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一直以來都是我修真界楷模, 此次攻打妖族,自然是薛宗主為盟主最佳。”
“我也推薛宗主為盟主,以萬劍宗的實力帶領(lǐng)我等,一定可以將迷夢森林中所有妖族消滅。”
“我願以薛宗主馬首是瞻。”
“……”
其他宗門還沒來得及發(fā)表意見, 萬劍宗宗主的人已經(jīng)開始造勢了。
人往往都是有從眾心理的, 既然有著多人推薦萬劍宗宗主, 很多宗門的人一聽,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萬劍宗的實力,也確實擺在哪兒的。
眼見大家都接受了自己是盟主, 萬劍宗宗主站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掌門抬愛了,薛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不過若是大家都……”
“你確實受之有愧。”
萬劍宗宗主那是場麵話,誰都聽得出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有人竟然會順著這樣的場麵話開始攻擊他。
萬劍宗宗主看向說話的人……是長清坊坊主。
這是怎麼迴事?
長清坊從來都不是什麼高調(diào)的門派,一般這樣的大會, 她們通常都不會發(fā)言的, 怎麼這次……
若說長清坊和萬劍宗的恩怨……萬劍宗宗主想了一下,大概也隻有之前萬劍宗弟子死在長清坊弟子的武器之下……
關(guān)於那件事, 萬劍宗確實有向長清坊施壓。但那個時候一切都不明朗, 施壓也隻是必要的施壓,並沒有將長清坊逼到絕路,他們怎麼就記恨上這點小事了呢?
“花坊主,你這是何意?”萬劍宗宗主的聲音裏已經(jīng)帶上了不悅。
“花某也正想問問薛宗主, 為何這次出去的三十七名弟子中,除了你萬劍宗的弟子,我們其他宗門弟子魂燈全滅呢?”
“花坊主!你這是何意?你別忘了第一個死的人就是我萬劍宗的, 我的徒兒,他可是死在你徒兒的紅綾之下!”
萬劍宗宗主說到這的時候,語氣已經(jīng)十分嚴厲了,顯然是在警告長清坊坊主。
“花某沒忘,那不如由薛宗主告訴大家,薛千秋的魂燈,是否滅了?”
萬劍宗宗主:“……”
薛千秋的魂燈確實沒滅。
萬劍宗宗主也沒有將這件事情說給大家聽。
畢竟打探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去迷夢森林曆練的弟子魂燈全都滅了,這個時候,如果說出來薛千秋的魂燈未滅,那無論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薛千秋一定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甚至會有人忍不住將怒火轉(zhuǎn)移到薛千秋的身上。
憑什麼我們的弟子都死了,隻有你活著?怎麼死的就不是你呢?
萬劍宗宗主自然是疼自己兒子的,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到薛千秋的身上,所以他幹脆隱瞞了這個消息,先找到薛千秋再說。
然而,薛千秋也不知道是跑到哪裏去了,萬劍宗宗主前前後後派出去尋找的人,竟然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萬劍宗宗主就隻能將這件事情一直都瞞著。
如果他一早就把這個事情說了,其他宗門縱然心有怨氣,估計也不會太過。
可現(xiàn)在並不是由萬劍宗宗主說出來的,而是被長清坊坊主捅出來的,這事情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
一時間,所有宗門的人全都炸了,現(xiàn)在所有人的腦海裏都浮現(xiàn)了幾個大字:薛千秋還活著!-
參加除妖動員大會的各大宗門的人,在會場裏麵都炸了,而會場不遠處,作為妖,原無跡手下的小弟們根本連進入會場的資格都沒有。
虎妖滿臉悲痛之色,依依不舍地揮著手,那模樣仿佛是在送人“上路”一般。
“大王,你真準備一個人去嗎?”
原無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似笑非笑的看著虎妖。
“怎麼,你要陪我一同進去?”
一說到要進去,虎妖連連搖頭。
不舍情緒什麼的,做做樣子就好了,他隻是想讓大王知道他是關(guān)心他的,他可沒有想去送死的意思。
滿會場的修行者,他一個妖不是去找死嗎?
他又不能隱藏身上的妖氣,哪像大王……明明是個狐貍精,可偏偏就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同樣是妖,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原無跡懶得搭理虎妖,他轉(zhuǎn)過身,頭也不迴地走進了除妖動員大會會場。
趁著大家都在的時候,原無跡自然是要傳播一下自己之前寫得小故事的,否則這麼好的東西,豈不是太浪費了。
原無跡雖然是妖,但他修的是佛修,身上有些佛門法寶,體內(nèi)還有神器……
反正從他的身上,根本就感覺不到絲毫妖氣。
原無跡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大家看到他,都隻會以為這小和尚是梵音寺的,也不會有人特意去問他什麼。
原無跡走到各大宗門開會的地方,還沒靠近就聽到了萬劍宗宗主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傳得遠,卻透著一股疲憊之感。
“千秋現(xiàn)在也是下落不明,我相信千秋之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跟我們聯(lián)絡(luò)是因為他遇到了危險,無法及時通知我們。他能死裏逃生,不過是因為他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所以才僥幸逃生的。”
萬劍宗宗主的這個“第一人”,著實聽得人有些難受。
他們的弟子人都死了,沒想到他們弟子死後,也還要被拿來給人做襯托……
“嗬嗬,薛宗主說得倒是挺好聽的,薛千秋重傷找不到了……也罷,那麼就先不說他的事情,就說說薛宗主你吧。當年明明是各大宗門一同前去滅妖的,薛宗主又為何要將那些東西私吞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萬劍宗宗主也急了,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像是故意想要搞死他一般。
“薛宗主不願承認是吧?那您便看看這個吧?”
原無跡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大廳裏,他隨手一揚,所有小妖抄寫的手稿都被他撒出,又紛紛飄落下來。
出於好奇,幾乎每個宗門的人都伸手去接了-
司徒瑾如最近覺得很煩,薛千秋養(yǎng)病就好好養(yǎng)病啊,可問題是……
每次她的貼身宮女迴來,總要在司徒瑾如的麵前說薛千秋的事情。
這宮女每次說到司徒瑾如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絲絲紅暈,就更受了蠱惑一般。
她一直在誇薛千秋有多好多好,甚至還一直慫恿司徒瑾如去見薛千秋。
司徒瑾如自然是不會去的,她一直都在觀察著自己的宮女,越想自己的猜測大概是對的,這薛千秋……果然是個妖道!竟然還勾引了她的宮女。
勾引了她的宮女還不夠,還想用宮女再誘惑她……簡直不能忍!
司徒瑾如還是和往常一樣,麵上她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私下裏她卻開始在收集各種關(guān)於薛千秋不太正常的地方,到時候收集得多了,她就不信抓不住薛千秋的小尾巴。
不過即使司徒瑾如已經(jīng)很躲著薛千秋了,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非要讓他們相遇……司徒瑾如還是被薛千秋給堵到了。
“司徒姑娘,你最近一直在躲著我嗎?”
薛千秋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臉色十分蒼白,連眼神都透露著骨子虛弱……
這他這模樣,要是換個女子,尤其是修真界的那幫女子……還不得心疼壞了。
然而……司徒瑾如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甚至眼神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轉(zhuǎn)開了。
那個眼神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翻白眼……
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為什麼他覺得這公主越來越高冷了呢?
薛千秋實在是不知道司徒瑾如到底是怎麼迴事,他總有種感覺,他和她,如果他再不爭取一下的話,可能真的沒機會了……
所以,他來了,直接堵人。
“薛道長何出此言?”
司徒瑾如對薛千秋露出一個笑容,隻是那笑容十分客套疏離。
“我們是朋友,可你連見見我都不願意……”
薛千秋想的是,不多見見怎麼培養(yǎng)感情,而司徒瑾如想的是,看吧看吧,又來了!什麼朋友,這妖道該不會是忍不住想對她做些什麼了吧?
“薛道長說笑了,都在宮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怎麼可能避得開你?”
司徒瑾如這話,卻再次讓薛千秋誤會了,他開始對司徒瑾如釋放信號。
薛千秋塞給了司徒瑾如一張紙條,可哪怕隻是一張紙條,也組能見證這是一封用了心寫下的紙條。
薛千秋想晚上見司徒瑾如一麵,帶她去看花燈,然而……
司徒瑾如根本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下午畫完畫就忍不住困意睡了,然後,她做了一個真實而殘忍的夢。
在夢中,司徒瑾如仿佛是真的過完了一輩子一般。
她似乎都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在夢境中,她被虐得很慘。
遇人不淑,嫁給了一個人渣,被丈夫逼著去勾引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又被人渣害死了……
夢中的遭遇,光是想想司徒瑾如都覺得窒息,她才不要那樣的人生呢!
這個夢,大概就是給她的警示吧,千萬不要和薛千秋那樣的人有所牽扯,否則會變得不幸。
至於小和尚……
雖然在這個夢裏,司徒瑾如得償所願和小和尚轟轟烈烈愛了一場,但……
她所有的熱情,都仿佛被透支光了一般,她突然也就放下了。
司徒瑾如的眼神變了,按照夢境中,薛千秋雖然不是妖道,但也差不多了多少,她是自己所有不幸的源頭。
那麼,為了不讓自己變得不幸,她要先下手為強了。
薛千秋現(xiàn)在重傷未愈,如果……讓他一直都好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