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培舉知道眼前這個童年對手已經越來越強,強到了自己無法抗衡的境界,名望也是高不可攀,而他自己在潛意識中卻是不願提及這些東西的,那些私心也還是存在的。可值得一說的是,他並不會嫉妒許空跑得太快,而是抱怨自己跑得太慢。
“你還是不打算會碎雲門是嗎?”郭培舉問道。
許空笑了下,道:“碎雲門不缺我一個,況且我能夠幫到的事情,也一樣不會推遲,在不在這裏不過是名義上的東西而已。”
郭培舉道:“把碎雲門的各種靈術和資源都被視若無物,恐怕也就隻有你這麼個家夥了。”
對於絕大多數(shù)修仙者而言,許空所走的道路的確特殊很多,而這其中的關鍵在於心態(tài),而不是實力。他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又說道:“知道貫兒這麼急著迴去幹嘛嗎?”
“伏魔門和黎川門這陣子有點小摩擦,我估計就是為了這檔子事。”
許空道:“差不多,不過我也有件事要拜托你。”
……
郭培舉了解完情況之後,道:“既然掌門他們的意思,我還能拒絕嗎?”
“你等會去掌門的書房一趟好了,讓她寫封信給韓萬道,具體日子還沒定下來,不過應該是在十天之內,其他的可能等談完之後,再做準備。”
郭培舉應了聲,問道:“你也很久沒去見過萱萱了吧。”
“等談事情的時候,她估計也會來,所以我就不必再跑一趟。”
郭培舉沉默了一會,說道:“不錯,你小子現(xiàn)在是做大事的人了,自然不會將她放在心上。”
許空一愣,臉色不變地道:“郭師兄,你想說什麼?”
“我隻是覺得你豔福不淺,不知道萱萱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去挑戰(zhàn)劍聖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
“她隻是……”下麵“徒弟”兩個字許空沒有說出來,似乎
這樣說對方筱庭不好,於是便改口道:“以後我會當麵和她說清楚的。”
郭培舉拍了拍許空的肩膀,道:“我隻是希望你考慮一下萱萱的感受。我就先走了。”
許空深吸了口氣,也沒有進屋和眾人打招唿,就轉身往天空飛去。
來到譚青霞的小木屋之內,許空見那兩個瓶子還放在櫃子中,便都一塊拿了出來,和灰色的新劍器放在一起。
一劍一靈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所以許空也隻能選擇把南海小蛟龍的靈體放棄,將它交給碎雲門的鑄劍師,這樣也能為某把劍器增色不少。
作為鑄劍師的許空而言,注入劍靈本不算什麼難事,可如今擺在麵前的是九大神器之一,難免會有些壓力。不過他馬上又想了明白,再是什麼神器,也是大黑劍和大白劍的結合體,有什麼可怕之處?
調整一下心理後,體內靈力便開始流轉,握住白玉瓶子的手猛然一抖,上方的塞子便砰然飛出,一道黑色幻影從裏麵“流”了出來,得到釋放之後,那些黑焰漸漸開始熊烈,詭異地懸浮在許空上方。
而另一隻手也早在剛才就用靈力將劍體所覆蓋,神器的所散發(fā)出氣勢的確非同凡響,隻是在許空的控製下,將威力壓製掉了很多。
隻見他伸手猛然一扯,黑色劍靈便被他拉扯到了劍體上方。雙手在非常吃力地控製著兩者,劍靈和這劍器都是具有自生威力的東西,所以這要融合的第一步,就是得讓他們適應。
一小段時間過去後,劍靈才慢慢竄入劍體,像是被破開了一個洞般,任由黑色流體鑽入。看似平凡無奇,可這裏麵所蘊含的能量,卻是足以毀滅半座凡俗城池。
完後,一切似乎都已經恢複正常,許空雙手拿著劍柄,雙眼出神地看著劍刃,說道:“名字我就懶得改了,還是繼續(xù)叫大
黑劍的好,讓我來試試效果。”
也就在他靈力探入神器之時,劍體便劇烈顫抖了起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裏麵的某種翻騰不息,似乎是劍靈在抗拒著什麼。
明白了一二後,許空便豁然停止靈力的流動,而馬上將靈識擴展到劍體中,而後便聽到,“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魔君?許空眉頭微皺,記得以前隻有在半魔人變幻的時候才能和他對話,此時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是這劍體完整的緣故?
“小子,做得不錯嘛,雖然被困在瓶子裏一個多月了,不過現(xiàn)在的新劍器的確讓我感動興奮啊。”
許空道:“這就是大黑劍原來的樣子?我是說材質和……製造工藝。”
“材質應該是相同的,畢竟這麼久,我怎麼記得?不過這所謂的工藝就稍微了差,但好在問題不大。”
“你原來知道這把劍是神器?”
劍靈道:“我沒有去檢測過,但當年能夠將我打敗,並且能夠容納我靈體的劍器,絕對不簡單。神器,你們修仙者對這玩意可感興趣了。”
“對,是挺稀奇的,不過要是被人看上,被追殺之後,你可就得換新主人了。”
劍靈道:“換就換吧,等我侵蝕掉那人的身體,也就能夠重獲新生了。隻是我一共也就有過你倆個主人,還都是靈體強悍到嚇人的怪胎。”
許空笑了笑,覺得能夠劍靈溝通也是件好事,話鋒一轉,便道:“過幾天可能會有一場大戰(zhàn),你可得好好幫忙才是。”
“以前魔化的時候怎麼也不見你這麼和我說?”
許空道:“我可是你的主人,別太囂張了,和你客氣一下,還了不得了。不過我很好奇,所謂的魔界,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而你這魔君是指一方君王,還是一界君王?”
“那如果我問你,你們這個世界是怎樣一個
世界,你會怎樣迴答我。”
許空想了下,一個世界之大之複雜,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魔君繼續(xù)說道:“魔界不過是你們自己取的稱唿罷了,而魔君則是一種稱唿。那是一個各類種族並存的世界,不像你們隻有人族為尊。不過因為頭腦或實力的不同,也會出現(xiàn)高低之分,而我們魔人相對是一個強大的種族,我們曾經庇佑了整個世界的生靈,所以便被敬仰,相當於你們這個是世界的皇族,其中又推選出一位魔君,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可這麼說的話,那些魔物是如何確定你的身份?”
“魔君的氣息。這些說也說不明白,而且你懂怎麼多有什麼用,你也不可能前往另一個世界去。”
許空笑了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你相信嗎?”
劍體中的魔君沉默了很久,道:“怪不得我無法侵蝕你的靈體。看來對於所謂的大世界,我的了解還是太過於膚淺了。”
“你所知道的世界……或者可以稱之為位麵……有幾個?”
“魔界,現(xiàn)在我們所在的,還有仙界,以及你所說的。而這樣說起來,我們生靈實在是太過於渺小,根本無法參透這些東西,不對,或許到了仙界之後,能夠得到一些解答。”
這是許空第一次和別人交談起這些,對於魔君的話有著深刻的共鳴,可卻也拿不出什麼語言來描述,可能對於浩瀚的世界而言,什麼語言都顯得過於無力。不過許空認為這既然有所交際,那麼肯定有什麼規(guī)律所循,比如……召喚術。
“為什麼每個被召喚而來的魔物,都得將那引物吃掉?對於你們而言,那是個什麼東西?食物?”
“當我們被召喚而來之後,體內會產生一種相應的需求,就像需要唿吸一樣,很自然的感覺。你不
用妄想弄懂這些了,就連我們本身都不清楚是怎麼迴事。”
許空歎了口氣,道:“這麼說來還是無頭緒了?”
“你先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再說吧。”話畢,許空感覺到劍靈的意識消失了,和以前一樣安靜地和劍器融為一體。
“也對,這些事情等以後再說,有機會就去弄兩個引物來研究研究。”
許空本想動用靈力,將劍器收迴體內,但馬上才想起這已經行不通,隻好一手拿著走出去,然後飛到鑄劍閣內,花了兩個時辰,鑄造出一個合適大黑劍的劍鞘,用來封存神器的氣息。
然而在鑄劍鞘的過程中,許空猶猶豫豫了地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李梓然,免得天下皆知的時候,碎雲門卻還不清楚是怎麼迴事。
李梓然知道神器的事情之後,隻是很冷靜地說道:“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選擇。”
許空道:“如果你要求我的話,我還是願意待在碎雲門的。”
李梓然淡然一笑,道:“你要記住,這東西是很強大,但並非天下無敵,一具出來之後,很快就會有另一具來壓製,還有就是,一個門派不是完全靠這些東西延續(xù)的。所以我無所謂你的選擇。”
這就是一個大派掌門的強大自信,這種話的高度也絕對將神器之名壓在了腳下。
“你要記住,神器再神,不過是一具法器,千萬不要被它給奴役了。其他我也不多說,事情的利弊相信你也很清楚。還有,在你需要的時候,碎雲門依舊是你堅強的後盾。”
“我明白了。”許空重重地點了點頭,很感激李梓然對這件事的豁達,也感動於李梓然最後的話。
事實上,碎雲門這個門派已經注定是和許空無法切割的存在了。除非……掌門換位,不過以李梓然的修為而言,最起碼還能當個百年左右,再退位做長老,成日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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