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個黎川門弟子的叫聲迴蕩,各門各派的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甚至有一些人已經從主堂內衝到了廣場邊緣。但卻有些疑惑,這家夥不是半魔人嗎?
事實上許空早就已經醒來了,隻是不想讓那些門派的人看到,不然又會有一些很麻煩的詢問和巴結,後來聽到黎川門副掌門的那句話,就直接來到了主堂。剛才那種情形,霍氏兄弟原本想要衝去的,卻被許空按住了身體,他自己閃到了廣場之中。
江貫兒將張彥風扶走,留下許空一人和黎川門眾弟子對峙。
那副掌門見許空語言囂張,周身的氣息卻不見有多強,想必也是隱藏了起來。不過他今日便是為了討迴公道而來,自然做好了麵對許空的心理準備。他轉頭對剛才叫喊的弟子罵道:“不就是一個人嗎?用得著這麼驚訝?真是丟了我們黎川門的臉。”
那弟子被罵得縮迴了頭去,不敢言語。
副掌門暗笑一聲,轉頭對許空道:“原來你這年輕人就是許空?果然夠猖狂的。”
許空明明是個喜歡低調的人,卻總是被黎川門的人說成猖狂,實在是有些不爽。於是便道:“呂全那廢材就是我殺的,想報仇衝我來!別拿人家剛入修仙界的人欺負。”
剛入修仙界這話實在讓很多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哪個修仙者一開始能拿仙劍?這伏魔門莫不是有天劍門做靠山吧,不然這樣一個小派,哪兒來的仙劍。
那些人倒吸涼氣是他們的事,而本門弟子被人說成廢材,他這個副掌門卻是臉麵無光,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許空道:“這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原本屬於我們黎川門的天浮地,現在還在伏魔門呢,所以這擔子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承擔下來的。不過呢,你的這份的確還得你自己償還。”
許空咧嘴微微一笑,笑意透露出一股陰寒,“你要怎麼償還?”
副掌門也迴敬一個笑臉,隻是搭配起那有些鬆垮的臉部肌肉,看起來有些像笑麵虎。“當著所有人的麵,給黎川門道歉,並且前往黎川
門給呂全拜祭。”
許空冷哼一聲,笑容依舊,道:“道歉?這法子是誰想出來的?這麼餿。而且,你們的呂全呂堂主好像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周圍的人群都發出了竊笑之聲,隻是礙於黎川門的威勢,沒有太過張揚罷了。
副掌門臉色微微一沉,寒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許空眉毛一挑,道:“沒門!”
許空說完,就轉身對邊上的那些修仙者說道:“這天浮地之爭,難道還有前來後到之說,試問各大門派的掌門和弟子們,你們可會這樣想?”
沒人應答,許空對副掌門說道:“再說了,起先也是你們黎川門下了約定在先,後來反悔,才打了起來。修仙者鬥法,死傷在所難免。其實你們不過就是因為被一個小派搶了天浮地,又被殺了堂主,覺得麵子掛不住罷了,若是天劍門或長生閣動的手,你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話也算是激起了在場所有小派的心聲,畢竟平時沒少被那些大派欺負,此時許空不管因為什麼而與黎川門對抗,都是不畏強勢的作法,讓畏畏縮縮的他們實在感到有些羞愧。
許空見他們有所反應,心中暗喜,繼續說道:“在坤延山脈既然你們先引起的打鬥,被我殺死了人,卻要來讓我道歉,難道不覺得很滑稽嗎?”
一連串的語言攻勢,讓那副掌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此時便爆發道:“那我黎川門今日就是要鬧這伏魔門,你又有何道理可言?”
激怒了敵人其實也是件愉悅的事情,許空笑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要說道理,反倒是你們,不服氣來打就是了,掛這麼多名頭幹嘛。”
副掌門雙目冒火般暴喝道:“那我們黎川門第一個要殺你便是你!”
許空笑道:“那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你自己上?”
副掌門側眼看了看四周,全是修仙者們熾熱的眼神,若是蜂擁而至,將他打敗也落不了個好名聲,所以便一咬牙,自己喚起了劍器,說道:“對付你這種家夥,我一個人便足夠了!”
許空的臉色立馬沉穩了
起來,右手一抬,大白劍散發著白光,赫然出現在他手中。然後指著副掌門道:“大家可聽好他說的話了,等會被我不小心殺死,可別又說我欠黎川門命債了。”
話音剛落,前方便閃起了一道劍芒,而光芒之中竟是帶有絲絲寒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劍芒將至,許空並未喚起光幕,隻是腳下一動,身子便如幻似影地閃到了另一邊,其速度之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的移動,而且就連靈識都無法探查到,這他們倍感驚訝,不解這是什麼靈術。
許空本以為借助這影步已經躲開了攻擊,卻不料那副掌門探查不到許空的方位,就喚出劍芒亂射一通,使得許空無法靠近半分。無奈之下,隻好暫時喚起光幕抵擋,而心中也不由苦笑,這影步對於修仙者而言,還的確是有些雞肋。
在許空剛剛停下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周身的寒氣,隻聽前方的副掌門大喝一聲:“冰封萬丈!”
隨即前方劍芒大漲,而光芒所照射之處,便是一道寒冰出現,不過一會,許空就被困在了其中,周身被冰塊固定得無法動彈。
從外麵看去,廣場中央立著一個碩大的冰球,四周寒氣繚繞,方圓數米的地麵都結上了厚厚的冰凝。
“冰係靈術的缺點在於釋放,而融合到芒係靈術之後,便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家夥怎麼逃脫我的冰封萬丈。”副掌門雙手操控著劍器,劍器則在大冰球上方不斷旋轉,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而每多一些,那冰球的寒氣就越重。
霍昆喚出手杖,氣勢洶洶地要衝去,霍常伸手攔住他,道:“你覺得許老弟有那麼容易被困住嗎?”
此時的許空的確被困住了,而且渾身寒冷無比,心道對方好歹也是個副掌門,自己卻用新學的東西去對待,現在人家一開始就發大招了,自己遭殃了吧。
副掌門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感覺得到許空還沒被完全凍結,不然他早就使出碎冰術將許空碎屍萬段了。而下一刻,他心中一聲歎息,嘴上說道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啊。”
“嘭!”
大冰球轟然爆炸而開,無數大小冰塊朝四麵八方飛射而去,寒氣在剎時間消散不見。而後一道黑流在中央席卷而起,帶起萬丈狂風,直達半空之上。
片刻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眾人隻見許空在黑流上端,手持黑白雙劍,一種強大的氣息油然而生。
“副掌門,接招了!”許空大喝一聲,雙劍緊握,身體驟然扭動,“黑流疾風斬!”
“逢!”
黑白龍卷風飛衝而下,夾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大靈力波動,似乎每一寸風刃都如同一柄鋒銳的尖刀。
副掌門身子一沉,雙腳穩健抓地,對後方準備散開的黎川門弟子說道:“別慌,我來接!”話畢,空中的劍器一個迴旋,橫在了他的上方,劍體迅速散發出耀眼光芒,也等若是冰冷的寒氣。
“冰山立!”
劍器周圍發出了“咻”地一連串聲響,這是快速凝冰的緣故,下一個瞬間,一道巨大無比、並且帶有渾厚靈力的冰牆,就出現在了黎川門弟子上空。而從他喚劍到凝冰完成,不過是極短時間內的事情,許空的疾風斬此時剛好撞到了上方。
“嘭!”
如同奔雷在空中炸響,震徹眾人耳膜,並且不斷有狂風和冰碎飛來,使他們覺得觀戰都是一種極為難受的事情。
龍卷風沒有一擊擊碎他的冰牆,不過也還在不斷地貼著冰牆狂卷而去,雖然冰麵在逐漸被損害,可龍卷風想要衝破它,就需要一些時日了。所以許空選擇瞬間切換靈術,龍卷風散去,便是要將黑焰轟出。
副掌門的時機拿捏得十分準確,就在許空剛要斬出黑焰斬的時候,冰牆上便猝然突起一道冰刃,直逼許空門麵。
許空暗暗吃驚,腳上靈力衝出,退開數步之後,有了劈斬的空間,雙手這才高舉而起,大黑劍隨即斬落。
一道巨大黑焰從劍身爆然轟出,仿佛將天空都遮蔽了一大半。
黑焰砸在冰牆上並沒有發出多大聲響,隻是接觸的時候顯得相當怪異。黑焰竟是順著冰麵蔓延開來,後方
的黑焰滾滾而下,前方的黑焰則迅速彌漫,仿佛一個貪婪的焰形怪獸。
副掌門並非沒有動作,而是所有的動作都已經被黑焰所吞噬,此時正猶豫著要不要卸去冰牆,可又害怕黑焰衝來傷到了自己。
就在他遲疑的一刻後,再定睛一看前方的冰牆,已經全被黑焰所覆蓋,詭異至極。
“破!”許空低喝一聲,下方黑焰立刻收縮,“乒”地一聲,冰牆宣告瓦解,形成無數晶瑩冰碎在空中飄散而下,宛如大雨傾盆而下。
冰牆前方的劍器晃動了幾下,突然間就失去了力量,無力地墜落下來。副掌門一手捂住胸口,連退五步,臉色鐵青地看著上方被黑焰所纏繞的年輕人。“這小子居然破了我的冰山立!”
“副掌門,副掌門……”黎川門弟子擁簇而上,生怕他當場倒了下去。
卻聽他嗬斥道:“都給我滾開!我有這麼弱嗎?讓我再來與這小子打上一場,你們給我在這伏魔門使勁地破壞!”
許空歎了口氣,道:“死性不改。”
正當他們正要動手的時候,朝伏魔門飛來了一群青衣修仙者。
“這伏魔門立派大典,難道還要用打架來慶祝的嗎?”帶頭的詹掌門遠遠就說道。
“崆峒派?他們什麼時候和這些家夥勾搭上了?”黎川門副掌門自言自語道。
沒等他迴過神,從大門處又飛來一群人,也全是一襲青衣,隻是顏色較為深沉一些罷了。他們便是羅剎院弟子,雷健飛在前端,大聲道:“許老弟,這幾年不見,你又強了幾分啊。”
緊接著,碎雲門的一眾女弟子、天劍門的藍衣弟子、華山派的黃衣弟子、以及在坤延山脈交結的秦風派弟子,都一一來到了伏魔門之中,一下子就讓廣場上滿了大群的修仙者。
一連串的大派代表降臨,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想不到這伏魔門的麵子竟是如此之大,又或者說是還在半空中的許空怎麼有這麼大的麵子。
場中的黎川門弟子也都愣在了原地,然後又齊齊迴頭向副掌門看去,麵露難堪地問道:“還打不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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