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哢擦”一下拉上大半,還能聽見鞋底與木地板的碰撞聲。
神穀哲也被歌仙兼定的神來一筆整得很懵,他慢吞吞地走到門口探頭,發現外麵是一片廣袤的土地和鱗次櫛比的部屋。
一棵碩大的萬葉櫻坐落在本丸的中央,櫻花紛紛揚揚,看起來像是坐落在仙境之中,格外美麗。
換一般人,估計都忍不住“哇”一聲,然後出去轉轉。
不過神穀哲也並不太樂意出去探索陌生的區域,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沒什麼興趣地轉身坐迴位置上,連門都懶得拉。
他本就不會在這個地方久留,徒增羈絆的話……
神穀哲也想起紅方那些要死要活的模樣就頭大。
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讓他趕緊死得明明白白,屆時還要迴組織處理其他事情。
鹹魚在起初的怒氣過去後就冷靜了下來,他有些疲憊地癱在椅子上戳麵前的屏幕,試圖打地鼠——啊不,召喚狐之助。
沒碰幾下,屏幕上麵陡然出現了一個視頻,仿佛專門給他科普一般,介紹了什麼叫作時之政府、溯行軍和付喪神。
那個自稱“狐之助”的式神所說的本丸、萬屋他一個都沒聽過,所謂的付喪神他倒是知道。
萬物有靈,日本有傳說:器物放置不理百年,吸收天地精華、感受靈力,最後就會成精,這種妖怪叫作付喪神。
而這個地方的付喪神,是刀劍化靈,本體都是冷冰冰的武器。
屏幕花裏胡哨地刷屏了一堆穿著出陣服和內番服的刀劍男士,重點介紹了他們多麼有名,多麼有人氣,多麼——好看。
後麵甚至有顏值top排行,最前麵的那個是太刀三日月宗近,樣貌昳麗,眼中還帶著新月,也不知道是不是美瞳。
神穀哲也:“……”
他怎麼有一種自己在選妃的錯覺。
或者可以說是在什麼不能說的場合點什麼不能點的單。
鹹魚有些無語地把屏幕上的介紹劃走,指尖的血在上麵留下了長長一道的痕跡。
他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已經變成紅色的袖子,開始思考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要怎麼洗個澡。
雖然麵前這個東西比較高科技,但其他地方他一處家電都沒看到啊!
看樣子還是等那些付喪神主動上門比較好,要是他們不上門,他就——躺到天荒地老。
神穀哲也明白了,以他目前這種狀態,想要正常過日子就得心平氣和些,最好少動彈,能怎麼開擺就怎麼開擺,躺平到論壇修複完成就迴去……
好像除了換個地方躺外,與在米花町的區別也不大。
想通這點,鹹魚直接原地升華,他安詳地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開始睡覺——
“藥研殿!白山殿!”歌仙兼定幾乎是跑出殘影,連胸前風雅的蝴蝶結都散了。
他氣喘籲籲地趴在粟田口部屋的門上,朝著裏麵吶喊:“不好了,快出來!審神者又出事了!”
正在部屋裏聊天展望未來等通知的付喪神們:“?!”
粟田口是一個刀派的名字,以短刀為主,幻化成付喪神,基本上全是孩子。
此時聽歌仙兼定這麼聲嘶力竭的一喊,瞬間炸開了窩,膽小一點的甚至直接含淚。
“不,不會吧……”亂藤四郎喃喃道,“這還不到半個小時,難道我們本丸的毒性又進化了?可惡,這是毒進決賽圈了啊!”
“我股票的線都沒這麼跌宕過。”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果然,迴本是不可能的。”
旁邊的信濃藤四郎吐槽:“審神者好像是消耗品,不能迴本吧?”
五虎退抱著自己的小老虎,
險些哭出聲:“都,都怪我剛才說的……”
“退,算了吧!你壓根沒有毒奶屬性,實在不行去找物吉殿奶一口。”
一期一振看著炸成一鍋粥的弟弟們,開始瘋狂揉太陽穴。
“大家稍安勿躁,我和白山先去看看。”
低沉的男聲響起,外貌與嗓音嚴重不符的藥研藤四郎拿著自己的醫療箱,穿著一身白大褂往外走。
白山吉光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甜瓜,擦了擦手,帶著伴生小狐貍也跟了上去。
歌仙兼定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切,心噗通直跳,他是真的怕迴去後看到審神者染血的屍體,要是連這次那麼快的速度都沒救迴來……
他都想切腹謝罪了!
好在這種搶救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眾刃慌著慌著……甚至有點習慣。
藥研藤四郎在路上冷靜地問:“審神者什麼情況?”
歌仙兼定皺著眉迴憶:“他一直在吐血,身上好像還有其他傷,看上去很嚴重,連站都有些站不住。不過這位審神者……好像脾氣不太好,你小心一些,不要激怒他!”
想起那冷冷斜過來帶著殺氣的一眼,歌仙兼定忍不住打個寒顫。
“吐血嗎?可能是有內傷,那樣確實比較棘手。”藥研藤四郎若有所思地說了一聲,“我先過去了。”
作為極化後的短刀,藥研藤四郎的速度比其他兩刃加起來都快,他話音未落,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上,留下歌仙兼定和白山吉光麵麵相覷。
“我們也加快速度吧,白山殿,跑起來!”機動數值50的歌仙兼定對白山吉光鄭重地道。
隻有21機動,明明很努力在小跑著也不如別人走得快的白山吉光:“……這是硬件問題!”——
藥研藤四郎很快就到了天守閣外,已經撤掉的結界並沒有阻攔他的行動,讓他徑直進入房間。
隻是拉開門後,房間內愈發濃烈的血腥味令他忍不住直接皺起眉。
“大將!”下意識叫出最為熟悉的稱唿,藥研藤四郎拎著醫療箱迅速走入,很快就看到坐在桌前、低著頭的白發青年,後者並未因有人進入便給予反應,反倒像是傷重陷入昏迷。
他身上的黑色風衣有些鬆垮地滑落了一半,露出瘦削的肩膀,身上藍白色的病號服幾乎滿是鮮血,尤其是袖子處,一層疊一層,藥研藤四郎甚至覺得這怕是要輸血的節奏。
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靈力,此刻卻連他的進入都沒有引起警戒。
不過付喪神可沒血型,要是真的出大問題了,他們得立馬去找政府報告就醫。
藥研藤四郎也難得產生了一絲緊張之情,他走進,將醫療箱放到桌子上,眼睛瞥過屏幕上沾染著的血跡,後又慢慢蹲下身,伸手想要測一測脈搏。
隻是剛蹲下身子,抬頭就對上了那雙深淺不一的金眸,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正靜靜看著他動作。
那目光過於平靜,毫無情感,比刀劍還刀劍。
藥研藤四郎:“……”一瞬間汗毛直立。
“大將,我是藥研藤四郎,略懂醫術,請讓我幫您看看身體!”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有些緊張,“請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您的。”
年輕的審神者略有些冷淡地開口,他低低地咳了兩聲:“不用,你們這有什麼幹淨的換洗衣物嗎?以及紙巾。”
藥研藤四郎:“好的,等下我們會去準備,但請您先讓我做個簡單的檢查吧。”
“沒什麼好檢查的,我死不了。”
藥研藤四郎深深地看了眼逞強的審神者,後者表情平靜,甚至還帶著些不在意,顯然是知道自己
的身體狀態,連治療的**都沒有。
作為付喪神,他沒有任何辦法使用強製手段,但他也知道,這種陡然出現在本丸還直接契約的審神者,八成是被靈力牽引過來的,他身上的傷很大一部分是受時空亂流影響。
他們有負責的必要。
為什麼知道那麼清楚?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隻是上個審神者掛得實在是太快,剛鏈接上本丸就直接gameover,根本不給付喪神們見麵的機會。
不過那次正好撞著了他們集體出陣,除了留守本丸的幾刃外,其他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又沒了一任審神者。
總之,這次既然見到了,就說明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審神者去送死。
藥研藤四郎隻能半跪在地上,嚴肅地道:“大將,請務必在乎身體,我們會負責的!”
神穀哲也看著短刀付喪神,藥研藤四郎的聲音總有一種錯位的感覺,他聽著有些別扭。
這麼嚴肅又操心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起百加得的!
話說這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對他負責,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他怎麼了呢。
神穀哲也先讓他起立,有些好奇地問了這個問題。
藥研藤四郎抿了抿唇道:“因為您身上的傷我們要付一定的責任……”
他大概講了一下本丸牽引的規則,將神穀哲也的內傷全都歸到他們自己身上。
神穀哲也:“……”如果不是他之前就受傷,他就信了呢。
“這真的不是你們的問題。”鹹魚覺得這種沒必要的愧疚還是得盡快打消,他言簡意賅地道,“我身上的傷是原本就有的,不是因為你們。”
藥研藤四郎下意識推了推眼鏡,有些驚訝:“這怎麼可能。”
靈力這麼強大的人類,在哪個世界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吧。
神穀哲也不知道怎麼跟一個幾百年的付喪神解釋他要走漫畫劇情假死這種事情,就隻能挑進行時的事情說。
“事實上,在來之前我正在跳樓,跳一半就過來了,這傷是在跳樓前因為一些原因造成的。”
沒理藥研藤四郎驚悚的表情,他繼續道:“所以你們也不需要怎麼管我……我在這待幾天就會走,不會影響你們做事,所以說也不用向我道歉。”
又是受傷又是跳樓,見多識廣的短刀付喪神能瞬間腦補出一萬個劇本。
“大,大將!”藥研藤四郎語氣有些激烈地道,“不要放棄治療啊!”
“真不用,治不好的。”神穀哲也說實話,他身上的傷受到了論壇上的影響,與他人一樣處於時停的階段,不會修複也不會惡化,換誰來都不好使。
“你先帶我去浴室行嗎?如果沒有其他衣服的話,我不介意拿床單湊合一下。”
藥研藤四郎見他有些厭惡地看著自己的這身衣服,有些動搖,但若是一點都不檢查,他擔心這個審神者真的活不了多久。
“可是……”
神穀哲也有點不耐煩了,他直接將椅子向後挪了一步,趁藥研藤四郎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將小短刀抱到懷裏,一本正經地掐著他脖子威脅道:“帶我去。”
這動作又帶出幾聲咳嗽,但神穀哲也很堅強地咽下了一口老血。
藥研藤四郎:“?!”
短刀紫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連忙道:“大將快把我放下來,我明白了!”
神穀哲也滿意地道:“那你指路。”
他還以為付喪神有多重呢,結果感情跟刀子一樣輕啊。
而且抱著還蠻暖和的,白衣服順便還能幫他擦擦手上的血……
咳,這麼屑的事情就當作不知道吧。
鹹魚的眼神漂移了一瞬,理直氣壯地欺負“童工”。
藥研藤四郎臉都快嚇白了,他倒是無所謂自己的命脈在不在審神者手上,他怕的是自己萬一把審神者壓出個好歹,那才是真的罪過。
別以為他沒看到剛才麵前這個審神者險些吐血的動作。
“您先放我下來吧!”
在論壇上被眾審神者稱為“最a藥總”“最靠譜的廢嬸製造機”的藥研藤四郎,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險些哭腔求著審神者別作死。
神穀哲也:“那……”
藥研藤四郎火速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帶您去洗澡!!”
他的聲音難得帶了絲急切,語調都高了不少。
正好趕來的歌仙兼定和白山吉光聽到藥研藤四郎高調的洗澡說,險些沒剎住腳步,前絆後,兩人滑到在木地板上。
白山吉光肩上的小狐貍順著慣性飛出去,像是一顆炮彈一般朝神穀哲也兩人飛去。
狐臉大驚.jpg
白山吉光:“……!”
“躲開!”歌仙兼定臉色大變,“審神者大人小心!”
神穀哲也下意識隨手一撈,在空中準確揪住小狐貍的後頸皮,將白狐撈到跟前。
刀劍付喪神中有伴生寵物的不少,什麼老虎、狐貍、烏龜都有,白山吉光的白狐便是其中之一。
白狐皮毛光滑、憨態可掬,哪怕是被抓住了也沒掙紮,反而有些羞怯地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左手一隻藥研,右手一隻狐貍,麵前還有兩個付喪神一副爾康手的表情,神穀哲也莫名想起以前在論壇上刷的雞鴨論,險些沒繃住笑出來。
這種完全不需要他做什麼,隻需要安靜等待的環境過於舒適,鹹魚連一絲警惕心都懶得提,以至於內裏惡劣的本質完全沒掩飾。
隻不過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見眼前的世界扭曲了一瞬,梅開二度的想法才剛冒出心頭,神穀哲也就覺得眼前一黑。
隻聽見藥研藤四郎一聲驚恐的唿喊。
“大將!!!”——
何為梅開二度,因為這種空間扭曲的感覺,在上次神穀哲也幹掉烏丸蓮耶的時候也出現過,而且更加誇張。
這代表著論壇的緊急聯絡。
神穀哲也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這破論壇早聯絡晚聯絡都行,但偏偏當著付喪神的麵聯絡——它是覺得自己的形象還不夠糟嗎?
更離譜的是麵前這白色的空間上麵還有一個loading,如同百度某盤一般的加載速度直接能讓人把血壓拉滿。
神穀哲也無語到直接坐到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零食開始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進度條終於加載完畢,論壇發出“滴”得一聲。
神穀哲也放下薯片,合理懷疑論壇是故意拖延時間以消減他的怒火。
他有些不耐煩地道:“有屁快放。”
論壇沒敢再支支吾吾,很快,機械音響起,帶著尷尬幹巴巴地道:“神穀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想通知您,隻需要再本丸再待一周,您就能繼續迴去走劇情了。”
神穀哲也:“然後呢?”
論壇沉默。
“沒了?”
論壇:“昂。”
神穀哲也不可置信地道:“就這一個消息你直接把我拉進來?”
論壇誠懇地道:“鑒於前幾次與您交流的結果,在下認為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您消息,免得……”
它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但神穀哲也知道這破論壇在嫌棄他搞事。
神穀哲也覺得
論壇才有病,他深唿吸了兩下道:“我身上的傷不能提前搞搞好嗎?”
論壇言簡意賅:“您在原世界的主線還未完成,世界意識——即漫畫內容,隻承認你目前的狀態。”
“隻要您不要太大情緒波動,少進行走動,問題也不大。”它道,“反正這些您最熟練了對嗎?”
神穀哲也:“……滾蛋。”
他鹹魚他自己知道就好,這論壇湊什麼熱鬧?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神穀哲也問,“為什麼這群付喪神對我的態度那麼緊張,哪怕是審神者,照理說也是陌生人吧?”
論壇將這個本丸的傳奇故事簡單說了一下,總結道:“這個本丸是歐氣的聚集地,不管什麼付喪神分靈都能很快自發收集,審神者的氣運不夠很容易被反噬,越倒黴的越呆不久。”
想起自己的抽卡運,神穀哲也怒道:“??你謀害我!”
論壇被噎了一下:“您又不是審神者!”
“那我走了以後呢?”神穀哲也摸了摸下巴,“看他們樣子也應該蠻緊張的。”
論壇:“繼續等下一個……”
“對了!”神穀哲也突然打斷它,“意思是隻要歐皇就可以了嗎?”
論壇總覺得他在想什麼歪主意,剛想偷偷開讀心打探,就見神穀哲也左手握拳敲右手,一副悟了的樣子。
“那應該讓毛利蘭來當審神者啊。”他道,“世界之子、極好的運氣,而且我記得我曾經教過她來著……不能吊死在工藤新一這一棵樹上!”
論壇:“?!”
神穀哲也越想越覺得有理:“到時候說一聲,讓她自己選好了,感覺這群付喪神應該蠻有意思的,而且都長得很好看。”
“她才不會答應!”
“你怎麼知——”
論壇的聲音難得出現了波動,它生怕神穀哲也又想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急急地將人送了出去,甚至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被踹的神穀哲也:“……”
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很有道理啊,如果工藤新一那家夥天天跑來跑去搞那麼多危險的事情,還專門冷待女朋友,不如讓毛利蘭找點別的事情做。
神穀哲也對毛利蘭這個軟乎乎的幼崽還蠻有好感,更別說對電玩城的那次事件記憶深刻。
唔……反正有機會可以提一下,實在不行就帶著工藤新一一起來唄?——
外界,本丸天守閣走廊上,看著審神者拎著小狐貍當場暈倒,在場的三個付喪神險些跟著原地昏迷。
藥研藤四郎敏捷地變迴本體,從審神者懷中掙脫,接著迅速繞到背後,接住了倒下的身影。
歌仙兼定連忙從地板上爬起來,近乎是手腳並用地到他們跟前,焦急地問:“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藥研藤四郎將審神者放平,連說話都有些顫抖:“可能是一下用力過猛吧,大將的身體本來就很差了。”
白狐渾身炸毛,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敢動,直到自己的主人走過來,才發出了有些茫然的叫聲。
白山吉光蹲下身,將狐貍撈到自己肩上,直接動用自己的治愈能力。
奇異的光點從他指尖飄出,漸漸融進麵前白發青年的身軀,但在轉了一圈後又重新飄了出來,在空中破碎,白山吉光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一層,疲勞度直接拉滿。
他抿了抿唇,不信邪地再試了一次。
“失敗了……”作為本丸裏唯一一振“劍”,也是唯一擁有治愈能力的付喪神,白山吉光從來沒見過這種結果,他有些迷茫,“沒有效果。”
藥研藤四郎有些希冀的表情瞬間黯
淡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先再給大將檢查一下吧。”
他看向歌仙兼定:“歌仙殿,麻煩備用幾盆熱水以及新的衣物……還有準備各種醫療設備,然後隨便叫兩個穩重的殿下來幫忙抬一下人吧。”
因為審神者出意外的頻率實在是高,本丸裏的醫療設施可以說非常豐富,甚至有專門的房間。
歌仙兼定點點頭,很快跑走。
藥研藤四郎則是單膝跪著,大腿枕在白發青年脖頸後,以免他被溢出來的血液堵住氣管以致窒息,接著很快通過脈搏判斷起情況。
隻是當他掀開到審神者的右手袖子時,頓時被上麵鮮活靈動的紋身嚇了一跳。
因為袖子上都是血,連帶著烏鴉紋身上也都是血,那雙緋紅的眼睛似乎發著光,汲取著主人的生命力。
藥研藤四郎下意識挪開視線,他隨意地將手上沾到的血擦到衣服上,伸手觸碰到那纖瘦到近乎不正常的手腕,又被手下凹凸不平的觸感所震撼。
這傷口一看就是已經過了許久,卻依舊如此深刻,正好隔斷了烏鴉的爪子,和下方最清晰的經脈。
他下意識放輕了手中的動作,他用自己的幹淨整潔下擺將審神者手臂上的血擦幹淨,接著慢慢順延下去。
藥研藤四郎本以為,因為陡然來到這個怪異的地方,身上又平添了一堆傷,本就脾氣不好的審神者怒急攻心才導致一直咳血,可現在他又不肯定起來了。
手上尚且粘稠的鮮血被抹去,下方卻還有一層變得暗沉的血痂,那雙白皙卻又傷痕累累的手冰涼地被他握在手中,毫無生機。
就像是審神者所說的那般,他身上的傷並非全來自本丸吸引的時空亂流,而是在之前就已經傷痕累累。
因為實在是支撐不下去所以才選擇跳樓了嗎?
這些傷又是誰造成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審神者進入本丸後拒絕他們的資料也順理成章了。
隻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藥研藤四郎隻覺得心中有股無名火在燒,他冷肅著臉,屬於刀劍的鋒銳感瞬間顯現出來。
“藥研。”白山吉光喊他,無機質的眼睛中帶上了一絲難過,“時空亂流導致的內部崩壞?”
藥研藤四郎迴過神:“嗯,但大將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加在一起就比較難處理……你不需要太過內疚。”
誰也沒想到一摔能把狐貍給摔飛,還正好被審神者給接住。
他用穩重低沉地嗓音道:“我會拚盡全力救治大將的。”
白山吉光點頭:“我也一樣。”
不管之前究竟是誰傷害過審神者,隻要進入了這個本丸,所有的付喪神都會拚盡一切代價治好他、留下他。
這是a0711號本丸全體付喪神,在失去一任又一任的審神者後,逐漸扭曲的妄念。
之前他們選擇克製,自願陷入沉睡,而如今卻又一隻美麗的蝴蝶主動落入蛛網,霎時間,所有的蜘蛛都睜開了眼睛,想要用做繭將他束縛住。
“來了來了!”歌仙兼定氣喘籲籲地跑迴來,他的旁邊跟著兩振付喪神,一個是太刀燭臺切光忠,一個是打刀和泉守兼定,都是平日裏在正事上比較穩重靠譜的存在。
“長穀部說暫時不想再受一次打擊便沒過來。”歌仙兼定抱怨道,“明明他跟和泉守才是高機動最適合的付喪神。”
燭臺切光忠好脾氣地笑了笑:“沒辦法的事情……希望這次審神者能活久一點吧。”
和泉守兼定“唿”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見到幾人的身影,尤其是躺在藥研藤四郎膝蓋上的那人的樣貌,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把自己嗆得半死。
他微微顫顫地指著白發的審神者,用有
些破音的聲音喊:“不,不可能吧?!”
“這不是那,那,神穀哲也?!”
作者有話要說:本丸裏付喪神很多,大部分都對現代的東西不感冒,但總有一些潮流的家夥……
是的,破次元了:d
其實蘭醬真的很適合當審神者啊,我覺得肯定超治愈(?)
鹹魚知道這是用來消遣的,自己死不了之後也會走,所以說就沒掩飾自己樂子人的屑本質,而付喪神們其實在頻繁換主下,心態也有發生一定變化的,總之就雞飛狗跳吧(點煙)
盡管在隔壁更新的時候已經懺悔過自己的胃病原因了,但這裏似乎也得說一聲_(:3」∠)_桃桃在線丟人之梅開二度,嚶qaq
我胃疼估計是牛奶喝多了,我這個笨蛋一個人買了2l的純牛奶,然後才想起來宿舍裏沒有冰箱,分同學又分不完,舍不得丟就一個人喝了一天……我其實試圖拯救過的,我拆了兩包醫用冰袋試圖製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過期了還是我沒壓碎,它根本不冷!!!隻能怒喝幾大杯了qaq
嗚嗚嗚我是笨蛋!
謝謝大家關心,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