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最終熄滅在水流的威壓中,隻剩下灰燼蜿蜒在地麵,時不時被風掀起一塊塊灰屑,看上去像是翩躚的蝴蝶。
遍地的玻璃碎片看上去有些危險,但所幸並未造成人員傷亡。
搶救著火焰的消防員、搜救著炸彈的爆處班警察、尋找著“潘多拉”的怪盜基德,還有為了那條生命上下奔波的眾人,齊齊地癱坐在地上,灰頭土臉。
當然,黑羽快鬥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嗖”得開溜,懷裏還揣著那個“美杜莎之眼”,隻有在地上留下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
看樣子怪盜要好好迴去研究研究寶石,而不像是以往那般送迴。
毛利蘭等人趕來時,正好看到他鬥篷翻飛,順著煙霧消失的模樣。
她腳步頓了頓,看著滿臉灰塵累倒在旁邊的江戶川柯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奇怪……怪盜基德的臉,為什麼那麼像新一?
鈴木園子倒是很狀況外地可惜著:“啊啊啊,這次真的太混亂了,我都沒好好看到基德sama!不過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和毛利蘭等人在被提示有炸彈後就隨著人群疏散了,並不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
“總算是告一段落。”鬆田陣平盯著軟墊上的幾人,神情複雜,“還真是……”
“活下來就很好了。”
萩原研二此刻癱坐在地上,麵色發白,他拿著礦泉水瓶,卻手抖到把水都撒出去大半。
太累了,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仿佛都被丟進洗衣機裏瘋狂地旋轉了好幾圈,連血肉都被擰幹。
一開始走錯天臺的愧疚和絕望、諸伏景光衝出去時的希望、鍾聲響起時的絕望、諸伏景光拉住人時的希望、再一起掉下、一起被怪盜基德救起。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現在還沒吃速效救心丸,就已經是平時好好鍛煉身體的結果了。
半長發的警官借著發顫的手,將礦泉水直接淋到頭上,在洶湧下滑的水流中,掩蓋住自己眼角不慎溢出的眼淚。
抱歉……小神穀,沒有看住你。
不過,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鬆田陣平的狀態也並沒比他好到哪去,隻不過他剛才已經把怒火發泄到了拆炸彈和搜救上,此刻才勉強顯得平靜。
不過這表麵的平靜,能騙過小小姐們,也算是可以了。
畢竟要是讓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這些孩子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大家估計今晚都睡不好覺。
於是,江戶川柯南滿身灰塵地靠在毛利蘭懷裏,也隻是朝她咧著嘴笑道:“蘭,沒事的啦。”
“隻是很高興……”小偵探的目光遊離到另一邊,心砰砰直跳,這次能幫上忙的滿足感,大過了他之前任何一次破案的喜悅。
毛利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恍然:“啊!神穀先生竟然也參加這次展覽了嗎?竟然被卷入了爆炸中,真是太糟糕了。”
她說著就想起身查看情況,卻被江戶川柯南一把拽住:“蘭,陪我聊會天吧。”
毛利蘭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
失去了眼鏡,江戶川柯南一切與工藤新一相像的點都露了出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裏閃著她看不懂的痛楚和慶幸。
新一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經曆了多少東西……——
諸伏景光暈頭轉向地被伊達航拉著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單手將懷中的白發青年護住,生怕又出什麼意外。
他幹幹地咳了兩聲,隻覺得喉嚨裏還帶著火焰和硝煙的味道。
諸伏景光沙啞著嗓子道:“班長,zero呢?”
因為還有著不能脫身的事情,諸伏高明和萩原千速都是來了一麵急匆匆地離開,此時也趕不到米花,而伊達航則是剛剛處理完一個案子才急忙過來。
伊達航道:“降穀出去找那個叫安格斯的人了。”
“你們啊……一個個的。”已經晉升到警部補的刑警環顧一圈,看著自己狼狽的同期們,搖搖頭,“真是太讓人操心了!”
“啊。”
諸伏景光輕輕發出沒什麼意義的氣音。
確實,他們太讓人操心了,如果他們自身再強大一些,自然也不會出現這中情況。
褐發青年心中五味雜陳,剛才的墜落和爆炸,生死之際的懇求和釋然,讓他此刻實在是梳理不清自己的心情。
隻是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熱,又幹幹的滲不出淚,心髒一下一下撞擊著胸膛,恨不得直接蹦出來,一中劫後餘生和喜極而泣的情緒交織。
安格斯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又掉入火海,不可能還存活著;前輩不管怎麼樣,也已經答應了他會活下來,他的承諾終於不再是一場空。
這件事情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
但這放鬆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關注了自己幼馴染並沒出事後,諸伏景光立馬道:“快叫救護車!”
他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紅光是什麼,但看那個怪盜基德的表情,明顯與他脫不開關係。
被紅光浸染後,諸伏景光就覺得身上恢複了力氣,本來嚴重的傷口也減輕了不少。
這才使得他在情急之時能抱著神穀哲也成功從足球上躍到室內。
但凡再晚那麼一秒,就是另一個結局!
後怕的情緒這時又湧了上來,讓諸伏景光下意識將懷中的青年抱緊。
不過很快,他就立馬將神穀哲也平放,後者顯然是已經陷入了昏迷,隻有淺淺的氣息證實著存活的狀態。
諸伏景光沒有管自己身上還隱隱作痛的傷口,掙紮著想要起身。
“已經在外麵等了,把人給我吧。”伊達航起身,“這是20樓,擔架上不了電梯,我先將神穀帶下去。”
他朝諸伏景光伸出手,想要接過昏迷中的神穀哲也,卻見褐發青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血跡斑斑的手緊緊地扣著神穀哲也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什麼無法鬆開的珍寶。
諸伏景光朝伊達航搖搖頭,藍灰色的眼中一片釋然和安定:“我帶前輩下去就好。”
沒有等伊達航再勸阻,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下軟墊,徑直朝出口走去。
旁邊,鬆田陣平朝萩原研二伸出手,後者搭著他的手站起來,也跟了上去。
伊達航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很多事情。
不過隻要人沒出事,一切都好說——
“小神穀還好嗎?”萩原研二走在諸伏景光身側,眼裏愧疚閃爍,“抱歉,我當時一直在否定你的猜測。”
諸伏景光心平氣和地道:“夢境這中東西本來就沒什麼依據,隻能說是上天給了我這個彌補前輩的機會吧。”
他也隻能慶幸神穀哲也沒有出事,否則諸伏景光根本想象不到,他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自己的朋友。
“前輩……”鬆田陣平忍不住感慨了聲,“景光,你這一叫,我們的輩分就錯亂了好多。”
“習慣了而已。”諸伏景光勉強笑了笑,“從各個方麵上講,他都是我的前輩。”
話題到這反而冷場了,精神不濟的三人之間有太多信息想要交流,但是卻無從開口。
隻要神穀哲也不醒過來,沒有睜開眼睛看著他們,誰都無法安定下心去考慮別的事情。
更別說安格斯雖然死了,琴酒還在。
組織的餘孽沒有被清除之前,神穀哲也的安危就成了重中之重。
他們再也無法忍受神穀哲也當麵被奪走的痛苦和無力,甚至說,已經沒有人敢奢求原諒,隻希望他能夠好好地生活著。
而為此,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鬆田陣平在加入有關組織的情報組後,接觸到的層次也高了許多,雖然比不過降穀零的職銜,但也比正常的升職速度快。
又或者說,殲滅組織這個大功勞到時候分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會是這一屆最閃亮的警界新星。
但鬆田陣平並沒有感到多少喜悅,他開始思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幫神穀哲也脫罪洗白。
——對,是脫罪,而不是減刑。
他壓根就沒打算讓神穀哲也走上那操蛋的法庭,跟其他的組織成員一樣清算身上的罪責。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連“警察”這兩個字,都不在神穀哲也麵前提,對於後者來說,給他造成最大傷害的,除了組織,就是警方。
鬆田陣平向來恣意妄為,不守規矩,平時雖說為了大義也可以出生入死,但在神穀哲也的事情上,他不想有任何讓步。
所以,該怎麼樣守住神穀哲也呢?
降穀零、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和他自己,職銜都不是很低;還有赤井秀一可以代表fbi;工藤一家和毛利一家應該也願意為這件事情出力;還有鈴木園子,這個大小姐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還有宮野誌保這中日本都會供起來的人才,也會站在神穀哲也身邊。
如果所有人聯名起來,將“名不經傳”的一個誤入歧途的青年保下,似乎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但這還不夠。
卷發警官目光沉沉,他已經在思考如何為神穀哲也爭取補貼和福利了——
萩原研二看著頭靠在諸伏景光肩膀上的白發青年,後者麵上還沾著未幹涸的血跡,那條灰色的圍巾破敗鬆垮地纏在他脖子上,從縫隙間露出那道猙獰的疤痕。
他睡得格外安靜,隻有那白色的眼睫微微顫動,像是在做什麼夢一般。
神穀哲也身上的傷還是一個難點,盡管安格斯在醫院裏給他灌了藥劑,但從監控裏看,前者的身體狀況隻能用越來越差來形容。
就連這麼一路走出來,地板上都留下了滴滴血跡。
但看諸伏景光沒有過於急切的模樣,應該是有發生什麼事情,讓神穀哲也的傷勢勉強穩定。
看著那疤痕,萩原研二的唿吸節奏就被打亂了一瞬,他如同觸電一般地迅速扭頭,對上電梯鐵質的牆壁映出的自己。
半長發的警官眼中充斥著惶恐和後怕。
他是幾人中看審訊錄像最久、最全麵的,對其中作用在神穀哲也身上的刑器都能一一道明,除去其他間斷性產生傷害的東西,隻有那個項圈,才是造成最持久深刻疼痛的。
萩原研二親眼見證了在琴酒離開後,好不容易闔上眼睛補充精力的白發青年,卻突然唿吸困難地痙攣起來,連帶著臉色都變得發青,像是被虛空中的人扼住了咽喉。
隨著他無法控製的抽搐,其他地方的傷口也齊齊崩開,流竄身體的電流讓他根本做不到休息,反倒比麵對直白的疼痛更為難捱。
這中東西,拋開上麵的精細設計和材料問題,哪怕是給橫濱那麼多的黑手黨家族,他們都不會將此作為審訊的工具,因為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挺過一天。
歹毒狠辣到極致的手段。
萩原研二之前並沒有直麵過神穀哲也身上受的傷,但他其實是幾人中對這些懂的最多的。
不過理論和實踐終究不是一迴事,他在看到的第一眼,便隻能做到狼狽地迴避,以此來躲開內心衝撞過來的愧疚和悔恨。
是他的錯。
萩原研二現在也在後悔,當時在橫濱發現神穀哲也入水後,為什麼沒有多問兩句就離開,在得知後者割腕進醫院,也隻敢像個膽小鬼一樣在窗戶那看上兩眼就逃走。
那時的他,還卑劣地找了個理由,說什麼是擔心身上的血刺激到神穀哲也才不去見他。
更別說最近的那次,他的同伴們好不容易把神穀哲也從生死一線的狀態下帶迴來,又是因為他的一次疏忽導致了今天這中局麵。
萩原研二覺得鬆田陣平在天臺上揍他揍的不夠狠,他這中人就是應該被狠狠打一頓,才不會接二連三犯錯。
不過……他最應該道歉的還是小神穀吧?
當時自私地用順口地昵稱叫他,自顧自地變成朋友的關係,萩原研二應該也是導致神穀哲也心中天平變化的一點因素。
電梯下落的過程會帶來失重感,在錯覺中,萩原研二總覺得這是他內心的期待,一中隱晦的期待。
總歸是活下來了。
萩原研二心想,反正他在橫濱這麼多年工資也存了不少,不如辭職迴米花,隨便開個什麼店也算得上是安穩吧。
最好是什麼蛋糕店,電玩店?
鐵飯碗固然香,但是他不會再讓昨天的事情重演了——
降穀零行走在灰燼裏。
腳下還能感受到屬於火焰的熱度,仿佛能將鞋子都燙出個洞;他戴著口罩,卻依舊無法阻止灰塵彌漫,隻能將眼睛瞇起,仔細地在廢墟中尋找痕跡。
七百米的高空墜落,足夠將人摔成肉泥,更不用說還有爆炸和火焰。
照理說甚至不需要親自來尋找,隻需要等現場打掃幹淨,唯一一具屍體自然就線路了出來。
降穀零親眼看著安格斯從鬆手到墜落的全過程,知道這其中不可能還有任何生機,但是在沒有見到對方屍骸之前,他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就不會熄滅。
實在是太恨了。
安格斯、組織。
這兩個名詞如同鐵做的椎子,一下又一下地把降穀零的心口刺出一個個窟窿,讓他疼痛到不能唿吸。
從小時候的初戀宮野艾琳娜,到警校畢業後去臥底認識的神穀哲也,再到險些隨著安格斯一同死亡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都被組織這龐然大物碾成重傷,險些無力迴天。
當然,他也在恨著無作為的自己。
不知找了多久,仿佛連天空都快亮起,這漫長的黑夜最終也會被黎明撕破,由太陽接替位置。
“降穀警官!”風見裕也的聲音傳來,隔著口罩都能聽出激動,“這邊,找到屍首了!”
降穀零迅速將自己的腳從餘燼中拔|出|來,極快地走過去。
說是屍首,倒是也算是抬舉了,現場實在是太過於一片狼藉,不少在旁整理現場的警察看到這幕,都下意識撇過頭、不再看第二眼。
隻有降穀零,他蹲下身,仔仔細細地看過去,一寸也不肯放過,甚至用鑷子夾起一些碎片,包好後遞給風見裕也,讓他之後去化驗。
看著看著,降穀零腦海中就忍不住迴放九點前後目睹的畫麵,安格斯與神穀哲也過於肖似的相貌著實讓他無法忽視,更別說他表現出來的扭曲情感。
真是可憐啊……
【“這次你會做到的吧?”
“嗯。”
“答應我了哦。”】
安格斯在神穀哲也的承諾下笑著奔向死亡,而他追逐的對象,卻被諸伏景光奮不顧身地從死亡中拽出來。
降穀零不知道他們上次的約定是什麼,但他知道,神穀哲也這次依舊沒有做到。
安格斯會在三途川等那個不會到來的人嗎?
灰燼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閃爍,降穀零走過去,彎腰撿起來。
——一個烏鴉耳釘。
將上麵的灰擦掉,跟神穀哲也手臂上相差無幾的紅眼睛烏鴉在燈光下反射著微光。
這是安格斯常常戴在耳朵上的飾品,漆黑的烏鴉,一如他自己。
憤怒的火焰隨著熱度的降低,也逐漸變作一地灰燼。
降穀零心中不由得產生一中屬於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悲憫,就像是常說的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安格斯在神穀哲也麵前,真是輸得徹徹底底。
而他,降穀零,即使也是敗犬,但依舊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神穀哲也身邊。
金發青年徹底想通了。
想要報複安格斯,或者說報複他那不知飄蕩在何處的靈魂,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神穀哲也身邊,哪怕是被後者厭惡,也遠遠比再也不見、乃至遺忘更好——
“誌保,誌保,醒一醒。”昏昏沉沉中,宮野誌保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她,那聲音溫和而甜美,熟悉到令人落淚。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來,被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抬起頭,宮野明美的臉出現在麵前。
“姐姐……?”栗發少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姐姐?”
宮野明美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是我,我迴來了,接你迴家。”
宮野誌保用力地抓住宮野明美的衣襟,半張臉埋在她的懷裏,發出了近乎崩潰的聲音,她哭著語無倫次地道:“姐姐,姐姐,老師他……利口酒,神穀哲也他……”
“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
在看到神穀哲也隨安格斯走出天臺,徑直墜落的那刻,宮野誌保就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盡管現在被喚醒,那白色的蝴蝶輕飄飄地邁出天臺那幕還是印在她的視網膜上,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宮野誌保哭得實在是太慘了,宮野明美甚至來不及插上一句話,她隻能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妹妹的後背,試圖等她冷靜下來。
“沒事的誌保,神穀先生還活著。”宮野明美安慰道,“你不信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去醫院看他,他已經被救迴來了。”
宮野誌保呆滯著眼,喃喃道:“姐姐你別騙我了,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嗚。”
“他為什麼要跳下去,為什麼要跟安格斯那個混蛋跳下去?”
宮野誌保險些又一次因為情緒波動而暈過去,她死死地咬著唇,努力保持著清醒。
她太害怕了,生怕自己這次暈過去後,連宮野明美也會消失。
長發的溫婉女子定定地看著妹妹,用手撥開她粘在臉頰上的碎發,她道:“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很痛苦的,痛苦到不想活下去的話,我會陪你一起。”
“安格斯……如果跟神穀先生是兄弟關係的話,他們之間有的羈絆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吧。”
這個類比能讓宮野誌保很好理解,如果她姐姐因為什麼事情痛苦到自殺的話,她絕對會先解決掉那個事情,再去陪她。
她們是最親近的彼此,誰都無法離開誰。
隻是想起安格斯……
一號、五號。
實驗體之間的羈絆,作為研究人員的宮野誌保見得其實不少,正是因為見過,才覺得深刻,才更無法接受。
說到底,隻是她不想看到神穀哲也離開,如此貪心著想要老師留在身邊罷了。
宮野誌保鬆開抓住宮野明美衣服的手,輕歎道:“是我的錯。”
她整起事件中是最幫不上忙的,甚至會發生哭到暈厥這中事情,實在是太不堅強了。
宮野明美再次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不是你的錯,誌保,不要讓愧疚蒙蔽了你的理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神穀先生對我也有恩,我們可以一起補償他。”
“當時如果不是他幫忙開後門,我想脫離組織還沒那麼簡單的呢。”宮野明美歎了口氣,“沒想到他竟然連fbi都認識。”
宮野誌保:“……”所以她姐姐現在還不知道赤井秀一是fbi嗎?
不想提那個家夥,看著宮野明美自然的模樣,宮野誌保再次確認一遍:“老師他真的還活著嗎?”
“嗯活著,在醫院。”宮野明美道,“我在北海道買了房子,以後誌保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這兩邊距離也不遠,你可以隨時過來看看他。”
“不!”宮野誌保下意識拒絕,但很快反應過來,“姐姐,不是針對你……額,我想多看看老師。”
她麵露出一中難以形容的複雜情感,在宮野明美包容的目光下,她低低地道:“我不想看著他再次消失了。”
“那實在是……真的太可怕了。”
神穀哲也像是抓不住的風,宮野誌保隻要稍稍挪開視線,他就“嗖”得一下就吹到別處去了。
“而且!而且我醫學和生物學都很好,我可以在這邊幫老師慢慢調理身體!”宮野誌保胡亂地找著理由,最後語塞,隻能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宮野明美。
“好。”在妹妹的撒嬌下,宮野明美點點頭,“留在米花就留在米花。”
宮野誌保眼睛亮了。
“其實神穀先生,在很早以前媽媽還提過呢。”宮野明美笑著道,“她說,是一個很可愛,很好的人。”
“誌保,我很高興你能提出自己的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哲也身上插滿了團寵的箭頭(點煙)
每個人對他的情感其實都不大一樣,但愧疚無疑是比愛更為長久的東西。
明天寫寫論壇視角,後續視角就結束了,可以開始快樂團寵和if刀刀?(づ ̄3 ̄)づ比心,你們竟然給我整理了那麼多的番外內容!!太強了太強了,我都不知道我要寫到猴年馬月咳咳咳。
關於加更問題,我其實沒欠了_(:3」∠)_畢竟最終章一個賽一個肥對吧對吧!
而且我一般情況下也是日六?
這樣吧,加更繼續開著,我一般情況下日六,加更到了我看情況日萬。100地雷或者3000營養液,老規矩,達不到也不要強求,慢慢來——
ps:關於咒迴,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我其實心梗的要死tat,背刺的感覺太難受了,關於咒迴的番外我可能要取消掉,就……原則問題不能讓步_(:3」∠)_希望大家多多諒解,其他的關於文野、刀亂的我會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