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鬼眼之中竟然含著淚水!
“道爺,我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啊?”
我有些發懵,他口中的她是誰?
老鬼給我講述了一個千年前的愛情故事。
他本是一名鑄造工匠,生於南北朝時期,名叫胡三。
因為手藝出色,為人本分,賺了一點錢,家裏還算殷實。
因為這一點,他娶到了自己心儀的青梅竹馬,然而,大婚當日,他就接到了上麵的招令,說要讓他去修建公主墳。
隻是個平頭百姓的他不僅不知道其中兇險,反而還以此為榮。
走的時候他跟自己的妻子約定好,等迴來的時候給她買最喜歡的桃花酥。
然而這一去,就是十二年!
這十二年裏,他每天都在沒日沒夜的工作。
公主墳的修建要求及其嚴格,每一塊磚用的砂石都是測量好的,分毫不差。
因為高強度的工作,他少年時就白了頭,等到好不容易修好了公主墳,自己也患上了肺癆。
正當他覺得自己還能迴去見心愛的人最後一麵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從一開始,這些人就沒有想讓他們活著迴去!
那天,一名將軍把他們集結在了一起,然後隨著一聲
令下,無數的利箭朝著他們飛來。
這些最出色的工匠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所有人都死在了軍隊的弓箭之下。
聽完之後,我終於知道那萬人坑是哪兒來的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人還真是殘忍,不把人命當成人命,說殺就殺了。
“八千工匠,無一生還。”
說完這話,胡三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八千人啊!
“那這公主墳裏,埋的究竟是哪位公主?”我看著胡三問道。
“山陰公主。”胡三迴答道。
這個名字,倒是有幾分耳熟,但是從小沒讀過書的我,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東西?
我也沒再深究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拉迴了正軌。
“你知不知道這鎧甲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才能脫下來?”我看著胡三問道。
胡三看了劉成風一眼,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鎧甲脫不了。”
“怎麼可能?”我微微皺眉,既然能穿,那就能脫啊!
一旁的劉成風早就被這玩意折騰的筋疲力盡了,現在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道爺,我不騙你,這東西出自墨家之手,除了墨家本家,沒有人能脫得下來。”胡三看著我說
道。
“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弄下來?”我不甘心的問道。
總不能以後就讓劉成風穿著這東西過日子吧?
再說了,這玩意它也不聽使喚啊。
“燒!”胡三看著我說道。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說道。
這東西一看就是鐵器,要是燒起來沒等它掉下來,劉成風估計就被燙死了。
“道爺您聽完說完,墨家的東西雖然精巧,但是萬物都避不開一個道理,那就是熱脹冷縮。”胡三對我說道。
雖然我沒學過,但是這個道理我還是聽說過的,物體受熱會膨脹,遇冷則會緊縮。
不過,這真的好使嗎?
“真的有用嗎?”我遲疑的問道。
胡三點了點頭:“這東西名叫玄機甲,內有一百零八個機關,都是精鐵鑄造,硬脫是脫不下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其膨脹,使裏麵的機關損壞。”
我滴個乖乖,這麼一件小小的鎧甲,竟然有一百多個機關!這墨家人也太厲害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反正現在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試一試了。
“什麼馬?”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劉成風像是睡醒了一般清
醒了過來。
我同情的看了劉成風一眼:“沒什麼,我救你出來。”
但是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可燒的啊。
我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堆衣服上。
這是劉成風脫下來的外衣,雖然沾了血,但是現在基本已經幹了,希望能點燃吧。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捏了個指訣,一道火光出現在手指尖,順勢點燃了衣服。
但是這點火肯定是不夠的,我又把主意打在了那棺材板上……
木頭是最好的柴火!
我把衣服丟在了棺材板上,希望能將其引燃。
一旁的胡三看著我這一舉動直歎氣。
“怎麼了?”
“道爺,這可是百年的楠木,上好的佳品啊,就這麼燒火了,實在是可惜了。”
胡三一席話讓我腦子裏騰起了一個念頭——現在滅火還來得及嗎?
楠木這東西的價值堪比黃金,何況是這麼大一塊。
但是現在這種時候,還是先保住劉成風的命吧。
“你現在能動彈嗎?”我看著劉成風問道。
他到棺材板的距離隻有兩米多,但是這兩樣東西,我貌似都搬不動。
劉成風哭喪著臉搖了搖頭:“師傅,你覺得呢?”
我有些無奈,拖著棺材
板的一頭開始用力,這東西足有一兩百斤!
不過我用盡全力還是能拖得動的,看著我拖著棺材板一步步朝著劉成風走去,他有些慌了。
“師傅,你……你要幹什麼?我承認我沒什麼用,還老拖你後腿,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要殺了我啊!”
說這話時,劉成風都快哭出來了,雙腳無力的蹬著。
我累得不想說話,索性沒有搭理他,繼續朝著他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原本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劉成風,竟然一個骨碌了起來!
當然,用力的肯定不是他!
那鎧甲又開始運作了,我當然不能讓他跑了,當即放下棺材板,來到了劉成風的身後,狠狠地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一腳下去,劉成風直挺挺的朝著正在燃燒的棺材板倒了下去。
萬幸的是,他臉落下的地方還沒有燃起來。
“師傅,救命啊!別殺我!”劉成風嘶吼道,都有些破音了。
一旁的胡三估計尷尬癥都要犯了。
“道爺,您這徒弟還真是……”
我看了胡三一眼:“他不是我徒弟。”
從來都不是!
至少我從未親口承認過,他喊我師傅的時候,我也從未答應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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