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標記之後,就算alpha將自己的腺體弄傷了,對omega的標記效果依舊濃烈,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在什麼樣的場合,她的姿態再清冷再禁欲,她的身體裏都散發著濃鬱的風信子花香,提醒著她和alpha有過多麼瘋狂熱烈的歡愉。
所以,一迴到公司,任何一個跟她擦肩而過,任何一個跟她共處一室的人,隻要不是beta,都能察覺到,她已經是一個被標記了的omega。
並且那個alpha的信息素大家都認得,就是江瑾伊的。
江瑾伊專有的風信子花香,因為二小姐曾經在公司裏發過很多次脾氣,那信息素,一層樓的人都能聞到。
真是太勁爆了。
公司裏瞬間就都傳開了,每天都在八卦,難怪江總一個月沒來公司,原來是在跟她家的二小姐度蜜月。
還八卦著,江總什麼時候和她家的二小姐結婚,說不定已經領證了,隻是沒有辦婚禮。
完全標記這種重要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留在新婚夜的這天晚上。
有儀式感的進行。
所以,她們肯定已經領證了。
要是辦婚禮的話,江總的婚禮該有多盛大,該有多浪漫。
還都在調侃說,江總果然是有魅力,不管二小姐從前有多討厭她,現在都得為她折服,成了她的專屬alpha。
一樓的幾個前臺甚至沒有心情工作,時不時就往門口那瞟,看看有沒有出現二小姐的身影。
畢竟從前兩個人還沒有完全標記的時候,二小姐就經常跑來這陪江總,現在完全標記了,是兩個人最黏最分不開的時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的。
有人打賭,不出半個小時,江總家的二小姐就會出現。
有人覺得太快了,剛甜蜜一個月,起碼得堅持兩個小時。
有人說,說不定江總現在就在跟她家的二小姐通電話,正在把人叫來呢。
但是前臺等了一上午,都沒等到江瑾伊。
一個都沒賭對。
於是她們又賭,江總午休的時候一定會迴家,強撐著一個中午沒睡,都沒見江尤皖從頂樓下來。
她們又賭下午,結果江尤皖一直加班到晚上九點鍾。
她們又沸騰了,上網查資料,完全標記一個月後的情侶,離開對方多久開始會想念。
結果是:完全標記後一個月的情侶,分開兩個小時就會開始互相想念,渴望見麵,七小時是極限,如果七個小時還沒有見到的話,不論是omega還是alpha,都會無比想念對方,無法專注做手中的事情,滿腦子都是對方。
像毒癮發作。
真是奇了怪了。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江瑾伊來,這一直是員工們八卦熱度很高的話題,有人發現,在醫院裏碰到了江瑾伊,她被一個女人照顧著,兩人舉止親密,詭異的親密。
“江總被二小姐拋棄”這個話題很快在公司裏麵傳開,一傳十傳百,這些議論的聲音傳到了很多人耳朵裏,包括路鏡。
所有人都在為江尤皖抱不平,包括路鏡。
再怎麼樣,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路鏡來到江尤皖的辦公室,見她坐在辦公桌前,專心致誌的處理著手頭上的工作。
一靠近她,就感受到身旁縈繞著的那個嬌貴大小姐的信息素。
這股信息素碰到她,就變得很有攻擊性。
因為她是alpha,所以不被允許靠近。
路鏡皺了皺眉頭,很不爽這種感覺,為江尤皖感到不值得。
“有事嗎?”江尤皖掀眸看到她,平靜開口。
路鏡開口就直奔主題,“你怎麼可以把自己交給那種混蛋?”
“什麼?”江尤皖不大明白。
“前幾天,所有人都在討論你要結婚了。”路鏡很生氣的說:“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在說江瑾伊把你拋棄了,是真的嗎?”
江尤皖眼神僵了下,很快被她壓下去。
真的,聽到這句話她心裏很酸,很委屈啊。
但是她必須表現得從容不迫,笑了笑說:“都是她們亂傳的。”
“所以說,要結婚是假的。”路鏡說:“但是你被標記和江瑾伊從來都沒看過你,還有她在醫院裏跟人卿卿我我,是真的。”
江尤皖瑉唇不置可否,路鏡怎麼不明白她沉默的意思,鋒利的眼中染上了一股怒氣,有些失控,跨步上前,撐著她的辦公桌帶著怒火質問:“你怎麼可以讓那種人標記你?”
“完全標記對omega來說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就這樣被拋棄了,你打算怎麼辦?就放過那個混蛋嗎?江尤皖,你怎麼這麼——”
江尤皖厲聲打斷她,“路鏡!”
路鏡剩下的話斷在喉嚨裏,怔了怔,就看到江尤皖不對勁的臉色。
江尤皖咬著唇麵色痛苦,撐著桌子起身有些踉蹌又著急的往休息室走,路鏡擔心她的狀況,跟上前去,但江尤皖已經鎖上了休息室的門,不允許她進入。
“尤皖,你怎麼了?!”路鏡著急的拍門,裏麵的江尤皖迴答不了她的問題,一牆之隔,原一絲不茍坐在辦公桌前辦公的女人現在卻狼狽的把自己蜷縮到床下櫃子旁的某處衣服堆裏,唿吸急促,惶恐不安。
alpha生氣時怒火是控製不住的,剛才路鏡就很生氣,信息素很濃鬱,直麵朝江尤皖逼來。
平日裏,這些alpha帶有怒氣的信息素她是絲毫不會害怕的。
但她現在很脆弱,受不了這種刺激,不能的慌張害怕,不能的想尋求自己alpha的保護。
因此,對江瑾伊的渴望一下子又被逼到了巔峰。
她隻能將路鏡的信息素隔斷開來,抱著這些她帶來的小瑾的衣服努力的自己給自己撫慰。
“小瑾,小瑾”
路鏡在外麵怎麼唿喚她都沒有反應,一分一秒也離不開自己僅剩的小瑾的衣服堆。
突然,她胃裏猛地一陣翻江倒海,她睜大眼睛,不得不站起身狼狽的跑到洗手臺幹嘔,然後咳嗽,咳到眼睛都紅了,卻什麼也沒咳出來。
路鏡聽出來她是在裏麵幹嘔,心裏閃過了什麼,心情難以平複。
路鏡不放心江尤皖,就在她辦公室裏守著,一直到三個小時候,江尤皖終於平複完,推開門虛弱的走出來,冷聲問:“你怎麼還不走?”
路鏡眼神暗淡,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她沒有多言,跨步上前去抓住江尤皖的手腕,厲聲嗬斥她不要動,食指和中指並在她的手腕上停頓了一會,眼神一緊,臉色難看。
“你懷孕了。”
懷孕了
懷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尤皖立刻叫來私人醫生為自己檢查,結果真的是懷孕了。
懷孕六周左右,就是那次完全標記導致的。
江尤皖表達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難怪,難怪了,自己過了一個月標記敏感期還是想小瑾想得要死,原來是懷了孩子。
知道懷孕了,江尤皖隻覺得自己對她的想念更甚。
更加難以製止。
甚至僥幸的想,要是有了孩子的話,小瑾不會再舍得不要自己了吧?
小瑾不會再離開自己了吧?
她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用孩子,把江瑾伊給捆住。
她知道小瑾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會傷害她自己,但她不會傷害無辜的孩子。
她再也控製不住想見江瑾伊的欲望,驅車不顧一切的趕往江瑾伊所在的醫院。
可是,車子剛停下,她就看到,江瑾伊被傅明月和宋憐攙扶著進了駕駛座。
特別的是,小瑾是麵帶笑容的。
她笑的那一瞬間在江尤皖的腦子裏循環播放了好多遍。
自從恢複記憶以後,小瑾就沒再這樣笑過了。
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江尤皖真的很嫉妒啊,嫉妒是別人給小瑾帶來真正的快樂。
她不能參與這份快樂。
她很難過啊,現在自己出現,隻會給她帶來痛苦,打破她這短暫的快樂。
江尤皖攥緊手,強忍著,眼睜睜看她跟別人離去——
為什麼一下子沒有認出來,因為此刻的宋憐,跟江瑾伊記憶中有些不一樣。
在江瑾伊的記憶裏,宋憐是一個很矜持精致的女人,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畫著一絲不茍的妝容,麵容嚴肅,自帶一種掌權者的氣場。
很貴氣,很高冷。
但現在卻不一樣,她的麵容明顯比之前滄桑了許多,衣著也不再光鮮亮麗,穿著普通的羽絨服,好像剛剛趕路迴來的旅人。
江瑾伊眨了眨眼睛,確認眼前這個中年女人就是宋憐,趕緊伸手抓住她的衣袖,驚喜道:“宋秘書!”
“大小姐瘦了很多。”宋秘書皺起眉頭,抬手撫摸她的臉龐,心疼的喃喃。
江瑾伊小聲:“哪有”眼睛卻一瞬也不離的看著宋憐。
這十八年的記憶裏,媽媽的身邊總是有宋秘書的存在,讓江瑾伊產生了一種錯覺,宋秘書就是為媽媽而存在的。
媽媽消失了,宋秘書也消失了,現在又見到了宋秘書,江瑾伊隻覺得眼眶很酸,聯想到了媽媽。
要是媽媽也能迴來該多好。
這時,傅明月正好朝兩人走來,她是來接江瑾伊的,看到宋憐楞了一下,禮貌招唿:“宋秘書,好久不見。”
宋憐禮貌:“傅總。”
“這裏不適合敘舊,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宋憐點點頭,傅明月護著江瑾伊,三人一同離開了醫院。
坐進車裏,傅明月有些好奇:“宋秘書好像消失了很久,怎麼突然迴來了?”
“因為聽說小瑾住院了。”宋憐解釋,她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
她說:“小瑾剛住院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但是國外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抽開身,以至於現在才能迴來看小瑾。”
她偏頭看著後頸有包紮的江瑾伊,眼神中透露著心疼,“這段時間我不在,小瑾受委屈了。”
江瑾伊垂下眸子,沉默不語。
宋憐迴來之前都了解了江瑾伊這段時間在國內的事情,隻有心酸和心疼。
在宋憐眼裏,江瑾伊就是她的孩子,她從小看著江瑾伊長大,知道江瑾伊有多嬌氣,能自己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被逼到了極點。
往好了想,也算一種成長吧。
她向傅明月答謝:“謝謝傅總這段時間照顧小瑾。”
傅明月優雅笑笑,“謝就生疏了,小瑾對我來說,也是家人。”
江瑾伊不想聽她們聊這些,岔開話題,問道:“宋秘書這段時間在國外都在忙什麼?”
“忙著查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宋憐不賣關子:“大小姐,江董可能還活著。”
江瑾伊怔住,被定身一般,屏住唿吸盯著宋憐,久久不敢吭聲,害怕隻是自己聽錯了。
一旁的傅明月亦是驚訝。
“你、你說什麼?”
宋憐一字一句極為嚴肅又認真的對江瑾伊說:“真正的江董,很有可能還活著。”
“這五年來出現在江家的、前不久因為畏罪潛逃車禍死去的江董,不是你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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