,他的靈力何其龐大,他的大黑劍何其威猛,他的靈術操控何其迅速,他的近身刺殺何其淩厲……他,難道我這輩子都超越不了他了嗎?
……
許空在受到譚青霞的嚴厲教導之後,憑借著超人的劍感,鑄劍術得到了質的飛躍。譚青霞每一次閉關修煉出關後,都會來檢查一下許空的成績如何,順便加以提點,而許空每一次的進步都會讓譚青霞不禁感歎:後生可畏啊。
這麼多年裏,許空在鑄劍閣內不斷為碎雲門創造出精品劍器,基本上一出手就是靈氣上品。譚青霞說過,品階是很模糊的概念,所以許空並沒有因此而滿意,而是精益求精。若再將靈器上品分出一係列等級來的話,那麼許空所鍛造的劍器肯定是位於上層的。
或許碎雲門中的很多弟子都拿著許空所鑄造的劍器,而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但隻有鑄劍閣的那些人,才知道許空的驚人所在。
他有時候會待在鑄劍閣中連續鑄劍半個月,然後拋出一堆精純無比的靈器上品來,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入鑄劍閣一趟,可一迴來便是帶著一堆的稀有礦石而歸。
更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鑄劍不到十年的許空已經能夠為劍器注入劍靈了。要知道作為碎雲門來說,也僅僅隻有四個人能完成這項工程,而且許空的技術更是已經隱隱成為譚青霞之下的碎雲門第一鑄劍師了。
在鑄劍性格方麵,他像足了譚青霞長老,但在技術方麵,鑄劍閣的同事們都認為他必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
過在一年以前,他就沒有再進鑄劍閣一趟了,而是帶來了一個男弟子——江貫兒。雖然在年齡上,江貫兒比許空還要大兩歲,但在技術上,卻沒有人認為許空擔當不起。
其實許空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鑄劍技術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就算再在碎雲門的鑄劍閣內淫浸幾十年,也很難得到突破,所以隻好將手藝傳給他的好兄弟,讓他來頂替自己在鑄劍閣內的一係列工作。自己待到將來有機會的時候,再出去外麵鍛煉鍛煉。
江貫兒剛知道許空已經有七八年鑄劍師資曆的時候,大驚失色之餘則是發至內心的敬佩。
許空之所以會選擇江貫兒,並非因為他是自己的好友,而是因為他雖然在修為方麵沒有太強的天賦,卻在劍感方麵表現很出色。
江貫兒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成為一名鑄劍師,更難以想象的是,自己的師傅居然是在自己眼中碌碌無為的許空!
他在鑄劍的閑暇時間總是不禁感歎: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
……
月部,這是許空的另一個“兼職”,卻是許空打心底最喜歡的一項工作。
或許多年前的他還認為這是一項非常陰暗的事業,但經過李嫣然那個晚上的教導,加上唐淑貞那次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感觸,許空已經漸漸地以為門派作出貢獻而自豪。
不過在月部的功勞就不如在鑄劍閣那麼光明了,畢竟這一切都是隱藏在陽光地下的事務。但不管是當年對許空抱有懷疑的那幾位師姐,還是對他抱有期許的歐陽沐,都不得不對許空這麼多年的作為豎起大拇指。
在一次外出護衛行動中,許空曾經一個人幹掉了八位來自小派的專業刺客,讓那個門派頓時聞風喪膽,不敢再惹碎雲門一分。隻是他們都很疑惑,碎雲門不都是以女弟子為重嗎?什麼時候來了位這麼厲殺的年輕小夥?
那個一身黑衣,帽兜蓋容顏,存在於每一次碎雲門暗中行動的少年,已經在修仙界各
個門派的暗部中內名聲大噪,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確切資料,隻知道他有一把斷了的大黑劍,會冒出黑色火焰的大黑劍。
空缺已久的月部部長幾年前便由歐陽沐所擔任,但許空的光芒卻蓋過這位師姐太多了。
他是碎雲門月部的第一猛將,他是行動成功與否的絕對保證,但他卻甘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月部成員,他不想再在自己的身上加上頭銜,因為他將要離開碎雲門,或者說是離開修仙界一段時間,去看看他那個狀元老爸,去體驗一下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美食美景,還有……美女。
……
碎雲堂的一個房間內。
“大姑,今年我多大了?”許空坐在一張椅子上,笑著問道。
李梓然抬眼看了看這個已然從小屁孩長成帥小夥的許空,說:“這問題你還需要來問我?”
許空笑了笑,走到李梓然的身後,幫她捏著肩膀,說:“我隻是提醒一下我們的掌門人,我似乎已經可以下凡俗去了吧。”
李梓然聳動了一下雙肩,覺得很是愜意,說:“不管你能夠鑄出多好的劍,完成多少的任務,我還是覺得你的按摩手法應該加強一些。”
“誒,大姑你身為一派之長,可不能隨便轉移話題,這是耍賴皮的。”
李梓然說:“我可沒有耍賴,不是說好了十八歲嗎?還有幾個月呢。再說了,如今門內還有一些事物要你去完成,平淵堂也還有一大堆劍器需要修複。”
許空說:“鑄劍閣又不是沒有人,況且我已經讓貫兒頂替我的工作了。”
“但平淵堂那些弟子的都希望能夠幫他們注入劍靈,這件事沒有你去把把關,江貫兒和那幾個女弟子們,怎麼能夠搞定?”
許空歎了口氣,說:“注入劍靈小事,主要是抓劍靈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月部的事情有點多。”
“正好,過幾天月部有一個到長生閣去的任務,途徑暮海森林,你可以順便抓一些劍靈迴來,順便把貫兒帶上。”
許空微微皺
眉,“長生閣?”
“嗯,他們前些日子研製出了一批新的仙藥,之前我試過了,感覺不錯,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拿一些劍器去將草藥的配方換過來。”
許空說:“我們年年的仙藥配方都要從長生閣換,這是不是太過依賴別人了?”
李梓然緩緩閉上了雙眼,說:“那有什麼辦法呢,他們長生閣的仙藥是中洲修仙界最好的,不向他們換,我們隻能落後於別的門派。”
“可他們往年要的都是其他東西,今年怎麼向我們要起劍器來了?他們的劍器不都是天劍門做的嗎?”
李梓然說:“天劍門仗著劍修界老大的位置,要價太高。現在我們鑄劍閣出品的劍器質量不錯,反正他們長生閣不是劍修門派,隻是拿迴去給基層弟子用的,差不多他們就滿足了。”
許空笑了笑,說:“那天劍門會不會說我們搶了他們的交易?”
李梓然冷哼一聲,“別的劍修門派以天劍門馬首是瞻,我們碎雲門可不見得要臣服於他們。不過話說迴來,你這幾年來做得不錯,我很欣慰。前些日子來了一批新弟子,希望能多幾個你這樣的怪胎才好。”
許空撓撓頭,說:“大姑我可不經誇的哦。”
“過幾天就要舉行少年弟子的比賽了,你如今在門內的地位也不低,到時候可得去看看才是。”
許空一撇嘴,說:“我這地位可沒幾個人知道,不去也罷。”
姑侄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許空就從碎雲堂出來了,走到一處時,看到了一些正在討論比賽的小師妹們,不禁想起了九年前。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什麼都不會,連佩劍都沒有,甚至被所有人所看低。郭培舉還叫囂著要羞辱自己一番,善良的江貫兒還在安慰自己不要自卑……雖然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不為人知,但似乎也已經很滿足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想著想著,修為已經達到神通境四階的許空,就從體內喚出了大黑劍,在那些小師妹們的注視下,竄上了雲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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