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位於帝星邊緣地帶,基地巍峨高大,容懷匆匆趕到時,副官早就在門口等候著他:“容先生。”
容懷和他握了一下手,副官整天待在基地裏,接觸到的都是五大三粗的alpha,也是頭一次和o握手,柔軟細膩的觸感登時讓他臉頰微紅,頭上的耳朵蠢蠢欲動,容懷一邊和他往裏麵走,一邊問:“加焰現在情況怎麼樣?”
基地裏四壁光可鑒人,或許是裏麵alpha數量太多,所以好多的清潔機器人在四處工作,清掃空氣裏殘留的alpha信息素。
“將軍是在會議上感覺到自己精神海紊亂,於是就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裏麵,”副官誠實地說:“其實我也在猶豫要不要通知您……”
alpha在精神海紊亂的時候失控傷人的不計其數,一般oega柔弱膽小,碰到精神海已經紊亂的alpha,不轉身就逃就已經不錯了。
何況大家都隻是聽說加焰有了o,至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怎麼樣,他們也不清楚,如果非要容懷過來,可能會強人所難,所以副官一直都在猶豫。
“你做得很對,”容懷朝他笑了一下。
副官臉又紅了,直到一間緊閉的房間門口,“這是這裏……”
容懷抬起頭,注意到門上貼著的屬於加焰的標牌,意識到這裏是他的房間。
副官刷開門卡,交給他一個警報裝置:“我就守在外麵,如果有危險,容先生按下按鈕,我這裏收到立即會衝進去。”
容懷收下之後,就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金屬椅,加焰坐在上麵,四麵八方的堅固金屬條從椅子上的各個角落裏生出來,箍住他的手腕,腳踝,胳膊和大腿,把他死死束縛在椅上。
加焰垂著頭,烏發(fā)散落在眉眼之間,看不清楚表情。
這段時間容懷幾乎是一個人在家裏,雖然電視上隻有幼兒頻道,但從星網熱搜也能看出帝星又要開戰(zhàn)了。星獸裏似乎誕生了一個空前強大的王,短短數十天就摧毀了上百顆文明星球,並且逐步向帝星靠近,風聲鶴唳,有種一觸即發(fā)的緊張。
帝星上皇室名存實亡,實權都掌握在將軍們手裏,軍部為了星獸接連不斷開了十幾天的會議,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吵吵嚷嚷,爭執(zhí)不休。
容懷也接近十幾天都沒有見到加焰。
聽見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加焰慢慢抬起頭來,睜開眼,一雙赤紅色的豎瞳,充血的眼球裏滿是瘋狂的壓抑。
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獸,冰冷而陌生望向容懷。
“加焰,”容懷在椅子麵前停下腳步,俯身凝視他的眼睛:“你還認得我嗎?”
“哧啦——”隨著距離的拉近,加焰聞到若有似無的淺香,似乎被觸動到了某根神經,他豎瞳閃過一絲血色,手掌浮起一道一道的筋絡,伴隨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指尖在扶手上留下深刻的抓痕。
“加焰,”容懷輕輕撫摸他的臉側,低下頭和他唇齒相貼,嗓音竟然有些委屈:“這幾天我一直在家等你標記我呢。”
舌尖輕柔探入唇縫,加焰豎瞳倏然緊縮。
失去了理性的約束,加焰頭頂上誠實地冒出一對漆黑毛絨的豎耳,容懷正要往後撤一些的時候,就忽然發(fā)現腰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了一條蓬鬆龐大的黑尾,像是某種犬科,卻結實有力,圈住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哢嚓……”加焰一瞬間爆發(fā)出強大力量,將身上的數十條束帶悉數掙斷,尾巴一甩,驟然將容懷扔到一旁的床上,龐大的身體也跟著壓下去。
容懷摔進柔軟的床墊裏,手一鬆,警報裝置“啪噠”甩飛出去,滾到了角落裏。
身體倒在床上,被死死壓住,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就被加焰鋒利的手指拽爛,爛得稀碎,光滑雪白的皮膚像是奶油凝著一層光暈,加焰矯健的身體就像小山一樣壓著他,動彈不得,手還箍在他頸項上。
容懷使勁偏過臉,透過那一雙猩紅的豎瞳,他看到了現在的自己,渾身潔白不著一縷,眸子裏含著水霧,白生生的一截頸子還落在加焰手裏。
他非但不覺恐懼,還伸手摸了摸加焰頭頂的豎耳,“這麼興奮,你想……標記我嗎?”
豎耳被撫摸,加焰握住頸子的手掌緊了緊,垂下腦袋,在他頸窩輕輕蹭著,“你……好香,我想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他想占有容懷,他想征服容懷,他曾經沉浸於屠殺和戰(zhàn)場,但是和征服容懷相比,那些東西都變得不值一提。
懷裏柔軟的身軀在他的掌握之中,輕柔的話語輕而易舉撩撥起他本就不堪壓抑的渴望,加焰犬齒發(fā)癢,喉嚨裏發(fā)出低啞兇狠的嘶吼,或許此時他還有潛意識壓抑自已,但渾身健壯肌肉卻在不斷顫抖。
容懷將項圈上抑製器關斷,輕柔地說:“那你動手吧。”
信息素一瞬之間流淌而出,填滿了整個封閉的房間,警報器在頭頂瘋狂作響:“信息素超標,超標——”
豎瞳倏然緊縮,加焰嗅到空氣浮動的甜香,居高臨下低笑一聲,透著壓抑的瘋狂:“如果這是你的要求……”
話音未落,容懷身體抖了一下,他的頸側嵌入一對兇狠的犬齒,他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抓緊加焰的肩膀,指尖刺入了結實的肌肉。
“唔……”
他仰起臉,張嘴卻無聲,唯有失神的瞳孔渙散開來,強大的alpha信息素強勢注入他的身體,他渾身都在抑製不住發(fā)抖。
加焰抱緊他布滿冷汗的身體,一雙猩紅的豎瞳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絲反應,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抬頭,捏住他的下頷,把他的臉轉過來,然後狠戾地吻了上去。
如同一頭喪失理智,想要把眼前人拆入腹中的狂獸。
容懷意識渙散,柔軟地躺在他懷裏,承接著灼熱的吻,唇舌漾開腥甜的血腥味。
“這是你喜歡的吧?”加焰摩挲他頸側線條,在他耳邊問。
“喜……”劇烈的,讓人無法抑製的疼痛過後,是從各深層次湧動上來的渴望,強烈到足以維持一周的發(fā)情信息素翻湧上來,容懷張開嘴,喉嚨竟說不出任何的話。
意識接近於混沌,漫長的時間渾渾噩噩噩,容懷昏過去的次數早已不計其數,然後又被生生疼醒,耳畔是似乎野獸的低吼,再次沉入無法言喻、抑製不住的瘋狂裏。
加焰就像沸騰的火焰在他身上烙下灼熱的痕跡,顫栗從脊背上竄,延伸到大腦皮層。
不夠……
“還不夠……”加焰灼紅的豎瞳死死盯著懷裏的人,盯著他不堪忍受,染著緋紅的麵容,因為無法拒絕自己的alpha,聲音破碎而沙啞,不停地無意識的唿喚著他的名字:“加焰,加焰……”
唇被再次堵上,唿吸被剝奪,容懷在意識昏迷不清的時候曾經想要逃離,但是卻被腰間強壯有力的尾巴死死箍住,被加焰圈住禁錮在懷裏。
一周時間對於容懷漫長得像是看不到盡頭,對加焰來說卻非常短暫,甚至意猶未盡。
o發(fā)情期的信息素逐漸淡化,加焰狂暴的精神海漸漸恢複平靜,赤眸匯聚起焦距,滅頂的愉悅還殘存在他感官裏,他瞥到倒在懷裏的身體,瞳孔就如被尖刺到一般顫了顫。
“怎麼會這樣……”加焰瞳孔劇烈顫動。
大床上到處飛濺著鮮血,大部分早已幹涸,還有少部分呈現新鮮的血色,容懷腦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唿吸淺得幾不可聞,玉白的身體近乎找不到一處好地方,到處都是犬齒留下的牙痕,大半身都是血汙。
加焰搖了搖他,嗓音沙啞:“容懷……”
沒能迴應,加焰赤眸不斷緊縮,他還沒能從持續(xù)了七日的狂暴和混亂的思緒徹底脫離出來。
容懷還活著嗎?
為什麼不迴應他呢?
加焰腦海裏狂暴嘈雜,不甚清明,渾渾噩噩地撐起身體,想往外走找醫(yī)師過來,他剛從床上站起來,忽然手腕被握住了。
他腳步一頓,細弱得像幼崽一樣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加焰。”
加焰慢慢轉過身,容懷仰起小臉望著他,虛弱的臉上掛著輕柔的笑意:“我沒事,抱抱我吧。”
加焰站在原地沒動,身為清醒過來卻發(fā)現深愛的人倒在血泊裏,剛才那一幕帶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他竟一時不敢上前。
“抱抱我,”容懷慢慢挪動身體,依偎到他的懷裏。
加焰心髒就像被狠狠咬了一口,痛疼難當,雙臂摟住懷裏柔軟的身體,不明白我喪失理智的時候對你做了這種事,你為什麼還能如此信賴我,依偎在我懷裏?
心裏是這麼想的,他也就這麼把話說出來。
“因為你是加焰啊……”容懷聲音很輕。
或許平時發(fā)現不了,但是容懷內心裏還是有瘋狂的因子,窒息暴力血腥的愛撫他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沉溺其中,可以說酣暢淋漓。
他輕輕安撫加焰的後背,經過他耐心的撫慰,加焰兇狠狂暴的思緒逐漸平複,他將腦袋倚在容懷頸窩裏,眼裏蘊含著沉甸甸的情緒,一字一句說:“容懷,我不能沒有你。”
“我也是,”容懷聽出他話語中的認真,也認真迴了一句。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覺尾椎骨發(fā)癢,不由皺了皺眉頭,加焰抬起頭問:“怎麼了?”
“尾椎骨好癢。”聲音沙啞可憐。
加焰看了一眼,“你尾巴露出來了。”
容懷:“……??”
他的什麼?
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