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提前替他拉開了椅子,容懷沒坐:“我去後麵灌點開水。”
“我去,”牧炎從容懷手裏拿過水杯,大步往教室後麵的飲水機走去。
教室裏氣氛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波湧,他們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交頭接耳:
“我艸!牧炎平時誰都不願意搭理的,居然主動幫容懷灌水。”
“牧炎剛才扛桌椅輕輕鬆鬆看到了嗎?扛起容懷肯定也是輕輕鬆鬆!”
“我艸你這麼一說,頓時有畫麵感了!”
“這兩個人配一臉,不過牧炎扛容懷做什麼?那必須是用抱的!”
“哈哈,你們再去看尹乘風的表情。”
涉及到四個人的換座位,三個人都很滿意,甚至小四眼都在慶幸,以後不用每天都心驚膽戰(zhàn)了,唯獨尹乘風垮著一張批臉。
他也想和容懷坐啊!
可惜他的意見沒有被任何人尊重。
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落進雲念梔耳朵裏格外刺耳,她想起之前被醫(yī)院和小區(qū)掃地出門時的狼狽,容懷仿佛高高在上,掌握著她的命運,還有今天競賽她的光環(huán)被容懷完全壓製,前十名明明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但在滿分第一麵前黯然失色,甚至牧炎都被容懷搶走了。
雲念梔心髒像被嫉妒熔了一個洞,她握緊手裏的筆,惡狠狠在腦海裏說:“不行,還是一定要想辦法毀了容懷!”
係統(tǒng)也很讚同她的想法,“我覺得你想得並沒有錯,但凡有容懷在,你的光芒都被壓製住了。”
時間很快來到周末,大家約好在雲水別墅區(qū)門口見麵。
約定好下午三點鍾集中,大多數同學都準時到了,雲念梔到門口把浩浩蕩蕩的同學們接進去,雲水別墅裏環(huán)境優(yōu)雅,綠化也做的特別好,裏麵的法式別墅鱗次櫛比,賞心悅目。
走了十幾分鍾,雲念梔才領著他們來到自己的別墅。
“哇!”同學們這才相信雲念梔是真搬家了,全都羨慕不已,有同學指著後麵:“快往那裏看,竟然還有湖誒!”
“這個湖也是我家的,”雲念梔下頷仰起:“平時我就去釣釣魚呀什麼的,你們如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試試。”
“環(huán)境也很清新,這裏真是個好地方!”
終於如願受到同學們的恭維,雲念梔這才舒心了,正在這個時候,有人給他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竟然是崗亭:“現在小區(qū)外麵來了一個車隊,說是給您送餐的。”
雲念梔想到這是容懷安排的,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不情不願地說:“放他們進來吧。”
豪車一輛接一輛開進別墅區(qū),停在外麵,緊接著身穿紳士服的傭人們依次從車上下來,九班同學老遠就聞到香味立即迎過來,看到這樣大的排場,一時被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都知道容懷家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
“送餐的車都是豪車,天吶,還有超跑,單這一輛車,就得上千萬吧?”
“這是真真正正的人生贏家,家裏那麼有錢,腦子生得還那麼好,普通的o配不上容懷。”
“好多海鮮,天,這是什麼藍殼蝦,看上去就好貴,平時都舍不得吃,今天能實現海鮮自由了!”
雲念梔臉又拉下來,尤其是當她聽見兩名beta同學議論兩輛車就能抵得上她的豪宅的時候,她著實忍不住懟了一句:“那至少我還有房子呢,你們呢?有嗎!?”
兩名beta同學被她懟的臉色漲紅,十分尷尬。
還是容懷從車上下來,緩解了氣氛:“今天菜譜是根據上次大家提供的報單準備的,如果缺了少了什麼和我說。”
何遠立即響應:“容哥大氣!”
容懷年紀其實是班裏最小的,但他這次為班級爭得了榮譽,平時用耐心給同學們解題,遇事爽快,又頗具領導能力,這聲哥叫得大家都是心服口服。
豐盛的飽餐一頓之後,一群人就分成好幾波,有人去樓上遊戲室打遊戲,有人娛樂室玩桌遊或臺球,有人到影音室裏看電影唱卡,容懷考慮得比較周到,為了心思害羞敏感的o同學們著想,沒有安排服務人員,而是設置了幾名專業(yè)服務機器人不定時更換果盤和飲料。
尹乘風剛吃了兩隻波龍,打算叫上容懷去健身房打打壁球放鬆消食,但是一個錯眼,容懷人就不見了。
他又去找牧炎,果不其然,牧炎也不見了。
容懷正在教牧炎玩vr遊戲,裏麵一款當下最熱門的競技拔刀遊戲,總共有五個角色可以選擇,戰(zhàn)士劍師刺客弓箭手和治療,二十人在隨機地形對戰(zhàn),直到最後一個人活下來。
和吃雞非常相似,不過是國風背景,用的不是槍,而是刀劍弓箭。
牧炎剛進遊戲,就好不容易猶豫選擇了戰(zhàn)士,容懷玩了個治療角色。
雖然他們都是頭一次配合,卻極其默契,容懷負責判斷周圍人數和警示,時不時加個血,牧炎隻管那悶頭往前衝殺。
短短十分鍾,和他們聯機的同學們就被殺出局了。
被踢下線後,他們個個麵麵相覷,心裏都有些鬱悶,卻也很羨慕牧炎和容懷的配合。
牧炎隻管揮刀向前,從來不會往後顧,因為他比相信自己,還要信任容懷。
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局了,係統(tǒng)規(guī)定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牧炎這才握刀轉過頭。
容懷以為牧炎會對他動手,牧炎卻調轉刀尖對準胸口刺下去。
you。
一行字跳出來,容懷站在原地愣了近半分鍾,然後就把連接切斷了。
其他同學們本也在猜測最後是誰活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猜是牧炎,畢竟容懷是個血薄的治療職業(yè),小脆皮還不夠牧炎一刀砍的。
這個遊戲本就不平衡,治療職業(yè)剛一出來就被好多人吐槽是雞肋,就算和其他人結盟又怎麼樣,最後還是會出局。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先從遊戲裏退出來的竟然是牧炎!
其中一個alpha不敢置信:“炎哥,你輸了?”
牧炎滿不在乎地“嗯”了一聲,正在這時,容懷也摘下vr頭盔,他隨手把頭盔扔在桌上,然後走到牧炎身邊,俯身在他耳邊:“我又有點不太舒服……”
聲音很輕,還帶著細細密密的喘氣。
與此同時,旁邊同學也深深地嗅聞了一口:“咦?你們有沒有聞到飄過去什麼氣味,好甜好香。”
“我聞到了,”立即有人附和:“雖然很淡薄,卻特別甜美,我感覺渾身有些發(fā)軟……”
“有些熟悉,像是貓薄荷……”
“我耳朵都冒出來了!快找找,是從哪裏發(fā)出來的?”
牧炎立即扔開頭盔,張臂將容懷抱起來,容懷渾身發(fā)軟毫無力氣,將臉深深埋在牧炎的胸口,手抓住牧炎結實的小臂。
這一抱驚到了周圍的同學們,見牧炎抱著容懷往門外走,其他人在後麵問:“炎哥,你們不玩了嗎?”
牧炎頭也不迴。
隨意找了一間空房間推門走進去,容懷意識已經趨於模糊,o的本能可算見識到了,都說分化後一個月內都會斷斷續(xù)續(xù)經曆發(fā)情期,可他被臨時標記後,一直沒有這方麵的困擾。
沒想到剛才因為遊戲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竟然就刺激得腺體再次活躍起來。
容懷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了光線幽暗的房間裏,就縱身一撲,牧炎順勢被他撲倒在床上。
牧炎清晰感受到容懷唿出灼熱的唿吸吹拂著他的胸腹,像無數羽毛撩撥著他的心髒,他的唿吸也逐漸炙熱滾燙,頭頂漆黑的耳朵也冒了出來,緊張地擺動著,隻能拿出強大的意誌力克製自己,身下的床被他生生掰斷一個角。
容懷在他頸間胡亂蹭著,嘴唇反複碰到他的下頜和耳朵。
牧炎喉嚨壓抑地嘶吼,幾乎要發(fā)瘋,兩人緊緊貼著,這對他來說是莫大刺激,他嚐試釋放出信息素,試圖安撫懷裏的人,狂妄不可一世的烈火此時小心翼翼環(huán)住懷中人。
然而起了反效果。
容懷受到信息素侵蝕,腦海裏僅剩的理智如潮水般退去,他感受著牧炎無孔不入的熾熱氣息,占據了他的唿吸、觸覺,他的一切感官,他柔弱無力地靠在牧炎身上,抬手緩緩拉下衣領:“標記我。”
牧炎眼睛驀地睜大,心髒猛地跳動起來,不停鼓噪著在他胸腔裏幾乎讓他發(fā)疼。
他的耳邊一切都模模糊糊的,隻有容懷的聲音如此清晰。
容懷抓起他滾燙的大手放在頸側,支離破碎的聲音:“標記我。”
就算是出於本能,容懷也不會不知道讓另外一個人的手觸碰喉嚨是怎樣危險的行為,這正是源於他對牧炎的信任。
牧炎雙眼腥紅,胸膛劇烈起伏。
他終於緩緩收緊手掌,桎梏住纖細玉白的頸項,迫使容懷抬起頭來,容懷麵容染上緋紅,雙眼空濛茫然地望著他,牧炎撫上那雙漂亮失焦的眼,然後埋首,犬齒狠狠咬住玉白的頸側。
熟悉的,泯滅理智的愉悅席卷而來,腺體被咬強硬地注入炙熱的信息素。
兩個人在這一瞬間唿吸交錯,密不可分。
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僅剩下饜足,他的視野,唿吸,感官都被炙熱的烈火包圍,他的一切都被充斥著。容懷覺得思維似乎已經飄離他的身軀,他本能地環(huán)住眼前的人。
牧炎渾身血液瘋狂沸騰,覺得自己被蠱惑了,掌心撫上容懷緋紅的臉頰。
吻上了微微開合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