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裏,是江尤皖親口承認她不是她的親生姐姐,她還給她輸了血,那肯定的,百分百就不是親生姐姐了。
所以,媽媽驗的那張dna報告一定有問題。
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江尤皖在那張報告上動了手腳,第二就是,媽媽故意偽造,為了騙子。
媽媽要騙她?
江瑾伊瞬間打斷這個想法,怎麼可能?媽媽有什麼理由?
一定是前者。
一定是江尤皖搞的鬼。
為了讓媽媽知道她抱錯女兒了,江瑾伊去媽媽的房間床上找了兩根頭發(fā),又去拔了兩根江尤皖的頭發(fā),明天,她要自己去給她們做dna,她就不信了。
到時候報告出來證據(jù)確鑿江尤皖還有什麼可說的?
可是
江瑾伊攥了攥指尖,視線不自覺的往江尤皖房門瞟。
她剛才好像很痛苦。
她看到了,她臉色慘白,額頭上還冒有冷汗她剛才迴來的時候好像很醉,喝了很多酒,不會是胃出血吧?
要是胃出血,可是要出人命的,江瑾伊雖然討厭江尤皖,但並不希望她出什麼事。
她的最終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從江家離開。
江瑾伊急忙拿起手機,給李醫(yī)生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
心急的等了十來分鍾,李醫(yī)生終於來了,江瑾伊給她指著江尤皖的房門,說:“快進去給她看看。”
李醫(yī)生點頭
被喂了藥,不到五分鍾,疼痛就緩解了不少,江尤皖虛弱的靠在床上,李醫(yī)生邊收拾東西邊叮囑:“omega可不能喝這麼烈的酒,還是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冬天了,你怎麼可能受得住?以後不能再喝這麼多酒了,知道嗎?”
江尤皖對她的叮囑不置可否,而是虛弱又帶著幾分期待問:“李醫(yī)生,是小瑾讓你來的嗎?”
李醫(yī)生對她們鬧掰了這件事也略有耳聞,點頭:“除了小姐還能有誰?我看她樣子挺擔心的,見我來了連忙指著你的房間讓我來給你看病。”
聞言,江尤皖眼裏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配上此時此刻的她,有種說不出的病態(tài)脆弱美,她啟唇應(yīng)道:“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她迴的是李醫(yī)生的叮囑。
“知道就好。”-
江瑾伊拿著江尤皖和江寧姝的頭發(fā)去做了鑒定,三天後才能出結(jié)果。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不會出任何差錯。
她心裏很有把握,心情都變好了起來,看著桌麵上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哼哼笑了兩聲,坐對麵的江寧姝見她居然開心的笑了,說:“快吃飯吧。”
江瑾伊動筷,給自己嘴裏塞了個蟹腿。
自從那件事發(fā)生以後,江瑾伊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江尤皖都會很自覺的不去打擾,不去惹她生氣,讓她好好吃飯。
而這次,江瑾伊剛坐下沒吃兩口飯,江尤皖就在她斜對麵坐了下去。
江瑾伊皺起眉頭,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像自己的領(lǐng)地被侵占了然後炸毛的貓,朝她哈氣朝她兇:“誰讓你坐這的?”
許是這段時間被兇得多了,江尤皖心裏沒什麼太大反應(yīng),甚至有些期待她後麵會這麼跟自己鬧,會有多炸毛。
其實她衝自己兇的時候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江尤皖越發(fā)覺得自己有些病態(tài)。
“小瑾。”江瑾伊剛兇一聲,坐在她對麵的江尤皖便用微冷的聲音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是警告。
被警告了,江瑾伊要繼續(xù)兇的話被梗在了喉嚨裏,視線很委屈的移到了江寧姝的臉上。
“小瑾,她是你姐姐,你不可以這麼兇她。”江寧姝對她比平時要嚴肅了不少,“那件事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已經(jīng)鬧了這麼多天,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江瑾伊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媽媽,你說什麼?到此為止了?”
小魚沒了,就這麼算了?
媽媽居然說這種話,江瑾伊心裏窩了一團火,又氣又委屈。
江寧姝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我們是一家人,dna檢驗報告單媽媽也給小瑾看了,我們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小瑾難道要一輩子不原諒姐姐嗎?”
江瑾伊覺得很氣,氣得不行,她想說江尤皖根本就不是親生的,她壓根就是個騙子,但是現(xiàn)在dna報告又沒有出來,她沒辦法反駁媽媽。
更重要的是,她很敏銳的察覺到,媽媽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有些變了,變得不耐煩了。
不像以前那樣了。
這種感覺讓江瑾伊很不好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最愛她的媽媽也偏向了江尤皖。
是危機感,她氣憤又委屈。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著紅,也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委屈得要哭了,她委屈的撅起了嘴,用力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江寧姝眉頭微蹙,沒有挽留她。
江尤皖隻剩心疼。
今天餐桌上的飯菜都是江瑾伊喜歡吃的,在自己到來之前,她遠遠的就看到,她吃得很香,很喜歡。
而因為自己出現(xiàn),她才吃了幾口,就生氣走掉了。
吃什麼都覺得索然無味,江尤皖沒吃幾口,就跟那人匯報:“我吃好了。”
江寧姝看她一眼,懶得吭聲。
江尤皖得到自己可以離開的示意,起身離開。
她迴到房間,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工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一陣陣抽泣聲,她往窗外一看,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院子裏亮著幾盞貓爪燈,一個瘦小的身子蹲在一排排花盆前,手裏還揣著手機,在對電話那頭委委屈屈的說:“傅姐姐,我肚子餓,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
窗明明開得很大,院子裏的花香被微冷的晚風帶進來,江尤皖竟覺得有些唿吸困難。
這些天她一閉眼,腦子裏就總是浮現(xiàn)出小瑾對她撒嬌的模樣,用來迴味,用來療傷。
小瑾之前隻對她撒嬌,現(xiàn)在又在做什麼?剛從傅家迴來,又要去找傅明月。
她那麼可愛,她那麼招人喜歡,她不知道嗎?她為什麼要去跟別人撒嬌呢?她怎麼可以呢?
江尤皖垂下眸子,瞳孔深不見底,大腦不斷生出一些可怕的陰暗念頭。
既然小瑾說她是壞人,為什麼不貫徹到底呢?——
“抱歉哦小瑾,傅姐姐現(xiàn)在正在外地應(yīng)酬呢,不在家,也不知道家裏有沒有做你喜歡吃的菜,又跟家裏鬧脾氣了呀?要不然我讓我的助理去接你,帶你去吃想吃的?”電話那邊,傅明月很溫柔的說。
江瑾伊眉宇間滿是失落,小聲咕噥:“不用了,傅姐姐你先忙吧,我餓一晚上沒事的”
“哎喲,好可憐的寶貝”傅明月又哄了她幾句才把電話掛斷,江瑾伊站起身,還沒站穩(wěn)呢,突然就被人從後麵捂住口鼻,她睜大眼睛立刻奮力掙紮,可沒動兩下,便眼神渙散,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睜眼醒來,眼前的光線很暗,她慌亂不已,想張嘴喊救命,卻嗚嗚地喊不出聲,嘴裏被塞了東西。
不光是嘴裏,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
被綁架了
她被綁架了
慌亂的張望著四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車的後座上,靠著微弱的月光,她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駕駛座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雙眼。
江尤皖。
後視鏡裏,那雙狐眼像不見底的深淵,黑深得可怕,讓人不寒而栗。
“嗚嗚嗚!!”
江瑾伊震驚又惶恐的睜大了眼睛,奮力掙紮想要喊罵出聲,她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江尤皖綁架的她!
江尤皖居然綁架她是因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所以她要殺人滅口嗎?!!!!
她知道江尤皖是不是什麼好人,江尤皖是騙子是壞人,但她沒想到,江尤皖居然能這麼狠,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把自己給殺掉。
江瑾伊眼睛紅了,眼淚溢滿了眼眶,害怕得渾身發(fā)抖,駕駛座的人察覺到她動靜,往後一看,眼眸勾起一絲享受的弧度。
她嗓音分外低沉:“醒了?”
“嗚嗚嗚嗚!!!”
江尤皖不從想都知道小瑾想說的是什麼,肯定想罵她混蛋,罵她壞人。
可是她越是這樣江尤皖就越是興奮,輕笑出聲。
江瑾伊看著窗外,隻看得到天空,還安靜得可怕,除了車聲,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腦被恐懼侵占著,眼淚從眼眶滑落,劃過黑色膠布,低落到真皮座椅上,她要崩潰了,真的要崩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下,江瑾伊身體繃緊,立刻警惕起來,江尤皖從駕駛座上下來,繞到後座,把門打開,背著光,江瑾伊看不清她的神情,蔓延恐懼,隨著她一點一點彎腰靠近,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後挪,卻無路可退。
她現(xiàn)在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嗚!”
江尤皖解掉了束縛在她腳上的繩子,又心疼的在她腳裸上被勒出的勒痕上撫摸了一下,江瑾伊全身顫栗,把腳縮了起來。
整個人都害怕得縮到了最裏麵。
江尤皖緩緩直起腰,站在車門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江瑾伊被她看得全身發(fā)毛,她突然輕笑一聲,用極為溫柔的嗓音說:“乖,爬過來。”
要她爬過去?
江瑾伊搖頭,使勁搖頭,是在拒絕,是在抗拒。
眼睛裏在罵,“你這個混蛋!”
江尤皖眼神幽暗,沒有惱怒,反而笑起來:“對啊,我是壞蛋哦,小瑾不一直是這麼說的我嗎?那我當然要貫徹到底啊才對得起小瑾一直這樣罵我,不是嗎?”
她是溫柔的,溫溫柔柔的,可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中都透露著病態(tài)瘋癲
江瑾伊被她嚇到了,瞳孔微顫。
江尤皖好可怕
她好可怕。
“嗯?不想爬過來嗎?”江尤皖笑了笑,柔媚的語氣中暗藏警告:“那姐姐走了?小瑾隻能自己呆在著,外麵很黑呀,要是有野獸,或者壞人經(jīng)過的話”
她瑉唇一笑,轉(zhuǎn)身就要走掉。
江瑾伊一驚,發(fā)出可憐的嗚嗚聲,可江尤皖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江瑾伊的視線裏。
江瑾伊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走掉了,周圍一片漆黑,看去是荒山野嶺,一眼望不到頭。
江瑾伊最怕的就是黑,其次是又黑又隻有自己。她縮在車裏不敢出去半步,外麵的一丁點動靜都能把她嚇得要尖叫,可是連叫都叫不出聲。
江瑾伊瘋狂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可就是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煎熬,時間越久,她的心裏崩塌得就越厲害,徹底繃不住哭了出來,要被這種無邊的黑暗和未知的恐懼折磨瘋了。
她隻想,隻想有人來救她,無論那個人是誰。
大約一個小時後,江尤皖終於再次出現(xiàn)在她麵前,江瑾伊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是恐懼,而是像看到救世主那般,乞求著,發(fā)出可憐的嗚嗚聲。
淚流滿麵,我見猶憐啊。
“很怕嗎?”
江瑾伊想也沒想,瘋狂點頭。
“那你乖一點,爬過來,姐姐抱。”江尤皖循循善誘道,朝她張開雙臂。
江瑾伊像是被她馴服了,哭著挪動膝蓋,一步一步的她爬了過去,距離近了,江尤皖將她的麵容看得更為清楚,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臉,“怎麼哭得這麼厲害?不要怕,姐姐在呢,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會不會傷害,現(xiàn)在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在江尤皖手中,江瑾伊相信也得信,不相信也得信。
眼中霧氣氤氳,楚楚可憐。
江尤皖終究還是疼惜她的,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帶,把口//球拿了出來。
終於可以出聲了,江瑾伊沒敢罵她,仍隻是發(fā)出可憐的嗚嗚聲。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把我扔在這”江瑾伊啞著嗓子哀求道。
江尤皖垂眸深深的看著她,邊問邊將手繞到後麵去,幫她解著繩子,好像在救她一樣。
“以後還敢不敢跟別人撒嬌?特別是那個傅明月,你知道姐姐又多生氣嗎?你在傷姐姐的心吶”
繩子被解開,全身上下都重獲自由,江瑾伊仰頭看著她,帶著哭腔說:“不敢了”
“乖~”
江尤皖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溫柔的攬進懷裏,江瑾伊沒掙紮,甚至主動抱住了她的腰身,窩進她的懷裏,此時此刻,她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江尤皖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
看啊,這不就變乖了麼?
這樣的話,就永遠隻屬於她一個人了。
無比享受這一刻,甚至想讓時間暫停。
江尤皖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周圍是熟悉的擺設(shè),身上一片泥濘,這個夢讓她久久不能平複,滿足了內(nèi)心深處最陰暗的念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綁架片段隻是江尤皖的夢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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