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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不久後,季梟傳來書信,說雖是沒有查明縱火人究竟是誰,但好在敦王府內部無人傷亡,就是那先前跟小侯爺打包送到王府的聒噪鸚鵡被熏傷了嗓子,再不能說話的同時也有些精神不振的樣子。


    其實不用季梟明示我就知道,這次縱火的,應當是大哥手下的人。


    令人感到荒謬的是,這件事後,竟然不少人開始相信那“冉家之後”就是祥瑞現世。


    “風水先生算過的,敦王府所在的地界就是邪煞烈火聚集之地,我之前一直還納悶呢,為什麼這麼久那地方就沒出啥事兒。”


    “他一離開敦王府,敦王府就發大火了呢,說不定之前就是因為他在,才一直壓製住了那地方的火氣。”


    “這麼說太子有福啦,先前還說皇帝不打算給他傳位……現在看來,那不就是他嗎?”


    為了不被人發現,出城後每隔三五天,我便會換間客棧歇息,其間跟季梟書信往來不斷,交換了我們已知的信息與想法,商討之中,就這些天發生的異變,我們最終得到了如下的解釋——


    其中最首要的問題,就是在季梟沒有主動前去認親的情況下,皇帝是怎麼忽然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


    如今的四皇子還沒有像夢境外那般因犯事兒而被放棄,我們猜測這是因為在這次的夢境中太子沒能跟季梟達成同謀,所以也就無法地從根本上解決掉“蘭阿姨”這個目前為止在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女人。


    而四皇子的入獄很大程度上就會激發蘭阿姨同太子的矛盾,她知道如果太子順利繼位那麼自己母子二人不會有好結果,常年混跡後宮她自然對每一個後妃的境況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檢舉了“不忠”的“林女士”,同時指出了常年隱瞞此事的太子的錯處(通過書中劇情確認,太子確實奉皇上之命負責相關事宜),趁皇帝覺得自己無子可托付江山之際將四皇子放出。


    四皇子被送出後自然而然就會開始同太子作對,他協同皇帝由五妹的事情開始大肆徹查皇嗣相關的事宜,從而查出了還有季梟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這麼說來,倒也無怪乎前世為什麼大哥著力於對蘭阿姨動手了,她的存在對他來說的的確確是個巨大的威脅。


    而如今為什麼皇帝沒有像前世那般怪罪於大哥呢?其一是因為“蘭阿姨”沒有出事,其二是因為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季梟常年流落在外的事情是同太子有關的。


    夢境外,因為有了季梟的參與,鬥到最後,喻家繼位者的候選人隻剩下季梟一個人。


    而如今,竟然整整還剩下太子、四皇子、季梟三個。


    而冉家後人的身份,估計也是借由“五公主之風”被調查出的。


    不得不說,太子迎娶“冉家後人”的這步棋,從理論上來講,是走得全然正確的。


    而如今我隻希望季梟那頭不會出事,因為在這個皇帝生病的節骨眼兒上,被忽然認定為皇子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在我遠離京城的第二個月,終於,季梟那頭再次傳來了信息。


    知道他這些天一直輔佐在皇帝左右,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季梟說他已經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太子所做,他讓我再等等……再等等,等到他找到充分的證據,就能夠——


    就能夠怎麼樣呢?當皇帝嗎?我想。


    雖然在太子的逼迫之下,這似乎是季梟所麵臨的唯一選擇,但有時候我不禁想,如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同夢境外又有什麼分別?哦不,或許這樣也好,起碼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三弟、五妹、東思遠都還沒有事。


    隻是如果季梟成功,他便一定不會放過太子就是了。


    雖然我可以催眠自己,這夢境裏的太子並非那個同我一起長大的大哥,我們僅有數麵之緣,我們甚至沒能說過一句親厚的話。


    哦,忘了說,那每隔七日便會奇癢無比的問題……我已經買好工具每到時間便為自己解決了,雖然我也想過就那樣慢慢挨過去,但終究,我是個不能忍受身軀之痛苦的人,反正自己動手就能獲得滿足,何樂而不為呢?


    季梟無疑是個沒有正形的人,就算身處風起雲湧的朝堂,他也清楚地記得每個該解癢的時候,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每到“奇癢無比”的日子,他那“世子和小倌”的同人作品便會準確無誤地傳到我的手上來,我曾寫信控訴過,而他卻說:


    “難道沒有幫到你麼?別讓我知道你做那事的時候沒有想到我。”


    嗯,這算是那些危機四伏、提醒吊膽的日子裏,唯一的調劑了。


    距離真正的變故到來,並沒有花太長時間。


    那日季梟的信件剛剛抵達我的手中,他說,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想必最多還能撐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好消息是皇帝已經對他展現出了無比的信任,以及證明太子給皇帝施放了慢性毒藥的證據已經差不多采集完畢,壞消息是皇帝依舊沒有另外立儲的打算,而太子那頭卻出奇地安靜,像是蟄伏在叢林之中的野獸,等待獵物的靠近,然後一舉拿下。


    “如果最終的那個人是我,那麼在掃清一切障礙後,我願將位置禪讓給你最愛的三弟,讓他來做這個苦差事,一整個國家可遠沒有喻家那麼好打理,我沒有興趣,到時候我們就一起離開京城,過一直以來你最喜歡的那種,最平靜美好的生活。”


    平日裏,在讀完後,季梟寄來的信件我是都會及時燒毀的,但這封……不知為什麼,竟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因為害怕被人捉到把柄而扔到了火爐中,看著它逐漸化作灰燼,我想,下次再見到季梟,我一定要告訴他:


    “我覺得你變了,雖然不知道究竟變在哪兒了,但就是變了……謝謝你,願意讓我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麵。”


    然而現實就是喜歡在你全然卸下防備的時候,給予你悶頭一擊。


    我沒想到會在三天後收到皇帝駕崩的消息。


    雖然朝廷放出的信息是皇帝因病忽然亡故,但我知道,一定是太子見勢不對,所以在皇帝下定決心另外立儲之前,痛下殺手的。


    不是沒有料到太子會這麼做,隻是還心存希望地覺得,起碼,他不會決定得如此迅速。


    雖然要在皇帝下葬後才能進行新任皇帝的登基,但近乎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地——大家都公認下一任皇帝就是如今的太子了。


    客棧內所有人都歎了口氣,說:“終究還是變天啦。”但從神情中,他們似乎都不覺得這些事情的發生究竟有何異常。


    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太想當然了。


    書中,是世子步步為營大獲全勝,夢境外,是季梟忍辱負重奪得實權。


    我似乎認定了季梟就是會打敗大哥,獲得最終的勝利,這好像是我潛意識裏感到理所應當的本能。


    一時間我慌亂了,我在想,難道一直以來我的主張是錯誤的嗎?正如季梟繼位後不會放過大哥那般,太子繼位後也必然不會放過那險些奪得他皇位的世子。這樣的認知令我恍然,我發現我無法接受季梟會被懲處的事實,就好像比起這個太子,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一直以來都陪伴在我身邊的季梟。


    一時間我慌了陣腳,我試圖打探朝中那剛被先皇認養的“二皇子”的消息,然而有關“二皇子”亦或說“世子”的消息就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也對,現在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剛駕崩的皇帝和即將即位的太子身上,哪兒還有時間管什麼“二皇子”呢?


    倒不是覺得季梟會出什麼事,我向來是相信他的,他向來都是運籌帷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不是麼?


    哪知,沒過多久,京城再度傳來消息,說是在皇帝下葬期間,那剛被認領的二皇子竟沒到場?有人傳言說是其實他並非皇帝的親生骨肉,而是用巫蠱之術蒙蔽了年邁先皇的騙子!


    騙子……


    我坐在茶館,端起茶杯的手顫抖著,差點將茶水灑落到手指上。


    我從不知道原來僅僅是這些有關他的傳言竟也能影響到我的心情、食欲、身體乃至精神狀況。


    我堅信季梟不會有事,所以我還如從前一樣每隔幾日便換一間客棧,唯恐被太子的人發現,我多麼希望他能如他誓言中所言來到這座小城中找到我,但我知道如今他在京城尚且都是自身難保。


    隻希望我的那間小書鋪能幫到他,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也好。


    聲勢浩大的皇家騎兵隊是在皇帝死後的第七天到達我所居住的客棧來的。


    終究還是被找到了麼?


    平靜地站起身,甚至不用被人戳著後背向前進,我望著客棧門外的街道繁華,看著停於路邊的,那專屬於皇室的馬車,我走了過去。


    太子終究是來抓我了。


    我想他或許是在逼走季梟之後,查了他最近的書信地址,最後找到了這裏來。


    我的命運會是如何呢?暗自嘲笑著,要是被抓的時間是在太子登基之後,那麼我所獲得的罪名,是否就是所謂的“欺君之罪”了呢?


    在這個夢中的世界,我同太子可謂沒什麼特別重大的交情,要說他直接將我懲處了,我也是絲毫不會覺得奇怪的。


    不過,要是他想利用我引出季梟,或者是逼迫我道出季梟的行蹤,又當如何呢?


    真是令人感到震驚呢,像我這樣沒什麼魄力的人,居然在意識到這些可能之後,兀地產生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的想法。


    然而現實往往與想像的有一定的差距。


    等待我的竟不是牢獄,不是密室,沒有嚴刑拷打,而是後宮中還算清淡適口的飯食和最新定製的、專屬於男妃的華貴衣物。


    轎子是半夜趁無人注意偷偷抬入皇宮的,就好像不希望有任何人發現有個人被綁到宮中似的。


    約摸是因為皇帝的離世,整個後宮內的氣氛都顯得格外低迷,太子因為尚還未正式登基,所以仍舊住在東宮裏,而我則被安排在東宮內部的一個廂房中,內裏的仆人都規矩而靜默,我不多問什麼,他們也從不多說。


    但無論麵上我表現得多麼平靜,內心深處我仍舊是迷茫乃至惶惑的,我不知道太子究竟想幹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前那個小侯爺應當一直被當做太子妃對待的,畢竟是皇帝欽點的“祥瑞”,而如今這些丫鬟們竟開始叫我為“太子妃”了。


    真奇怪,就算太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我搬到了這個位置上來,但那小侯爺又應當在哪兒呢?


    以及……季梟,如今我離開了客棧,無異於同他斷了聯係,現在整個京城都沒有他的消息,我該怎麼做才能……


    那些丫鬟們說我病了,亦或者說,太子“設定”為我病了。


    為皇帝服喪的日子,身為“太子妃”的我不去參加自然是不合適的,於是我便隻能身患重病,整日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


    既是太子讓我這麼做,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我還是不要犯蠢專程與他對著幹了。


    太子是在我進入東宮後第二天才到我這來的。


    他先是敲了敲門,聲音很輕,很溫柔,他叫我:“小燈”,他問我:“身體可是好些了?”


    小燈……一時間我恍然,這好像是在夢境外,他常叫我的稱唿。


    不,他不是大哥的,他隻是夢境中擁有大哥意識的太子,他不像季梟那樣,是認得我的。


    彼時的房內是沒有任何下人的,我便也隻能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拖著“病體”去給他開門,當門板被緩緩拉開,再次同他那雙溫潤的棕色眼眸對視,一瞬間,我事先做出的一切心理防線盡數瓦解。


    大哥看我的目光總是溫柔的,哪怕我再清楚不過他最原本的樣子,他的那些手段、他的狠戾、他對我所愛做出的那些傷害。


    可他的眼睛總能一瞬間便將我帶進了我們還是兒時的時候,我相信他對我的好是不填任何雜質的,而他好像也從來沒做過真正意義上傷害我的事,從來沒有。


    就算我嚐試說服自己,太子不是大哥,太子不是大哥,不是。


    但隻要一想到在夢境外,死去的我已然失去了他,心湖還是不免泛起漣漪。


    “既是在床上歇息,招唿我一聲便可,何必勉強自己給我開門呢?”在我為他讓開門的“邀請”中,他已邁步走入。


    “這院子本就是為太子妃準備的,住得可還習慣?”太子問。


    “太子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沒有不慣的道理。”低眉順眼地在他麵前站著,我不敢坐下,更不敢放鬆,我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並不是我所熟悉的大哥,他會做出什麼我是無法確定的,也是不能去賭的。


    半晌,我聽見了太子的笑聲。


    “小燈。”他輕輕拉住我,叫我同他一起在床沿坐下,“坐下便好,你不用緊張……”他靜默片刻,“你許是覺得我是應當生氣的吧。”


    “是我對不起太子。”凝視自己的膝蓋,我的手也正與太子的手交疊在一起,“太子生氣,是應當的。”


    罰我吧,為我從今往後都支持季梟的決心,太子罰我我才不會覺得不安。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太子的手在我手背上如同數著節拍一般,輕輕點著,“小燈,我向來不如我的外表一般,是個溫文敦厚之人,對於欺騙背叛,也向來是絕不姑息的……可對你,不知為什麼,心頭除了無奈,生不出別的感覺來,隻覺得應當將你找迴到我身邊,讓你好好呆著,如此而已。”


    我怔住了,因為我的心裏無比清楚,大哥是不會拿自己的心開玩笑的,他或許會說一些玩笑話,會講一些莫須有的故事來模糊自己的感受。


    但他向來是一個善於隱去自己內心深處真實情感的人,他也很少向他人剖白自己的內心。


    除了……


    該死,為什麼非要我在這個時候想到大哥啊!眼眶不自主地有些濕潤,我在想,當知道我跳車後的死訊時,大哥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忽而,我又憶起在現實的夢境中,我選了季梟時,大哥跟我說的話——“是我輸了呢。”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小燈,我不怪你。”


    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當著太子的麵,我隻任由它滴落,滴到我自己的膝蓋上,滴到我同大哥交疊的手背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好了,好了,都說了不會拿你怎樣了。”太子輕輕拂去我臉上的淚珠,“是你,而不是一個人偶,真好。”


    那天,太子同我說了許多。


    他說不知為什麼,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覺得格外親切,就好像提前認識過一般,可事實卻是我同他向來不會有兒時便相遇的機會的,真的很奇怪。


    他說,雖是出於政治考慮而設計娶了我,讓我成為了太子妃,但在我沒有訴求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會自作主張地做出任何不好的事來,哪怕這看似是名正言順的。


    他問我是不是內心還有牽掛。


    我不敢說實話,卻也不好撒謊,因為我知道大哥總能一眼就看出我在撒謊的,於是隻選擇了沉默,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傻傻地請求大哥亦或是季梟中的任何一個收手了,我知道,這對他們來說是很無理甚至為難的要求。


    常理而言,太子本該大發雷霆,乃至生氣的,我本也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可最終,他卻隻是歎了口氣。


    “不知怎麼的,總有一種看傻弟弟非得去愛一個混小子的無奈感受呢。”說著,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罷了。”


    言罷,他站起身,“登基前的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這府中歇息吧。”


    不像季梟,大哥不會直接出言威脅,而我卻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不要亂跑,不要做蠢事,不要給哥哥我惹麻煩。


    於是,我就這樣過在後宮中,過起了“太子妃”的生活。


    因為皇帝忽然駕崩,留下的政務自然是繁忙的,在主持皇帝喪事的同時,太子還得加班加點地批閱奏折,其實他並沒有多少時間到我這來同我見麵。


    而我每天需要去拜見的人則很多。


    先是太子的生母,她有著夢境外與大哥生母如出一轍的,宋女士的模樣。


    隨著太子地位的提高,如今她已然成為了後宮中掌權的角色,但卻並不顯得威嚴,更多的,我在她的身上,看到的是她對如今這個身份的不適應。


    想必因為出身低微,雖有太子撐腰,這些年也在皇宮內受了不少苦吧。


    沒有宮鬥劇中演的那般神乎其神,宋女士待我極好,她連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太子鮮少有這樣喜歡的人。


    她是比太子大哥單純得多,隻陪她聊了不多會兒,她便眨眨眼,落下淚來:“我也不知,如今算不算是熬出頭了。”


    她的經曆同夢境外的宋女士也是如出一轍的,不單是因為出身,還因為她是皇帝錯認了自己初戀的可恥證明,所以就算生了長子,她也向來不甚得寵愛。


    在現代不甚明顯的地位,換做古代竟那樣血淋淋地清晰,雖是太子的母親,太子卻是被送到蘭阿姨(蘭妃)手下寄養,宋氏的位分也向來不高,即使自己的親子被封為了太子,她也依舊屈居於蘭妃之下。


    一聊到太子,她就能拉著我訴說許多,待我迴宮的時候,夜都已經深了,迴到寢殿,將蠟燭熄滅,迴到床上,迴憶著這些天我在宮中的所見所聞,一時間,我產生了一種極為糾結的情緒。


    ——如果季梟順利繼位,那像宋女士這樣的好人又當如何呢?


    以及,季梟……他現在究竟在哪兒?


    我不是沒有向宮人打探他的消息,有人說他失蹤了,有人說他死了,甚至於不少人還堅稱他是騙子,每到這時我就不免又怨起大哥來。


    說到底,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為什麼要這樣不死不休地為難著彼此呢?


    夏夜,總是格外的熱,因為心中想著事情,夜裏也總難免,有時候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又聽見什麼響動迷迷糊糊地醒來。


    感受到有人正在撥弄我的身體,我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後我就仿佛聽見了“嘖”的不屑聲,後背,仿佛有火爐炙烤著,一瞬間讓我仿佛迴到了與季梟同眠的那些日子。


    季梟……


    過熱的溫度與異常的觸感,我終究忍不住叫出了聲。


    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下一秒,放在床褥上的手便被一股溫熱的力道有力地覆蓋。


    “太子妃當得挺舒服的嘛,你。”季梟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伴隨著他啃咬我脖子的痛感,“是不是我不到這來,你都忘了自己的老公是誰了?”


    滾犢子!


    我倒是願意相信這是一場荒誕的春夢。


    這裏可是東宮,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做到……季梟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


    “想什麼呢?”發狠的力道,差點令我痛唿出聲,然而下一刻身後的人捂住了我的嘴,“現在知道叫了?如果不想被門外的侍衛發現,就老老實實別出聲。”


    聽得出,他很生氣。


    也是,他有什麼理由不生氣呢?要是我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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