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妄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楚星沉碰到了他被雷劈的鮮血淋漓的皮肉,自愈力完全失效了,他身上還殘留著雷罰的餘威,每自愈一分,便又被殘留的雷電給攪破。
便連楚星沉身上,都沾上了驚妄的血。
楚星沉並不想救驚妄,就讓驚妄死在這裏,他日後無憂,也可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但對上江幼婉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楚星沉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下,心想,將這狗東西送迴魔宗就走。
江幼婉哽咽道:“仙君,仙君,尊上會沒事的,對嗎?”
江幼婉抓著楚星沉的衣袖,臉上帶著祈求。
她傷的並不輕,被那雷罰劈了一道,自己都已經奄奄一息了,卻還強撐著身體擔心驚妄。
楚星沉嘴唇動了動,道:“我送你們迴魔宗,你們尊上的身體,自然是比你強的,你傷的也很重。”
江幼婉搖了搖頭,道:“仙君,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要緊的,求求仙君,一定要治好尊上。”
楚星沉低下頭,望著這家夥慘白的麵龐,治好他?治好他作甚,好氣死自己嗎?
但嘴上還是道:“別擔心,先迴魔宗。”
楚星沉抱著驚妄,帶著江幼婉,拍出一道傳送符。
驚妄視線昏暗,瞧不清麵前的人,但這人身上的冷意,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誰。
驚妄抬了抬手,指尖碰到楚星沉的衣領。
楚星沉將他的爪子扯了下來,惱怒道:“再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驚妄發出一聲輕笑,他太虛弱了,聲音幾若不聞。
明明自己還中著迷情香,卻還想著來救他,也不知道是真心想救還是假意敷衍江幼婉,等江幼婉不在了,轉身就將自己挫骨揚灰。
楚星沉速度再快,迴魔宗也尚且需要一段時間,楚星沉便問江幼婉,道:“到底怎麼迴事?為何會有雷罰?”
江幼婉低著頭,臉色煞白,她苦笑一聲,道:“尊上和仙君救了我,我便如實相告吧,我觸犯了天道禁忌,我使用了三大禁術之一,逆轉陰陽。”
楚星沉眉頭微微皺起。
江幼婉扯起衣袖,說道:“仙君,瞧見了嗎?”
衣袖下,雪白的皮膚上,大片大片的黑色禁紋在蔓延,已經快要蔓延至手背上了。
“這就是觸犯禁忌的下場。”江幼婉垂眸,幾欲站不穩,劍氣將她托住。
江幼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仙君。”
楚星沉沒有問她為何要使用禁術,一旦使用禁術便會受到天道反噬,一個人,要到多絕望的境地,才會不惜使用禁術逆天而行。
懷中之人燙手的緊,楚星沉自己也不好受,那迷情香無時無刻不在摧殘他的理智。
若非楚星沉欲望單薄,怕是早就沉溺在其中了。
“仙君,您熱嗎?”江幼婉看到他酡紅的臉,忍不住問道。
楚星沉淡定道:“不熱。”
江幼婉覺得怪異,但既然仙君說不熱,她也不好多問。
一刻鍾後,抵達魔宗。
為防影響人心,江幼婉屬意不要聲張,避開了魔宗的下屬,將驚妄帶迴了寢殿。
楚星沉將驚妄放在床上。
他臉上帶著一絲糾結,血水很快就染紅了床鋪,楚星沉咬了咬牙,滿臉肉疼的掏出一片雪蓮花瓣,說道:“你以後可得還我。”
說完,將那片花瓣喂入了驚妄口中。
然而,吃了花瓣後,驚妄的身體卻並未如預料中那般好轉,懲戒之雷太強悍了,驚妄身體剛治愈一絲,便被流竄而過的雷電給攪爛。
江幼婉著急道:“這該怎麼辦。”
說完,江幼婉劇烈咳嗽了兩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楚星沉還未來得及說話,江幼婉便暈死了過去。
楚星沉看到這一幕,終是無奈,起身又將江幼婉抱在一旁的塌上,楚星沉想了想,叫來了殷懷恩和譚少城。
譚少城大驚,怒道:“尊上怎會重傷至此!是不是你所為!”
殷懷恩連忙攔住他,衝著楚星沉拜了拜,道:“多謝仙君將尊上送了迴來。”
他拍了下譚少城的腦袋,說道:“怎麼會是仙君所為,仙君將尊上打傷,又特地送迴來嗎?圖什麼!”
譚少城一想,也是。
殷懷恩道:“仙君,天機老人住在姚華後山,您能否去將他請來?我們間您速度最快。”
楚星沉不情願。
殷懷恩拱著手,態度恭敬。
楚星沉瞥了眼床上的人,臉色鐵青的厲害。
心想他圖什麼!他恨不得這驚妄趕緊死!現在卻在救他!
“僅此一次。”楚星沉道。
“多謝仙君。”
楚星沉轉身離開,去尋了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正在姚華後山釣魚,瞧見他怪意外的。
他看到楚星沉緋紅的臉,訝異道:“仙君,你這是……”
楚星沉一句廢話也不願和他講,直接抓住天機老人的手,道:“跟我來。”
寢殿內,楚星沉抓著天機老人瞬移了進來。
天機老人上前,看了眼驚妄,當即倒吸了一口氣,“這是天道雷罰啊。”
是雷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楚星沉冷冷掀起眼皮,說道:“有救?”
天機老人搖了搖頭,“隻能等雷罰自行散去……”
譚少城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說道:“誰知道這雷罰什麼時候散去!”
天機老人擰眉,過了會,他試探著開口:“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加快散去的速度。”
“什麼法子?趕緊說!”譚少城是個急性子。
“找人與尊上雙修,共同承擔這雷罰,但兩者修為相差不能太大,尊上身上的雷罰太重了,若是修為太低,怕是會比江小姐還要慘。”
他說完,目光猶豫著落到了楚星沉身上。
聽此,屋內人的目光,也情不自禁的朝他看去。
楚星沉:“?”
看我做什麼?
難不成讓他與驚妄雙修?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寧願被迷情香折磨而死,也不願跟這狗東西行那種事!
天機老人緩緩道:“我看仙君你似乎也中了情毒,正好需要一個人幫您解,不如?”
楚星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譚少城當即飛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殷懷恩瞇了瞇眼,道:“仙君,您如今也需要人幫您解毒,尊上如今也需要與人雙修,這不是互惠互利的事嗎?”
楚星沉當即冷笑。
“譚莊主也是渡劫期,不如讓譚莊主上。”
譚少城:“???”誰他娘的敢碰尊上,不要命了嗎?
驚妄並沒有暈,外界的一切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天機老人問:“仙君當真不願?”
“不願!”
“罷了,那便隨便找一個吧……”天機老人歎了口氣,“隻要能救的了尊上……”
熟料,驚妄睜開眼,道:“不需要。”
眾人訝異的望向他。
驚妄隻說了這一句,便再度閉上了眸子。
天機老人無奈道:“但您身上的雷罰。”
見驚妄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天機老人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您說不需要,那便不需要。”
其實天機老人還擔心驚妄身上的發情期,若能找個人與他雙修,這發情期也能順理成章的度過。
可偏偏,仙君不願,尊上也不願!
仙君不願還能理解,畢竟兩人不死不休,仙君願意把人撈迴來沒殺了就不錯了,尊上又為何不願?
尊上昔日的小相好不就是仙君變的?當他們不知道嗎?
天機老人歎了口氣,道:“罷了,我去開一副藥方,可以止痛,讓尊上暫時不那麼痛苦,但也僅僅能止痛。”
“殷先生,您去熬這藥湯吧,給別人我不放心。”
殷懷恩正要應,豈料驚妄掀開眼皮,瞥了眼遠處臉色冷硬的楚星沉,他指了指楚星沉,道:“你來。”
楚星沉:“???”
驚妄虛弱道:“那樹苗仙君還未種活,在我魔宗白吃白喝白住,也是時候為我魔宗做點事了。”
草!難道不是驚妄讓他留在魔宗的嗎?
楚星沉啪的一聲,拍碎了一旁的桌子,下屬們看的膽戰心驚。
都以為楚星沉會拒絕,豈料,楚星沉冷笑著上前,走到驚妄的床前,彎下腰,附在他耳旁,說道:“好,我熬,不就是藥湯,我熬可以,端看魔尊敢不敢喝。”
驚妄眼睫顫了顫,明顯聽清了。
楚星沉起身,道:“將藥方給我。”
天機老人迴過神,連連開口:“是,是。”
天機老人連忙寫了一副方子交了過去。
待到楚星沉離開後,天機老人歎了口氣,道:“尊上,您這又是何必呢?”
驚妄沒有血色的唇,微微動了動,他說了一句話。
“我想看看,他會不會毒死我。”
天機老人:“……”
殷懷恩:“……”
譚少城茫然。
“去看看江幼婉吧,別讓她死了,我好不容易救迴來的人。”驚妄道。
“是,尊上。”
楚星沉去魔宗的庫房找齊了藥,便守在廚房小砂鍋前熬著藥,他氣的牙癢癢。
小樹苗沒救活,反倒是在這給驚妄當牛做馬。
想了會,楚星沉掀開砂鍋的蓋,從百寶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白色的粉末灑了進去。
看著砂鍋上咕嚕咕嚕冒著煙,楚星沉又擔心劑量太少,怕是對驚妄沒什麼用。
便又打開蓋子往裏麵加了點。
等藥湯熬至濃稠,楚星沉將藥湯倒了出來。
藥湯裏泛著一股詭異的綠。
楚星沉將藥湯端到了驚妄的寢殿。
殷懷恩和譚少城在守著。
二人見到仙君過來,當即道:“仙君,藥煎好了?”
楚星沉輕嗤一聲,道:“讓開。”
譚少城看到他手上的碗,皺了皺眉,道:“仙君,這藥湯顏色怎的發綠?”
楚星沉警惕道:“我怎知道?許是這藥湯就是這個顏色。”
“不行,仙君,這藥湯,你必須給我驗驗!”譚少城上前,欲搶他手上的碗。
楚星沉將手背過去,道:“怎麼,不是你家尊上指明要我替他熬藥的嗎?如今不敢喝了?”
殷懷恩也覺得蹊蹺,上前道:“仙君,我們隻是檢查一下罷了。”
“我親手熬的藥,你們怕是沒資格喝。”楚星沉冷著臉。
被他們一驗,不就暴露了他加了東西的事實。
殷懷恩不讚同道:“仙君,就算曾經你與尊上有什麼過節,如今尊上重傷成這樣,你這般趁人之危,不好吧?”
“我向來喜歡趁人之危,你們是第一次知道嗎?”楚星沉挑了挑眉。
“就看在您和尊上曾經也相交過一段時間的份上,仙君,難道您就真的也一點都不顧及您和尊上的舊情了嗎?”
“退下。”驚妄睜開眼,對殷懷恩和譚少城說道。
“可是……”殷懷恩顯然不放心,如今尊上這狀態,仙君若想要他死,怕是再容易不過。
“滾出去。”驚妄喘了口粗氣。
“是。”
殷懷恩雖不甘,也不能忤逆驚妄,他扯著譚少城走出了寢殿。
“過來。”驚妄瞥向楚星沉。
楚星沉端著藥走過去。
楚星沉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驚妄笑了笑,他朝著楚星沉伸出手,道:“我沒有力氣,你可不可以將我扶起?”
楚星沉不動。
“拜托你了,星沉仙君。”
如今驚妄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楚星沉抿著唇,還真有點心軟了。
“阿涸。”驚妄低聲叫了句。
楚星沉抓著碗的手緊了緊,他哐的一聲,將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手將他扶起,又拿枕頭墊在他背後。
“好阿涸。”驚妄唇角勾了勾。
“你醒醒,阿涸沒有了,我不是。”
楚星沉發誓,他就心軟這一次,隻此一次,念著曾經燭九妄對他那麼好的份上。
楚星沉端起一旁的藥,遞到驚妄嘴邊。
驚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有沒有毒?”
“有,下了不少。”楚星沉麵無表情的迴答。
他以為驚妄聽見這話後,會不願喝,但或許是他太虛弱了,虛弱到沒有力氣拒絕。
驚妄張口喝了一口。
他瞇了瞇眼,登時就笑了,“是糖吧?”
“是毒。”楚星沉寒著一張臉。
“仙君加了多少糖包?這麼甜。”驚妄笑著望向他。
楚星沉移開眼。
“仙君不是說要毒死我,加糖包,是想甜死我嗎?”
楚星沉生氣的將湯藥放迴桌子上,惱羞成怒道:“愛喝不喝!”
他真是中了邪,才給他加那麼多糖!
楚星沉本也沒打算毒死驚妄,他若想殺了驚妄,當時在桃花島就直接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驚妄伸手,抓住楚星沉的手,道:“喂我,快。”
楚星沉瞥著他,忍不住道:“雖然是甜味的,但還是毒!”
“對,仙君說有毒,就是有毒,被毒死我也認了。”
草,這龍怎麼……怎麼這麼不正經!都傷成這樣了,還滿嘴花花腸子!
楚星沉虎著臉,端起湯藥遞過去。
驚妄湊過去一口一口的喝著。
喝完後沒有半點不良反應。
真的是糖啊。
楚星沉喂完藥,便起身,道:“我身中迷魂香,去飛雪城泡一段時間寒潭,你好自為之。”
太熱了,被驚妄抓過的手熱,臉也跟著熱。
熱的他透不過氣來,便連驚妄看他的樣子,都讓楚星沉覺得熱。
楚星沉走出寢殿,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
燙的驚人。
他飛身而起,三下兩下,便飛出了魔宗。
殷懷恩和譚少城連忙進屋,說道:“尊上,你沒事吧?”
卻見他們尊上靠在床頭,臉上笑的蕩漾。
“我能有什麼事?”驚妄臉色雖還是白,但卻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虛弱了。
殷懷恩連忙道:“那湯藥的顏色不對,我們懷疑仙君在藥裏下了毒,還是讓天機老人來看看吧。”
“嗯,確實下了毒。”
毒性還大得很,快甜死他了。
聽此,殷懷恩當即緊張了,迅速找來了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驗完砂鍋裏殘留的藥,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殷懷恩急忙說道:“怎麼了?仙君果然在這藥裏下毒了嗎?我就說,當時看他臉色不對。”
天機老人斟酌片刻,道:“毒倒是沒有……仙君……下了一大包糖……”
“啊?”殷懷恩當即茫然。
“加了糖,藥效就沒有那麼好了,不過也不打緊,尊上現在的臉色比之前好多了。”天機老人摸了摸胡子。
一旁譚少城也聽的一愣一愣的。
“仙君加糖幹嘛?是怕湯藥太苦,苦到我們尊上嗎?”
殷懷恩卻迴過味來了,他帶著譚少城走出寢殿。
望著院中的小樹苗,笑道:“尊上的樹,恐怕快種活了。”
“啊?”
飛雪城人煙稀少,是全修真界最冰寒之地,尤其地心處,更有一口被譽為天下至寒的寒潭。
寒冰洞,洞口棲息著幾隻小雪豹。
雪豹聽到腳步聲,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隨後一雙雪白的靴,隱入了眼簾。
一位白衣貴人,緩緩走了過來,他渾身都是白的,唯有那肌膚,透著一股潤澤的粉,臉色也帶著不正常的紅。
楚星沉走進寒冰洞,地心的寒潭上冒著一股冷氣。
楚星沉淡定的走了進去。
不愧是至寒之地,便連楚星沉,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寒潭的寒,迷情香的熱,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楚星沉瞇起眼,迴憶之前的劇情,曾經原主也曾給驚妄下過迷情香,但在此之前,原主和驚妄相交百年。
能與驚妄相交百年,說明原主並非是那種見色起意之人。
突然間性情大變給驚妄下藥便顯得詭異了。
這藥是九尾狐一族獨有,如今寂靈臺也有這藥。
楚星沉不得不多想。
寂靈臺與驚妄互相憎恨,或許這裏麵有寂靈臺的手筆在。
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驚妄那張虛弱的麵龐,楚星沉撥了撥寒潭裏的水,心想若是驚妄不執意拿他做爐鼎,他也並不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三天後,楚星沉在飛雪城一泡就是三天。
他身上的火漸漸降下去,臉色也沒有那麼紅了。
楚星沉打算等藥效徹底消退再走,至少得再泡個七八天。
“仙君?仙君?”寒冰洞外,忽然傳來一道虛弱蒼白的聲音。
“江師姐?”
楚星沉起身,嘩啦一聲,沾濕的白衣貼在他身上,將漂亮的線條襯托的一覽無餘。
江幼婉語氣裏有些急,她道:“仙君,出事了!我能進來嗎?”
楚星沉思考片刻,從寒潭裏走出來。
他蒸幹身上的衣服,道:“進來吧。”
江幼婉磕磕碰碰的走了進來,說道:“仙君,尊上重傷的事,不知被誰給傳了出去!正道帶人攻了過來,以無極宗為首的八大門派!尊上如今重傷,根本就無一戰之力,寂靈臺將譚先生所擒,殷先生拚死助我逃了出來!”
江幼婉一隻手抓著他的衣擺,道:“仙君,求您!我寧願尊上被您所擒,也不願看他被寂靈臺所抓,那是尊上的滅族仇人啊!”
“什麼?”
楚星沉愣了一下。
“求求您了。”江幼婉泣不成聲。
“你別著急,我先去看看。”若驚妄真落入了寂靈臺手中,以驚妄的自尊心,怕是會……同歸於盡。
江幼婉點了點頭,道:“仙君,我真的別無他法了!我知道您和尊上如今關係惡劣,可我能求助之人,也隻剩下您了!”
楚星沉帶著她,迴了魔宗。
魔宗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即便魔宗被正道所端,也不應如此才對。
楚星沉正欲問江幼婉,這是怎麼迴事。
熟料,一隻手突然衝著楚星沉抓了過來。
“仙君,迷情香解了嗎?”
楚星沉瞧見驚妄,臉色一變,此刻儼然也反應了過來,他被騙了。
他望向江幼婉。
江幼婉麵露歉意,道:“抱歉,仙君。”
楚星沉被氣笑了。
“好啊,合起夥騙我?”
他就不該心軟!心軟個屁!
嗬嗬,看看現在驚妄這麵容紅潤的樣子,哪裏還像是半點重傷!就他這樣,能被寂靈臺生擒?我呸!
劍氣瞬間炸開,直衝驚妄!
驚妄拂袖,黑色魔氣將劍氣攪碎,他一隻手攥緊楚星沉,道:“仙君那日喂我的糖很甜,仙君於我有恩,我自然也要報答仙君一迴。”
嗬,報答,這叫報答?這般欺騙,怕是在氣他吧!
驚妄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楚星沉眸子瞪大。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驚妄的舌,渡到了他口中,冰冰涼涼的,帶著一絲甜味。
楚星沉一掌將驚妄拍開!
驚妄後退了兩步,卻並不惱,笑著望向他。
楚星沉怒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驚妄不答反問:“仙君那日給我吃了什麼?是毒嗎?”
楚星沉陰沉著一張臉,道:“是毒,我隻恨毒下的還不夠重!沒直接將你給毒死!”
驚妄掌心貼在他小腹上,道:“那我今日所喂,也是毒。”
江幼婉:“……”什麼毒!那明明是龍膽!能助仙君突破的!您就不能實話實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