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寧煜初識翁不易,慧眼覓得靈根體
寧煜離開田垟府宅時,天已經(jīng)放亮。
田垟雖然被寧煜用真元刺激醒來,不過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和寧煜說了一會兒話,田垟便露出困乏的神態(tài)。
好在需要交代的,田垟都已經(jīng)說的清楚明白,寧煜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他也沒什麼其他牽掛了。
寧煜離開田宅,便去了刑風(fēng)城西。那裏便是彩翎山眾奴隸的安置之所。他雖然隻知道個大概的地方,不過田垟卻是時時在關(guān)注他們,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畢竟,田垟?shù)膬鹤泳驮谀茄Y。
而且田垟也是從彩翎山被解救出來,算起來和這一眾奴隸也算是患難之交,關(guān)注他們也不會引起絲毫懷疑。
聽田垟所說,他的兒子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八歲,比寧煜的年紀還要大。在彩翎山礦洞之時,纖羽門徒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自然不會費心費力的給他們起名字,而是用天幹地支和數(shù)字給他們編號,田垟兒子的編號是丁十六。
不過田垟私下裏倒是給丁十六起了個名字,翁不易。
翁便是田垟?shù)谋炯倚帐希灰讋t是感歎父子二人悲慘的遭遇。
嚴格來說,田垟這樣做是泄露了自己的部分真實信息,有違五行密部的規(guī)則,不過人已行將就木,給風(fēng)家效命了一輩子,臨死前自私一次,倒也無可厚非。最起碼,寧煜不會多管閑事的向上麵報告。
寧煜一路上縱馬疾馳,他有官麵的身份,令牌亮出,巡城營的兵士自然不會阻攔。
出了西門,官道兩邊都是豐沃的良田,這個時節(jié),上一季莊稼已經(jīng)豐收,田地裏,百姓正忙著播種。
放眼望去,田地裏星星點點都是忙著耕種的百姓,寧煜並未停步,直往前走。
走了約莫四五裏路之後,官道右麵出現(xiàn)了一處小村落。村口一旁埋著一塊大石碑,上書“洪恩村”三個大字,正是田垟跟寧煜說的地方。
此刻村中的男勞力都已經(jīng)下地幹活去了,村子裏隻留下部分婦女,至於老人,是沒有的。在彩翎山時,纖羽門徒可不會容許年邁老弱的奴隸存在,一旦有不能勞動的人出現(xiàn),便會被他們殘忍戕害。
隻有像田垟這種身具修為的人才會被留下來。況且因為身具修為,田垟?shù)膲勖h超常人,和相同年紀的人相比,更是顯得比較年輕。
寧煜的出現(xiàn)讓村裏的人有些吃驚。他們的身份特殊,而且被長時間的奴役,對外界的環(huán)境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可以說是一群驚弓之鳥。
現(xiàn)如今,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陌生人突然來到村裏,這讓他們既驚又懼,幾名婦人遠遠的便躲進了家裏,連房門都關(guān)了起來。
寧煜心中一陣鄙夷。在彩翎山時,他便對這些充滿奴性
的人不屑一顧,現(xiàn)如今這種感覺和態(tài)度絲毫沒變。如有可能,寧煜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瓜葛。
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隻是確認一下翁不易的身份,寧煜倒也沒太大的抵觸。
寧煜翻身下馬,徑自走到一戶剛剛關(guān)門的房前。抬手敲門,道:“開一下門,我有事問你!”
門後傳來一聲驚恐的低唿,隨即一陣腳步聲響起,寧煜發(fā)現(xiàn)門後的女人竟然逃走了。
這讓寧煜有點哭笑不得,他高聲道:“我隻是想向你打聽個人!我可以付給你銀子!”
寧煜一連喊了幾聲,門後一直沒人迴應(yīng)。寧煜的眉頭漸漸皺起,有些不耐煩了。
他沉吟了片刻,不打算再這麼等下去。他退後兩步,足尖微點,人已經(jīng)如同大鵬般騰身而起,翻過牆頭落在了院中。
“啊!哎呀!”一聲尖叫伴著一聲痛唿,卻是那名婦人被寧煜貿(mào)然闖入嚇了一跳,不小心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不用怕!我沒有惡意!”寧煜開口道:“我隻是想問一下,丁十六住在哪裏?”
那名婦人聽到丁十六的名字微微一怔,抬起頭看向?qū)庫稀?br />
這一看不打緊,婦人的麵色頓時為之一變,在寧煜詫異的眼神中,婦人慌忙的爬起來,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
寧煜眉頭一皺,伸手拉了一下婦人,阻止她磕頭,道:“你這是幹什麼?”
“主人,丙十三不知道是您!萬望恕罪,萬望恕罪!”婦人瑟瑟發(fā)抖,連連告罪。
看到這個場麵,寧煜頓時明白過來。隨後不由感到好笑。
在彩翎山礦洞的時候自己將曹雲(yún)津一行人殺死,解救了這批奴隸。可是這幫人已經(jīng)被完全奴化,竟然為了曹雲(yún)津痛哭哀嚎,之後還是在田垟?shù)膸椭虏虐矒崃诉@群奴隸。
不過,他們習(xí)慣了被人奴役,竟然將自己視為新的主人。這讓寧煜感到既好笑又悲哀。
寧煜原本以為,等他們被帶到西南,接觸了外麵的世界和環(huán)境,奴化思想便會慢慢淡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並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夠辦到的。
最起碼,眼前這個女人就還沒從中解脫出來。寧煜相信,這種情況絕非少數(shù),還把他當成主人的恐怕大有人在。
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彩翎山礦洞開采了百年之久,其中的奴隸每一個都經(jīng)曆了很長時間的奴役,甚至許多人從一出生就被貼上了奴隸的標簽。他們的身心,從內(nèi)到外,早已被纖羽門徹底奴化,這種刻骨銘心的毒害,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清除掉的!
現(xiàn)如今,他們雖然已經(jīng)被解救出來,也恢複了人身自由,更是融入了西南的大環(huán)境,納入西南衙門的管轄。可是西南對於他們的幫助和支持也僅限於
物質(zhì)和土地上的支持,在心理和思想上,他們已然處在先前的狀態(tài)之中。
想通了這點,寧煜也就釋然了。不過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翁不易,對於其他人,任其自生自滅,都與他無關(guān)。
“你起來吧!”寧煜道:“我想知道丁十六家在哪?”
自稱丙十三的婦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看寧煜,迴答道:“丁十六的房子在村北頭,我這就帶主人去!”
寧煜跟在丙十三身後,離開這裏向著村北走去。
一路之上,道路兩旁的房門全部緊閉不開。丙十三問寧煜要不要宣告全村他的到來被寧煜抬手製止。
他可不希望過多的接觸這些人,更不想橫生枝節(jié)。
洪恩村麵積不大,兩人不久便來到村北,這裏看上去有幾分髒亂。
丙十三帶著寧煜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土房門前。
“主人,這就是丁十六家。不過他不在,應(yīng)該是下地幹活去了!”
“無妨,我進去等他,你迴家就是了。記住,不要向他人透露我的消息!”
“是!”婦人彎腰施禮,小心翼翼的退了兩步,這才抬起頭轉(zhuǎn)身快速的去了。
寧煜騰身入院,在門後找了塊青石盤膝而坐,入定修煉。
自從有了那塊奇異碎片,寧煜變得更加勤奮,隻要一有時間便用來修煉。這段時間以來,寧煜的修為突飛猛進,已經(jīng)快要達到凝丹境前期的大圓滿,隻差一步就可以扣關(guān)破鏡。
這全得益於之前在萍水山的闖丹,蛇膽的藥效讓他積累了豐厚的真元,已經(jīng)為他的凝丹境前期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再加上神秘碎片和《歸元錄》的輔助,他的修煉才能這麼富有成效。
修真無歲月,修煉不覺時間。等到寧煜神魂察覺有人靠近院子,日頭已經(jīng)接近中午。
寧煜緩緩收功,站起身來。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院門被人推開,一道還算魁梧的身影扛著鋤頭走了進來。
許是沒想到自己家裏竟然有人,來人大吃了一驚,下意識便握緊了手中的鋤頭。
這一舉動讓寧煜有點意外。在他眼中,這幫奴隸早已被磨平了棱角,膽小怕事,不知反抗。不成想田垟?shù)膬鹤泳谷贿存留了幾分血性。
“你就是丁十六?”寧煜不等翁不易發(fā)問,先聲奪人。翁不易是田垟私下裏給丁十六起的名字,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寧煜還是用丁十六來稱唿他。
丁十六一怔,沒想到這位不速之客竟然知道自己。他仔細看去,緊接著麵色一變,不過不同於丙十三的表現(xiàn),丁十六並沒有立刻跪下行禮,而是咬了咬嘴唇,才略有幾分不甘的扔下鋤頭,慢慢跪了下去:“主人!”
寧煜心中暗暗稱奇,這個翁不易不簡單,短短時間內(nèi)竟然已
經(jīng)開始漸漸擺脫奴化思想的控製,對於自己奴隸的身份有了一絲抗拒,不愧是田垟?shù)膬鹤印?br />
寧煜上下打量了翁不易幾眼,突然咦了一聲。
“這家夥竟然身具靈根!”
寧煜來到世俗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前前後後見過的人也不少,可是這還是他在大魏境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身具靈根的人。
不對,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第二個。至於第一個,就是他現(xiàn)在奪舍上身的趙卓!
至於之前為何沒能發(fā)現(xiàn)翁不易的靈根道體,想來便是因為他當時混跡在眾多奴隸之中,加上寧煜又對他們不屑一顧,這才疏忽錯漏了!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原本隻是打算幫扶他一把的寧煜改變了主意。
身具靈根,乃非凡之人,前途不可限量!更何況,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寧煜立刻打起了翁不易的主意。
(本章完)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聖道乾坤》,“”,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