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言聞言不語,兩道英氣的眉漸漸擰成一團。
“你為什麼要還?”
過了很久,他才音色低沉地說。
冉宇桐意識到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本意,忙不迭地解釋:“我說錯話了,不是還,是以相同的方式對你好。”
他輕輕歎了口氣,嘴唇貼上裴書言的鬢角。
“其實就算你這次迴來隻給我帶了一個石榴,我也會非常開心,因為我知道你是想著我的。”
“但你一定會比想象中更愛我,讓我感受到更多的愛。”
“我在享受的同時,當然也想對你好,也想讓你住四個臥室的大房子,也想三天兩頭給你買禮物,但是這些都不是我以現在的能力能夠企及的,我對你的愛有一些被比下去,因而不太能心安理得。”
裴書言依舊沒作聲,隻是皺著的眉頭緩慢舒展開了。
“我知道你很有錢。”說到這兒冉宇桐笑了一下:“所以適當的奢侈完全ok,隻是最近稍稍有點頻繁,我在心理上不太能承受得住。”
裴書言點了下頭,思索著吐出三個字。
“明白了。”
“不準嫌我不識好歹。”
冉宇桐捧起裴書言的臉,小雞啄米似的一頓亂親。
“你要體諒我這種糾結的心情嘛,畢竟我從小的物質生活都平平無奇,一夜之間嫁入豪門,肯定要適應適應,你說是不是?”
裴書言接著點頭,而後同樣抬臉親了親他。
“也怪我想當然,對你好的方式太直接粗暴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這是正常現象。”
臂彎裏的人音色悅耳,他放鬆著身體,寸寸化入裴書言懷中。
“愛會讓人變得麻煩。”
洗衣機的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冉宇桐不想讓裴書言動,拉著他的手磨蹭:“我收迴剛才的話,我現在想要一個洗收晾機器人了。”
裴書言給他種下一顆草莓,又跟人蹭了蹭鼻子:“馬上好,還剩鍋深色的。”
冉宇桐想到他昨晚偷懶扔進髒衣籃卻沒放進洗衣機的衣服,霎時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是我自討苦吃……”
等裴書言重新迴到洗手間,冉宇桐翻身抱住一旁的棉被,貪婪地汲取對方留下的體溫。
他原先從未有哪一刻對現下的生活感到滿意,當然也並非不滿,而是大多時候,他都處在一種“不好也不壞”“就還ok”的穩定狀態。
然而現在,他既空白又飽滿,甚至開始質疑這樣的運氣是否真實。
難不成僅是因為這次車禍,老天就給自己補償了這麼多好事?
或者這是耐心等待的甜果?那四年的栽培也不算很長。
啊,說不定還會更幸福呢。
他憧憬地瞇起眼睛想。
耳後鈍緩的腳步踩上地毯,冉宇桐連忙迴頭,沒來得及收起唇邊的笑。
不過下一秒,他的雀躍就凝在臉上。
裴書言正站在洗手間門口,手裏不知勾著一條什麼黑色的東西,好整以暇地看他。
“寶寶?”他幾乎藏不住眼底不懷好意的探究,沒留情麵地問:“昨晚幹什麼了?”
冉宇桐腦中霎時閃過一道白光。
當然是他看人家洗澡情欲濫起,晚上偷偷吃自助餐了。
隻是這人怎麼連自己換掉的內褲都不嫌棄啊!
“什麼都沒幹。”他坐直身體,梗著脖子道:“我年紀小,青春期正常生理現象。”
裴書言用拐著彎的語調哦了一聲,壞得都有些不像他。
“倒是你怎麼窺探別人隱私,討厭不討厭。”
被戳破的冉宇桐惱羞成怒,給出了信號等著裴書言哄。
“我討厭的不隻有這一點吧?”裴書言順勢接道:“幫不上老婆的忙,才是真的罪該萬死。”
冉宇桐耳尖微微一顫,沒作聲。
裴書言俯身吻了上來。
唇瓣相貼的瞬間,這次的吻便注定是不同的。
往前裴書言大多是循序漸進,很少一上來就親得這麼浪。
充滿攻擊性的舌橫衝直撞進柔軟的口腔,掠奪著,莽撞著,糾纏著,被愛著。
“老婆。”裴書言含著他的唇,模糊不清地問:“想我了嗎?”
冉宇桐被親的水光瀲灩,連帶著喘息唔了一聲。
幹燥的手掌探進衣襟,撫過春色滿園,早熟的櫻桃不願被擷取,引來鳥兒婉轉輕啼。
“新婚燕爾已經有了。”裴書言咬著他的耳朵說。
“是不是該洞房花燭了?”
冉宇桐發誓他沒有裝,他不會因為這檔子事讓裴書言為他請一天假。
但他此刻無力地趴在床上,連抬起胳膊配合對方給他穿衣服都費勁,更不是假的。
媽的,裴書言怎麼會這麼大!
網上不是說男人25歲之後都是走下坡路嗎?裴書言都27了,怎麼還能這麼……
他25歲之前得啥樣?要是倆人中間沒分過手,他現在會不會已經牡丹花下死了?
冉宇桐長時間的出神引來裴書言的警惕,後者一把架起床上人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他攬入懷中。
“是不是難受了?”裴書言心疼地拍著冉宇桐的後背:“別逞能,難受了要告訴哥哥。”
哎呀,冉宇桐後腰一麻,被裴書言分外膩歪的語氣弄得險些耳朵出血。
“是啊。”他將臉蛋枕在對方身上裝嬌弱:“對不起,又耽誤你,還得為我請假……”
說完這話之後,裴書言果真扛不住,又是怪他不要說胡話,又是憐他脆弱巴巴,最後連哄帶親帶伺候,這一天連地都沒讓他下。
其實到了晚上,除了一丁點不適以外,冉宇桐大體已經恢複如常了。
但是饞裴書言海底撈式的服務,他故意多抻了一會兒。
當小少爺倒是舒坦,可等倆人鑽進一個被窩,他又開始饞人家身子的時候,裴書言卻不肯給了。
“不行的。”這人拒絕得很幹脆:“你昨晚第一次,今天再來受不住。”
冉宇桐眼眶粉紅地跟他說不舒服,求他行行好,最後幹脆攤牌不裝了,拋下麵子跟他講了許多原先不敢說的話。
一麵是愛人的楚楚懇求,一麵是怕他受傷心有餘悸,裴書言皺著眉為難,嘴邊賜他安撫的吻,身下卻不為所動。
“不給我我自己來了。”
冉宇桐改用激將法,軟軟地推了把他的胸膛。
裴書言還沒來得及琢磨出什麼叫“自己來”,隻見下一秒,愛人意亂情迷地濡濕手指,大方向他展示自己的身體,末了怯赧地探向腿間。
作者有話說:
預判評論區:裴書言,你不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