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期笑了。
“你想怎麼讓我爽?”他倒是有些好奇, 奚水是怎麼這麼有自信,說出這句話的。
奚水不卑不亢,很謙虛。
“我說了, 我還需要學習。”
周澤期逼近他, “你是上麵的, 還是下麵的?”
奚水感覺自己的眼神和周澤期的眼神撞在了一塊兒,中間有火星子。
“都可以。”奚水說。
“都可以是什麼意思?”
奚水發現周澤期誤會了。
不是那種都可以。
是那種都可以。
但他沒辦法宣之於口, 他有點害羞了。
“我們不要討論這種問題了。”奚水紅著臉, 聲若蚊蠅。
“你先開始的。”周澤期盯著奚水的眼睛,一寸不離。
奚水“啊”了一聲, “那就由我結束叭。”
周澤期看了奚水半天, 笑著說了“行”,他字音咬得很重, 聽到耳裏莫名產生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逛了會兒, 天全黑下來, 山頂等待流星雨和日出的遊客要麼在外邊擼著袖子弄吃的,要麼玩遊戲,有的躲在帳篷裏, 點著燈, 玩遊戲。
奚水走在草地上,頭上戴著周澤期給他的草環,滿臉喜滋滋地迴來。
他跟周澤期在一起後每天都很開心。
吳豐翼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周澤期拉拉奚水衣袖,問他要不要玩。
奚水仰頭看了周澤期一眼, “你玩嗎?”
他問完,吳豐翼就捕捉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朝他們喊道:“過來啊!”
周澤期牽著奚水走過去, 孟科文正仰頭抱著一桶水猛灌, 他拒絕“你多長”這種真心話,大冒險是喝一升水,餘光瞥見奚水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他繃不住了。
本來就喝不了了,嘴裏的水全噴了出來。
“艸,哪來的花仙子啊?”孟科文說道。
“玩兒嗎?”吳豐翼舉著一個礦泉水瓶。
他表情太過於具有挑釁的味道了。
別說周澤期看不慣。
連奚水也忍不了。
“來。”兩人異口同聲。
奚水盤腿坐在周澤期旁邊,這個遊戲他在高中時見班裏同學玩過,但他們不管玩什麼,都不帶他。
吳豐翼他們在中間搭了一張小桌子,掰了一根樹棍在中間轉,轉到誰就是誰。
規則很簡單,但好玩與否,主要是在參與的玩家上麵。
在奚水參加過後,第一個被指到的人是張看。
張看咬著一包辣條,“大冒險。”
孟科文:“倒車入庫倒車入庫倒車入庫!”
“你要死啊,那我選真心話!”張看立馬反悔。
“真心話多沒意思,說得你好像有什麼秘密一樣。”吳豐翼啃著一塊蜜瓜,“你去,把上衣脫了,去中間,跳,擦玻璃。”
張看:“啥玻璃啊?”
“你平時最愛看的。”
“……”
“去就去。”張看把辣條放下,商量了一下,沒脫衣服,但要打個結,露出肚皮。
張看也是有腹肌的,他們身材都差不到哪兒去。
隊裏一個叫丁河的男生,立馬掏出了自己的音響。
“喵sic!”
在一群哥們兒麵前,張看沒什麼放不開的,但問題是,山頂上不止他們這一群人。
而且老周他老婆,那眼神也太認真了點兒。
“跳啊我的看!”
張看把手舉起來,“集美們,現在和我一起把你的右手舉到胸前,讓我們一起,擦玻璃~擦玻璃~擦~擦玻璃~”
一米八多的魁梧漢子,扭屁股的樣子不忍直視,偏偏張看還放開了,表情十分到位,不僅會跳,還會夾著嗓子唱。
“擦~擦玻璃……”
“行了,別他媽擦了,迴來!”孟科文拍完了視頻,把手機揣好。
奚水笑倒在周澤期的肩上,周澤期抬手攬住他的腰,拇指在他腰窩上按了按。!
奚水立馬彈了起來。
他眼睛瞪大,像受到驚嚇的貓咪。
“你會跳嗎?”周澤期低聲問。
奚水迴想了一下張看誇張油膩的舞蹈動作,點點頭,“很簡單啊,看一遍就會了。”
可以說是個人就能跳。
因為沒有什麼動作。
吳豐翼繼續轉木棍,張看跳完了跟沒事兒人一樣。
下一個被指到的人,是……林小金。
林小金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他給大家表演了笑容消失術。
林小金看了眼吳豐翼,他知道這群人關係鐵,玩起來就放得特別開,但他還是要臉的,沉吟了幾秒鍾,他說:“我選真心話。”
那孟科文可就來勁兒了。
“快快快!”孟科文趴在草地上,“咱們高中那時候,你是不是真的和那校草在一起,還親嘴了?撒謊你長胖五十斤!”
林小金的表情幾乎是瞬間凝固了。
奚水趴在周澤期耳邊,小聲說:“長胖五十斤,好惡毒。”
周澤期笑了聲,拿了個草莓抵進奚水嘴裏。
林小金瞪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孟科文一眼。
孟科文裝作看不懂。
林小金點了點頭。
於是吳豐翼又給大家表演了一次笑容消失術。
孟科文笑得在草地上爬不起來。
奚水也不知道,林小金沒和他說過。
真心話也隻能由孟科文來問,因為除了奚水,其他人都和林小金不熟。
吳豐翼把木棍丟給張看,“你轉吧,我去撒泡尿。”
張看接住,“好嘞!”
他一轉,木棍直接指向了,周澤期。
“喲嗬,老周!”看清木棍指的方向,孟科文更加來勁了,他爬起來,和其他人一起起哄。
“選真心話就沒意思了吧?”丁河說道。
張看也點頭,“對啊對啊。”
“那大冒險。”周澤期把靠在自己肩上的奚水推開。
奚水又湊過去,像小貓一樣,“你也要跳擦玻璃嗎?”
周澤期和奚水咬耳朵,“跳他大爺。”
孟科文看得嫉妒死了,嫉妒死了!!隊裏不少人談了分,分了談,他都沒什麼感覺,習以為常了都,但是老周和奚水就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孟科文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變紅了。
是與其他情侶完全不同的氛圍感,他們對視的眼神都像快要融化的棉花糖,能拉出又軟又甜的糖絲。
“你們想要我做什麼?”周澤期問。
“你稍等,”孟科文嚴肅道,“我們需要商量商量。”
十幾個人紮堆去商量了。
商量了不到十秒鍾。
他們做出了決定。
“你找個人舌吻五分鍾吧,五分鍾對老周你來說,灑灑水吧,你那肺活量,親死一個人也不在話下。”
周澤期直接看向準備看熱鬧的奚水。
奚水還懵懂著。
“你找誰?”
周澤期這次是真的來了火了,他拽著奚水手腕一把把人拖到眼前,“你覺得,我應該找誰?”他慢條斯理,語氣是有些惡劣的。
奚水這次反應極快,“找我,找我。”
“對,找你。”周澤期說著,貼上了奚水的唇。
起哄聲瞬間便在四周炸開。
奚水臉皮薄,一聽有人起哄就想躲,被周澤期強勢地掌住後腦勺。
唇縫被周澤期的舌尖輕而易舉地便撬開,奚水親起來又軟又熱,他沒什麼接吻經驗,完全被周澤期帶著走,所有的反應也是最誠實的。
在奚水手指攀上周澤期腰腹時,周澤期及時撤開,還捂住了他的嘴。
奚水濕潤的眸子急切地看著周澤期。
周澤期唿出一口氣,慢慢拿開了手,“小溪,迴神。”他嗓子嘶啞得不像話。
孟科文在旁邊看得麵紅耳赤,“老周你怕是親得嘰兒梆硬,你要不要去解決一下?”
奚水雖然經驗不足,但孟科文說得這麼直白,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他下意識低頭去看周澤期的ku襠。
還沒看清,周澤期就站了起來,他轉身就走。
孟科文拉住奚水,“你快跟上去,去幫幫忙。”
奚水被這一出鬧得稀裏糊塗的,“我可以幫上忙嗎?”
“……”
孟科文不行了。
他沒辦法直視現在的奚水。
怎麼說,孟科文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不少美女姐姐和帥比的人,整天和老周呆在一塊兒,早就審美疲勞了,老周賊幾把會耍帥。
但奚水的好看,幾乎是碾壓他們這種凡人的,五官,線條,任何一處,挑不出任何瑕疵,然而他眼神似乎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俊秀。
之所以在學校受歡迎,就是因為奚水從來沒有過恃靚行兇,盡管他看著過於不食人間煙火,但隻要一接觸,就會發現他純粹又接地氣。
而現在的奚水,被周澤期親過以後,眼神濕漉漉的,一點棱角都見不著了。
孟科文指了指周澤期離開的方向,“能,你去吧。”
奚水站起來,去找周澤期了。
丁河借著帳篷裏邊照出來的燈看見孟科文臉紅了,他喲嗬一聲,“孟科文,你膽兒也太肥了,對著奚水臉紅。”
孟科文立馬呸呸呸,“這是看見帥哥的正常反應,你懂個屁。”
“那你怎麼不對著我臉紅?”
“你算個雞毛帥哥。”-
奚水走進他今晚要睡的那頂大大的黑色帳篷。
他彎著腰走進去,正好撞上周澤期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像一頭餓狠了的狼。
奚水想跑。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隻是還沒來得及踏出帳篷,就被爬起來的周澤期一把逮了迴去,抵在角落裏。
奚水看著周澤期額前碎發微濕,磕磕巴巴,“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
周澤期抱住奚水,“你想幫什麼忙?”
奚水也不知道。
他哪裏知道。
“我不知道,孟科文說我可以幫上忙,所以我就來了。”奚水老老實實迴答道。
“他逗你的。”周澤期眸色漆黑,“而且,就算能,你也不會願意幫。”
“那怎麼會呢?”奚水是個熱心腸的人。
周澤期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他笑完,覺得奚水似乎好像真的不懂,他貼著奚水耳朵,問了句什麼。
奚水的臉立馬紅透了。
“沒……沒有自己……那什麼過。”
奚水不知道怎麼說,他青春期是和芭蕾舞一起度過的,朋友很少,父母更加不會教給他那些東西。
他自己好像也沒有喜歡過誰,那方麵的需求也很少出現,他的生活,隻要有芭蕾舞,就已經很充實了。
奚水反應過來,“原來孟科文說的是幫這個忙。”
“那我好像不會。”奚水幫不上忙了。
周澤期聽著奚水在耳邊叨叨。
“嗯。”他應得懶洋洋的。
奚水繼續在他懷裏叨叨。
“隻是親了一下而已,期期,你真沒用。”奚水覺得這個角落太擠了,他試圖掙脫出去,手剛探出去,就被拉了迴來。
迎接他的又是一次強勢的深吻。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繾綣與深入。
周澤期今天的侵略性顯得異常強,奚水平時已經招架不住,今天就更別提了。
周澤期咬著奚水的耳垂,奚水躲不開,周遭的新鮮空氣已經被用盡,他繃著修長的天鵝頸,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每一次唿吸,都像是天鵝在瀕死前的求救。
直到周澤期主動停下。
奚水急促地唿吸著,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滯了。
像被欺負得不知道作何反應,喪失所有攻擊性的小天鵝。
奚水呆呆的,“這就是幫忙嗎?”
他被欺負得亂糟糟的,看起來可憐死了。
周澤期抽紙巾擦幹淨手指,眼神饜足,湊過去輕吻奚水的眼皮,“生氣了?”
奚水搖頭。
周澤期親他這麼久,他消耗了很多卡路裏,他不生氣,他很開心。
“那寶貝再讓我親一會兒。”周澤期又撬開奚水唇齒,這次他親得不那麼兇狠,溫柔得令奚水頭暈目眩。
周澤期想,用愛不釋手可以形容他當下的心情。
奚水這下根本估計不出親了多久了。
他隻知道,周澤期沒完沒了地親他,摸他的臉,脖子,與後背。
結束時,奚水將外套的拉鏈拉好,看著周澤期就要站起來,他把人一把拽住,眼巴巴地拉住,“你教我爬梯子。”
周澤期:“現在?”
“等會睡覺的時候,我拿電腦出來教你。”周澤期摸了摸奚水的頭。
奚水眼神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行,你現在教我,我現在就要學會。”
周澤期蹲下來,直視著奚水,“為什麼一定要現在?”
奚水支支吾吾不說。
周澤期直接把手伸了過去。!
周澤期無奈地看著快要害羞到爆炸的奚水,“過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