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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隻黑色巨獸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放鬆四肢趴伏在地上也足有兩層樓那麼高,根本無法看清全貌,對比之下沈十安活像是一隻能被捧在掌心的瓷娃娃小玩具,甚至還沒有它一隻爪子大。


    巨獸低頭望著青年,它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打量過對方,看起來新奇快活極了,兩隻翡翠色的大眼睛像是兩汪湖泊,湖水溫柔又活潑,倒映出沈十安俊美的臉龐和臉上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的茫然。


    視野被巨獸充斥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沈十安半跪在地上,喉結(jié)上下顫了幾下, “……尋尋?”


    聲音極輕,像是害怕打破某種失而複得的美好夢境。


    “是我!”巨獸興奮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柔軟濕熱的舌頭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布,糊了青年滿頭滿臉的口水印子。


    沈十安早就沒了力氣,被這一舔身體撐不住要往後倒,立刻就有一隻爪子伸過來將他穩(wěn)穩(wěn)扶住。明明巨獸沒張嘴也沒說話,但腦子裏那道清亮的少年聲音卻再次響起來:“安安你怎麼樣,那些喪屍傷到你了嗎?”


    “沒有,我沒事,”沈十安怔怔搖頭,摸了摸背後毛茸茸的爪子仍舊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有沒有受傷?”


    他記得小孩兒說過,受傷後如果無法維持人形就會被迫退迴獸態(tài),這樣一想,心髒立刻像是被人用力扯了一把。


    "我沒受傷,安安你別擔(dān)心,我從飛機(jī)上掉下來之後無意中解開了一部分封存起來的法力,所以才變大了,你看我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威風(fēng)!"


    巨獸伸直脖子左右晃了晃腦袋,霎時有風(fēng)激蕩而起,油亮的黑色皮毛在暗金色的雲(yún)層下隨風(fēng)舞動,蕩起水波般的光滑紋路,果然威風(fēng)神氣至極。


    沈十安攥緊的心髒鬆開一些:“這就是你的本體?”


    “不是,本體比這個樣子威風(fēng)霸氣多了,可以翻江倒海騰雲(yún)駕霧的!按照你們?nèi)祟惖乃惴ǎF(xiàn)在頂多隻能算青少年期。”


    “為什麼你沒發(fā)出聲音我卻能聽見你說話?”


    “我喝過安安的血,就是安安融合功法書那一次,所以我跟安安就算不說話也可以直接交流,我想說的安安能聽見,安安想說的我也能聽見。”


    沈十安試了試,心中默念:“你能再變成人嗎?”


    “暫時不行,解封的那部分法力還沒吸收完,人體形態(tài)承受不住,必須用獸型才可以。”


    “能稍微變小一點嗎?”


    “這個可以!”


    巨獸身上金光乍現(xiàn),耀眼的光芒沿著皮毛浮動流轉(zhuǎn),片刻之後又隱沒不見,而整隻獸足足縮水了一大半,由將近十米變成兩米多高,雖然依舊龐大,但看起來總算沒有那麼駭人了。


    “安安,這樣行嗎?”


    沈十安沒說話,鬆開劍柄勉力站起來,眼角發(fā)紅,往前走了兩步緊緊摟住巨獸的脖子。


    掌心下的皮毛茂密、蓬鬆又柔順,唿吸間全是沈?qū)さ臍馕丁?br />

    溫?zé)岬模训模钌纳驅(qū)ぁ?br />

    他將臉埋進(jìn)巨獸身上,自從小孩兒被推下飛機(jī)後如潮水般不斷堆積的焦灼和恐懼終於在此時找到了宣泄口,借著皮毛的遮掩盡情爆發(fā)。


    大狗毛太厚,許久之後才察覺到那股滲入了毛發(fā)的濕熱感。


    “安安?”沈?qū)せ帕耍骸鞍舶材悖闶遣皇强蘖耍俊?br />

    這是沈?qū)さ谝淮伟l(fā)現(xiàn)沈十安哭。血液帶來的締結(jié)不光讓他能聽見沈十安心裏的聲音,沈十安的恐懼,他的委屈,他失而複得的狂喜和後怕,種種情緒全都清晰傳達(dá)過來。


    第一次,沈十安在他麵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也是第一次,沈?qū)と绱藦?qiáng)烈的感受到他被沈十安需要著。


    這種感受帶來的喜悅太過龐大,以至於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真好。就像他全世界最喜歡安安一樣,安安也這樣喜歡他。


    沈?qū)びX得自己的胸口都要被快樂給漲開了,但沈十安的眼淚卻有讓他慌亂不已:“安安你別哭,你別哭呀。”


    “……我沒有。”夾雜著濃重鼻音的否認(rèn)從狗毛裏悶悶傳來。


    “真的?”


    “嗯。”


    “可是我明明……”


    “閉嘴!”


    沈?qū)す怨蚤]上了嘴巴。


    然後探出兩隻前爪,將沈十安虛虛環(huán)抱起來:“安安不怕,我在這呢,哪都不走,就在這守著你。”


    這副哄娃娃的口吻教沈十安氣笑了,鬆開他轉(zhuǎn)過身擦了擦眼睛,然後抬腳就往大狗身上踹了一下:“你他媽嚇?biāo)览献恿耍 ?br />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大狗討好地往他身上蹭了蹭,少年清亮的聲音裏透出幾分懊惱: “我在解封法力的過程中昏…睡過去一段時間,要不然早就能找到安安跟你匯合了。我完全沒想到安安竟然也跳下飛機(jī)了。安安你是特意下來找我的嗎?可是這裏這麼危險……”


    一想到沈十安獨自在這危機(jī)四伏的屍海中奮戰(zhàn)了好幾個小時,又想起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驅(qū)と滩蛔↓b出利齒,粗’壯的尾巴狠狠一甩,身後幾根成人大腿粗的路燈柱子立即從水泥地麵裏被連根拔起四分五裂:


    “都怪那個鍾翰!我早該一口吃了他!”


    鍾翰。


    和沈?qū)ぶ胤赆岜桓鞣N情緒所淹沒的理智瞬間迴籠。


    沈十安吸了一口氣,撿起長劍收迴劍鞘,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從飛機(jī)上掉下來了。”找到沈?qū)ぷ屗闹械木奘淞艘粔K,但更嚴(yán)峻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尋尋,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巨獸站起來長嘯一聲,壓低前肢半跪在沈十安麵前:“上來。”


    等到確認(rèn)沈十安在他背上坐穩(wěn),沈?qū)喩砜嚲o四肢蓄力,翡翠色的巨大獸眼中倒映出天際的最後一抹餘暉:“安安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夕陽徹底沒入地平線,零星幾顆星子高懸長空,一隻兩米多高的黑色巨獸在建築群之間縱身疾馳,於暮色當(dāng)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沈十安伏低身體騎在巨獸身上,沈?qū)に俣葮O快,但十分平穩(wěn),奔馳過程中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顛簸。激烈的風(fēng)聲從他耳邊唿嘯而過,長及肩膀的頭發(fā)飛揚而起,青年清瘦的側(cè)臉掩於暮色,如同暗夜中禦獸而行的精靈。


    一人一獸往東北方向疾速前行,沈十安緊盯著前方,時間越久,眼底的凝重便越深幾分。


    陳南他們是直接從飛機(jī)上跳下來的,這就意味著沈?qū)o法循著氣味找到他們,因此隻能盡量靠近他們的落地點,或許還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巨獸奔至某一片區(qū)域時,沈十安拍了拍他的脖子:“尋尋,就在前麵那棟圓柱形建築旁停下來。”


    根據(jù)他的迴憶和估測,直升機(jī)應(yīng)該就是在這塊區(qū)域上空爆炸的,因此跳機(jī)的隊員們很有可能就散落在附近。


    圓柱形建築是一座體育館,上下共有三層,麵積寬廣十分空曠,正好適合做集合點。


    沈?qū)し蜕眢w讓沈十安跳下來,兩人合力以最快的速度將體育館內(nèi)外的喪屍全部清理幹淨(jìng),外圍利用廢棄車輛及柵欄等物做了簡單防護(hù),隨後沈十安登上樓頂,點燃了一枚信號彈。


    鮮紅色的彈頭尖嘯著直衝雲(yún)霄,於高空之上炸成一片耀眼的火雲(yún),在夜色當(dāng)中醒目至極。隻要隊員們位於方圓十裏之內(nèi),應(yīng)該都能看得見。


    確認(rèn)信號彈正常發(fā)射之後,沈十安立刻從樓頂跳下來:“你負(fù)責(zé)西邊,我負(fù)責(zé)東邊,不管有沒有找到人,每過一小時在這裏集合一次。對了,其他人能聽見你說話嗎?”


    “被我吸過血的能。”


    那也就是說還剩下陳南和許歌無法直接交流。如此一來,乍然見到沈?qū)と缃竦臓顟B(tài)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和誤會,要是動手打起來那就麻煩了。


    沈十安想了想:“必要情況下可以想辦法取血,控製傷口避開要害。如果他們問起,就說你進(jìn)化出了一種異能,變形異能。”至於聲音的問題他暫時還沒想到該怎麼解釋,但在沈?qū)ど砩弦呀?jīng)展現(xiàn)出來的諸多異常之處裏,這一點估計是最好接受的了。


    倒不是沈十安不願意告訴隊友實情,而是沈?qū)さ挠洃浬形椿盅},其中內(nèi)裏及真實身份連狗子精自己都還沒搞清楚,遠(yuǎn)不是坦白真相的時候。


    囑咐完注意事項之後沈十安當(dāng)即便準(zhǔn)備出發(fā)找人,沒想到大狗卻走到沈十安跟前把他攔住了:“我一個人去找,你留在這裏等。”


    沈十安皺眉:“情況緊急,每多耽誤一秒陳南他們就多危險一分,我怎麼可能待在這裏什麼都不做!”


    “並不是什麼都不做,”沈?qū)吡艘谎鬯挠夷_,很快又將目光收迴來,翡翠色的巨大獸眼低垂下來與沈十安溫和對視:“我們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萬一有人受傷了,或者萬一有人被喪屍咬到了,都需要安安你用靈泉水以及空間裏的其他物資立刻進(jìn)行治療,如果我把人帶迴來你卻不在這裏,說不定就會錯過最寶貴的治療時機(jī)。”


    “我可以把靈泉水和物資提前拿出來找地方放好。”


    “靈泉水會吸引高級喪屍,到時候恐怕更麻煩。”大狗低下頭,濕熱的鼻尖在沈十安臉上蹭了蹭:“我們兩個必須要有人留下來接應(yīng),而我比你更適合出去找人,安安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nèi)珟м拋淼摹!?br />

    沈十安望著它有些怔忪。


    這樣的沈?qū)な撬麖奈匆娺^的,記憶當(dāng)中它還是那個脾氣臭還傲嬌,護(hù)食護(hù)得不得了,整天跟掃地機(jī)器人打仗的小奶狗,又或者是那個貪吃貪玩一肚子壞水,最擅長撒嬌耍賴賣萌,總纏著自己給他烤紅薯的小孩兒。


    眼前這個有著換聲期少年嗓音,能有條有理地進(jìn)行分析,會主動幫他分擔(dān)重責(zé)的大狗狗,著實教人意外非常。


    胸腔中思潮湧動百感交集,最終統(tǒng)統(tǒng)化作“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沈十安抬手在碩大的狗頭上摸了摸:“萬事小心,我在這等你。”


    沈?qū)ぴ谒稚咸蛄藘上拢D(zhuǎn)身跑出體育館縱身一躍,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當(dāng)中。


    第一個被叼迴來的是熊滿山。


    狗子精剛把他放到地上,這個肌肉虯結(jié)、虎背熊腰的花臂壯漢立刻眼淚汪汪地朝沈十安撲過來:“老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沈十安在他背上拍了拍:“受傷了嗎?”


    熊滿山抹了把眼睛搖搖頭:“沒受傷,我運氣好正好落在了一棟樓的房頂上,底下那些喪屍根本跑不上來。”當(dāng)了這麼久非酋,終於在生死關(guān)頭歐了一把。


    “隻不過我也跑不出去,他娘的這一片的喪屍實在是太多了,異能喪屍也多,我殺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它們聚集的速度,每次剛衝出去一段距離就會被逼迴來,要不是尋哥找到我,我估計還得困在房頂上哪兒也去不了。”


    “其他人呢?其他人都跳下飛機(jī)了嗎?”


    熊滿山點點頭:“都跳下來了。”


    沈十安略微鬆了口氣,隻要飛機(jī)上沒人就好。“飛機(jī)為什麼會爆炸?”


    “都是鍾翰那孫子幹的!”熊滿山恨得咬牙切齒:“他用一道閃電引爆了飛機(jī)引擎,幸虧棠少校反應(yīng)快,察覺不對立刻讓我發(fā)動異能,趕在爆炸之前把所有人都扔下了飛機(jī)。”


    “那鍾翰呢?”


    “變成鳥人飛走了。”


    “……什麼?”沈十安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熊滿山幹脆從頭說起:“老大你緊跟著尋哥跳下飛機(jī)之後,我們立刻對鍾翰發(fā)動了攻擊,但那孫子根本不止一種異能,又是風(fēng)又是火的,趁我們不注意直接從機(jī)艙跳了出去。我們原本以為他是打算利用降落傘著陸,沒想到他剛出去背後就長出來一對翅膀——真的翅膀!展開來估計得三米多長,就跟電視裏的鳥人一模一樣,把飛機(jī)引爆之後就撲騰著翅膀飛走了,草他大爺!”


    說到這看了看沈?qū)ぃ骸拔覄偪匆妼じ绲臅r候嚇了一跳,現(xiàn)在緩過神來一琢磨,鍾翰那個變鳥人的異能跟尋哥變猛獸是不是算同一種?都屬於變身成動物啥的。”


    沈十安抬頭和大狗對視一眼:原來真有異能可以讓人變異成動物形態(tài)麼。


    又問:“你注意到其他人往哪個方向落下去了嗎?”


    “我不能確定,但是我記得陶源哥離我最近,他落下來的地方應(yīng)該離我不遠(yuǎn)。”熊滿山見沈?qū)び忠鋈ィ⒖痰溃骸拔腋鷮じ缫黄穑脦罚瑑蓚人找起來速度肯定更快!”


    沈十安想了想從空間內(nèi)取出一套防護(hù)服,這是他從空軍基地的武器庫裏找到的,以軍用級防彈材料製成,能將人從頭武裝到腳,絕對不用擔(dān)心被喪屍抓破咬破。


    穿上這個以後,身具速度、力量雙係異能的熊滿山就如同一架核能驅(qū)動的人型坦克,依靠著極致速度和極致力量帶來的可怕衝擊力,可以毫無顧慮地在喪屍海中橫衝直撞殺出一條血路。


    熊滿山立刻把衣服換上,戴好頭盔後嚐試性跳了兩下:“哎喲好家夥,這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嘛!老大,那我先走了!”


    “萬事小心。”


    一人一獸在沈十安的目送下飛速遠(yuǎn)去。


    有了熊滿山加入,這一次的搜救行動要快得多,大約四十分鍾以後就迴來了。


    總共帶迴來三個人。


    沈?qū)ぷ煅Y叼著棠頌,尾巴上卷著林阮,他們兩個雖然看起來頗為狼狽,但都神色清醒,身上也沒有明顯創(chuàng)傷。最嚴(yán)重的是被熊滿山抱在懷裏的陶源。


    陶源雙目緊閉,臉上一片慘白,右臂被什麼東西從手肘處齊根切斷,斷口處血肉模糊,汩汩滲出的血液將他半邊身體都染成了暗紅色。


    沈十安大駭,立刻從空間內(nèi)拿出來一張手推床對熊滿山道:“把他放到這裏!”


    手掌微微發(fā)顫,咬著牙一邊給陶源喂靈泉水一邊迴頭看向棠頌二人:“發(fā)生什麼事了?你們倆是跟他一起的嗎?他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棠頌一在地麵站穩(wěn)便衝了過來為陶源進(jìn)行檢查,語速極快:“我和林阮的落地點距離比較近,最先匯合到一起,看見信號彈往這邊趕的時候在一家五金店裏發(fā)現(xiàn)了他,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我嚐試過止血,但是效果不大理想,他失血太多,必須立刻輸血,你們知道他是什麼血型嗎?”


    “ab型。”沈十安道,上次陶源發(fā)燒昏迷時在研究中心內(nèi)給他測過。


    熊滿山立刻舉起手:“我是ab型,抽我的!”


    林阮道:“我也是。”


    棠頌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收迴視線點點頭:“血源夠了,那麼我需要相關(guān)器材進(jìn)行抽血以及交叉配血試驗。”


    話音未落,眾人身旁的乒乓球球桌上已經(jīng)堆滿了他所需要的東西,都是沈十安之前在研究中心內(nèi)搜集到的醫(yī)療物資。


    林阮負(fù)責(zé)給熊滿山和自己抽血並進(jìn)行實驗,而棠頌的神色依舊凝重至極:“失血過多不是陶源目前最緊要的問題,傷口同樣不是——他有再生異能,很快就能將斷肢重新長出來,事實上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斷口是位於大臂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出來了一部分。”


    熊滿山不解:“既然能輸血手臂也能長出來,那還有什麼問題?”


    沈十安嘴唇緊抿,眼底隱隱發(fā)紅:“……他的手臂是自己砍下來的對嗎。”


    棠頌在熊滿山震驚的目光下點點頭:“根據(jù)傷口形狀和走勢推斷正是如此。能讓陶源不惜將自己的右手砍下來,隻可能有一個原因:他被喪屍咬傷了。我檢查過他的身體,目前為止尚未發(fā)現(xiàn)任何變異痕跡,這說明陶源砍得很及時,但並不能保證他的身體內(nèi)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因此我還需要對他的血液進(jìn)行生化檢測。”


    沈十安甩掉空瓶,又拿出一瓶靈泉水小心翼翼喂進(jìn)陶源嘴中,同時一揮手將棠頌所需要的實驗器材從空間內(nèi)取出來,“最快可以多久得到結(jié)果?”


    “一小時左右。”


    夠了。沈十安緊緊盯住陶源的斷臂,不敢放過任何產(chǎn)生變異的蛛絲馬跡:就算他真的感染喪屍病毒,隻要沒有徹底異化,自己就能將他收入竹樓二層等待疫苗研發(fā)成功。


    棠頌選了一間封閉的更衣室進(jìn)行多次消毒後將實驗器材依樣搬進(jìn)去,並從陶源體內(nèi)抽取了一份血樣。沈?qū)⑺麄儙м拋碇岜阍俅闻艹鋈フ胰耍軡M山留了下來,沈十安分別給他和陶源、以及林阮和陶源進(jìn)行了交叉配血實驗,幸運的是兩個人都通過了,很快坐到離病床最近的一張兵乓球桌上開始抽血。


    鮮紅的液體從針管中淌出來,再通過輸血管源源不斷地注入陶源體內(nèi)。


    因為擔(dān)心可能會影響到陶源自身的再生能力,斷臂除了進(jìn)行止血操作外並沒有包紮,斷口處觸目驚心。


    熊滿山看了幾眼就不忍心再看,扭頭去看坐在旁邊的林阮,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林老弟,你沒事吧!”


    沈十安一直守在病床邊關(guān)注陶源的身體變化,無暇他顧,聽見動靜轉(zhuǎn)身看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林阮的狀況十分不妙。


    他的臉色本來就比正常人蒼白,此時更是麵如白紙看不見半點血色,嘴唇發(fā)青額頭上全是冷汗,整個人虛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哎喲這是咋迴事啊,”熊滿山有些慌:“林老弟你不是也受傷了吧?”


    林阮擺擺手,沈十安趕過來檢查了一遍:“你貧血?”


    林阮點頭:“我有基因缺陷。”


    熊滿山一愣:“啥?”


    “我有溶血癥。我的身體沒有辦法自主合成一種人體必須的紅細(xì)胞酶,所以紅細(xì)胞的壽命比正常人短,也更容易被破壞,死亡速度超過再生速度。但是輸血給陶源救急還是沒問題的,他體內(nèi)紅細(xì)胞酶充足,我的血進(jìn)了他的身體就能正常代謝。”


    沈十安皺緊眉頭:“既然貧血為什麼不說?”以他的情況強(qiáng)行輸血對身體傷害很大,輕則休克,重則器官衰竭都有可能。


    當(dāng)下就要去拔他的針管。


    林阮攔住了:“沒事,實際上也就是看起來嚇人了一點,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還能撐得住。”


    “你這樣兒哪像是能撐得住的啊!”熊滿山急了:“趕緊拔嘍,陶源這兒全抽我的,我血厚!”


    林阮看著虛,力氣倒是一分沒少,按住沈十安的手堅持不願意拔針,“我才從喪屍海裏逃出來,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沈先生,陶源現(xiàn)在比我更需要血液。”


    沈十安和他對視片刻,取出一瓶靈泉水交到他手裏:“再抽一百毫升,多一滴都不行。我不會讓陶源出事,同樣不會讓你出事。”


    末了又道:“謝謝。”


    隨著新鮮血液的持續(xù)注入以及沈十安喂的那兩瓶靈泉水,陶源右側(cè)手臂的斷口處隱隱可見有血管在其中蠕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新的血肉和骨骼。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棠頌從更衣室內(nèi)走出來,摘掉口罩的臉上全無表情,而後露出笑意:“陶源沒感染。”


    “太好了!”熊滿山激動地跳起來,轉(zhuǎn)頭給了沈十安一個熊抱:“老大你聽見沒,源兒他沒感染!”


    沈十安緊攥的手掌悄悄鬆開,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沈?qū)⒃S歌成功帶迴。幸運的是除了因異能消耗過度而幾乎脫力,許歌幾乎安然無恙,全身上下最大的傷口就是手掌上那個沈?qū)榱撕退涣鞫С鰜淼难c子,喝了幾口靈泉水後便愈合如初,半點痕跡也找不出來。


    至此,九名隊員中仍然下落不明的,就隻剩下陳南和劉方舟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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