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設立在民間的鐵君府,府內的裝修樸素簡單,而一眾弟子卻又待人禮貌。但卻是擁有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九把兵器之二,再加上那如同吸星大法一般的奪魂術,用所謂的深藏不露來形容,似乎都還有些不足以。
魅川三人再一次陷入了震驚之中,但更深層一些的想法卻各有不同。魅川是對這次反攻正派的行動充滿了信心,而雷健和許空所擔心的則是,就算血族被鏟除,憑著鐵君府這一實力與野心,將來也是中洲一大隱患。
佐藤高建見他們不說話,便道:“如此,你們羅剎院對我們還有懷疑嗎?”
“沒……沒有沒有。”雷健笑得有些僵硬。
魅川說:“怪不得教主會對這件事情如此有信心。”
佐藤高建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這是件極有可能的事情,那麼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動作吧。”
雷健和魅川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隻有許空在腦海中感歎道,幸好碎雲門發現了血教的不對勁,否則就算東陵攻打失敗,那中洲大陸的某一個地區,必定會成為修羅場。
“對於攻打的事情,我們必須一步步的來,畢竟我們兩洲之間隔了一片海洋。所以最先需要解決的事情,那就是讓我們的修仙者們,入駐中洲。而這個事情,自然是要交給你們兩派完成的了。”說著佐藤高建走到一處,拉住一條繩索,一扯而下,一張中洲大陸的地圖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上麵除了凡俗界的軍事力量之外,還標記著各個門派所在位置。而和中洲大陸比起來,東陵洲顯得如此渺小。可國土的大小和戰鬥力沒有絕對的關聯,這個道理,許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明白的。
佐藤高建將手往中洲的邊緣地帶一指,說道:“沿海的這幾個門派,都是一些小勢力,你們要做的,就是將他們殲擊,但卻又不能弄出太大的風波。然後保留他們的地方,我們的修仙者便會裝扮成凡俗界的人,駐入其中。在同一時間,你們也要開始對中洲凡俗界的城市進行攻擊,或者是威脅地方官員,總之就是要先為我們的修仙者弄到更多的靈魂。”
說完,佐藤高建便將那地圖收了迴去,重新在茶桌前坐了下來。
“行動的大概就是如此,具體怎麼
攻打,那就是你們兩派之間的事情了。為了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加親密無間,我會讓麻生太郎帶一些人跟隨你們迴中洲,在某些程度上,也可以協助你們,幫你們出謀劃策。”
許空忽然眼皮一跳,心道這麻生太郎可算是和自己一個行業的了。
魅川說:“其他的事情,我相信在上次的會麵之中,教主已經和您商量清楚了吧。”
佐藤高建說:“是的。但現在當著羅剎院的麵上,我還是將以後的事情簡單說一遍。”
雷健點了點頭。
“待我鐵君府的修仙者入駐完成以後,便用你們魔派的名義,以最快速度,將中洲修仙界的三巨頭之一,佛宗,給攻打下來。然後形成與其他兩大巨頭對立的局勢,而後我們東陵再正式出麵,一舉將中洲修仙界攻陷下來。當然,如今隻是先將計劃疏離一遍,真正打起來的話,我也知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佐藤高建說著笑了一笑。
雷健也跟著笑了起來,問道:“這是自然,但事成以後呢?”
“事成之後,中洲一份為二,你們兩派占一份,我們鐵君府占一份。這個,是我和血教教主商量過的事情了。說實在的,要是想要打贏這一場仗的話,最主要的戰鬥力還是在我們鐵君府這邊,所以我認為這個分配不算過分。”
魅川說:“不過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讓我們兩派能夠不被人所壓製和排斥,其他的,便是額外得來的東西了。”
佐藤高建笑了笑,說:“好了,就先說到這裏吧。時機成熟以後,我便會親自前往中洲一趟,會見你們的院長。等會我就會讓麻生太郎準備好東西,明天跟你們迴中洲。過去以後呢,我還會讓他每隔一段時間給我寄一封信,希望你們能夠讓他的生命不受到任何威脅。”
這話說的漂亮,可實際上,也是在提醒血教和羅剎院的人,不要妄想背著他們做任何反叛的事,而佐藤高建所倚仗的,便是對中洲局勢的了解。他知道萬一血教和羅剎院敢違背鐵君府的意思,那他就會想辦法讓中洲正派知道這件事,而那個時候,便是魔派的覆滅之日,這一招,也叫做借刀殺人。
不過鐵君府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的話,在一開始,就必定要依靠血教和羅剎院的幫助
,所以目前還處於美好的合作階段,誰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不管是鐵君府還是血教,都不可能想到,劍修盟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將羅剎院拉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隻不過,劍修盟這次的行動,能夠打擊的也隻有血教,而無法對東陵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怪隻能怪血教自己的愚蠢,從勾結東陵洲的第一步開始,就注定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後麵幾人又在房間內談了一些關於攻陷沿海幾個門派和入駐的事宜,其中無不透露著鐵君府的勃勃野心。
從佐藤高健將神器搬出來以後,許空便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在心中胡思亂想。自己此時如果奮力一擊,能不能夠將這家夥殺死?那神器被他藏在哪裏了?不過就算自己殺死了這家夥,相信也阻止不了他們的野心吧。
……
許空等人再在這鐵君府待多一夜,就得啟程迴中洲了。
而這個夜晚對於許空來說,似乎太過於漫。這件事的發展一場戰爭,完全不亞於那個世界熱兵器的戰爭。不過許空認為,隻要將血教鏟除以後,那中洲還是以前的中洲,想必東陵在短時間內,也是不敢再有所行動。
許空打開一側房門,外麵的夜色不算黯淡,幽幽的月亮將光芒撒在了大地之上。
“您好,請問需要奴家來服侍嗎?”此時,另一邊的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許空歎了口氣,有些煩躁地道:“你迴去吧。”
“可奴家就這樣迴去的話,會遭到毒打的。”
這鐵君府是不是想把自己這些人弄得精盡人亡?許空猜測著他們的想法,然後便說道:“那你進來待著吧。”
而走進來的,卻不是許空想象中的東陵女子,而是血教的護法大人魅川。此時正掩著小嘴,忍俊不禁地笑著。
許空瞪了她一眼,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因為前天魅川的衣服破了,鐵君府便找了一些類似於中洲風格的服裝給她,今天卻不知道為何,竟是穿起了和服來,讓整個人都萌生了一種異國風味。
她緩緩走來,在許空身旁坐下,由於東陵的房屋一般都是架空底部的,所以如今魅川便是將雙腳懸放在門下,極富規律地晃來晃去。
“就是在這種時候才開玩笑啊,事情已經談好了,就
等著我們迴去實施便行了。”魅川如同小女孩一般,雙手撐著地板,看著天空,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妖女”模樣。
許空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你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許空說:“我隻是覺得……我們這樣去依靠鐵君府,真的好嗎?”
魅川一愣,說:“敢情你還是在擔心這些事情啊,不然你認為還能怎樣?再過幾年,或許不用那麼久,正派肯定就會來攻打我們兩派。在他們動手之前,我們找到能夠翻盤的支持,總比等待著他們來宰割要好吧。”
許空忽然笑了一下,說:“也對,中洲正派似乎比東陵更敵視我們魔派。”
魅川說:“其實我們血教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能你們羅剎院隱於山林,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平時就算我們血教不做任何的事,碰到正派之人,都會遭到一番攻擊,隨著日子的推移,那些正派之人的氣焰也越來越囂張,似乎不將我們血教滅門便不肯罷休一般。”
許空本想說,這還不是因為你們血教以前專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雖然可能少了,但也還是存在的吧。但無奈現在的身份不允許他說這番話。
“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許空問道。
魅川說:“我能怎麼想?我是血教的人,教主怎麼想,我就怎麼想。”
許空張了張嘴,閉上,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萬一有一天失敗了,我隻是說萬一,你因為這個被殺了,你也願意?”
魅川笑了笑:“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
許空也笑道:“對,的確有些廢話。”但許空心中卻想著,再過不久,自己就得和眼前這個女子在對立麵了吧,到時候千萬不要讓自己去麵對她才好。
魅川問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許空笑了下,說:“隻是想著迴去就不能再和你一起了,有些憂傷而已。”
魅川瞪了他一眼,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要是真舍不得姑奶奶我,就到我血教來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等我迴去和院長申請申請再說吧。”
……
次日清晨,許空眾人和麻生太郎加上鐵君府的十來個弟子,便重新登上了血教的大船,趕迴中洲。
船上,許空與那麻生太郎搭
起了話來。
“你以前去過中洲沒有?”許空問道。
麻生太郎說:“沒有,但聽說過,地大物博,風景非常的壯麗,資源也相當優渥。唉……這對於我們東陵人來說,也實在是羨慕啊。憑什麼我們就得擠在一個小島上麵呢?”
這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侵略者心態,許空還真想把他推下船去。“那是什麼讓你有膽量到中洲來?”
“膽量?鐵君府就是我的膽量。我是為了東陵人民的將來所奮鬥,就算犧牲了,也是光榮的。”
許空眼角抽搐了一下,這種人在自己麵前,卻不能動手,還真是一種痛苦。
麻生太郎繼續說道:“不過我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兩個門派都會不留餘力地保護我的。”
“對,對。”許空嘴裏說著,心中卻道,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了,聽說你們中洲的女孩子也是很漂亮的,對嗎?”
許空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拍在船沿上,隻是沒有動用靈力,相信麻生太郎也不會察覺到什麼。
“怎麼了?”
“沒有,這裏有一個討人厭的蟲子,我就順手將它拍死了。”
“呀,你們中洲人可真是殘忍啊。”麻生太郎說著,便走到了另一邊去欣賞海景,似乎不願意與許空這個“殘忍”的家夥待在一塊。
此時魅川走了出來,許空被這一氣,心中更是加深了對鐵君府等人的怨恨,所以也不想和魅川多說,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弄得魅川不知所以然。
直到迴到中洲地界,船靠岸,許空都沒有和魅川說上一句話,可魅川卻很是不解,最後在分離之時,還是叫住了許空。
“你這幾天怎麼了?”
這女人是個十足的漢奸,許空不斷提醒著自己。“沒什麼,我們以後可能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就此別過。”
話剛說完,魅川便迎了上去,往許空唇邊蜻蜓點水地碰了一碰,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或許是感謝那天你對我的照顧,或許是因為你讓我在這次的行動中不那麼無聊,也或許是因為其他。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話畢,魅川便一扯她那紅色披風,轉身離去了。
許空在原地,看著那紅色背影,心中道:真不希望能再見,因為再再見的時候,我們可就是敵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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