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嘻嘻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你們……嘻嘻嘻……怎麼可能突破我的幻境啊……”
陰森可怕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但這並不能抵消他立了g的事實。
“總覺得聽到對方這麼說後,心裏感到更穩(wěn)妥了呢。”清彥低聲和太宰治說。
太宰治像撫摸貓貓似的撫摸著懷裏的鬼腦袋:“啊對對對。”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做,不知道你的弱點在哪兒,也不知道應(yīng)該用怎樣的攻擊手段最有效,但是,”中原中也壓下帽子,眼裏一閃而過鋒銳的白光:“我並不認(rèn)為我的攻擊沒有用。”
他說完這話後,風(fēng)自他的腳下產(chǎn)生,他黑色的大衣和橙色的頭發(fā)被吹得飛揚起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凍結(jié)了,那一刻,中原中也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周遭除了太宰治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眼睛難以從他身上移開,唿吸仿佛帶著冰碴一般,一唿一吸,帶來凜冽的陣痛。
再次抬頭,他的目光尖銳如同刀鋒,與此同時,他腳下所踩的地麵瞬間裂開。
緊接著,地動山搖。
清彥和我妻善逸兩人吧唧吧唧一起摔倒在地上,太宰治則以一個貴妃醉酒的姿態(tài)橫臥在地上,他依舊用手撫摸著懷裏的腦袋,更像是撫摸貓貓了,這也不是個正常人。
“抱歉,最開始可能比較激烈,待會兒適應(yīng)就好了。”
中原中也將雙手插入了兜中,抬頭望著黑暗說道。
帶著倒刺的觸手在黑暗中襲來,速度快到掀起了風(fēng)聲。
中原中也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將觸手?jǐn)r截下來,看不清他的動作,總之觸手瞬間被撕裂成碎塊掉到地上。
他用皮鞋碾過碎片,有點黏糊糊的感覺。
“抱歉,剛剛那句話是為我同伴說的。
你的情況,可能會恰恰相反。”
他的話音剛落,他腳下的風(fēng)瞬間變得更大了。
他身上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仿佛要把無實質(zhì)的黑暗也撕裂一般,令人側(cè)目。
清彥低頭看了一眼地麵,說道:“地麵,冒號,我裂開了。”
我妻善逸則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發(fā)出靈魂三連問:“這是怎麼迴事啊?我為什麼在這裏啊?我不是來殺鬼的嗎?”
“嘻嘻……你以為這樣胡亂的力量爆發(fā)可以讓我受傷嗎?嘻……我會把你的力量全部都吞下去的,就像吞噬你同伴的腿一樣!”
“那盡管來試試。”中原中也用冷淡過頭的聲音給出迴應(yīng),“小心吞脹了肚子爆炸。”
中原中也是個很少說笑的人。
所以他這裏說肚子爆炸,對方的肚子就一定會爆炸。
他說完話後不到十秒鍾,那個鬼便發(fā)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的確,一般情況的話,他們要離開這個結(jié)界,是需要將結(jié)界節(jié)點找出來,然後一個一個攻破才行。
但偏偏遇上的卻是這麼不講理的中原中也,直接來了個以力破法。
地麵不再搖晃了,於是清彥立刻爬起來為中原中也助威:“哈哈哈哈,你除了弱小以外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1”
地麵出現(xiàn)觸手拍向清彥,清彥此時雖然隻有一條腿,但仍然敏捷地躲開了。
“你這個縮頭縮尾的懦夫!”清彥壓著嗓音說道:“懦夫需要受罰!邪惡必須伸張!屠殺派對開始!2”
說完後他擺了個流水拳的起手動作,威風(fēng)凜凜的定格。
中原中也突然停止了力量輸送。
“怎麼了老師?”清彥問道。
中原中也伸手壓了壓帽子,“你剛剛說的話有點太尬了,我哆嗦了一下,打斷了自己的招式。”
“老師你別亂哆嗦啊,小心索然無味。”清彥說道。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至少不會對你索然無味的。”
清彥說道:“那當(dāng)然,我是個有滋有味的人。”
中原中也:“……”
算了,偷換概念不是清彥的家常便飯麼。
“好了,別閑扯了,做你應(yīng)該做的。”中原中也說。
閑扯了兩句後,中原中也繼續(xù)集中精神,發(fā)動異能。
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嗎?
清彥想了想,突然舉起兩條手臂,然後,然後像個大猩猩似的開始瘋狂錘自己的胸膛。
那邊的我妻善逸被嚇了一跳,他嘴唇哆嗦得問道:“你你幹什麼?”
清彥一邊錘著胸膛,一邊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男人隻要響當(dāng)當(dāng)?shù)耐ζ鹦靥牛鲎约毫λ芗爸戮托辛?。”
我妻善逸感覺受到了驚嚇:“那你為什麼要錘自己的胸膛?我還以為你被鬼附身了……”這種事兒也是常見的。
清彥說:“這不是要響當(dāng)當(dāng)嗎,所以我錘兩下。”
我妻善逸:“啊?啊??啊???”
他是個沒受過清彥荼毒的正經(jīng)人,他一時間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非常痛苦。
一旁的中原中也受不了了,直接放棄循序漸進(jìn),來了個大招輸出。
那個鬼的慘叫聲更加淒厲了。
“你——你要幹什麼啊啊啊——”
“看不出來麼。我在試圖殺死你。”
中原中也這話甚至不包含任何殺氣,殺死敵人對於他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的事。
他俯下身,將身體扭曲成獵豹即將奔跑的姿態(tài),閉眼,感受敵人的未知,下一秒他如黑色的閃電消失。
伴隨著巨響與轟鳴,黑暗像是鏡花水月一般破碎了,走廊蒼白的燈光重新出現(xiàn)。
他們還在原來的那條走廊裏,但汙水已經(jīng)消失了。
中原中也此時正在走廊另一邊,他掐著某人的脖子將其按在走廊石壁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將清彥的身體恢複。”
聽到對方有求於自己,那隻鬼一下子就不緊張了:“哼哼哼,哼哼哼……”
“我給你一個警告,實驗素材的話隻需要準(zhǔn)備一個就可以了,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那麼,你打算說一些什麼話了嗎?”
“嘻嘻嘻,讓我恢複他的身體可以,除非——”
“既然這是你的迴答的話。”中原中也說道,然後毫無征兆的,仿佛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突然降臨的閃電,他手上拎的這個鬼被他炸成了一朵血花。
清彥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老師你可真幹脆利落。”
“你的腿還沒恢複嗎?”中原中也甩去手上的血,低頭審視了一眼被他炸碎的鬼。
“沒有。”清彥迴答。
而太宰治帶著我妻善逸用日輪刀將那隻鬼徹底處理掉了。
中原中也走到清彥身邊,清彥已經(jīng)用異能將斷腿的血給封住了。
“你可以用你說的那個,火焰還是什麼,將腿長出來嗎?”
“不行。”清彥說,“火炎增殖器官是非常複雜的事情,我隻研究了手臂方麵的增殖,這就用了很長的時間。不然我早增殖出幾個唧唧給老師看了。”
中原中也尬了一下:“……那倒不用,我對你增殖出來的……那個沒興趣。”
清彥突然探頭:“那老師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本來的那個有興趣嗎?”
“別鬧。”中原中也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靈蓋裏了:“好了,我?guī)闳デ笪溲b偵探社幫忙。”
清彥如遭雷劈:“這就不用了吧。”
中原中也:“雖然聽說很疼,但是對方的醫(yī)術(shù)異能在全世界也能排得上號的,你忍忍就行了。”
“那不是一般的疼,那是靈魂出竅啊!”清彥瘋狂搖頭。
中原中也:“你讓我痛苦得靈魂出竅的時候你怎麼就不說了?”
清彥:“嗯……那個……咳。總之再議,再議。”
02.
在清彥表示自己的腿暫時沒事後,他們四人分頭將地下診所搜索了一遍。
一無所獲。
沒有鬼,也沒有幸存者。
大家在電梯口碰麵,迴到了地上。
中原中也給港黑打了電話,讓他們派人來做收尾工作。
我妻善逸多少有些暈暈乎乎:“這就,結(jié)束了嗎?”
“不然呢,你想聽個故事?”清彥問道。
“誒?”我妻善逸探頭問道。
“從前,有一個人。”清彥直接開始說了。
善逸點頭:“嗯嗯。”
“然後他變成鬼了,被我們殺了。”清彥說。
善意:“喂!!!”
清彥:“那我說的具體一些——這個人因為一些緣故,可能是不聽話吧,社恐啦,網(wǎng)癮啊什麼的,總之就被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了。他在裏麵掙紮了好久,痛苦了好久,經(jīng)過一些類似《飛越瘋?cè)嗽骸返闹委熱幔娉闪司癫 3鲈横崴麣⒘巳遥会嵩谘粗泄笮φf自己可是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當(dāng)然因為形勢過於惡劣還是被抓起來了,接著變成了鬼。後麵發(fā)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妻善逸有些迷惑:“千葉,你說的是……”
“對,就是我們的對手。”太宰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頭,又摸了一把,說道。
我妻善逸問道:“你……你們怎麼都知道了?”
“蛛絲馬跡。”清彥說道:“其實那些影像就挺明白了,有一些精神病院的片段,還有他掙紮的片段。另外就是關(guān)於這個人的事情我在報紙上讀過。我有一個習(xí)慣,我會把報紙上所有兇殺案都做簡報記下來,每天晚上拿出來讀一讀,當(dāng)做睡前故事。”
我妻善逸:“睡、睡前故事?”
清彥歎息:“是啊,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一直就給我講這些睡前故事呢……”
我妻善逸:“嗬……嗬嗬……敢問您的母親是……”
清彥說:“黑手黨啊,我子承母業(yè),其實我爸也是,我還是黑二代呢。”
我妻善逸:“嗬……嗬……”
03.
他們從地下診所出來,發(fā)現(xiàn)橫濱下起了細(xì)雨。
夜雨中的橫濱非常迷人,空氣新鮮、清澈,聞了好一會兒地下診所的惡臭,乍聞到這種空氣真的有莫名的感動。
近處的小巷子裏是花花綠綠的雜亂招牌,霓虹燈將雨水染成暗紅與深紫交織的顏色。
巷子裏堆著不少爛七八糟的垃圾,一隻流浪貓躲在廢棄的自行車下,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世界。
清彥他們走過的時候,流浪貓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在他們身邊一躍而過。
我妻善逸耷拉著腦袋:“我會把相關(guān)事情匯報上去的,本來是鬼殺隊的事兒,結(jié)果我什麼都沒做。”
“你至少迷惑了一下我們,敵人變成你的樣子時嚇了我們一跳。”清彥安慰:“所以你不是什麼都沒做。”
我妻善逸嘴角抽搐:“啊……”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而且你以安慰的語氣說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啊?!
中原中也拍了一下清彥的腦袋:“好了,該去武裝偵探所了。”
“我不去!”清彥單腿蹦起,“我過幾天去意大利找朋友玩兒,他應(yīng)該可以幫我治好腿。這幾天我就將就著用吧老師!”
清彥說的正是白蘭·傑索。
迴到過去後,參與未來戰(zhàn)爭的大家都得到了並肩作戰(zhàn)的記憶。
而白蘭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白了。
“嗯……你堅持的話,這倒也行。”中原中也說。
“那我先走了。”我妻善逸悶悶不樂地和他們告別。
清彥想了想,決定鼓勵他一下:“別悶悶不樂了,如果不開心的話這幾天就不要刷牙了。”
我妻善逸茫然:“啊?為什麼?”
清彥迴答:“因為有一句話是最簡單的嘴臭,最極致的享受啊。所以這是收獲快樂的一種低成本方法吧。”
我妻善逸:“……這根本就不是一迴事吧!!!我走了!告辭!不用對我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