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薛閣主對麵的韓萬道頓時不爽,說道:“許客卿可以隨時代表我們萬仙盟說話,這樣夠資格了嗎?”
照江貫兒所說,萬仙盟已然崛起,成為了中洲的第三大勢力,除了劍修盟和長生閣以外,就屬他最大。所以韓萬道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高傲,因為他們的的確確有那個說話的權利。
薛閣主卻是冷哼一聲,當年正魔大戰的時候,他就和韓萬道交手過幾次,假假地也算個仇人了,可萬仙盟發展至今,也不是他長生閣說抹煞就抹煞的,況且還有劍修盟的那些家夥在後麵頂著,所以他一看到韓萬道等人是又鄙夷又氣憤。
“好,就算你有資格,那我長生閣就是不動手,你能如何?”
許空靠在椅背上,手指隨意地在桌麵敲動著,眼睛看也不看薛閣主,說道:“這不過是證明了你們長生閣膽小怕事而已,我還能如何?”
“膽小怕事?若是你看到一群貓貓狗狗被打,而那人並沒有向你展示惡意,你動手的話,便會損失一隻手,你還會這麼熱血嗎?別說我沒良心,凡人本就與我們無關,況且一旦出戰,我們的弟子就不是人了?死了誰替他們負責?”
許空抬眼盯著他,道:“貓貓狗狗?要知道你曾經也是所謂的‘貓貓狗狗’,不得不說,你這個比喻實在是太不恰當了。對方要真隻是想殺點凡人的話,還好對付,可別忘了他們曾經有過一次歹念。難道要等到別人敲完你一棍子的時候,你才動手?”
薛閣主笑道:“不錯,尖牙利嘴的,但不管你怎麼說,我長生閣還是選擇觀望,你們要打要殺的話,就自己組織好了,不用算我們的份。”
說完,他便轉身欲走,一桌子的人都用各異的眼光盯著這個老道。
“薛奐!”劍聖大喝一聲,堂內的氣溫仿佛立馬下
降了十幾度。
“怎麼?方掌門還有話說?”薛奐向來都稱劍聖為方掌門,因為他認為劍聖配不起那個“聖”字。
“在大家都準備合力驅敵的時候,你們長生閣身為大派之一,竟敢說不參與?敢情保下來的中洲沒有你們份?還是說,你就是下定了不想出力,讓我們自個去損兵折將的心態?”劍聖一字一句都透露著寒意和狠勁。
薛奐道:“方掌門這話說得可真夠惡毒,好像我們巴不得你們都死似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又會有好下場?但我們長生閣有我們自己的想法,不會因你的強勢而屈服,最後告訴你一句,中洲,不是你方戩一個人說了算。”
話畢,薛奐就帶著一眾長生閣弟子,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揚長而去。
劍聖心中怒火叢生,但還是強行壓製了下去,冷眼往眾人一掃,說道:“很好,中洲會記住長生閣這次的退縮的。你們呢?誰還想離開的,大可以放心走,不過等把東陵的事情解決以後,我會一個個地去拜訪你們。”
縱然薛奐剛才點明的劍聖霸道,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去在乎那些名譽,能夠讓一個門派留下,就多一份戰鬥力,就算他們記恨也好,抱怨也罷,劍聖就算是當個大惡人,也要聯合眾派,將東陵趕出去。
這也還得追溯到上次血教一役結束的時候,天劍門答應送還麻生太郎等人,鐵君府也答應不會再打破雙方的和平,劍聖自然不可能會相信他們的鬼話,但如此囂張地闖進來,還控製了一城百姓,擺明了是藐視劍聖的存在,實在是讓他的高傲心理受到了打擊,加上他心中的那份責任,都成了他不得不這樣說的原動力。
這種威脅性的話放出來,幾個有退意的掌門都麵麵相覷,不敢吱聲。
劍聖道:“那現在留下來的,
也就代表著願意參加此次的行動,到時候不要又有什麼怨言。”
某些掌門暗地裏歎息道,我們敢有怨言嗎?
許空頗為欣賞地笑了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打心底讚同劍聖的強勢。
而後麵談論的事情就比較繁瑣了,關於每個門派出動修仙者的數量和人員類型,臨時隊伍的指揮者,地勢情況的大概了解,其餘更為詳細的戰鬥部署,也隻有等到了那座城池的時候,才能按實情指揮。
其中劍修盟和萬仙盟的責任最為重大,出動的人員和提供的物資也最多,其次才是佛宗。
這種關係中洲的大事,佛宗的出動並不令人意外,而且像之前正魔大戰的時候,他們還是打得最賣力的幾個門派之一,似乎都超出了他們佛家慈悲為懷的理念,令所有門派對其刮目相看。
在事情談論到後麵之時,佛宗的法慧開口說道:“關於這件事,我們佛宗有一個要求,這也是對戰事有利的事情。”
劍聖道:“聖僧請說。”
法慧看向沈瀾君,說道:“沈長老,還記得你之前答應的事情嗎?”
沈瀾君不耐煩地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讓我陪著去古懸深淵?況且八年的期限還沒到,我也可以不答應你。”
劍聖道:“這是怎麼迴事?”
法慧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劍聖思索片刻,道:“沈長老的擔憂也不是毫無道理,畢竟越到最後關頭,越是怕出岔子。不過……沈長老,佛宗取迴聖物的話,再加上許空的那把劍器,我們這邊就有了三具神器,和東陵比起來,也就多了一份勝算,希望沈長老能以大局為重,多考慮考慮。”
沈瀾君道:“難道沒有大悲杖,中洲就贏不了了?”
許空此時開口說道:“大長老,東陵的奪魂大法詭異無比,到時候就算我們中洲贏了,也是損
傷慘重的地步,如果那古懸深淵真這麼危險的話,我願意一同前去。”
雖然許空心裏明白佛宗是借機行事,若是長生閣沒有退出的話,那也就沒有去冒險的必要,但如今拿迴大悲杖的確是有利於中洲,隻要能夠將東陵驅逐出境,許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在這一點觀念上,他和劍聖是不謀而合的。
劍聖道:“我也會讓向宇隨你一同前去的,務必讓大家都平安歸來。”
話也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還當著這麼多掌門的麵,若沈瀾君再惜命不出,就顯得太過窩囊,而且就連李梓然都說了話,她也就豁出去一把,答應了下來。
去古懸深淵來迴大概需要七八天左右,這個時間也剛好給眾門派做戰前準備,而他們迴來的時候,也就是與東陵開戰的時候。
……
直到夜晚,會議才散去,各門各派的高層們都逐漸離開了天劍門。不過劍聖的書房內還是亮著螢火草,裏麵響起對話的聲音。
“許空,這件事……似乎和你有一定的關係?”劍聖沉聲說道。
“沒錯,讓齊國發展海外貿易,是我的主意。”許空坦誠說道,而且相信也瞞不了劍聖,因為每一任齊國皇帝都和劍聖有不定期聯係,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劍聖想必已經一清二楚。
劍聖道:“齊國國盛民強,為什麼還要到外麵去買賣東西?難道你當初沒有考慮到危害?”
“封閉國鎖隻會讓齊國落後於世界,這個說起來沒那麼簡單,不過我的本意是為了齊國好,當然,疏忽了也是我的錯,你若想給我按個什麼罪名的話,等東陵被趕走後,我可以任由你處置。”許空看著劍聖,認真說道,對於這些責任,他沒有想過要推脫。
劍聖道:“隻要你肯盡全力作戰,我還能怎樣處置你?殺了你,那些死去的百姓也
迴不來,我又何必讓中洲少一個人才?”
許空說道:“您認為,這次有幾成勝算?”
劍聖道:“沒和他們接觸過,我也不知道,但今天的人員調動,我也是抱著最壞的打算去做了。”
“想不到劍聖大人也會有有所畏懼的一天。”
“麵對未知的敵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這畢竟關係著整個中洲修仙界的安危。”
許空皺眉問道:“長生閣……你怎麼看?”
“或許正如薛奐說所,想要再觀望一會吧。雖然他們和我在不同的對立門派,但當年正魔大戰的時候,長生閣弟子也一樣勇猛地衝鋒陷陣,這是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我也不想再用其他想法起揣測他們。”
“希望如此。”許空歎息道。
兩人忽然都安靜了下來,各有所思著,或許是這場還未來的戰事,給了他們一些難以避免的壓力。
許空話鋒一轉,問道:“若是沒有東陵打斷的話,你能不能突破五階?”
劍聖苦笑著說:“不知道,但和之前相比,這次的修煉明朗了很多,修為也有了少少的增長。”
“將來不管是飛升還是壽終,你離開之後,天劍門怎麼辦?”
“其實不妨告訴你,我還沒想過,或許在我幾百年的生命裏,這些權勢已經是不可脫離的一部分了。”
“筱庭現在如何了?”
劍聖忽然眼神怪異地看著許空,說道:“你小子和筱庭可不單單是師徒關係吧。”
許空一窘,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劍聖笑道:“你可真是有女人緣的家夥,據說和韓萬道的孫女也有不清不白的曖昧?當今兩大聯盟的首領的關係都被你抓得牢牢的,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是想要一統中洲的野心家呢。”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希望能一統中洲,那麼也就不會出現長生閣這樣的情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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