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鷺甚至開始懷念上班了。
婚假三天,他又額外請了四天的假,總計七天。婚前他想著這麼多年了和謝山風也沒啥交集,總得好好磨合一下;現在他隻感覺時間也過得太慢了,怎麼現在才第四天,簡直度日如年。
他懷念上班,當然不是懷念工作,隻是懷念自己有正常衣服褲子穿、可以出門和別人說話、不會動不動就被人按倒親得喘不過氣幹得兩腿發軟的日子……
好卑微。齊鷺悲從中來。
他情不自禁打開手機看看自己的訂單,一個個點開快遞看物流進度,這才又從中得到一點安慰:有三個件已經在派送了,馬上就要到了!他即將要有衣服褲子穿了!
齊鷺翹首以盼,一心牽掛著自己的快遞。謝山風在家裏弄了個家庭影院,摟著他看電影,他也心不在焉,隻是在心裏祈願,快遞員效率能高一點。
苦苦等到手機響了,齊鷺立刻說:“我去接個電話!”
謝山風不放開環著他腰的手臂,把電影暫停了,衝他抬抬下巴。齊鷺正高興著,也沒想這麼多,興高采烈地讓快遞員放在家門口,自己馬上就去拿,接著就聽見謝山風戲謔的聲音:“怎麼拿?”
那隻手狎昵地在他光裸大腿上揉了一把。
齊鷺僵了,單線程的大腦這才想起來,從家門口到花園門口,中間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而他沒褲子穿,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可憐巴巴地、求助地看向謝山風。
謝山風心情大好:“行,我去。”
他跟在謝山風屁股後麵,跟到了門邊又守著,生怕謝山風對自己寶貴的快遞動什麼手腳。好在謝山風拿得很幹脆,快遞安然無恙地到了他手上。但拿到手了,他又不太敢拆,就怕謝山風發現自己買的是衣服,再起什麼壞心思。
齊鷺目光閃爍,看了看快遞,又看看謝山風。謝山風抱胸俯視著他,笑瞇瞇的,簡直完美詮釋了笑麵虎這個詞是什麼樣子,齊鷺完全不懷疑他會在發現快遞是衣服的下一刻就動手搶走。
得……做點保障措施。
猶豫許久,齊鷺緊張地站起來,小步挪近謝山風。
“怎麼了?”謝山風問。
齊鷺猛地閉上眼睛,破釜沉舟似的屏住氣,學著要手機時那樣,踮起腳在謝山風臉上親了一口。這迴沒有謝山風抱著他不讓走,也沒有謝山風誘導他怎麼做,完全算是他主動了。齊鷺臉熱得像要燒起來一樣,語速很快地說:“不可以搶我的衣服!”然後就抱著自己的快遞逃跑了。
謝山風愣在原地,他則躲迴房間裏,把門鎖上。明明隻是很短的一段路,他卻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運動,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大口喘氣。他摸摸自己的臉,不懂得怎麼會那麼燙,逼自己冷靜下來,在心裏默念隻是親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才紅著臉把得來不易的快遞拆了。
裏麵是一套白藍色的衣褲,假兩件式t恤和寬鬆的束腳褲,正巧和他身上的又是一個色係。齊鷺把衣服換上,尺寸很是合身,重新感受到被布料包裹身體(主要是下半身)的安心感,總算鬆了口氣。
太不容易了,齊鷺簡直感動得想哭,恨不得給自己撒個花慶祝。
謝山風則在門外,摸著同樣熱燙的臉感慨:知道怎麼對付自己了,老婆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