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開寒很幹脆地承認後坐在蘇袖身側(cè),握住他另一隻手，笑問，“我吃醋了,覺得我小氣嗎？”


    “不，挺可愛的。”蘇袖說完把小魚幹塞進他的懷裏，柔聲道，“小魚幹，你的父親不高興了,快哄哄他，不然你以後可沒有小魚幹吃。”


    小魚幹弱弱地“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開始使勁往徐開寒懷裏鑽。


    最後徐開寒忍無可忍,把它提出來，放在一邊,摸了摸它的腦袋。


    那種頭上懸掛著一把刀的氛圍消失不見,小魚幹徹底放鬆下來,開始在兩人之間來迴跑。


    蘇袖被它逗得一直笑，和它打鬧了會兒，直到熱得身體微微出汗才停止。


    身體好了後,蘇袖迴到了學(xué)校上課。


    一月底放了寒假。


    他從學(xué)校迴來,推開別墅門時,小魚幹“喵喵”叫著,聽著有點控訴的意味。


    蘇袖發(fā)現(xiàn)了空的食盒,立刻把貓糧拿出來，還多加了一根小魚幹,撫摸著它的腦袋道：“不好意思啊，早上忘記給你留飯了,我這麼晚才迴來，餓壞了吧？”


    小魚幹飛快地吃著貓糧。


    電話響起，是徐母打來的。


    “袖袖啊，再過不久就過年了，今年和徐開寒一起迴家過吧？”


    她說的是“迴家”。


    蘇袖心下柔軟無比，笑道：“好，我到時候和徐開寒說一下。”


    “不用跟他說，你同意了就行，他要是不想來就別讓他來，你過來就行了。”徐母道。


    徐開寒剛好迴來聽見了這句話，走到蘇袖身邊說：“我會和袖袖一起迴去。”


    徐母說：“你們早點迴來啊。袖袖，阿姨等你。”


    電話掛斷，徐開寒握住蘇袖有些僵硬冰冷的手，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怎麼這麼冰？”


    “剛從外麵迴來。”蘇袖說，“還好，不算太冰。”


    他想去跟小魚幹玩，卻被徐開寒拉著坐在了沙發(fā)上。


    下一秒，手被放進了溫暖的衣服中，掌心很快熱起來。


    隔著一層衣服，蘇袖摸到了腹肌。


    “暖和嗎？”徐開寒問。


    蘇袖點點頭，把另一隻手也放進去後誇了句：“身材不錯。”


    “現(xiàn)在才覺得我身材不錯嗎？”徐開寒偏頭輕笑，雙眸深邃暗沉，“之前沒感覺到？”


    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蘇袖臉頰微紅，狠狠捏了捏他的腹肌，而後收迴手，起身換了件黑大衣，對徐開寒說：“我們出去買對聯(lián)吧。”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外套片刻，徐開寒走進房間，拿出圍巾戴在蘇袖脖子上係好，拉住他的手往外麵走去：“走吧。”


    外麵天色漆黑無比，寒風(fēng)陰涼刺骨，蘇袖一出去臉頰就被吹得微紅。


    好在車內(nèi)提前開好了空調(diào)，身上的冷意被驅(qū)散，他看著窗外，呢喃道：“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想看雪？”徐開寒問。


    蘇袖點點頭。


    j市幾乎不下雪，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雪了。


    “會下的。”徐開寒說。


    臨近過年，商場裏人十分多，特別是超市對聯(lián)區(qū)域，到了人擠人的地步。


    蘇袖才剛站在後麵排隊，就被三個打鬧的孩子撞得身體往後傾斜。


    徐開寒及時抓住他的手臂，摟住他的腰，才穩(wěn)住了沒讓他摔倒。


    感覺到自己闖禍了，三個孩子看了蘇袖一眼，準備隨時開溜。


    蘇袖站直身體，理好有些歪的大衣，淡淡地盯著三個孩子，露出一抹還算和善的微笑：“小朋友，撞了人應(yīng)該道歉。”


    看他一臉笑，三個孩子還以為他好欺負，死死地瞪著他。


    蘇袖狀似無意道：“你們剛剛讓我差點摔倒，應(yīng)該對我說什麼？如果不說的話，我把你們對我做的還給你們也可以。我數(shù)三個數(shù)，三……”


    年齡比較大一些的孩子瞪大眼睛，半天憋出來一句：“你怎麼這麼小氣，還跟我們小孩子計較。”


    他想道歉，旁邊家長已經(jīng)選好對聯(lián)走了過來，看見蘇袖笑吟吟的模樣，自己孩子卻一臉菜色，有些不高興道：“你對我家孩子說什麼呢？”


    “你家孩子撞了人。”徐開寒斜睨了她一眼，沉聲開口。


    女人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聞言嗤笑出聲：“不就被撞了一下嗎？能缺塊肉還是怎麼樣的？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聽見母親為自己撐腰，孩子頓時膽大起來，挺直腰桿，理直氣壯地對蘇袖扮鬼臉，甚至出言挑釁：“我不道歉，你能怎麼樣我？”


    “三個都是你的孩子？”蘇袖似笑非笑地盯著女人。


    “是啊，別擋道，走吧，我們?nèi)ソY(jié)賬。”女人不客氣地說完，護著三個孩子準備離開。


    “略略略。”孩子們一邊路過蘇袖，一邊吐舌頭嘲諷，“就不對你道歉，能對我怎麼樣？”


    女人對此無動於衷。


    蘇袖唇角微揚，後退一步，指著四個人大聲道：“大家快看好自己家的孩子，這三個孩子喜歡撞人，別讓自己的孩子被他們欺負了。到時候不光不會道歉，還要說撞你一下又沒撞死你，注意了啊大家。”


    原本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沒一會兒周圍人都順著蘇袖手指的方向避讓開。


    三個孩子和女人站在中央，被無數(shù)人盯著。


    就算臉皮再厚，在此刻也覺得有些難堪尷尬。


    女人低著頭拉著孩子想離開，被人直接堵住。


    站在麵前的男人冷著臉，眉眼陰寒，目光沒一絲溫度。


    強烈的壓迫感在頃刻間襲來，女人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推了自己孩子的背一下：“趕緊說對不起走人算了，丟死人了，快點。”


    三個孩子癟癟嘴，小聲地說了“對不起”。


    徐開寒抬抬眼皮，語氣毫無起伏：“要說對不起的不是我。”


    三個孩子老老實實麵對蘇袖，各自鞠躬後重新道歉：“對不起。”


    蘇袖麵無表情地開口：“沒關(guān)係，不過下次撞到人了，第一時間就該和人說對不起。”


    三個孩子沒說話，女人著急地拉扯著他們快速離開了。


    人群重新恢複熱鬧。


    徐開寒捏了捏蘇袖的臉，說：“如果你喊出那句話，她還不道歉，道德綁架你怎麼辦？”


    “綁架不了。”蘇袖認真開口，“因為我沒有道德。”


    徐開寒頓時失笑出聲：“那如果他們還不依不饒呢？”


    “我觀察過，那個女人嘴上說不道歉，卻很著急離開。要麼是覺得自己理虧，得趕緊走，要麼是有急事。如果她還不道歉，我會說這裏有監(jiān)控，報警處理。”蘇袖指了指角落的攝像頭。


    “真聰明。”徐開寒誇讚道，低頭去吻他的臉頰。


    蘇袖迅速避開：“好多人。”


    周圍來往的人確實不少，徐開寒舉起蘇袖脖子上的圍巾，擋住臉後吻了下他的唇：“這樣就可以了。”


    蘇袖沒反抗，也沒掙紮，隻是紅了臉，含糊不清道：“你什麼時候也學(xué)會這樣。”


    望著青年紅著臉，溫軟可愛的模樣，徐開寒忍俊不禁地抓住他的手，一起去挑選對聯(lián)。


    *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兩人帶著行李箱去了徐家。


    蘇袖住在徐開寒對麵的房間，夜裏洗完澡，站在陽臺上擦拭著頭發(fā)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打開門後徐開寒快速走進來，注意到蘇袖有些濕的頭發(fā)。


    因為剛洗過澡的原因，他的身體染上了一層淡紅，麵容在柔和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精致吸引人。


    “你睡不著？”蘇袖拿出吹風(fēng)機。


    徐開寒順手接過吹風(fēng)機，“嗯”了一聲，開始吹頭發(fā)：“習(xí)慣了和你一起睡，突然分開有點不適應(yīng)。”


    享受著頭頂輕柔的動作，蘇袖瞇著眼，好半天才說：“我也是。我剛剛還在想，如果失眠了怎麼辦，沒想到你先我一步過來了。”


    徐開寒沒有說話，隻是將頭發(fā)吹幹，關(guān)閉吹風(fēng)機後，倏地在他後頸上咬了一下。


    不輕不重的力道更像是曖昧的親吻，蘇袖“嘶”了一聲，捂住後頸輕聲說：“你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在我房間了。”


    “不這樣了。”徐開寒嗓音有些嘶啞地說，從後麵抱住他，“袖袖，你好香。”


    蘇袖仔細聞了聞，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和他身上有什麼不同：“你身上不也是這個沐浴露的味道嗎？”


    “還是不同的。”徐開寒說，下巴在蘇袖肩膀處輕輕蹭著，“今天一起睡吧。”


    被觸碰的地方像是點燃了火，燒得蘇袖有些心神不寧，下意識開口應(yīng)了聲：“好。”


    房間裏很快關(guān)了燈，蘇袖躺在床上，被人摟進溫暖的懷抱中。


    原本有些涼的手腳逐漸暖和起來，他閉上眼，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敲門聲響起，蘇袖迷糊下床後打開房門。


    徐母剛想說話，目光越過他看到了床上的徐開寒，微微一怔：“徐開寒怎麼在你房間裏？這臭小子這麼大了還夢遊？”


    這話讓徐開寒也醒了，半撐著身體起來看著徐母：“我們……”


    話還沒說完，徐母就擼起袖子，反應(yīng)過來：“你大半夜偷溜進袖袖房間是吧？”


    徐開寒有些無奈地沉默片刻，一本正經(jīng)道：“我是正大光明進來的。”


    “阿姨，我讓他進來的。”蘇袖笑著解釋，“換房間了，有點睡不著。”


    徐母恍然大悟，不再詢問：“早餐好了，袖袖快洗漱出來吃早餐。”


    “好。”蘇袖點點頭。


    房門關(guān)上，他扭頭看著床上的徐開寒。


    “對比起來，你像是她兒子。”徐開寒感慨出聲。


    蘇袖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之前添加的工作人員發(fā)來了綜藝開拍的時間地點，以及多少人參加。


    除了他和徐開寒，還有另外九對情侶。


    一些注意事項和要做的事也被列整齊發(fā)來，並且再次告訴他們中途不能退出的，是否確定參加。


    蘇袖把手機遞給徐開寒：“一些注意事項。”


    “可以。”徐開寒掃了眼，說，“和一般綜藝不一樣，挺有意思。”


    蘇袖洗漱完，迴複了對方。


    吃飯的時候，徐母一直瘋狂往蘇袖碗裏夾菜，原本空的碗一分鍾就堆積成了小山。


    眼看著徐母還要繼續(xù)夾，蘇袖彎眸道：“阿姨，我這些都吃不完了，不用再給我夾了。”


    “您要是非常想夾，夾給我吧。”徐開寒說。


    徐母白他一眼，對蘇袖笑瞇瞇道：“好好，阿姨不夾了，快吃快吃，鍋裏還有海鮮粥。”


    “對對，多吃點，你太瘦了。”徐父跟著開口。


    蘇袖應(yīng)下，低頭吃著菜，忽然感覺徐母的目光有些古怪，不禁抬頭看去。


    對上他的目光，徐母頓時咳嗽一聲，視線落在別處。


    在看他的脖子嗎？


    蘇袖有些疑惑，摸了摸脖子，並沒有摸到什麼，遞給徐開寒一個眼神，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脖子有什麼不同。


    徐開寒瞥了眼，神色頓時有些似笑非笑。


    他趁徐父徐母都沒注意這邊，貼近蘇袖耳邊低聲說：“也沒什麼，等會兒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這句話再加上那表情，讓蘇袖更加好奇了。


    吃完早餐他就立刻走到洗手池前，對著鏡子觀察著脖子，很快明白過來徐母在看什麼。


    由於開了空調(diào)不冷的原因，蘇袖隻穿了件圓領(lǐng)毛衣，脖子完全露出。


    這樣一來，左邊脖子上的一道吻痕就十分明顯了。


    是前天晚上徐開寒留下的，還沒消掉。


    蘇袖覺得太陽穴突突亂跳，心裏到底是害羞還是尷尬也分不太清，最後閉了閉眼，抓住剛好走來的徐開寒，指著自己的脖子，低聲警告：“剛剛吃飯的時候被阿姨看到了，你下次別……”


    徐開寒笑吟吟地等著他說接下來的話。


    見罪魁禍首還笑得這麼開心，蘇袖狠狠地捏了下他的手：“下次別再親這裏了。”


    他頓了頓，聲音更小了：“就算親，也不能再像今天這樣留下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徐開寒：好，下次我換右邊（寵溺.jpg）


    蘇袖：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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