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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算子,修仙界第一命理仙門星衍玄宗宗主最為寵愛的關(guān)門弟子。


    不是專門關(guān)門的那種。


    他美貌,他努力,他天賦異稟,從小就有著異於常人的眼睛,能輕而易舉地探人前程往事,入門後更是在區(qū)區(qū)百年就有了直逼元嬰的修為。


    那時的他前程是那麼的光明啊。師門愛他護(hù)他,眾人敬他慕他。所有人都說他是師門的寶,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他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風(fēng)光而又瀟灑。


    直到有一天,師尊閉關(guān)後不久,他的三師兄、那個自他拜入師門起僅在同門人口中偶爾聽到的師兄遊曆歸來,一切都變了。


    對他極為親近的師兄們變得冷淡,愛護(hù)他的師姐們變得疏遠(yuǎn)。曾經(jīng)的他們會親切地喚他幺兒,叫他卿卿,對他噓寒問暖,等三師兄迴來了卻又扭頭一轉(zhuǎn),喊他神師弟。


    疏離得甚至連全名都不肯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新人勝不過舊愛嗎?


    哎。


    神算子承認(rèn),一開始他的確是有些嫉妒的。但後來他想開了,他的嫉妒不過是源於家中最小的孩子突然失去了家人們的注視,接受不了落差罷了。


    這問題不大,畢竟人也是要長大的,早晚要脫離家庭,獨自走上自己的道路。


    換作師門也是一樣。


    他的師尊早晚會離開,他的師兄師姐也會開山立府,收下各自的徒弟,逐漸與他分離。


    三師兄的歸來隻不過是讓本該發(fā)生的提前了一些。


    神算子如此想著,人變得透徹,一直卡在金丹的心境也終於一鬆,有了提升的跡象。


    就在他即將步入元嬰之際,他感覺到了不對頭。他的同門,特別是師兄們似乎對三師兄變得過於的熱情。


    如果說曾經(jīng)的他們在麵對他時是寵而不溺,願意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滿足他所有的希望。那麼麵對三師兄的他們就像是古早話本裏的舔狗,宛如被下了降頭。


    若是三師兄能多看他們一眼,連命都能給他的那種。


    嘖。


    神算子不禁想起了他的宗主師尊,那個有著海棠猛一的麵容卻活得像個退休老大爺?shù)纳窆髅滥小?br />

    不同於其他同門提及三師兄時偶爾露出的想念,師尊對這位三師兄的態(tài)度有些微妙。


    有些悲有些痛,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忌憚。


    神算子曾問過為何,師尊卻是眉頭緊鎖著搖頭,隻道讓他好好修行,盡快修至元嬰。


    他當(dāng)時不明白師尊的用意,隻當(dāng)師尊的含糊其詞是因當(dāng)慣了謎語人,催他修行也是師對徒最為常見的督促。


    可當(dāng)他真正到達(dá)元嬰,當(dāng)他那雙眼睛能夠通曉天命、足以看到師尊這等大能的過去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了。


    師尊的不言不是他不願,而是被下了禁錮。


    那是來自九天之上的禁錮,是神喻,牢牢地束縛在師尊的靈魂,讓他這個在修仙界中最能聽曉命道的修士不可言,不可道,不可動。


    師尊算出了災(zāi)禍,算出了修仙界的大劫將至,無法阻止,無法警示,無法親自動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看著禍星降世,吞噬三師兄的靈魂,一點一點地奪去三師兄的軀殼。


    三師兄是個驕傲的人,自幼懷揣著一腔熱血,誓要為世間鏟平所有不義之事。


    如此正道之人又怎願讓自己的軀殼行惡?


    他試圖在被徹底吞噬之前幹掉自己,卻因為武力太過弱雞破不了被上神之魂改造後的軀體防禦而次次失敗。


    無法,眼看著自己的魂魄越發(fā)的虛弱,三師兄隻能在自己對身體的控製徹底消失前奔赴魔界深處的無垠海,利用那裏的煞氣將自己封印。


    他不知這樣的封印能壓製那位上神具體多久,但多少還是能為他的師父爭取些時間,得以尋找那位出現(xiàn)在最後卦象中的天目之人。


    此人,正是神算子。


    他的眼天生能見陰陽、觀氣運,他的靈魂受天道的庇護(hù),可避及九天,不受禁錮。


    他就是師尊一直在尋找的人,此世間唯一在知曉那占據(jù)了他三師兄身體的冒牌貨真身後能向世人言語此事的希望。


    可惜,他這個希望來得晚了。


    師尊尋了他幾百年。


    三師兄的封印已消退至最弱,而師尊當(dāng)初為了算出與他相關(guān)的卦象付出了心頭血,極度透了自身後又忙於奔波無法療養(yǎng),已是強(qiáng)弩之末。


    神算子擁有天目,其根骨在修行命理一脈中最為頂尖的。


    他的修行速度極快,遠(yuǎn)遠(yuǎn)超過曾身為師尊最為得意弟子的三師兄。


    可就算如此,師尊還是撐不住了,不得不閉關(guān),等不及他突破至元嬰,用靈目知曉一切。


    更為嚴(yán)重的是,那個人、那個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黄屏朔庥 ?br />

    那人迴來了,頂著三師兄的軀殼,毫無愧疚地奪走了師兄的名字,師兄的家人、友人、榮耀、一切。


    而他,神算子,師尊和三師兄所期待的希望彼時還處金丹。


    他一無所知地看著那人與同門歡笑,與旁人交好,甚至後來與不知多少青年才俊糾纏曖昧。


    那人往上爬著,踩著用三師兄和師尊的血骨鋪成的路。


    一步一步,將光風(fēng)霽月的三師兄毀去。


    更為好笑的是,幾乎所有人都不覺奇怪,覺得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


    神算子在看清那人的真麵目後一度不能理解,但隨著修為漸漸上漲,他終於明白了。


    那人,是在掠奪氣運,通過接近那些天之驕子,一點一點將本屬於修仙界的氣運盡數(shù)奪走。


    難怪在師尊的卦象中顯示著大劫將至。


    氣運流失,天驕墮落,本有望飛升者叛道。


    這,可不就是大劫嗎?


    神算子想要阻止,想要實現(xiàn)師尊師兄的願望,警醒眾人,可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本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修士早已被那人掠去心神,再也聽不進(jìn)他的話。


    他說,那人是禍星,是亂象。


    他們說他是出於嫉妒的胡言亂語。


    他們不信他,罵他,辱他,在他不斷地前往各大宗門遊說後認(rèn)定他是瘋子。


    他的師兄師姐們甚是幫腔,說他有辱師門,仗著師尊的寵愛肆意妄為,自以為能耐,不敬兄長。


    好一個不敬。


    當(dāng)初說他是師門之光的使他們,如今嗬斥他妒賢嫉能的也是他們。


    若是以他曾經(jīng)的脾氣,被如此不知好歹的辱罵定然已是甩手不幹。


    可他沒有,他忍住了,為了師尊師兄,不斷地告訴自己——


    他們隻是腦子進(jìn)水了,不要和傻子計較。


    可、可真的好氣喔!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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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算子又怒又氣,咬著牙,扛著無數(shù)壓力,試圖繼承三師兄的遺願,成為救世英雄。


    他本想著自己還是個年輕修士,雖然天賦一流,但到底在修仙界沒有足夠的聲望。


    不像他師尊,修仙界頂級命理修士,就那聲望、那號召力,但凡說上一句冒牌貨不行,別說是修仙界其他修士了,就光是他師門就能想辦法把那人給處刑了。


    可惜啊,師尊無法說出口。


    眼看眾人不信,神算子琢磨著實在不行就等師尊出關(guān)再做打算。


    誰曾想,他千等萬等終於等到師尊出關(guān),還沒上去說幾句呢,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


    師尊變了,他變強(qiáng)了。


    不對勁,他師尊是什麼人?命理一脈的大能。


    而命理一脈的特色是什麼?那就是溝通天地,觀星探命,最為講究的天分。


    正所謂凡事都有代價,越是有天分的命理修士在武法之道的資質(zhì)越是底下。


    簡單的來說,就是脆皮又弱雞。


    而師尊,當(dāng)今命理一脈修為最為高深的修士,他,別說武力了,就光說體力都超弱的。


    而且,還是爬自家的山頭都爬不動的那種,平日上下山都是坐的飛劍。


    可他出關(guān)後呢?他,竟是能一人單挑一群,還是本就習(xí)武道的一群。


    天呢!


    要知道是師尊閉關(guān)前可是連隔壁醫(yī)宗養(yǎng)在仙草園試藥用的靈兔都打不過,隻能跑到凡間買麻辣兔頭迴來泄憤的啊!


    更離譜的是,就在神算子得知師尊出關(guān),專門跑去凡間買了兔頭去慰問的時候,師尊、這個從麻辣兔頭炫到冷吃兔的美男子,竟、竟然還瞪他。


    冷冷的,看著他的眼神裏帶著殺意、嫌棄和鄙視,還叱責(zé)他亂殺生靈,冷血無情。


    靠!


    有本事對著那些慘死你腹中的兔頭說話啊!


    你知道你閉關(guān)前每次被靈兔踢飛之後會去凡間點多少兔頭嗎?


    幾斤,幾斤!


    自己吃不完還拉著他吃,還分一半放到盤子,前麵還插香,跟祭品一樣——


    等等,祭品?不會是給三師兄的吧?


    神算子越想越覺得可能,越無聲嗶嗶越覺得出關(guān)後的師尊不對勁,便準(zhǔn)備去取一些隻有他們師徒兩人知曉的秘密信物進(jìn)行試探。


    沒想,這一去他便遭遇了追殺,有仙修,有魔修,就好像一夜之間他成了全民公敵。


    再一打聽,果然又是那個人。


    那個人病了,據(jù)說是被不知哪來的汙濁侵蝕了,根骨被毀,日漸虛弱。


    救他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換骨換命。


    他是出自專修命理一脈的星衍玄宗的修士,那最適合他的根骨還用多想嗎?


    定然是天目的根骨。


    而這代的天目正是他的小師弟,那個在眾人眼中因嫉妒而瘋魔的神算子。


    一個瘋子的命去換一個眾人皆愛的人,多合算的買賣啊。


    合算得讓那些正道之人都能變得喪盡天良,忘卻道德和仁義,去做出追殺無辜之人這等惡行。


    他們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神算子隻能跑。可再怎麼跑,他也不過是個不善武、法的弱者,又怎能跑過那些鋪天蓋地的瘋?cè)四兀?br />

    他最終還是被抓住了,被生生剝?nèi)チ烁恰?br />

    時隔百年,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天下雨了。


    很大,落在他染血的背脊上,很重,就像是無數(shù)的石頭砸下。


    水很快聚集了起來,他躺在骯髒的泥水裏,感受著血液從傷口中不斷的流失。


    帶走他的溫度,帶走他的意識,將他帶入黑暗。


    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睜開雙眼,然而不可思議的是,他醒來了,在一個狹小的道觀寮房中。


    這就是歸一觀,全修仙界唯一願意收留他的地方,也是從那之後他的家。


    歸一觀的觀主辛汜收他為徒,給他改了名。從此神算失去了天目成了手持靈眸訣的道士弦虞。


    後來,他也曾報以希望,去尋過很多次他的宗主師尊。


    可當(dāng)他看見宗主和那人站在一起,親密中好似帶著甜蜜時,他才意識到他的師尊死了。


    死在了閉關(guān)之中。


    現(xiàn)在這位,不過又是一位上神,一個新的冒牌貨。


    完了,他心想。


    他自暴自棄,幹脆向他的新師門敘說了這一切。


    他以為他又會被當(dāng)作是瘋子,是妄想,會被嘲笑,被諷刺。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他的同門們竟是沒有一個表現(xiàn)出譏諷,甚至連一絲詫異都無。


    他們隻是給了他輕輕地?fù)肀В瑢λ溃澳阈量嗔恕!?br />

    “你救過,試過,已是盡了自己的責(zé)。他們不聽,那是他們的錯。莫要責(zé)怪自己。”


    “順其自然吧。”他們說,“人各有命。”


    “可,修仙不就是為了逆天改命?”他問。


    同門們沒有說話,隻是歎氣。


    弦虞與他們相處了很久,知道他們不是冷漠的性子,若是去凡間擺攤時還會行善。


    歸一觀沒有什麼積蓄,除去喂養(yǎng)還未辟穀的小六所需的錢財,其餘在凡間賺得的都被用來購置食物藥材分發(fā)給凡間的苦難者。


    可就是這樣良善的歸一觀道士們卻對本身所在的修仙界很是冷漠,就好像他們每一個人都在那受過極致的難與不公。


    他們不說,弦虞也不問,隻是在獨自思考過很久後很久後,他還是放不下。


    他沒有見過那位很早就仙逝的三師兄,但通過宗主師尊看到的過去,看到的師兄和師尊殉道的背影還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放不下,忘不能。


    即便整個修仙界看似都被卷進(jìn)了狂瀾,蒙上了汙濁,蔽住了前路,他還是相信,這個世上定還有清醒著的人。


    像師尊師兄,像他,清醒地看著清世渾沌、邁向破落。


    他不知這樣的人有多少,或許並不多,但為了他們,他還是想去爭一爭。


    觀主師父在聽後沉默了許久,長長地歎了口氣。


    “好孩子。”師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那就去吧。大膽的,去走你自己的路,不要讓自己後悔。”


    他抬眼看向師父。


    他的師父明明有著與師尊截然不同的長相,但透過師父那雙眼睛,他卻好似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個一直注視著他,溫柔的,慈和的,教他成人、育他成才的男人。


    “嗯。”他說,“徒兒,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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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虞再一次踏上了他的路,在他被世人傷透的多年後。


    而那時,他的六師弟燕赤霞也已拜別師門,踏上懲惡揚善的征程很久。


    比起時而會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的弦虞,小六顯然更為通透。


    他行走江湖同樣經(jīng)曆了很多,但他從來不在乎外界的聲音。


    在她的心裏他是在做著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心。


    旁人誇他也好,笑他也好,他都耳不聽,眼不見,他就是要做獨行俠。


    至於說他的人


    他們誰啊?他跟他們有關(guān)係嗎?天天就知道放響屁。


    不聽,滾。


    燕小六就這樣大搖大擺,一人一桃木劍在仙凡兩界我行我素,就這樣橫行到了現(xiàn)在。


    橫得連徒弟都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從天而降。


    啊,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那,注定讓他成為正道之光的天意。


    當(dāng)然,這話不是他說的,是小破觀的道士們算出來的。


    小破觀的道士們鹹魚歸鹹魚,但一個個意外的都是算卦的好能手,在燕道長剛闖入他們眼前之時,他們就有小破觀有望變富的預(yù)感。


    後來聯(lián)手算了好幾下天機(jī),好家夥,他們家小六哪是小破觀的希望?


    他,是整個正道的啊!


    同門們登時鹹魚窩中驚坐起,掏出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箱底,默寫出了雖然他們沒學(xué)會但會背的祖?zhèn)鞣ㄐ藿^學(xué),送給小六,讓他自己努力。


    小六本人也不負(fù)眾望,展露出了絕佳的天賦和修行速度。


    再加上他筆直到幾乎自帶眼疾的性格,弦虞一度認(rèn)為他的小師弟燕小六,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正道之光、救世之希望。


    然而,在他見到鈞哥後,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了。


    他又錯了。


    顧鈞,這個男人,這個可怕的劍修,他才是光——


    不,他、他是太陽,氣運強(qiáng)到根本不能直視的太陽。


    弦虞痛苦地關(guān)上了自己幾近被閃瞎的靈眸,並努力裝作無事,啃著地瓜,向鈞哥講述了他的故事。


    鈞哥聽完後久久不能言語。


    雖然他平時就沒什麼語,但這一次,他的確有些震驚了。


    或許是沒想到修仙界的愛恨是那麼危險,又或許是因為沒有想到他的冤種師父燕道長濃眉大眼,背地裏竟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喔,還有他的便宜師叔。


    雖然師叔弱雞到能被鈞哥的一根手指戳死,但他是那麼的崇高,負(fù)重前行,猶如菠菜媽睡前小故事中的馬猴燒酒。


    這就是小破觀嗎?真厲害。


    鈞哥於心中默默感歎了一聲,問,“所以,你希望我?guī)兔Γ俊?br />

    師叔歎了口氣,沉痛地將自己從迴憶帶來的悲傷沼澤中拔出。


    “我一開始的確是這樣想的,但現(xiàn)在”他搖了搖頭,“不了。”


    “你來自凡界。”他說,“顧鈞,我不知道你在凡界到底是怎樣的身份,但我看得出來,你的身上背負(fù)著凡界的國運。”


    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位他曾在凡間擺攤時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年。


    那是在幾十年前,那個少年也有著這麼一雙好看的眼睛,身上同樣背負(fù)著國運。


    “道長,命運真的不能改變嗎?”少年問他。


    “我不知道。”當(dāng)時的他迴答道,“但,你既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說明你心中早有了答案。”


    “即便,這個答案在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可笑的妄想?”少年反問。


    “妄想?不去試試,又怎知是妄想?”他道。


    少年笑了,命人給了他大筆的賞錢,大笑著離開。


    後來聽人說,那位少年就是當(dāng)時凡間皇朝大禹的皇子,為嫡卻不受寵。在與他分別後不久,少年便自要從軍。


    再後來,他迴到了修仙界。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對於修士來說百年也不過彈指一瞬,但對大多數(shù)凡人來說幾十年就是一生。


    他再也沒見過那位少年,不知其生死,也不知其可有達(dá)成心中所願。


    他已是記不清少年的長相了,唯有那雙眼睛,與此時此刻他眼前的劍修極為相似的眼睛。


    “你是大氣運者。”他對鈞哥道,“你認(rèn)小六為師已足以讓你的氣運給予我們庇護(hù)。但你,注定不屬於修仙界,我不想把你牽扯入局中太深。”


    “離開這裏吧。”他說,“去到你該去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莫忘初心。”


    初心?


    埋首在地瓜的鹵蛋登時抬起了自己那在火光下滋溜反光的腦殼。


    他瞅了瞅師叔,又瞧了瞧他的鈞哥哥。


    看著鈞哥那發(fā)亮的雙眸,鹵蛋心裏一個咯噔。


    鈞哥哥的初心,那,豈不是流浪?


    鈞哥眼光微微一動。


    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來了。


    那個因他的忙碌而早已遺忘在腦後的初心。


    他的夢想,他心中如火如陽的目標(biāo)和野望——


    喔,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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