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伊:???
“你在說什麼?”江瑾伊半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起他,她真想不到,一個小員工,口氣居然這麼大。
“你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對我說話?”
江瑾伊覺得自己在江氏的地位受到了挑釁。
她可是江氏的千金大小姐誒!
“我不管你是誰,我警告你不許再去招惹江總!”季宇強橫道,“江總很忙,懶得理你。”
江總和江氏都已經被她折騰到風口浪尖一趟,這迴她又來,不知道是來幹什麼好事的,季宇心疼江總,江總已經很累了。
他必須要阻止她。
江瑾伊消化了一下男人的話,覺得搞笑,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警告我不要去招惹江尤皖?”
“你憑什麼警告我呀?你是誰?我不聽你的警告又怎樣?”
季宇被江瑾伊的話噎到了,表情有點僵,他確實不能怎麼樣。
但是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現在整個江氏都是江總的,你做再多都是無濟於事,給自己——你幹什麼?!”
江瑾伊懶得聽他囉嗦,邁步出去,用手捏起他胸前的吊牌看了眼,看完就嫌棄的鬆開了,掀眸好笑的看著他,“我就是了不起啊。”
“設計部的設計師季宇,靠本小姐的資產養著的員工也幹對我這麼囂張,信不信我讓江尤皖把你開了,你在整個洛城都找不到工作?”
季宇一驚,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讓自己不要露出心慌的破綻,“江氏是江總的,我是江總的員工,不是你說開就能開得了的!”
江瑾伊頓了頓,表情有點微妙,無厘頭的問了一句:“你是江尤皖的男朋友?”
季雨被她問得愣住,心跳漏了一拍,不敢承認,又不舍得否認,他硬著頭皮,“我、我是喜歡江總。”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不是她男朋友。”江瑾伊嗤笑一聲,一雙桃花眼裏盡是玩趣,比他更囂張惡劣:“我還以為你是她的男朋友呢,我還想說如果你真是的話,我馬上去叫她把你給甩了。還不是我姐夫就敢對我這麼囂張,江尤皖都從來沒舍得對我這麼大聲說話,你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這句話直直戳到了季宇的心裏,讓他無地自容,氣急敗壞,臉都憋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她。
“我告訴你哦,我是江尤皖的妹妹,她的就是我的,我讓她把你給開了,你猜她會不會開?”
季宇不明白江瑾伊為什麼對江尤皖做出了那樣的事還這麼有底氣說出這些話,想反駁她,又發現自己確實不配。
季宇此時是背對著江尤皖的辦公室,而江瑾伊正好看到江尤皖從辦公室推門出來,假裝沒看到,對季宇做出了一個無辜又綠茶的表情,一雙澄澈的眼中隻寫著:你能拿我怎樣呢?
季宇隻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他咬了咬後槽牙,發了狠,“江總的東西從來都不是你的,你這麼傷害她,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人要臉樹要皮,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過的好事?”
“閉嘴!”
一聲嚴厲的嗬斥從身後傳來,把季宇給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去,隻見江尤皖站在身後,麵色陰沉,一雙狐言中溢滿戾氣。
壓迫感十足,作為omega的季宇隻覺得腿都要軟了,“江、江總”
江尤皖冷冷的說:“公司內不允許大喊大叫,不允許在崗吵架,你不知道嗎?”
季宇立馬底下頭認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對不起江總,我知道錯了,是她!”季宇轉頭指向江瑾伊,小聲說:“是她又來煩您,我見您這麼忙,就想幫你把她趕走”
江尤皖皺著眉頭,語氣鋒利無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工作隻是設計師,輪不到你把誰趕走。”
季宇一個大男人,語氣卻帶上了哭腔,“對不起,江總,是我多嘴了。”
季宇沒想到自己想要幫江尤皖分憂,她卻一點情麵也不給自己留,說話的語氣還這麼兇。
“還不去幹你該幹的事?”江尤皖問他。
季宇更委屈了,但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的走進了員工電梯裏。
他又抬眸看向江瑾伊,江尤皖兇自己是出於自己真的犯了錯誤,江瑾伊之前對她做出那樣的事,現在還敢來找她,恐怕也是要被轟走的。
恐怕江尤皖對她隻剩下恨了。
哪知他一個不注意,江瑾伊便變了副麵孔,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江尤皖,聲音也帶上了哭腔:“你要趕我走嘛?”
江尤皖一怔,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澀澀的,要化掉。
根本沒有理智分辨江瑾伊是不是在裝可憐,她朝她走去,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到好像剛才在嚴厲訓人的那個女總裁不是她。
“這裏是小瑾的地盤啊,趕誰都不能趕小瑾呀。”
小瑾的地盤。???
電梯門還未關上,季宇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臉上仿佛多了兩巴掌,辣得慌。
一直到電梯門合上,他還在懷疑人生——
“真是討厭的臭男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本小姐頂嘴。”江瑾伊邊走邊抱怨,江尤皖與她並肩,靜靜聽她抱怨。
“他還說要不要來招惹你呢,江尤皖,他幹嘛要說我傷害你?我傷害你什麼了?”
江尤皖表情僵了一下,江瑾伊沒有看到,江尤皖很快恢複自然,柔聲說:“沒什麼,他的話小瑾不用放在心上。”
江尤皖推開辦公室的門,兩人走進辦公室裏,江瑾伊沒有被她這句話給搪塞過去,看向她,不依不饒的問:“江尤皖,你說嘛,我到底怎麼你了?讓他有這麼大反應,這麼恨我?”
自從接受現實以後,江瑾伊對記憶空白那四年發生的變得很好奇,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對江尤皖做了什麼,能讓那個男omega敢對她那麼囂張。
而江尤皖此刻卻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維持住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沒多大反應。
她花那麼多錢那麼多心力刪掉要隱藏的東西,差一點就被這個多嘴的男人給捅出來了。
她記得,她有給過公司所有員工警告,絕對不可以跟二小姐提之前那件事。
江瑾伊隨意的在辦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坐下,江尤皖一手撐在桌子上,低頭看她,自己專屬的位置被霸占了,她也一點也不生氣,反倒享受。
江瑾伊今天穿的是小裙子,稚嫩可愛,又顯得有些嫵媚。
她不像個商人,格格不入,又有種莫名的欲感。
更像是老板貪玩任性的嬌妻。
江尤皖看著,心頭突然有些躁動。
她還是忍住了,這種感覺對她很陌生,她從未對其他人產生過,但也沒那麼陌生,見到小瑾,她就總是會有這種感覺。
“小瑾很想知道嘛?”
江瑾伊糯聲道:“真的,你快點說。”
江尤皖輕歎一口氣,表情有點點無奈,“之前你跟我發脾氣,有點兇,被他看到了,所以”
跟江尤皖發脾氣,還很兇?
江瑾伊已經不在意那個男人了,皺眉追問:“我為什麼會對你發脾氣?”
她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也很少對江尤皖發脾氣,除非江尤皖故意逗她,她才會兇她。
為什麼呢?
那段迴憶江尤皖可一點也不想迴憶起。
江尤皖柔柔的看著她,卻笑得有點苦澀,低聲說:“因為我不小心把小瑾幫我求來的佛珠給弄斷了,小瑾那時候心情不是很好,就跟我發脾氣了。”
原來是這樣。
難怪了。
雖然知道江尤皖肯定是不小心的,江瑾伊還是帶著點小抱怨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對不起哦,迴去我就把它串好,跟原來一模一樣,好不好?”
江瑾伊搖頭,語氣格外的堅定:“不好。”
“嗯?”江尤皖有點委屈,“小瑾要再對我發一次脾氣嗎?”
剛委屈了一秒,江瑾伊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串佛珠,攤在掌心,伸出去,遞到了她麵前。
佛珠已經被重新串好,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江尤皖驀地楞了一下,臉上隨即流露出溫柔又驚喜的笑意,剛才的委屈、心酸還有陰鬱全都被一朵柔軟的雲朵趕走,那朵雲在她心裏,軟軟的,無比舒適。
她將佛珠拿過,放在眼前細細的看,瞳孔裏泛著淺顯明亮的光,嘴裏喃喃著:“小瑾”
江瑾伊看著她,眼神純潔無害,還有點給人驚喜的小得意,“小魚總愛跑你房間,我本來想找貓條來這,無意間發現了它,就給你串好了。”
江尤皖掀眸,深深的看著她。
江瑾伊可不知道她心裏的暗潮洶湧,提醒她說:“可不許再弄斷了,再弄斷,它裏麵法力可就失效了。”
江尤皖點頭,輕聲說:“好。”
她朝江瑾伊笑,“小瑾怎麼想到要來公司?是專門來給我送佛珠的嗎?”
江瑾伊才不會承認她是專門為了給江尤皖送佛珠才來的,她隻是順便來送的,主要覺得無聊,嗯,然後順便來告訴她,自己過幾天要去北城的事。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江尤皖說了,江尤皖點點頭,說:“我很開心。”
江瑾伊明知故問:“開心什麼?”
“開心小瑾能開心呀。”
江瑾伊趁熱打鐵:“所以我三天後要跟季小琴去去北城。”
江尤皖一怔,眼神微暗,暗潮難以察覺,她輕聲問:“已經確定了?”語氣比起剛才要沉了些。
“嗯,我已經讓她定了三天後的機票。”
江尤皖瑉了瑉唇,“怎麼都不跟姐姐商量一下?”
江瑾伊咽了口口水,原本覺得沒什麼,但被江尤皖這麼一問,莫名的感覺有點心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江尤皖的話中帶著點幽怨的意味。
跟那天晚上自己說她是壞女人的時候一樣的感覺,感覺她要把自己給吃掉。
骨頭都不吐的那種吃掉。
江瑾伊把自己嚇得一激靈,她小聲說:“不是都一樣嘛,反正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就三天後好了。”
江尤皖沉默了一會,輕輕地“嗷”了一聲。
同一時間,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江尤皖偏過頭,“進來。”
秘書和助理先後走了進來,秘書抱著資料,而助理則是提著一個袋子,裏麵裝著食物。
助理將食物擺好放在沙發前的桌上,江瑾伊選了一份麵吃,秘書放好資料,忍不住看了江瑾伊兩眼,隨意的坐在專屬於江尤皖的老板椅上,但全然沒了上次囂張帶刺的感覺。
她變乖了。
變得好乖,又有點嬌憨,自帶貴氣的笨蛋美人。
林秘書很快收迴了視線,跟江尤皖簡單的匯報工作。
江尤皖麵對秘書的時候不論是氣場眼神語氣都變得冷了些,儼然是一個嚴肅的上司,臨走前還吩咐了秘書,讓設計部的季宇去財務結算工資和賠償金。
秘書走後,江瑾伊用筷子戳著碗裏的麵條,眼低有點小得意,“你就把他開啦?”
江尤皖微笑,學她的語氣,“開了啊。”
她猜,剛才小瑾在和她吵架的時候一定有說那句話。
“待會我就讓江尤皖把你給開了!”
四年前小瑾在公司就對很多人說過這句話,樣子兇極了,又兇得可愛。
江尤皖很享受這種江瑾伊對自己無原則的信任和依賴,很享受江瑾伊靠著自己“仗勢欺人”的感覺。
“下次要去哪記得跟我商量哦,小瑾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的了,姐姐怕你吃虧。”江尤皖撥了一隻蝦喂到江瑾伊嘴邊,又提起那件事語氣溫溫柔柔的,在跟她商量。
江瑾伊眨了眨眼睛,吃下那口蝦,輕“嗯”了一聲。
她覺得,江尤皖的氣質跟四年前比是淩厲了好多,但溫柔起來卻更溫柔,像一灘溫水一樣,黏在你身上,輕聲請求,讓你乖乖聽她的話。
江尤皖隻對她一個人這樣,對別人都是冷冷的,因為自己是她的親生妹妹,她當然要對自己溫柔。
江瑾伊理所應當的想著,理所應當的享受江尤皖對她的好。
誰能拒絕這樣的專屬溫柔呢?
可是思緒發散,江瑾伊又不禁想到,要是江尤皖以後真的交往了alpha,她對她的alpha也會是這樣溫柔嗎?
不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江尤皖抱著別人,語氣溫柔,眼睛還彎著媚笑
不可以!!!
光是想象一下,江瑾伊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抗拒,牙齒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齜牙咧嘴,用力戳著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像極了兇狠炸毛的貓咪。
江尤皖見狀,傾身過去,按住的她的下唇,動作很輕的,把江瑾伊的唇瓣從牙齒中解救出來。
江瑾伊似乎在很深入的事情,任由她的動作,江尤皖看著被咬得更紅的唇,江尤皖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灰暗不明的情緒,輕聲問:“怎麼了?”
驀地,江瑾伊偏頭去跟她對視,緊緊盯著她,態度特別強硬,“你不跟別人談戀愛!”
江尤皖一楞,秀眉一挑,“嗯?”
江尤皖感受到自己愈發強烈的心跳,紅唇翕動,“為什麼?”
“就是不可以!”江瑾伊變得十分霸道,她握住了江尤皖纖細的手腕,“你不要談戀愛。”
她明眸皓齒,瞳孔中倒映著江尤皖那張妖媚又溫柔的臉。
四目相對,卻各懷心思,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處蟄伏。
“可是”江尤皖故意有些難為情的說:“姐姐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小瑾。”
二十九歲了,是一個會空虛、會寂寞,也會渴.望的年紀。
omega每到固定的時間就會迎來發情期,三十歲以後的發情期都會來得越發猛烈,江瑾伊也是omega,知道發情期一個人度過是有多煎熬,如果有一個伴侶的話,就不用這樣煎熬了。
是該談戀愛了。
江瑾伊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怔了怔,猶豫了好一會,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妥協的樣子,緩緩鬆開了江尤皖的手腕。
“那、那好吧。”她很不情願的說。
“小瑾為什麼不想我談戀愛?”江尤皖循循善誘的問。
江瑾伊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江尤皖也有她的人生,不可能一輩子圍著她這個妹妹轉。
她一想到別人會取代自己在江尤皖心中的地位,她就覺得喘不上氣,很生氣。
她知道自己的說的很不講理,所以隻用了很小很小的聲音:“我不想你把你的好分給別人,也不可以對別人這麼溫柔,你的好應該全部給你的妹妹,一點也不許分給別人。”
怎麼辦。
此時此刻,江尤皖心底有個聲音在問。
心跳很快,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貪欲又想要躍躍欲試的衝出理智的束縛,小瑾實在是太可愛了。
可愛到她忍不想要褻瀆,隱忍著,理智正在鬥爭,快要瓦解。
她好渴望江瑾伊不是鬆開她的手腕,而是握得更緊。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完蛋了,要忍不住了。
小瑾:不要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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