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桐發(fā)的那九張照片裏, 四張是關於燒烤的,三張是水庫周圍的景色,剩下的兩張, 一張是莫君弈釣魚的樣子,還有一張則是莫君弈抱著貓時的樣子。
最後的兩張拍的雖然是莫君弈, 但並未露出莫君弈的臉,保護隱私之餘, 又給網(wǎng)友們留下了巨大的遐想空間。
“喵——”貍花貓吃飽之後軟軟地叫了兩聲, 在莫君弈懷裏蹭了蹭便要睡覺。
蘇星桐正躺在旁邊玩手機, 見狀忍不住戳了戳這胖貓的屁股:“下去,這是我男朋友,誰讓你往他身上躺的?”
莫君弈笑著學他之前說的話:“你有小貓咪可愛嗎?”
蘇星桐挑了挑眉,湊到他跟前道:“我沒有嗎?”
他的眼睛大而漂亮, 如此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無論是誰都難以拒絕他。
莫君弈立馬繳械投降, 提著貍花貓的後頸將它放到了一邊, 隨即抬手便將蘇星桐抱到了懷裏:“它就是隻肥貓, 怎麼能跟你比呢?”
蘇星桐笑著往他懷裏靠:“你這叫什麼,看臉下菜碟嗎?”
莫君弈掐著他的腰親了親他:“我這叫一心一意,從一而終。”
“你這應該叫不忘初心。”蘇星桐戳了戳他的胸口, “從十八到八十都喜歡好看的,我但凡長得醜一點, 估計倒貼你一百萬, 你也不願意跟我結婚。”
“你這就叫先射箭再畫靶。”莫君弈無奈地掐了掐他的臉,“先給我編一個罪名, 然後得到一個看似合理的結論, 最後拿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來攻擊我。”
蘇星桐聞言也笑了:“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正麵迴答問題。”
“我寧願你別長這麼好看,”莫君弈揉著他的臉頰道,“這樣就沒那麼多人來跟我搶人了,你說不是嗎?”
蘇星桐臉一熱:“現(xiàn)在也沒人跟你搶啊,畢竟我除了這張臉什麼也沒有……”
“這就屬於胡說了。”莫君弈打斷道,“那姓錢的難道不算人嗎?”
蘇星桐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錢江,迴過神後他立馬道:“那都是沒有的事,你怎麼又提他啊?”
莫君弈無辜道:“那你剛剛說的不也是沒有的事嗎?”
蘇星桐無言以對,隻能睜圓了眼看著他,半晌才悻悻道:“那我錯了還不行嘛?”
莫君弈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以後不說這個了,”蘇星桐戳著他的胸口道,“你以後也不能亂吃醋。”
“我這怎麼叫亂吃醋呢。”莫君弈有理有據(jù)道,“這分明叫未雨綢繆。”
“你這叫強詞奪理。”蘇星桐輕哼一聲,“反正不管是什麼,以後能不提那個傻……姓錢的就別提啊,敗壞興致。”
“好,你說什麼都依你。”莫君弈摟著他低聲道,“不過求人辦事是不是得有點態(tài)度?”
蘇星桐抬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行不行?”
莫君弈搖了搖頭:“不行。”
蘇星桐氣結但又沒有辦法,隻能湊上去結結實實地跟他來了個吻,半晌,氣喘籲籲的他再次問道:“這次總行了吧?”
莫君弈佯裝遲疑道:“勉強吧。”
蘇星桐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下:“別得寸進尺啊。”
莫君弈笑著將他抱到了懷裏:“微博發(fā)出去這麼久了,看看你粉絲都說了什麼。”
蘇星桐這才想起來還有微博的時,他連忙坐起來去找手機,卻發(fā)現(xiàn)那隻貍花貓正按著他的手機玩。
“咪咪,這個不能玩。”蘇星桐直起上半身,壓在莫君弈身上去跟貍花貓搶手機。
莫君弈仰麵躺在帳篷中,一低頭就能看見蘇星桐從襯衣下擺露出來的一小截腰。
莫君弈就那麼不動聲色地看著,也沒有提醒身上人注意的意思。
當蘇星桐終於從貓爪下“搶”迴了他的手機,正打算坐直身體時,莫君弈“不經(jīng)意”地一抬手,剛好滑過蘇星桐露出來的那一小截腰線,蘇星桐渾身一震,當即便軟了腰:“你幹什麼?”
莫君弈有些無辜地道歉:“不好意思沒注意。”
蘇星桐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往下一滑,躺到了他懷裏。
在莫君弈的注視中,蘇星桐點開了微博,那條微博下麵的情況也是不出所料:
“我在娛樂圈見過炫父的,見過炫富的,但這還是頭一次見炫夫的”
“《論我嗑了官配卻不知道另外一個主角是誰的那點事》”
“談戀愛之前的蘇老師:微博是什麼
談戀愛之後的蘇老師:微博是朋友圈”
“我戀愛的時候朋友圈都沒更得這麼勤”
除了這些稍顯正常的評論外,其他的評論則就沒那麼平淡了:
“???這個胸肌,這個臂展,這個身材!嗚嗚嗚,我們家蘇蘇出息了!”
“啊啊啊蘇老師你是不是玩不起?能不能往上照點!”
“#蘇星桐玩不起#”
“#蘇星桐不行#”
“笑死,三人成虎了屬於是,蘇老師馬上到你家門口”
“哈哈哈哈哈,蘇老師的粉絲好有趣啊”
“蘇老師行不行又不影響,嘿嘿”
眼看著話題朝著不可救藥的方向疾馳而去,蘇星桐麵紅耳赤地迴複道:“再迴這樓的拉黑了。”
可惜他的粉絲們對他非常了解,見狀非但沒有停止討論,反而愈演愈烈: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惱羞成怒了屬於是”
“我十八個微博小號,隨便拉黑”
“我剛去扒了一眼行程,按理來說這幾個月蘇老師都該在劇組呆著,現(xiàn)在這個情況,偷.情了屬於是”
“哈哈哈哈哈艸,蘇老師連夜注銷微博背著老公跑了,到時候你們就哭去吧”
莫君弈看得津津有味,蘇星桐卻越看越氣,感覺自己這幫粉絲一個個都是胳膊肘往外,最後他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直接關了微博。
莫君弈明知故問道:“怎麼不看了?”
蘇星桐斜了他一眼:“困了。”
“瞌睡蟲。”莫君弈說是這麼說,卻還是起身把簾子拉上,隔絕了陽光。
貍花貓在旁邊小小地“喵”了一聲,蘇星桐聞言打了個哈欠:“它是不是想出去?”
莫君弈又把帳篷拉開,然而那隻貓並沒有出去的意思,隻是輕盈地躍過莫君弈,在兩人中間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地睡了。
蘇星桐見狀揉了揉他的腦袋:“別說,還真像你兒子。”
莫君弈戳了戳這胖貓的屁股,語氣有些嫌棄:“我兒子能吃這麼胖?”
蘇星桐忍俊不禁:“你怎麼這樣啊。”
那胖貓在兩人中間美美地睡了,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
兩人一貓在帳篷中睡了個午覺,下午起來後蘇星桐抱了杯水坐在莫君弈身邊繼續(xù)看他釣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期間蘇星桐沒事就去烤爐旁轉轉,把中午剩下來的食材加工了一下,和零食一樣端過來和莫君弈分享。
下午的收獲沒上午好,但總體數(shù)量也不小,隻不過都是些小魚。
睡足了的貍花貓在旁邊饞得喵喵叫,莫君弈便把一些小的沒法吃的魚扔給了它。
一來二去,這隻貓可能是形成了什麼習慣,一看見莫君弈收桿它就往前跳。
但兩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吃東西,壓根沒往它身上放太多注意力。
於是當莫君弈第五次收桿時,那隻貓縱身一跳,一個失足便掉到了湖裏。
蘇星桐見狀驚唿一聲:“咪咪!”
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莫君弈連忙攔了他一下:“我下去,你站在這裏拿著桿。”
言罷,他將手裏的桿遞給了蘇星桐。
得虧這次撈上來的是個空桿,不然還得考慮魚的問題。
蘇星桐看著一眼望不到底的湖麵,忍不住道:“太深了,要不還是喊人……”
話音未落,莫君弈便脫了外套縱身一躍,蘇星桐連忙抱著魚竿往前走了兩步,隻見那隻貍花貓正在邊上的一處地方掙紮,莫君弈快而精準地遊到了它身邊,抬手便將它托了起來。
蘇星桐見狀不由鬆了口氣,但很快他的這口氣又提了上來——水庫周圍的湖壁都是垂直構造,沒有工具想從下麵上岸簡直難於登天。
蘇星桐愣了一下後手心裏立馬開始冒汗,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突然想起了手裏的魚竿。
他連忙將魚竿扔了出去,莫君弈抱著貓剛遊到岸下,便看到了蘇星桐遞過來的魚竿,他心下雖暖,但還是抓著魚竿提醒道:“你小心一點,別被我拽下來了。”
蘇星桐點了點頭:“放心,你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言罷,蘇星桐看見莫君弈抓緊了魚竿,於是他抓著魚竿微微用力,蹙眉往後退。
莫君弈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抓著魚竿,沒辦法再騰出手攀河岸,隻能靠蘇星桐用力。
好在蘇星桐的身體素質(zhì)也不是虛的,他咬著牙往後退,終於,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莫君弈終於被拉了上來。
他先將貓放在了岸上,隨即雙手撐著岸沿,一用力就跳了上來。
雖說事情有驚無險,但莫君弈的衣服基本上濕完了。那隻貓更是成了一隻落湯貓,在岸邊哆哆嗦嗦地打噴嚏。
蘇星桐暫時沒空去管那隻貓,他慌裏慌張地跑到莫君弈身邊:“怎麼樣,嗆水了沒有?”
他邊說邊抬手,作勢要去擦莫君弈臉上的水。
莫君弈渾身上下全是水,怕蹭到蘇星桐身上,便側臉躲了一下:“沒有,趕緊去找一下這隻貓的主人,別凍死了。”
蘇星桐聞言這才想起來還有一隻貓,連忙轉身將那貓抱了起來。
莫君弈渾身上下都是水,也不好跟著他過去,隻能給他指了個方向。
蘇星桐連忙道:“說不定老板那裏有火呢,你過去烤一下也好。”
莫君弈看了一眼時間,感覺也是。
兩人便抱著貓向水庫的另外一側走去。
這地方的老板和莫君弈也算是麵熟,看見兩人後俱是一驚:“哎呦,怎麼搞了一身水啊!”
蘇星桐連忙把貓遞給了他:“為了救這隻貓。”
他雖然喜歡貓,也知道不該遷怒,但看見莫君弈一身水,他難免有些怨氣。
老板見狀連忙將貓接了過來:“我說今天怎麼一直沒見你,跟你說了別天天亂跑,就是不聽!”
精疲力盡的貍花貓在他懷裏小聲喵了一下,隨即脫力一般歪了過去。
老板連忙把貓抱到一邊的爐火旁。
“實在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老板迴頭之後連忙道,“我這裏有幾身我兒子留下的衣服,你要是不嫌棄……”
“不必了。”莫君弈很快地迴絕了,“如果可以的話,爐火借我烤一下就好。”
“沒問題沒問題。”老板滿口答應,跟著他們走到爐火旁道,“這貓是我兒子上學之前撿的,那小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在家的時候給貓慣得不成樣子,上學一走可不管了。”
蘇星桐的心情現(xiàn)在也稍微平複了一些,想想遷怒一隻貓也實在是不應該。
於是他咳嗽了一聲道:“還好,這咪咪淘氣是淘氣了點,但也挺可愛的。”
趴在莫君弈身旁的貓咪好像聽懂了一樣,咪咪地叫了兩下。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來找老板,老板連忙開口道:“二位不用拘束,在這裏暖和著,旁邊有熱水,想喝了可以自己倒。今天的事太不好意思了,釣的魚也不收錢,現(xiàn)在再來送您一條黃河鯉魚。”
兩人連忙說不用,但老板執(zhí)意如此,說完這段話就出去了。
屋內(nèi)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蘇星桐突然一笑,戳著旁邊那隻貍花貓道:“借你的風,省了一筆錢。”
貍花貓軟軟地叫了一聲,似乎是知道自己錯了。
蘇星桐見濕透的衣服黏在莫君弈身體上,難免替他難受:“這樣穿著更容易感冒,要不脫下來烤烤?”
莫君弈聞言思索了片刻,春天本就不冷,再加上這麼大一個火爐在這兒,屋內(nèi)的溫度和暖氣屋相比也不遑多讓。
最終莫君弈采取了蘇星桐的建議,但也隻是脫下了上衣,露出了被水打濕的精悍上身。
屋內(nèi)除了他們倆就剩一隻貓,也沒其他人,蘇星桐雖然還是害羞,但依舊控製不住自己,他的目光就跟黏在了莫君弈身上一樣。
莫君弈剛把上衣搭在火爐旁便感覺到身邊人炙熱的眼神。
他頓了一下後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蘇星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他略帶笑意地湊上前:“好看嗎?”
蘇星桐陡然迴了神,臉一熱,但還是誠懇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故作正經(jīng)道:“身材不錯,怎麼練的?”
莫君弈故意道:“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蘇星桐不輕不重地刮了他一眼:“你愛說不說。”
莫君弈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吸了口冷氣,蘇星桐立馬忘記了剛剛的事:“冷嗎?”
莫君弈看似嚴肅地點了點頭:“有點。”
“那怎麼辦?”蘇星桐慌忙地湊到他身邊,“要不先穿著老板兒子的衣服吧哎你幹什麼!”
莫君弈抬手將他抱到了懷裏,按著懷裏掙紮的人:“你別動,我抱一會兒就不冷了。”
蘇星桐臉一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是因為他身上暖和所以不冷,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他咳嗽了一聲沒敢細想,就那麼乖乖地任由他抱著。
兩人鬧了一會兒後衣服便幹了,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好留下來過夜了。兩人收拾了東西開著車便往家走,可惜人的身體終歸不是鐵打的,車剛開到半路,蘇星桐便發(fā)現(xiàn)莫君弈的臉色有些不對,他連忙抬手摸了一下莫君弈的額頭——滾燙。
作者有話要說:
正經(jīng)的感冒發(fā)燒,正經(jīng)地找個理由讓他倆貼貼,沒有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