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越明喝了酒,沒往大路上開,借了附近落地房前的空地停了車。
他鎖了車,很自然地就跟在宋知雨身後,戳他腰,甕甕地說:“你住哪兒?”
宋知雨僵了幾秒鍾,還是帶他迴去了。
宋知雨租的房子便宜,藏在深深巷子裏,半空電線亂架,兩側舊民居掛著花花綠綠的衣物。因為天氣炎熱,巷子裏還有一股腐臭味。
嚴越明這輩子都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他冷著臉和宋知雨拐進一棟灰色的老居民區,上到二樓,宋知雨掏鑰匙開門,嚴越明就盯著剝落牆體裏灰色的鋼筋水泥。
等嚴越明進了門,才稍微舒了一口氣。房子大概就十來平,放了一張床,一張靠窗書桌,一間很小的衛生間就在進門幾步左拐的地方,但是沒有奇怪味道,空氣中有一股微微燥熱的柑橘味,難言的清新。床上的藍白條紋床單鋪得沒有一個褶皺,枕頭也擺得方方正正,床頭櫃上有幾個蘋果和橘子,還有一瓶眼藥水。
很幹淨。嚴越明想,宋知雨就是很愛幹淨。
嚴越明進了門,抬腳把門關上。砰的一聲,宋知雨肩膀抖了一下。
“吃麵嗎?”宋知雨嗓音有些發抖。
嚴越明坐在宋知雨床上,先問:“空調怎麼不開?”他一抬頭,沒見空調內機,隻看見地上一臺冷風扇。嚴越明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說:“七月末的天,你不吹空調?!”
嚴越明坐不住了,站起來:“你到底來這裏幹什麼?自找苦吃?”
宋知雨沒說話,默默找了個碗,淋了一遍水,把打包的麵倒進碗裏,又拆了筷子放在旁邊,這才說:“吃嗎?”
嚴越明坐下,宋知雨把冷風扇打開,對著他開到最大。
嚴越明一熱就吃不下東西,現在有了涼風,雖然不痛快,但勉強可以吃點東西了。
他看著蹲在地上調風扇角度的宋知雨,心裏有一種很囂張的溫柔——他總是懂我。
宋知雨把桌子上的教案講義全都收起來,又切了盤橘子,然後坐在了床邊。這一切做完,他才開始真的忐忑不安。
嚴越明吃完一整份麵,進宋知雨的衛生間找了個杯子漱了口,然後坐在床邊,盯著宋知雨,抓起瓣橘子吃。
宋知雨如坐針氈。嚴越明很有攻擊性地看著他,唇齒間咬破的明明是橘子,汁水橫流的卻好像是宋知雨。
嚴越明走到床邊,宋知雨條件反射地往裏挪了一點。嚴越明笑笑,按住他的大腿,手往上滑,掐住他細軟的腰,宋知雨逃不了了,嚴越明才願意高興地給一個夏天橘子味的吻。
宋知雨心亂如麻,用手推嚴越明,卻被他一把攥住兩隻手腕,攏在自己胸口。嚴越明睨他:“你上了我的車,還帶我迴家,不要說你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吧?”
他的思維方式是,你給我想要做愛的訊息,那應該考慮過所有的後果,我隻負責享受我應得的。所以他之前也不會在意宋知雨冷不冷,疼不疼,想不想繼續做。他是天生的吝嗇又殘忍的商人。
宋知雨梗著脖子說:“我不知道!”
嚴越明動作停頓了幾秒,然後用一種帶著很輕微討饒意味的表情順著宋知雨的腰把他推倒了,無師自通地用情人囈語哄他:“你知道。”
宋知雨用力掙紮:“我不知道!”
嚴越明充耳不聞,沾染了橘子汁液的微涼的嘴唇親上宋知雨滾燙的麵頰,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似的:“你好燙啊。”
宋知雨好像被洞穿似的心慌,心跳鼓點強烈起來,比他心跳強烈連貫的是嚴越明開始落在他嘴唇上的吻。
嚴越明用唇瓣很輕地碰宋知雨的嘴唇,像是用嘴唇滋潤宋知雨微微幹涸的嘴唇,兩條夏天幹涸水塘裏的魚一樣掙紮著溫柔著接吻。
宋知雨眼睛很紅地看著他,好像希望他停下來,但是又好像希望他繼續。
嚴越明眼含笑意,用手捂住宋知雨的眼睛。他的長睫毛絨絨地掃在嚴越明的掌心,又癢又酥。唇上的力度加深。
嚴越明開始一個嚴越明式的吻。
夏天輕薄的衣料根本隔不住年輕男人的體溫,他們滾燙的皮膚貼在一起,一臺老舊的冷風扇偶爾吹到他們貼在一起的小腿。
宋知雨熱死了,像一支被謀殺在夏天的彩色冰淇淋,被嚴越明用唇舌一點點吃掉了。
他的衣服很快被脫下來丟在床尾。
宋知雨身體很輕微地發抖,雪白晶瑩的胸口漫開粉茱萸一樣的紅,胸前兩點立起來,在嚴越明的堅實的胸口被磨得發紅。他側著臉,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雙目緊閉,不願意看嚴越明。
嚴越明氣息不穩地長出一口氣。他對現在的宋知雨不是很滿意。他喜歡主動的放肆的可愛的宋知雨,不是現在好像要受刑似的宋知雨。
可是他現在不太開心,因為他的媽媽。嚴越明是這麼想的。
嚴越明很體貼地原諒了他,然後開始短暫的前戲。
宋知雨有些受不了地抓住嚴越明的手臂,求饒似的看著他,秀長的眉蹙起來,暈著羞怯的紅,“沒有潤滑劑,蠻久沒做了,我……”
我有點害怕,我還會有點疼。
嚴越明隻是停了一下,用孩子一樣天真漂亮的眼睛看他,“用乳液當潤滑劑,行不行?”
他去衛生間把宋知雨的護膚品揀出來,找出乳液,擠在宋知雨的手指上。
嚴越明很用力地揉宋知雨,把宋知雨揉得全身發紅,躺都躺不穩。他兩條腿分開,一邊應付這嚴越明的吻,一邊給自己擴張潤滑。
等嚴越明的性器終於進來的時候,宋知雨很低地悶哼了一聲。赤紅性器一點點契進去,塞得嚴嚴實實,撐得他發抖崩潰。
蟬聲那麼長,夏天也那麼長,宋知雨心裏有一種鈍痛和無措,被嚴越明撞得顛來倒去之際,被嚴越明捉住手指含吻之時,被嚴越明舔弄敏感耳洞的時候,他無力地承認,嚴越明要對他作惡,真的輕而易舉,因為宋知雨很難很難拒絕他。
嚴越明隻要有裝腔作勢的愛,用十九歲少年漫不經心的親昵,就能擊潰宋知雨的防線。
宋知雨崩潰地大哭,嚴越明卻以為他被弄疼,輕輕地聳動幾下,摟他在懷中,輕聲耳語些什麼。宋知雨聽不清楚。他已經被蒙住眼鼻喉舌耳,做一個荒唐愛情中的知錯不改者。
嚴越明揉揉他紅彤彤的臉,開始掐著腰繼續深入。
嚴越明做到興頭上,揉著宋知雨的胸口說:“喊我老公好不好?嗯?”
宋知雨咬著牙不肯,漲紅了臉閉緊嘴。
嚴越明頂著他酸軟的穴心猛肏,幹得他崩潰哭吟,下麵水流得像夏汛。宋知雨的陰莖筆直纖秀,因為很少用,還有種男孩兒的粉潤,現在直挺挺地杵在嚴越明的腹肌上,一抖一抖地流水。
嚴越明用手圈住,一邊幹他屁股,一邊給他擼管,就是要逼他喊。
宋知雨用手推嚴越明胸口,被情欲逼瘋了,口齒不清地求饒:“別弄了……別弄了……疼……”
等宋知雨快射了,嚴越明又用大拇指堵住他陰莖上的殷紅小眼,摁住了,惡劣地笑:“叫老公。快點!”
宋知雨搖頭,嚴越明要作弄他,他就是不願意。可是要射精的衝動實在太強烈了,洪流裹著他在水紋裏亂晃,漫過他頭頂似的極致窒息。
宋知雨不肯叫,嚴越明也不肯鬆手。兩人僵持不下。
宋知雨突然一聲低啞尖叫,然後崩潰大哭起來。他射了,也失禁了,淡黃的腥臊液體汩汩流出來,不像是尿,像是不夠濃稠的精液。
嚴越明也大吃一驚,他之前鮮少把宋知雨玩失禁過,隻是偶爾用了點助興的東西,宋知雨才控製不住。
他笑了笑,摸摸宋知雨的臉,“沒事,爽不爽?”
宋知雨雙目猩紅帶淚,羞恥地說不出話來。
嚴越明用手把玩他軟掉的陰莖,像玩橡膠玩具,看著他說:“喊老公,不然我再這麼肏你一次。”
宋知雨實在怕了,抓住他手指,小貓一樣哭,淚潸潸的,紅著臉小聲喊:“老公。”
嚴越明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