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君弈的承諾後, 蘇星桐總算鬆了口氣。
剛剛那一場戲在某人看來是本色出演,實際上卻差點要了他的命。天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演這一出有多令人害臊,蘇星桐忍了好一忍才控製住自己的潛意識, 沒讓自己直接埋在莫君弈懷裏。
安排給貴賓的房間大而寬敞,就連床也比普通房間大一點。
蘇星桐身上那件迤邐鮮豔的紅裙鋪滿了整張床鋪, 潔白的床單和嬌豔欲滴的裙擺交相輝映,使得那件紅裙宛如一朵盛放的玫瑰。
裙擺層層疊疊地蓋在莫君弈身上, 沒人知道裙擺之下的兩人有著什麼樣的接觸。眾人隻看見剛剛才鬆了口氣放鬆下來的蘇星桐突然怔了一下, 隨即臉色驟紅, 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莫君弈。
莫君弈輕笑一聲:“梅小姐有什麼吩咐?”
蘇星桐跪坐在他的身上,聞言咬著下唇想起身,卻被莫君弈環著腰按了下來。
他氣得開始跟莫君弈較勁,但無論他做什麼, 最終都被人按在懷裏輕易化解了。
莫君弈的動作不大,就跟逗自己家的貓一樣, 閑適且輕鬆, 但蘇星桐就是掙不脫他的懷抱, 整個人氣得宛如一隻炸毛的貓,氣惱的神態間仔細看去,還能看見眼底略微泛起的水光。
蘇星桐可以說是一天之內把自己私下和莫君弈呆在一起的全部情態展示了出來, 觀眾們一個個恨不得嚎叫著給莫君弈點讚:
“嗷嗷嗷嗷嗷嗷莫隊幹得漂亮”
“艸,莫隊的動作好嫻熟, 私下裏絕對沒少欺負蘇老師”
“蘇蘇好可愛啊啊啊, 好想rua一把啊啊”
“我看《日夜追魂》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蘇老師和夏隊的反差居然能這麼大, 太甜了太甜了, 蘇蘇是糖捏成的吧!!!”
“莫隊你的左手到底在裙子下麵幹什麼!!有本事讓我們康康啊!”
“氣鼓鼓的蘇老師好像一隻貓咪啊啊啊prprpr”
最終蘇星桐無可奈何, 隻能坐在莫君弈懷裏用那雙瀲灩著水色的眸子瞪他:“那老頭已經迴屋了,你等會兒上去看看。”
莫君弈失笑道:“梅小姐,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蘇星桐聞言不快地“嘖”了一聲,隨即微微前傾,勾著莫君弈的脖子兇巴巴地親了他一口:“這樣總行了吧?”
莫君弈托著他的腰迴以了一個纏綿的吻,一吻畢他才笑道:“願意為你服務。”
蘇星桐的臉色驟然爆紅,他連忙鬆開了莫君弈的脖子,支支吾吾地催促道:“那你趕緊去吧。”
莫君弈好笑道:“離十一點還有二十分鍾呢,劇本裏說的可是十一點才讓我出門。梅小姐不如自由發揮一會兒?”
剛剛的表現對於蘇星桐來說已經是極致了,他之前接的都是些劇情為主的劇,感情線從來沒有這麼熱烈過,再加上對方是莫君弈,以至於他完全發揮不出平日裏的演技,隻能硬著頭皮憑本能去演。
但他的本能也到此了,再往下他的大腦cpu就要燒壞了。
於是蘇星桐慌張地移開了視線,看著旁邊的蛋糕轉移話題道:“我餓了。”
莫君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便看到了剛剛那場事件最大的功臣——草莓蛋糕。
莫君弈瞬間了然,端起蛋糕,切下來一塊遞到了蘇星桐麵前。
蘇星桐在家被他寵習慣了,眼下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張嘴便把那塊蛋糕吃了下去。
蛋糕其實也沒剩多少了,莫君弈喂了沒一會兒就喂完了。
這件事兩人做得都很自然,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但對於觀眾來說,這件事就沒有那麼平常了:
“莫隊,你堂堂一個國家幹部,喂老婆喂的也太熟練了吧!”
“艸,我八歲之後我媽都不這麼喂我了,這什麼絕世好男人”
“繃不住了,我想起來前幾天吃蝦,我想讓我男朋友喂我一口,他說我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媽的”
“同一個男友,同一個經曆,我男朋友讓我照照鏡子看我配不配”
“建議姐妹們換個男朋友”
“啊啊啊啊好甜,我要魂穿草莓蛋糕!!”
“好家夥,不至於不至於”
蛋糕吃完後,兩人就已有的信息分析了一會兒,時間終於來到了十一點。
“那我先上去了。”莫君弈整理好被折騰皺了西裝道,“我估計死者就是李長俊,你可以注意一下外部的情況。”
蘇星桐點了點頭:“好,我會的。”
莫君弈臨推門的時候想起來了剛剛劇本上描述的內容:蛋糕要粘在西裝上。他低頭正打算去找,低頭便看見衣領處已經被已經被蹭上了。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蘇星桐剛剛摟著他撒嬌的時候故意蹭上去的。
莫君弈見狀唿吸一滯,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星桐。
蘇星桐正在床上跪坐著收拾劇本,感覺到莫君弈的視線後他後背一麻,抬頭幹巴巴道:“怎麼了?”
莫君弈帶著笑意搖了搖頭:“沒什麼,我走了。”
言罷他推門走了出去。
照著劇本上的描述,他應該在推門的一瞬間就聽見一些動靜。
但人畢竟是有主觀能動性的,不可能和刻度尺一樣嚴絲合縫。
故而莫君弈在原地等了二十多秒才聽見劇本裏描述的動靜——從走廊拐角處,“梅小姐”旁邊的一間房間裏傳出了一些細微的金屬聲,莫君弈以這麼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金屬器具的大小應該非常可觀。
不過劇本不允許他在這裏逗留太久,於是他抬腳走上了三樓。
他的動作有點快,於是他在走廊的一側等了幾分鍾才聽見劇本中描述的“爭吵聲”。
聽聲音能很容易判斷出爭吵的主角之一是依蘭,也就是李長俊的私生子,而另外一個主角不用想,自然就是李長俊。
莫君弈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屋內兩個人演得非常賣力,爭吵的內容也比較清晰,大概是關於財產還有李長俊的其他情婦。
過了大概十分鍾,爭吵完畢。依蘭飾演的私生子摔門走了出來,莫君弈順勢藏到了死角,看著他走下了樓梯。
屋內的李長俊似乎非常生氣,把地板踩得隆隆作響,不過僅過去了五分鍾,屋內的動靜便消失了。
莫君弈等到二十分整的時候走到了那處房間的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鎖,於是他推門走了進去。
扮演李長俊的npc此刻正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他的床頭放著半杯牛奶,莫君弈懷疑是依蘭端過來的,並且初步推測裏麵下了安眠藥。
牛奶旁邊還放著一本新的劇本,莫君弈拿起了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內容基本上可以概括為:“你趁著李長俊休息,偷走了他的身份卡,並且依次進入了剩下的幾個房間。在那些房間中,你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欲.望占據了你的大腦,你決定瞞著梅小姐,一人拿著這個秘密和她的父親做交易。
你沒有欺瞞過梅小姐,為此,你做了很久的建設,並且在此迴到了她的房間。
梅小姐發現了你的冷淡,卻並不知道緣由,她撒了一會兒嬌後發現你還是無動於衷,於是她生氣地展開了冷戰,並且把你趕了出去。
你後悔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慌亂中你打算在下午的化妝舞會上將真相告訴她,並且把她哄好。”
莫君弈沒想到他拿的角色居然如此牆頭草,前麵還對梅小姐百依百順,下一秒就要拿著秘密越過她去跟她父親邀功。不過這點想法不影響他動作,他還是按著劇本上的說法拿起了旁邊的身份卡,轉身走出了房間。
掃開旁邊的一個房間,進去之後莫君弈便愣住了。
隻見屋內整整齊齊地碼著一屋的箱子,出於警察的天賦,莫君弈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裏麵的內容。
果不其然,當他隨手打開其中的一箱後,裏麵成袋的白色粉末驗證了他的想法。
原來劇本中所謂的“黑百通吃”指的是這個。
莫君弈稍微認真了一點,皺著眉把剩下的幾個房間檢查了一遍,發現內裏的東西大差不差。
正常人肯定不會把這種東西放在遊輪上,眼下這種情況其實隻有一條結論——李長俊打算跟人做交易,與他交易的對象很可能就是在這艘遊輪上。
快速想清楚這個節點後,莫君弈轉身出了門。
根據劇本的要求,他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呆到十二點半才再次來到了“梅小姐”的房間。
不過一進去莫君弈就挑明了:“我在樓上發現了一點東西,但是劇本不讓我說。”
蘇星桐沒想到他這麼不按套路出牌,聞言忍不住瞪圓了眼:“你”
莫君弈直接走到床邊坐了下去,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星桐:“我的劇本演完了,該你了,梅小姐。”
蘇星桐被他氣得牙癢癢,卻還得按著劇本往下演。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蘇星桐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抓著莫君弈的袖子往身前蹭,“快說。”
莫君弈剛打算迴答點什麼讓他好多撒點嬌,下一秒蘇星桐就直接鬆開了他:“不說拉倒,給我滾蛋。”
莫君弈訝異又好笑:“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態度變得這麼快,蘇老師,你這也太不敬業了吧?”
蘇星桐輕哼了一聲:“就不敬業了,怎麼著吧?”
說著他便站起來要把莫君弈推出去,奈何那雙高跟鞋他實在不適應,剛下床便差點把自己絆倒。
莫君弈見狀連忙接了一下,直接被他撞了個滿懷。看著投懷送抱的大美人,莫君弈忍不住笑道:“蘇老師這怕不是公報私仇吧?”
蘇星桐扶著他的胳膊堪堪站穩,聞言瞪了他一眼,依舊嘴硬道:“我隻是公事公辦。”
彈幕聞言被他可愛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老師你怎麼迴事,怎麼生氣也像是撒嬌”
“哎喲喲,這是誰家的老婆還在嘴硬啊?”
“我剛剛看見這個情節還以為夏隊要附體了,誰知道蘇蘇還是這麼軟哈哈哈哈”
“夏隊:勿cue,丟人”
“剛剛那句滾蛋真是太好聽了!!!我要截下來!”
“好家夥,雖自但醫”
“劇本殺都開始幾個小時了,蘇老師怎麼還沒適應高跟鞋,一會兒跳舞的時候怎麼辦啊?”
“怕什麼,人家跳不好有老公抱著,輪的著單身狗擔心嗎”
“艸,單身狗有被冒犯到”
莫君弈小心翼翼地把蘇星桐扶到床邊:“不用梅小姐動手,我馬上滾蛋。”
剛剛說的時候其實帶著開玩笑的意思,蘇星桐也沒多想,但他現在迴想起來又感覺這個詞用的不恰當,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莫君弈見他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猶豫,連忙開口問道:“怎麼了?”
蘇星桐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那什麼剛剛那都是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裏去。”
莫君弈沒想到他想說的居然是這個,看著蘇星桐怯怯的樣子,他心下一暖,帶著笑意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怎麼舍得真讓我滾?”
蘇星桐放鬆之餘臉一熱,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好自戀趕緊走吧,時間快到了。”
莫君弈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臉,見蘇星桐真的沒再糾結於剛剛的事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幕落在觀眾眼裏代表的意義就有些非同尋常了,彈幕立馬化身感情大師:
“草,如此平淡的一幕我卻感覺好甜”
“嗚嗚嗚嗚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心理學家說,像蘇老師這種原生家庭不好的人很容易養成表麵冷漠,內心自卑的性格,還好有莫隊嗚嗚嗚嗚”
“蘇老師開了玩笑又連忙改口的樣子像極了給我一爪子後又湊上來撒嬌的貓”
“哈哈哈哈哈確實,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麼一說蘇老師好有心機哦(bushi)”
“梅小姐:嗬,男人,你逃不出的手掌心”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太土了,我要笑死了”
莫君弈迴去後發現早上的那兩個化妝師又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裏,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套新的禮服。
化妝師聲稱這是下午化妝舞會要用的道具,莫君弈也沒說什麼,換上之後便坐到了床邊,由化妝師給他帶上了準備好的麵具。
化妝師走後,莫君弈和攝像師在屋內又坐了一會兒,等待兩點的到來。
期間他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了一個問題:既然他要換衣服,那麼蘇星桐是不是也要換?
人的思緒總是不受自己控製的。
莫君弈忍不住發散了思緒,思考起了節目組可能準備的禮裙顏色。
蘇星桐白且高挑,粉色和白色都很搭,墨藍色穿上也不錯,不過除了紅色之外要說還有哪種顏色更有衝擊力的話,那隻能是黑色了。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舞會開始。
一點五十的時候,外麵便傳來了熱鬧的聲音,那是舞會即將開始的征兆。
兩點整,莫君弈推門走了出去。
大廳內歌舞升平,擠滿了躍動的男男女女,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的麵具,猛地看上去根本認不出誰是誰。
但其他的幾個嘉賓還是很好認的,劉繼傲換了一條鵝黃色的裙子,正在場內肆無忌憚地調戲著npc。
依蘭和張程灣抱在一起,艱難地跳著舞,可以看出兩人都在努力適應。
禾苒則不知道去了哪裏,莫君弈掃過了整個舞會現場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確認禾苒確實不在現場後,莫君弈聽到了身後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
他聞聲扭過了頭,隻見蘇星桐一手提著裙擺一手難為情地擋在臉前。
節目組設計師的腦迴路在某種程度上和莫君弈重合了,隻不過他們設計出來的禮裙比莫君弈想象中還要驚豔。
黑色的魚尾裙搭配上金色的細閃,相較於之前那條大而豔麗的紅裙,這條金黑色的魚尾裙遠沒有那麼女性化,反而透著一股莊重與不可侵犯。
設計師可能是為了減少這種不合時宜的感覺,故意給裙子的上半部分留下了一些小心思——背部和肩部的大片鏤空衝淡了那股莊重感,使得整體的設計越發有層次感。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穿在蘇星桐身上的效果更是驚豔絕倫。
當蘇星桐遮著臉從樓梯上走下來時,大廳內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觀眾們更是差點把手指敲破:
“我靠,這黑裙子好牛逼啊!!”
“啊啊啊啊啊大美人穿什麼都這麼好看!!”
“靠靠靠靠這種不可侵犯和色氣並存的感覺是怎麼迴事,今天的內容是不是太勁爆了”
“我已經截了無數張圖了啊啊啊發給我加班沒法看的姐妹,她剛剛被美的差點把手機砸廁所”
“設計師!!!我也想穿同款!!節目組能不能搞快點,還想不想賺錢了!”
“黑金搭配在一起就有種莫名的尊貴感,但穿在蘇老師身上卻又讓人有了種想看上位者被撕下麵紗,不甘卻無可奈何哭泣的樣子”
“!!!姐妹太會說了,遞筆!”
“這不就是上位者落難,聖潔者蒙塵,xp被節目組拿捏準了”
“啊啊啊太對了,這條黑裙子就莫名的聖潔且澀氣”
莫君弈唿吸一滯,迴過神的時候蘇星桐已經站在他麵前了。莫君弈聽見他輕輕開口道:“劇本不是要你要哄我嗎?你打算怎麼哄?”
莫君弈聞言隔著麵具看向了他,半晌抬手扶上了他的腰,隨即低聲道:“先不管劇本,時間還長,不如共舞一曲,不知蘇老師是否賞臉?”
作者有話要說:
莫隊:劇本?什麼劇本?有這種東西?
咱就是說且看且珍惜,舞會過完蘇老師就不穿裙子了
當然,下了綜藝莫隊估計得把裙子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