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哲也還真沒那個水平一個人給組織成員做實驗, 雖然他理論知識足夠豐富，但實驗所需要的人手他沒法湊過來。
不是因為不好找人，而是因為論壇。
他又不是真的想把安室透給搞到神誌不清的地步, 真的找其他人來演戲的話, 一是不能保證他們的忠誠度, 二是他現(xiàn)在不能確保論壇不會背刺什麼陰間濾鏡。
於是神穀哲也隻能退而求次、故弄玄虛，拿百加得這個倒黴蛋當(dāng)個觀眾。
至於故弄玄虛的場景論壇敢給他畫上去, 那麼它就等著被網(wǎng)友罵ooc吧！
已經(jīng)拿捏了安格斯人設(shè)的鹹魚，當(dāng)場一個冷笑。
至於久武陽勇，這個家夥確實是神穀哲也隨手抓的壯丁，力氣大、品行差、欺軟怕硬有一手, 給他肚皮上綁個炸藥就能乖乖聽話，他用起來一點也不心虛。
至於裝神弄鬼的方法……感謝神穀五號可以隨意變聲——
若竹直樹跟著安格斯到地下室，沿著布著薄薄一層灰的走廊拐了兩個彎。
這個安全屋是他打算進(jìn)攻組織時給橫濱的下屬留的住處, 地下寬敞且房間一應(yīng)俱全,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搞起來, 此刻卻全便宜了安格斯。
青年一陣氣悶, 又忍不住想安格斯剛才對他說的話。
什麼叫作前輩沒有背叛組織？可他明明都已經(jīng)對boss下手，還跟警察他們掛上聯(lián)係了啊？
還有這個實驗……
他胡思亂想著, 安格斯停下了腳步。
若竹直樹抬眼看, 隻見寬敞的醫(yī)療室牆角放平著兩個人, 臉上紮著黑色的塑料袋，身上則是被換上了病號服，麻繩把他們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唯一一張病床上則是平放著一個女性, 被束縛帶給困住, 若竹直樹猜測這就是安格斯所說的基爾。
醫(yī)療室的環(huán)境並沒有很好, 但若竹直樹能從環(huán)境和地上薄薄的腳印看出, 這裏已經(jīng)來過了一批人，隻是又離開了而已。
“實驗過程我還是不請你觀看了，畢竟浪費時間，重要是結(jié)果~”安格斯的語氣詭異地昂揚(yáng)起來，像是在獻(xiàn)寶。
若竹直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人就是個變態(tài)！
他不知道第幾次在心裏罵著。
“你想怎麼樣？”若竹直樹沒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句，“為什麼要把他們的臉蒙起來？”
這個黑色的塑料袋也太敷衍了吧？除了能判斷出唿吸外，直接把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若竹直樹懷疑這是某個觸發(fā)條件。
如果不是在場的三個是兩女一男，若竹直樹都分不清楚哪個是波本。
安格斯沒有迴答這個問題，他隻是從旁邊拿出一根針管，彈了彈裏麵的不明液體，朝水無憐奈的靜脈注射，接著手隔著塑料袋放在她的額頭上。
“咳咳，聽得見嗎？可愛的基爾小姐，你是誰？”安格斯聲音帶笑，如同惡搞地明知故問著。
若竹直樹看著基爾的身體像是過了電般抖了抖，接著虛弱的女聲響起。
“我是水無憐奈，代號基爾。”
“你的真實身份？親屬關(guān)係？”
“我……是本堂瑛海，隸屬於cia，我的父親名為伊森·本堂，是組織……”
女聲如同機(jī)械不平不緩地響起，將安格斯所問的任何問題都迴答得清清楚楚，完全失去了靈魂。
若竹直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看著黑色塑料袋口鼻處起伏，知曉這就是活著的基爾所說出的情報。
這是吐真劑？若竹直樹胡思亂想著，不可能，不可能那麼簡單，如果是吐真劑的話，安格斯不可能那麼自得地讓他來“觀賞”實驗結(jié)果。
更何況cia的諜報人員，抗審訊的耐力可是頂尖水平，哪怕使用最好的吐真劑，臥底也會掙紮嚐試自殺，而基爾的身上並沒有強(qiáng)烈掙紮的痕跡，好像一切都是發(fā)生在日常中。
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平淡，此時看著就格外毛骨悚然。
“很好，做的不錯。”安格斯直接解開係在水無憐奈頭上的塑料袋，接著在她脖頸處一摁，麵色蒼白的女人猛地一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在做什麼！”水無憐奈睜開眼睛，如同受驚一般，“我在哪？！”
安格斯“呀”了一聲：“沒什麼，你換上衣服就可以走了。”
水無憐奈看著自己被綁的樣子，臉色慘白：“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要多問，你還是迴去好好睡一覺吧。”安格斯替她解開束縛，摸著她後頸，“不要懷疑你的忠誠，組織依舊信任你，基爾。”
水無憐奈將信將疑地起身，一天沒吃飯讓她踉蹌了兩步，但還是慘白著臉站定，她知道安格斯在組織中的地位很高，琴酒和貝爾摩德都要聽他的指示，她對上沒有任何勝算。
若竹直樹在一旁看著，心裏一陣寒冷。
哪怕剛剛把自己的情報倒得一幹二淨(jìng)，現(xiàn)在的水無憐奈卻還是如同一張白紙，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甚至除了疑惑和驚慌外沒有任何愧疚的感想，像是無事發(fā)生。
——恍若催眠的手段。
但是哪怕是催眠，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情緒痕跡，看水無憐奈清醒的速度，沒有任何被入侵精神世界的感覺，橫濱的異能都做不到這個地步。
而安格斯僅僅隻付出了一管藥劑。
在青年意味深長的目光下，水無憐奈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她慘白著臉走上樓，開始思考究竟發(fā)生了什麼——自殺暫且沒在她的考慮範(fàn)圍內(nèi)，踩著父親的鮮血臥底到這種程度，她不可能輕易放棄組織情報！
若竹直樹嗓子略有些幹澀，明明沒有任何的鮮血和暴力，他卻打心眼覺得毛骨悚然：“你就是用這個藥劑控製她的？”
安格斯歪歪頭：“還在測試階段呢，一管下去要不就什麼效果都沒，要不就永久有效，你要不要試試？”
若竹直樹冷著臉：“變態(tài)！”
“其實效果還蠻不錯的，要是能大範(fàn)圍開發(fā)的話，給組織裏的人一人一管，那麼也就不需要擔(dān)心什麼臥底了，你說對不對？”
安格斯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完全不在意控製那麼多人是多麼喪心病狂的手段。
若竹直樹被他這種沙啞又飄忽的嗓音膈應(yīng)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堅強(qiáng)地嘲諷道：“不就是個吐真劑，還以為多麼厲害的實驗。”
安格斯：“那還是不一樣，從今往後，隻要基爾接受到我的指令，她會隨時隨地向我匯報我所有想知道的情報，而且本人不會有任何記憶。”
“這比吐真劑方便多了對吧。”他湊近若竹直樹，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覺得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在利口酒身上生效了嗎？”
若竹直樹猛地抬起頭，心如擂鼓：“你——”
“呀，好像要逗過頭了。”安格斯嘴裏說這話，手上毫不留情，趁著若竹直樹失神的時候直接將他打暈。
高大的青年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的憤怒，整個人軟到在地。
“算了……等久武陽勇來搬吧。”異瞳青年收迴接住若竹直樹的手，將他輕輕放下，自語道，“希望其他兩支試劑已經(jīng)生效了……波本，希望你口中的情報不要讓我失望。”
他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全然沒注意到牆角平躺著的兩人中，有一人手指抽動了一瞬。
[woc變態(tài)啊！]
[啊啊啊救命！這是什麼鬼技術(shù)，比吐真劑還牛逼的物理催眠？]
[giao！！安格斯你為什麼要打碎我的濾鏡！！媽媽還沒喊幾聲好大兒呢！]
[你現(xiàn)在也可以喊啊]
[我，我怕！（一秒變慫）]
[果然，不能被boss的偽裝蒙蔽了雙眼，異瞳貓貓又怎麼了，人家本質(zhì)可是w啊！摘了哲也桃子還關(guān)了他十年的老銀幣！]
[我現(xiàn)在是真心憐愛百加得了，他被安格斯整得好慘啊，真的是每日一驚嚇]
[弱點暴露的痛，w完全拿捏了他的前輩，自然一捅一個準(zhǔn)，百加得是含著血也要把這些刀子吃下去]
[狠狠憐愛了，這告訴我們不要當(dāng)舔狗（語重心長）]
[嗚嗚嗚哲也，這就全串上了啊！哲也就是被注射了這種藥劑，所以說才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出紅方情報，為了杜絕暴露柯南他們，他才什麼都不想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裏的吧？]
[這就能看出哲也的意誌力多強(qiáng)了，他甚至意識到了這點還反過來強(qiáng)行暗示景光，不然黑方真的穩(wěn)贏]
[我感覺哲也還不止是被注射了藥劑，水無憐奈被注射後隻是泄露情報沒有被直接操控，而哲也好像是連他自己說出來的信息都不受控製]
[我完全不能想象連精神都不受自己控製的恐怖處境，而哲也挺了那麼多年，他甚至還能輕描淡寫著跟景光說他隻是去旅遊！]
[這是地獄旅行吧……w這麼瘋的變態(tài)，也少見了，我現(xiàn)在有點想念烏丸蓮耶，好歹他好欺負(fù)……]
[現(xiàn)在知道叫w了？剛剛誰還在安格斯老公的？（冷笑）]
[慘成哲也這樣的我這輩子第一次見……]
[qaq我裂開、裂裂裂開了哇！]
[水無憐奈小姐姐也好慘，主線裏還說是紅與黑暴露的，結(jié)果boss早就知道了]
[屮，所以說後來基爾在組織其實是個雙麵間諜？這特麼的紅方怎麼玩啊！]
[不止是基爾，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藥劑的注射範(fàn)圍……不過老賊應(yīng)該不會狠到給紅方不留退路的，透子和哲也就是生機(jī)]
[哦唿！看最後的特寫！剛剛透子是醒了的吧！！]
[啊啊啊透子挺住啊！別被安格斯這個變態(tài)拿捏了！我等你反殺——]
[景光他們快來撈人！！]——
神穀哲也火速上樓，吩咐久武陽勇下去把百加得給抬上來，接著讓他把兩人都送到組織位於鳥矢町的訓(xùn)練基地去——那裏人多，並且是朗姆的地盤，他們醒來也不敢做什麼。
水無憐奈雖然很疑惑安格斯的行為，但在後者對待她並無什麼異常情緒的情況下，她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這就是臥底的束手束腳之處，哪怕感覺自己被動了什麼手腳，還是要權(quán)衡利弊，以大局為重。
神穀哲也是個純粹的利己主義，他覺得臥底活著真是有夠累的。
希望到時候他的組織裏能少來一點臥底，或者是——來了就別走。
看著三人離開安全屋，神穀哲也鬆了口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這演的也太累了，他完全凹不住所謂的變態(tài)語氣，全是照著從論壇的視頻裏挑出來的太宰治和森鷗外語調(diào)的結(jié)合版念。
不過看著百加得的樣子，應(yīng)該還是蠻唬人的？
水無憐奈他確實什麼都沒動，隻是往靜脈注射了一些營養(yǎng)劑。所謂的臥底信息全是從主線裏摳出來的總結(jié)，他用五號的變聲功能照著念了一遍，再錄到錄音機(jī)裏當(dāng)場雙簧而已。
那個所謂的身體抖了抖，隻是輕微電流的作用，人當(dāng)時還昏著。
至於為什麼要帶著黑色頭套……神穀哲也覺得這樣看著更像作案現(xiàn)場，而且還可以藏擴(kuò)音器的發(fā)聲方位。
好在若竹直樹當(dāng)時的注意力全在他要搞事上，潛意識就把他的做法腦補(bǔ)得高深起來，這才沒有發(fā)現(xiàn)這簡陋的措施。
不然神穀哲也覺得他可能要殺人滅口了。
鹹魚刷了刷論壇，看著評論區(qū)一片哭嚎，先是露出了變態(tài)般的勝利笑容，接著就看到下麵開始哭他本體。
神穀哲也：“……”他還沒開始給本體甩鍋呢！
看著評論區(qū)裏所謂的囚禁洗腦一條龍，神穀哲也顫抖地關(guān)掉論壇，他知道起碼這兩天，他絕對不會點進(jìn)論壇的三次創(chuàng)作區(qū)。
別問，問就是有經(jīng)驗了。
神穀哲也靠在沙發(fā)上，點著遙控器，一邊思考著下一步計劃。
這一番嚇百加得，除了讓他在論壇裏當(dāng)見證者外，還可以讓他向紅方傳遞這個信息，起個催化作用，不然以百加得和雪莉的別扭性格，他們想要互通情報估計還要磨蹭一段時間。
按照神穀哲也的想法，綁架安室透自然是要刷滿安格斯的反派逼格，但人還是要讓他們救出去的，不能拖太久，而他對警方的追蹤水平……其實不抱任何希望。
但是現(xiàn)在安室透已經(jīng)醒了，比他預(yù)料的時間早了很多，紅方想要查到這邊還有段時間，這中間可咋整？
神穀哲也原本的想法是將他與百加得的對話用錄音的形式放給兩天後清醒的安室透聽，反正對方蒙著眼睛也看不見有沒有人，接著再裝作藥劑對他沒用的樣子，互相表演一波。
那樣卡個三天的時間，安室透身體虛弱，紅方來救人受到限製，也不會對安格斯造成多大力度的追捕，那麼他跑路也不會很狼狽，逼格照樣不會丟。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安室透的體質(zhì)那麼好，迷暈三天的藥在他身上就起了一天半的作用。
這就是金毛大猩猩的實力嗎？
想起萩原研二的吐槽，神穀哲也覺得他說得很對。
漫畫上專門給安室透特寫，說明他已經(jīng)聽了百加得和安格斯對話的現(xiàn)場，自然知道了自己被注射了“藥劑”。
現(xiàn)在神穀哲也如果折返地下，指不定能收獲一隻正在嚐試割斷麻繩的金毛臥底。
“還是不能太早……”演了一波感覺很累的鹹魚癱在沙發(fā)上，忍不住又想擺爛，他嘀咕著，“還是等久武陽勇過來給他續(xù)一波營養(yǎng)液再蹲兩天吧？”
“嗯……漫畫也要日常來過渡一下，沒毛病！”
自己說服了自己躺平，鹹魚快樂地切迴本體，打算打會遊戲。
外麵下著雪，房間裏暖融融的，神穀哲也穿著厚實的棉睡衣，捧著遊戲機(jī)在床上鏖戰(zhàn)。
這款遊戲是單機(jī)的，隨機(jī)飛機(jī)開局，狙擊敵方飛機(jī)累計得分，雖然比較無聊，但最後刷出最高分的話，可以登頂排行榜，會直接公布在官網(wǎng)上。
神穀哲也沒別的追求，但還是對遊戲巔峰抱有著持久的熱情，勵誌讓所有人知道鹹魚想養(yǎng)老是不可阻擋的！
不過這遊戲雖然操作簡單，但越往後難度越大，尤其是到後期地方飛機(jī)開始反擊，槍林彈雨襲來，他操控的小飛機(jī)顯得格外柔弱無助。
這時，神穀哲也聽到了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注意力分散了一瞬，操控的飛機(jī)瞬間中彈，機(jī)翼開始冒煙。
“別死！”
好不容易打到這的鹹魚瞬間急了，他努力操控著方向躲閃著，卻有些無力迴天。
在客廳的諸伏景光突然聽到一聲吼，嚇得直接敲他的門：“前輩，出什麼事情了嗎？！”
“你別進(jìn)來！”神穀哲也還想搶救一下。
三秒後，game over顯示在屏幕上，鹹魚一臉呆滯地坐在床邊，喃喃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他的分！！！他好不容易刷出了最好的一架飛機(jī)！！
趴在門口聽到他呢喃的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