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坐在馬上,而霍昆也是差不多是在那個高度,所以他從遠處飛來,那些士兵們想要護衛將軍,卻因為方位的差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衝了過去。
此時將軍身旁的那位軍士眼睛一瞇,似乎是拿準了彈跳而起的時機,正準備行動,就見側麵飛來一道白光,猛烈地向霍昆撞去,霍昆用手杖一擋,“噔”地一聲悶響,整個人便倒後飛了出去。
雖不是驚天動地的一響,但其中蘊含了不少靈力,兩相碰撞之下,對於凡俗人而言,卻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衝擊,距離較近的將軍甚至險些從馬上跌了下去,幸好左手上還套著韁繩,這才沒有丟個“被嚇落馬”的臉。
下方眾人立刻向那白光的來源處看去,心中驚歎又疑惑著,今天這裏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修仙者?
那邊許空與江貫兒腳踩飛劍,懸在空中,雖然穿著平平常常,但卻讓所有人都讚歎修仙者就是氣質不凡、飄逸若仙,而霍氏兄弟和他們倆比起來,真可謂是個雲泥之別。
擂臺上的霍常頓時大怒,罵道:“你小子又來壞我好事!”
許空雙手環抱胸前,說道:“什麼叫壞你好事,你還壞了人叫朝廷的好事呢。”
將軍一聽這話,便覺得許空是來幫自己的,卻馬上聽許空說道:“你們朝廷也壞了人家武林的好事!”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公然挑戰朝廷的威嚴了,將軍不由心頭大怒,但因為被剛才那一嚇,已經不敢如何,隻能暗罵這些修仙者不好好在山上修仙,偏要跑到凡俗界來搗亂。
霍昆被許空撞了一下,頓時大怒,提著手杖便衝了過去,杖頭閃爍起了銀白色的光芒。
許空偏了偏頭,說道:“貫兒,你應該好久沒打過架了吧。”
江貫兒一笑,立刻明白了許空的意思,腳下的倚天劍飛竄而出,手上快速起式,雙目急瞪。飛劍頓時化作一把巨劍,激射而出。
霍昆雙手握住拐杖,將杖頭向飛來的巨劍砸去。
“砰!”
一聲巨響,倚天劍被擊得飛衝而出,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而霍昆則
腳下踏空而衝,手中手杖不斷揮舞,一道道閃爍的銀光狂砸而去。
“風刃之舞!”江貫兒低聲一喝,倚天劍瞬間迴轉,無數風刃從劍體之間傾瀉而出。
霍昆的手杖再一閃,一個光球便將他自己給包圍,風刃啪嗒啪嗒地落在上麵,不斷震動。
而他剛才甩出的光刃已經被許空給盡數擊碎,此時大白劍之上正閃爍著耀眼光輝,格外奪目。許空漸漸凝聚起靈力,一手平舉著大白劍,遙指霍昆,眼睛卻看著另一邊的霍常。
許空說道:“再打下去,恐怕對我們彼此都不好吧。”
霍常咬牙切齒地看著許空,兩人目光對峙,根本視這些旁人與無物。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間。
霍常道:“好,都停手。”
一旁的江貫兒馬上收勢,而霍昆也驅散了防禦光球,迴到擂臺之上。
他們這樣旁若無人地小打了一架,卻讓那些武林人士和士兵官兵們看得目瞪口呆。
許空緩緩踩著飛劍來到將軍身旁,他身旁的軍士欲要動手,被許空一瞪,就馬上收迴了刀去。許空對馬上的將軍說道:“您就是這些人的將領了吧。”
這話讓那將軍聽了刺耳,因為他一開始來這裏,說就是這句。但麵對著年輕的修仙者,他卻不敢再輕視,強作鎮定地說道:“是的,閣下又是什麼人?”
“你問我是什麼人?說了你也不認識。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是來解決這件事的,不在你這邊,也不在武林那邊。”
將軍微微皺眉,問道:“那你在哪邊?”
許空笑了笑,就像尋常的陽光少年一般,說道:“我當然是在我自己這邊了。”
將軍眼角抽搐著,道:“笑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的是朝廷的人,這自然是歸我們管。”
“噢?那現在你是不讓我插手咯,等會那個家夥又衝上來殺你,怎麼辦?就憑你們這群士兵,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嗎?”
將軍盯著許空,不說話了。
“我好心來救你一命,還不領情了是嗎?但我也要告訴你,就算是我和我兄弟拚了命,
也不一定能夠製服他們,所以這解決問題,自然是不能偏向你們朝廷這邊。”許空一臉無奈地說道:“沒辦法,誰讓你今天運氣不好,惹上了大麻煩。”
將軍沉思了片刻,隻好點了點頭。的確如許空所說,遇到了修仙者亂事,又什麼辦法呢?隻是對於上麵的人實在不好交代,也不知說出這樣原因,王爺會不會遷怒於自己。
許空嘴角一揚,然後轉過身來,朝擂臺飛去,倒像是一個和事佬一般。
“你的目的應該達到了吧,若是真的與朝廷作對,你的春秋大業就別想達成了。”許空在霍常身前低聲說道。
霍常是個精明的人,自然明白許空所說的是事實,在凡俗界,不管你是再如何大的組織,都大不過朝廷。縱使拿你的幫派沒辦法,但總能在不同的地方去限製你,所以想要在凡間建立起一個修仙門派的基底,萬萬是不能和朝廷作對的,況且還是中洲第一大強國,沒有外患,對內憂可是綽綽有餘的。
“那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霍常問道,語氣之中含有一些不爽的味道。
許空沒有迴答,知道他這是答應了,然後轉身麵對著所有人,說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朝廷和武林之間的矛盾完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所有人都呆了,有些士兵的腳下還踩著武林人士,有些武林人士的手中還抓著士兵呢。
“但由於矛盾已經發生,總是要有個解決的方法。所以我個人決定,大家就地解散,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許空說得那叫一個有板有眼,而下方的所有人卻聽得越來越呆。
“胡鬧!”將軍低聲罵了一句。
“先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既然朝廷需要拿人,但這武林人士的頭頭又拿不到,所以我又決定,跟你們走一趟,當你們的證人,告訴你們的上司,這件事不是你們的無能,而是對手太厲害了。將軍大人,你看這樣如何?”
許空又不是他們什麼人,那些武林掌門自然是毫無異議,而剩下要看的就是那個將軍的主意了。
將軍此時麵
不改色,但心中猶豫不決,就在此時,剛才嚇壞了的知府大人及時尋迴了理智,湊到將軍耳邊說道:“將軍,我看他這個主意可行,今天這個突發狀況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對付修行者,不是我們的能力所及,所以還是先迴去,將事情稟報王爺之後,再作打算。”
“那行,看在這位……大師的麵子上,本將軍就姑且饒恕你們一次,但下一次再被我們發現聚眾鬧事這麼一出,就等著被抓進天牢吧。”
許空暗笑這將軍到最後都還死死咬著那些虛假的罪名不放,還真是保足了朝廷的威嚴。
將軍一開口,那些士兵便聽令撤出了一段距離。而武林人士們也同時退後了一些。
“這位大師,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將軍極為恭敬地對許空說道。
“放心,我說了自然不會跑,不過就算要跑的話,你們也攔不住我。”許空說完,又轉頭對霍常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霍常對吧。”
霍常冷眼看著許空,沒有說話。
“據說現在朝廷在壓製武林的壯大,所以你以後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京都找我,我叫許空。畢竟也是熟人一場嘛。”許空說完笑了下,似乎有那麼點嬉笑的成分在其中,“祝你的門派能夠建立成功。呃……對了,名字想好嗎?我取名字的技術很不錯的,我那兄弟的劍,就是我賜名的。”
霍常越聽心頭越是惱火,特別是最後那幾句微帶諷刺的話語,更是直指他的內心。他知道這件事對於很多修仙者來說,是無稽之談,但霍常兩兄弟卻抱有很大的希望,畢竟好過整天無所事事地在修仙界閑逛,或者逃避正派要好。
“哼,許空是嗎?我記住了。但取名字……我看就不必了。”
“這麼客氣幹嘛,我又不會收你的錢,記得以後給我個長老當當啊。”許空說完,便又來到了將軍身旁,對另一邊的江貫兒招招手,然後說:“好了,走吧。”
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許兄弟,許兄弟稍等啊。”
許空扭頭看去,原來是白鬆和
張彥風兩人。
事實上他們倆才是最震驚的人,雖然張彥風知道許空的修仙者,但真正地一看他們出手,才知道修仙者那如同神仙一般的厲害之處。而此時前來,為的不是其他,是很最明顯的,拉關係。
要知道他們集英堂隻是個江湖小派,要是結識上許空這樣的人,那前程肯定會是一片光明。
許空此時才從大白劍上下來,對兩人報以微笑,說:“兩位還有什麼事?”
張彥風說:“許兄弟,你這跟著他們迴去,要不要我們陪你一塊,好歹有個照應。”
他說這種話比白鬆要流暢得多,可事實上誰人一聽都會說假,修仙者都有麻煩的話,你能照應得了嗎?
許空倒沒有在意他的這種做法,畢竟想要結識在自己之上的人,並不是什麼壞心思。“這就不用麻煩你和你們掌門了,以後我可能會在京都待一段時間,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聚聚。”
張彥風一聽這話,心頭一喜,然後問道:“行,但問題是到了京都怎麼找你?”
“這個……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住哪兒,這就得看你們的能力了,貼告示什麼的都行吧,我知道你們來了,便會去找你們的了。先這樣,我們走了。”許空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貫兒也對他笑了笑,道:“告辭了。”
那將軍歎了口氣,心道修仙者就是修仙者,跟著朝廷的人迴去,也這麼神態自若的。
緊接著廣場上的士兵們都散開了,而許空和江貫兒兩人隨著隊伍走著。
走沒一會,那將軍便感覺有些不舒服了,馬上問道:“呃……兩位需要馬嗎?”
許空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呃……兩位大師屈尊和我們迴去,這樣走路不好吧。”
許空笑了笑,“行,話說我長這麼大,還沒騎過馬呢。”
很快,將軍便叫人弄來了兩匹棕色的馬兒,許空兩人坐上去以後也並無異樣,又繼續跟著隊伍前進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許空忽然問道:“將軍大人,你們皇帝陛下的駙馬裏麵,應該有一個叫鍾尚傑的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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