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勾引驚妄的是星沉仙君,和我楚涸有什麼關係呢?
即便幻象裏的一切,都讓他尷尬到腳趾扣地,楚星沉默念那不是自己。
原主當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朋友不做,偏要去踩這個雷。
不勾引驚妄,根本就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麻煩。
楚星沉麵上寒意愈重,他幾乎快要壓製不住那股想要將驚妄一巴掌拍飛的衝動。
“嗬嗬,尊駕幻術學的真不錯,想來應該花費了不少心思吧?做的跟真的一樣。”
沒錯,隻要不承認,那就是假的。
反正他也確實沒做過那種事,不是嗎?
驚妄聽此,臉色越發陰沉,這幻象他一絲一毫都沒動過,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阿涸竟然不信?
他寧願信那道貌岸然的仙君?
他焦躁的甚至想直接將那仙君抓過來與他對峙。
但這顯然不可能。
“我沒有騙你。”驚妄眼神裏帶著受傷的情緒。
楚星沉簡直要笑出聲,驚妄竟然為了討好一個爐鼎,做到這種份上。
他瞳孔裏是壓製不住的怒火:“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堂堂魔尊,竟如此在乎我一個小小煉氣期的看法?”
驚妄對上他那雙充滿憎惡的眼睛。
他往後仰了仰,啊,阿涸是真的討厭他啊,到底要怎樣才能扭轉他在阿涸心裏的印象。
楚星沉卻已經沒有了與他繼續扯下去的心思,他起身,道:“這世上至陽之體並不止我一個,尊駕再努力找找,說不準還能找到第二個。”
他彎下腰,鼻尖與驚妄離的極近,但那雙眼睛卻是盛滿了惡意與嫌惡,“尊上,你知道嗎?若非我實力不濟,我看完這些,就該像你打飛仙君那樣,一掌將你打飛出去了,你給我看這個,難道是想讓我學習幻象裏的仙君討好你?”
驚妄想說不是的,他從未那樣想過。
他隻是想讓小東西對他別再那麼冷漠。
他第一次如此有耐心的對待一個人,驚妄並不惱,他隻恨那仙君偽裝的太好,所有人都覺得是光風霽月的君子,他的阿涸也是這樣以為的。
驚妄的眸子很沉,他頭一次感覺到了束手無策。
看著與他麵對麵的小東西,離他這麼近,這麼有恃無恐,那雙眼睛的憎惡深深刺痛著他。
驚妄焦急的不知該怎麼解釋,他忽而抬起頭,湊了過去,直接用吻來表達。
他伸手按住他的後頸,越是急,越是吻的毫無章法,牙齒磕到了他的唇。
楚星沉沒有張嘴,那雙眼睛裏裝著臘月寒天的雪,那麼冷。
仿佛他吻的這個人,不是他的阿涸,而是一個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敵。
驚妄頓住了,突然間就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有那麼一瞬的心虛。
驚妄微微後退。
楚星沉唇上站著水潤的痕跡,他冷冷開口:“起碼幻象裏的仙君不曾這般霸王硬上弓,尊上,你覺得你自己,又比那幻象裏的仙君好到哪裏去?”
驚妄本就是個狗幣,也變過狗,就當自己被狗啃了,楚星沉滿臉嫌棄的想到。
他的心意,毫無疑問並沒有通過這個吻傳達到對方那裏去。
反倒是阿涸對他的態度,因為這個吻變得越發冰冷惡劣。
“我心悅你。”驚妄猝不及防說出了這四個字。
他想,他怎麼樣都得試試看。
嗬嗬,對一個剛見過沒幾麵的人說心悅?驚妄為了爐鼎當真是耗費心思,連這種鬼話都他媽說的出來!
楚星沉指節輕輕在桌麵上扣了一下,發出“噠”的一聲,“仙君也說喜歡你,你是怎麼做的?”
楚星沉站直身體,收起冷笑,居高臨下漠然的打量他,道:“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魔尊就不必說了,為了一個爐鼎做到這份上,也不嫌掉價。”
驚妄抓住他的手,道:“不是爐鼎。”
楚星沉挑眉。
驚妄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從未想過讓你做爐鼎。”
“哦?第一次見麵,尊駕便說缺一個暖床之人,莫非是我耳朵出問題聽錯了?”楚星沉嘲諷開口。
驚妄無比後悔自己逗弄了他那麼一次。
如今報應都應到他身上來了。
驚妄不甘心,用力一拉,無比熟練的按到楚星沉腰上的敏感處。
楚星沉身體一軟,微微晃了下,驚妄抱住他的腰肢,輕輕說了句:“假的。”
楚星沉臉色一黑,驚妄別的本事不行,按他癢癢肉的本事一按一個準,這狗東西是怎麼能每次都精準按到癢癢肉上的!
楚星沉倒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鬆開!”
驚妄不鬆,他坐著,楚星沉站著,他將頭貼到他小腹上,深吸了一口氣,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喜歡。
楚星沉伸手去推他的頭,又急又氣。
生怕驚妄這狗東西精蟲上腦。
最後,楚星沉揪住驚妄的耳朵,將他往外扯。
“你是不是有病?你就欺負我修為比你低,做不到像你打飛仙君那樣一掌把你打出去是吧?”
驚妄竟從這裏麵品出了一絲甜,他曾去過凡間,在凡姐結為夫妻的凡人,女方也會這樣揪住男方的耳朵撒嬌調笑,這是一種撒嬌的表現。
“阿涸。”
驚妄歪著頭叫了一聲。
楚星沉心髒一跳,驚妄這狗東西叫這麼親密作甚!驚妄肯定在無極宗安插了眼線,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他的體質並不奇怪!
“喜歡你,不是想做爐鼎的那種喜歡。”驚妄悶聲說道。
“看到你做夢夢到仙君,我吃醋。”
“你說仙君的好話,我也吃醋。”
“喜歡你,所以願意帶你師姐過來療傷。”
楚星沉一個哆嗦撒開手,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被他激起來了。
什麼玩意!
嗬嗬,他差點就要信了呢!
他楚涸這個身份和狗東西認識了不到三天!喜歡?還吃醋?
為了爐鼎,堂堂魔尊真是拚了呢。
驚妄不敢再繼續招惹,鬆開了手,他的一片心意,應該已經傳達過去了吧?
楚星沉當即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就推門離去。
臨走前,他猶豫的看了眼搭在木欄上的腰帶,還是沒忍住扯下來帶走了。
驚妄本來心情已經變好,看到楚涸這個舉動,臉色頓時黑了。
他說了這麼多,也做了這麼多,結果還抵不上仙君的一根腰帶?看都沒看他一眼,對那腰帶倒是關注不少,還直接帶走!
驚妄黑著臉,撒氣一般的將麵前的茶案掀了。
一臉鬱色的盯著對麵的楚星沉坐過的蒲團看了會,隨即走過去,將那蒲團十分寶貝的收了起來。
楚星沉去了小石山,他站在山下傳音道:“師姐,好了嗎?”
江幼婉在裏麵泡了大半天的工夫,尋思著尊上應該把人哄的差不多了。
“好了。”
江幼婉穿好衣服,從小石山上走了下來。
卻見楚星沉鐵青著一張臉,很是生氣的樣子。
江幼婉挑了挑眉,“師弟怎麼了?誰惹你了?”
江幼婉和楚涸相處了幾日,知道自己這位師弟脾氣很好,不會輕易發怒,對待燭師弟時更是時時刻刻臉上都帶著笑。
“江師姐,我們趕緊走,天快黑了,以防生變,黑夜是魔修鬼修最喜歡的時機。”
江幼婉點了點頭,道:“好。”
楚星沉掏出仙舟。
江幼婉道:“不用和魔尊說一聲嗎?”
楚星沉立即嗬嗬,冷酷開口:“不用!”
和這個滿嘴都是花花腸子的垃圾魔尊有什麼好說的!
江幼婉頭疼,這一個下午的時間,尊上到底如何和師弟相處的,竟把人給激怒成這樣!
江幼婉和楚星沉一起踏上仙舟,隨後二人驅使著仙舟離開。
驚妄背著手,站在屋簷下,目光緊隨著那仙舟。
他吐出一口鬱氣,掐了個訣召來風,助他們速迴宗門。
仙舟上,楚星沉北風吹的冷靜了些,這才望向江幼婉。
好在,師姐身上的那鬼紋,成功被聖息池淨化了,此行也並非全無收獲。
雖被驚妄吃了豆腐,但師姐身上的傷好了。
至於驚妄,嗬嗬,等著吧,今晚他就殺過來!狗東西!
“師姐身上還難受嗎?”楚星沉關心道。
江幼婉笑了,拍了下他的腦袋,道:“多謝師弟,已經好全了,這次真是多虧了師弟,否則怕是沒那麼命迴宗門了。”
楚星沉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道:“這次任務全拖師姐的福,師姐別這麼說。”
“楚師弟,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在魔宗裏發生什麼了嗎?”江幼婉試探著問道。
她能怎麼辦,她怎麼說也是驚妄的屬下,驚妄心情不好,他們誰也別想好過。
如果可以,她也盡量幫尊上說兩句好話,讓楚師弟別那麼生尊上的氣。
江幼婉一提,剛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又變得不好看了,楚星沉沉著張臉,道:“師姐,那魔尊真虛偽。”
“啊?”江幼婉茫然,“怎麼就虛偽了?”
驚妄向來討厭虛偽的人,沒想到竟從尊上喜歡的人口中聽到這種評價,尊上聽到怕是要氣死吧。
“嗬嗬,師姐你知道嗎?在療傷的那段時間內,這驚妄,他不但偷窺我的夢境,還把我騙到他寢殿內!意圖用甜言蜜語將我哄上床做他的爐鼎!”
楚星沉越說越氣!
“這……”江幼婉滿臉尷尬。
“他變出星沉仙君和他曾經的幻象給我看,幻象裏仙君勾引他,現實裏他勾引我!”楚星沉憤憤不平。
江幼婉:“……”
“還有呢,你知道他的甜言蜜語說的有多順口嗎?他竟然說他心悅我喜歡我!嗬嗬,若非我們才第三次見麵,認識不超過三天,我險些就要信了呢。”
江幼婉無奈撫額,這都是什麼事啊!
哪有見麵兩三次就示愛的!
“師弟消消氣。”江幼婉安撫道。
“或許魔尊他真的喜歡師弟呢?隻是第一次心悅一個人沒有經驗。”
楚星沉靠在仙舟邊上,他指著雲層下方,道:“那狗東西要是真心悅我,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江幼婉:“……”大可不必……
你這一跳尊上怕是要瘋。
“江師姐,你可別被魔修迷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魔尊如此熱切的幫我,哄騙我,還不是為了我這至陽之體?等找到了其他爐鼎,我也就什麼也不是了。”
江幼婉倒吸了一口氣,很想說不是這樣的。
但又沒有立場去為魔尊解釋。
“江師姐,魔修多半奸詐狡猾,他們的話千萬不能信。”楚星沉滿臉凝重。
“好,多謝師弟提醒。”
天黑之後,仙舟才抵達無極宗。
楚星沉還是先將江幼婉送去了藥宗,他擔心師姐身上還有其他傷,故意隱瞞不說。
藥老摸著胡子道:“江姑娘身體很健康,滿身佛氣,這是遇上了機緣吧?”
江幼婉笑了笑,衝著姚老道了聲謝。
她對楚星沉道:“師弟這下可放心?我身上的傷真的好了。”
楚星沉點頭,道:“好,那便不打擾師姐了,師姐趕緊迴去,我先迴去找哥哥道聲平安了。”
他在魔宗搜刮了一堆丹藥,正好給燭九妄吃。
“我送你過去吧。”江幼婉道。
楚星沉拒絕,江幼婉執意要送,“天黑了,不安全。”
宗門內能有什麼不安全的呢?江幼婉還是想跟楚涸多說兩句話。
漆黑的夜色之中,楚星沉的心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江幼婉意有所指道:“師弟,其實很多事都不能看表麵,魔修雖奸詐,卻也至情至性。”
她自己便是魔修。
楚星沉抬頭,瞥到江幼婉英氣的側臉。
江幼婉側首,與他對視道:“若是魔尊所說的那些都是真話呢?師弟又打算作何打算?”
真的?
楚星沉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這怎麼可能!他是假的,驚妄那些鬼話也不可能是真的!
況且,他根本就不是楚涸,就算是真的!嗬,楚星沉更想暴揍這狗東西一頓了!對著一個直男說心悅,以為人人都有斷袖之癖嗎?怕是有什麼大病!
到了住處,楚星沉禮貌的和江幼婉道別:“謝謝師姐,不必送了,我到了。”
江幼婉點了點頭,道:“師弟,晚上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想不通的話便不必再想了。”
真可惜,師弟對尊上印象越來越差,扭轉不過來了。
江幼婉離去後,楚星沉收拾收拾心情,去找燭九妄。
推開門,他還記得他臨走前,囑咐了燭九妄要好好練習畫符,符畫的好有獎勵。
屋內空無一人,桌子上放著幾張畫好的符咒。
楚星沉茫然,我主角呢?
該不會他離開後,主角就開始放縱了吧?
楚星沉在屋子裏走了幾圈,有些泄氣,他發現他完全不了解燭九妄,燭九妄會去哪他也根本不知道。
楚星沉坐在書案前等了會,等的有些無聊。
他便又想起了白日裏驚妄的那些戲弄,當即又恨得牙癢癢。
燭九妄不在,楚星沉幹脆起身,悠哉的往外走去。
冶河鎮。
驚妄坐在老人家的院子裏。
老者問:“先生今日心情不好?”
驚妄盯著一旁桔樹上金燦燦的桔子,道:“我心悅的人心悅旁人,那人還是我的仇人。”
老人家頓時笑了,道:“喜歡就去追。”
驚妄鬱悶道:“我越追他似乎離我越遠。”
老者歎了口氣,“我認識先生數年,先生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永遠不會老去,您看這桔樹,如今已經碩果累累了,誰能想到幾年前還是一顆小樹苗呢?”
驚妄上去摘了兩個桔子,道:“他喜歡吃,我摘兩個迴去。”
“好,好,先生慢走。”
而此時,魔宗內,楚星沉正坐在驚妄的寢殿內,為自己倒了一口茶,垂眸細細品茗著,驚妄雖人不怎麼樣,品味卻不錯,吃的用的一概都是最好,這個魔尊當的真實瀟灑,比他這炮灰仙君快活多了。
夜色很好,楚星沉的心情卻不怎麼好。
他喝完這杯茶,“啪”的一聲捏碎了手上的杯子,杯子不堪重負的變成白色粉末落在桌上,風一吹,便散了。
驚妄推開門,感受到寢殿內的殺氣,臉色頓時一沉。
他望向坐在塌上的白衣之人。
楚星沉今日沒有戴帷帽,露出了那張冷豔的臉。
霜雪般雪白的睫毛下,是一雙帶著憎惡與殺意的眼。
驚妄靠在門上,冷冰冰道:“這是什麼風?竟把仙君給吹來了,仙君今日真是好雅興,也不知有沒有再點迷魂香。”
楚星沉一隻手撐著額頭,順滑的白發隨著他的姿勢垂落,落在肩上。
這滿身風華,叫人無端看直了眼。
驚妄不得不承認,仙君真的有著一副頂級的皮相。
他心生警惕,難道之前勾引不成,還打算再來一次?
但看著仙君眼底殺意,總覺得又不是。
楚星沉發出一聲輕笑:“今天白日,我看了一場好戲。”
驚妄臉色當即一沉。
白天他竟在魔宗?而他毫無察覺!
他看到了什麼?看到了阿涸?看到了他像阿涸表明心意?亦或是看到了他吻阿涸?
驚妄內心焦躁了起來,他盯著楚星沉,陰陽怪氣道:“真是想不到,堂堂清風傲骨的仙君,竟也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總比魔尊逼迫一個煉氣期做你的爐鼎強吧。”楚星沉意味深長道。
驚妄暴躁道:“閉嘴。”
他提掌,就朝楚星沉打了過去。
楚星沉身姿飄逸,驚妄那一掌拍了個寂寞,打過來時,楚星沉便已經瞬移到了窗前,他坐在窗下的書案上,淺粉的小花落在他滿頭銀絲上,周圍白紗從他臉頰上掃過。
驚妄看到這一幕,唿吸無端一窒。
楚星沉拂袖,頓時一道幻象出現在兩人麵前。
“我心悅你。”
幻象裏,驚妄向著楚涸示愛。
而楚涸卻臉色難看。
楚星沉意味深長道:“想不到堂堂魔尊竟討好一個煉氣期,還被煉氣期小輩給拒絕了,哈哈,可真是有趣呢。”
驚妄盯著幻象,臉色沉的能滴出墨。
他看到了,這仙君真的什麼都看到了,知道了他向阿涸表白,知道了他心悅阿涸,知道了他的弱點。
他拿不準,仙君會不會為了殺他,而向阿涸動手。
畢竟這位仙君瘋狂想他死,如今他有了弱點,他的弱點就是阿涸。
若是拿阿涸威脅他……
楚星沉再次拂袖,麵前幻象又變了。
幻象裏,驚妄吻了楚涸。
這一幕,楚星沉不忍直視,忍不住移開了眸子,他嘲諷道:“真是沒想到,我們有誌氣的魔尊大人,竟連一個煉氣期的小輩也不放過。”
驚妄看著幻象,掌下醞釀著魔氣。
他冷哼一聲,道:“仙君既然都已經知道,又何必說這些話刺激我?”
“仙君也看到了,我就算喜歡一個煉氣期小輩,也決計不會喜歡仙君。”
楚星沉掐斷這段幻象,換上了驚妄抱著楚涸,楚涸揪他耳朵的那一幕。
“魔尊可真了不起。”
這一幕,他和阿涸私下相處那叫情趣,被別人看去,那就是丟了老臉了。
驚妄也是要臉的,他想也沒想,提掌將那段幻象打散,說道:“夠了!仙君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拿這些東西來羞辱我嗎?”
“還沒看完呢,魔尊急什麼。”
楚星沉抬手,放出的楚涸拿著星沉仙君腰帶離開的那一幕。
楚星沉意味深長道:“看來這位煉氣期小輩,比起魔尊你,更喜歡我。”
驚妄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腰帶。
和楚涸拿走的那條一模一樣,這腰帶應該不是楚涸還給他的,而是他自己的。
驚妄這一次,是真的被戳了心肺了。
他聲音低啞:“你在尋死。”
鋒利的龍爪朝楚星沉白皙的脖子抓了過去。
楚星沉腳尖在他龍爪上踩了一下,輕輕一跳,落在了對麵的蒲團上。
他盤膝而坐,道:“生氣了?”
很好,他白天也是這麼生氣的。
他指尖在腰帶上輕輕勾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你說,若是我去找這小輩,他會不會跟我走?”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驚妄啊,你竟為一個爐鼎,做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發笑!”
楚星沉睜眼,冷淡的目光像鋒利的刀,深深刺進驚妄的心髒。
驚妄還真不懷疑,要是仙君勾勾手,小東西還真會跟他跑!
驚妄咬牙,“仙君也說了,不過一個爐鼎罷了,你當我真在乎!”
絕對!絕對不能讓仙君將心思打到阿涸的頭上!
“哦?不在乎?”
楚星沉擺了擺手,幻象變成了他抱著阿涸的腰,一句又一句的說著我吃醋。
楚星沉鼓了鼓掌道:“真是太棒了,有生之年能見識到我們魔尊吃醋的樣子,幼稚又令人發笑!隻可惜,我們的小煉氣期修士滿臉嫌棄呢,魔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唔,我心地善良,不如做一件好事,幫這小煉氣期脫離你這苦海,如何?”楚星沉抬眸,雪白的眼睫下是一雙帶著戲謔的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