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意幫韓茗景處理完蔣頌眠的後事已經(jīng)是三天後,蔣頌眠親人都已去世,這事落在了裴溯身上,可裴溯又受不了打擊住院,於是隻好由韓茗景來操辦。
“賀總,謝了!
賀意搖搖頭,眉頭一直沒舒展開過,“裴溯出院了嗎?”
“嗯,前天就迴家了。”
“應(yīng)該……沒別的事了,你多陪陪他吧!辟R意掏出一盒煙,向韓茗景示意,“來一根?”
韓茗景一聲不吭,接過去塞進嘴裏,湊到賀意手邊,火苗點燃煙頭的時候他深吸一口,然後緩緩?fù)鲁鲆豢跓煛?br />
“太意外了,但裴溯昨天跟我說,他覺得一點都不意外,他說……蔣頌眠像是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這次連環(huán)車禍,所有人都沒受傷,隻有他撞得很嚴(yán)重。”
賀意低垂著眼抽煙,一直沒說話。
“對了,你以後跟裴溯,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賀意抽完一根,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
“就是……你來北京這麼久,還迴去嗎?”
“迴肯定要迴,好多事還沒處理,我那店打算直接盤出去算了,不說找什麼人幫忙運營了,那都不現(xiàn)實,自己盯不上指定會黃,別人指望不上。”
“當(dāng)然,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得等北京這邊店起來,再把廣州那邊的處理掉,要不然一下不知道該幹什麼!
賀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到他跟薑未,有種不知道該往哪走的感覺。
其實對於他們倆來說,不管不顧往前衝,四處都是出路,可一旦有了諸多顧忌,小心翼翼往前走時,就找不到出路在哪。
如果到最後必須有一個人要放棄些東西的話,賀意希望是他來放棄。
並非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理智,相反的,他在很冷靜的考慮這件事,廣州服裝貿(mào)易最發(fā)達,薑未的公司隻能待在廣州,去其他地方壓根活不了,尤其是北京。
而他這種做網(wǎng)絡(luò)推廣的,在哪都可以做,各省代理商的出現(xiàn)也是這個道理。
他或許要用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把整個意思轉(zhuǎn)移到廣州去,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會失去一些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色的人才,也會麵對未卜的前路。
但總得試試。
送走韓茗景後,賀意在辦公桌前呆坐了很久,直到微信響了兩聲,他點進去看,是薑未的消息。
【薑末兒:意哥!電腦上打開!】
薑未發(fā)了個文件過來,賀意切換到電腦,雙擊點開,電腦屏幕“唰”地變黑了。
賀意:“……”這他媽不會是給他發(fā)了個病毒過來吧?
可下一秒,黑色的屏幕上頓時金光閃閃,耀眼的煙花過後,五個大字前後翻滾著由小變大由遠及近。
【意哥我愛你!
賀意笑的肩膀都在抖。
【賀意:就這?】
【薑末兒:別看它簡單,這可是我親自敲出來的!
賀意右鍵文件,選擇notepad++打開編輯,修改了幾個字後,把文件發(fā)給薑未。
【賀意:打開!
薑未依言打開,照舊是先黑屏,又放了陣煙花,可字卻變了。
【薑末兒,我想你了。】
看著這行字,薑未沒忍住紅了眼圈,他跟賀意才三天沒見,就已經(jīng)想的不行,這要是再多來幾天,他指不定要瘋。
【薑末兒:意哥,我也想你了。】
兩天後,薑未帶肖遙逛公司,肖遙逛了一圈下來,歎了口氣,“真要賣了?公司剛剛有起色,再堅持一下,明年就走上正軌了。”
薑未毫不留情:“賣。”
“唉……”肖遙一屁股坐進沙發(fā)裏,給薑未透了個底,“你現(xiàn)在要賣最不合適,頂多給你這個價。”他伸手比了個數(shù)。
“沒事,虧點就虧點,我手頭還有餘錢!
“……”
“我著急迴北京呢!
肖遙罵他:“你個小兔崽子急著迴去幹嘛?有什麼事比賺錢還重要?”
“結(jié)婚!
“……”那是比賺錢重要。
“行吧,既然你去意已決,哥就幫你一把,這公司交我手裏你放心,哥再多給你點,權(quán)當(dāng)我隨份子了!
薑未當(dāng)天就跟肖遙簽了合同,第二天退了廣州的房子,像他離開北京那時一樣的,兩手空空離開了廣州。
淩晨十二點,沒開燈的書房。
賀意坐在電腦跟前認(rèn)真敲字,半點注意力都沒分給房間裏另一個人。
跪在地上的人想悄悄挪動一下小腿,被賀意一個眼神嚇得一動不敢動。
“意哥……”薑未笑著求饒,“意哥,我能起來了嗎?”
“知道錯了嗎?知道錯了就起來吧,”賀意收迴目光,握著鼠標(biāo),點進一個網(wǎng)站認(rèn)真瀏覽起來。
“……那我還是再跪一會兒!
鍵盤突然被用力敲了一下,賀意按下迴車鍵,打印機開始嗡嗡工作,他站起來,走到薑未身邊。
“你還挺有理啊?賣公司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迴北京跟我商量過嗎?還在這兒跟我強嘴,知道錯了沒?”
薑未脖子一梗,“我沒錯,再來一次我還這麼做,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迴北京。”
賀意被他氣得夠嗆,“我怎麼跟你說的,我說讓我想想辦法,慢慢來我們不急,你為什麼一直在做最愚蠢的選擇?你放棄這個公司,就像當(dāng)初放棄我一樣,是不是以後再出現(xiàn)什麼你更在乎的東西,你又可以毫不在乎的把我丟了?”
“那不一樣!”薑未著急道:“那不一樣意哥,我是真的真的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這個決定,我沒有衝動,也沒有不理智,你為我做的太多了,這次總要有個人退一步,我不想看你因為我再做出其他犧牲!
“薑末兒,這個公司是完完全全靠你自己撐起來的,就這樣丟掉太可惜了,明明有很多種辦法去處置它,你偏偏直接把他賣掉。”
“我沒覺得可惜——”
薑未剛開口,就被賀意打斷:“你沒覺得可惜?說實話這麼難嗎?”
“……”薑未低下頭去想了會兒,重新開口:“是,是有點可惜,但是意哥,你站在我麵前,我覺得什麼東西都比不上你,一年前我把你丟了,我現(xiàn)在再也不敢了,我覺得我這次沒做錯,以後也不會後悔,實在不行你再打我一頓吧。”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賀意先敗下陣來,他是生氣,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沒有挽迴的餘地,而且薑未這麼一招,直接把他想了好幾天的事給解決了,賀意安慰自己,他為薑未付出這麼多,薑未用一個公司來迴報他,並不為過。
隻要薑未在他身邊,以後想要多少家公司,他都能幫薑未搞起來。
賀意佯裝還在氣頭上,伸手虛扶一把,薑未立馬順勢站了起來。
“以後呢,迴北京有什麼打算嗎?幹什麼?總不能再迴去搬磚吧?”
“意哥,我都想好了,你不是缺技術(shù)性人才嗎?我最近在學(xué)編程了,以後就去你公司當(dāng)個快樂的碼農(nóng),梁星說技術(shù)部工作還挺輕鬆的。”
賀意嗤笑一聲:“梁星?他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運營部當(dāng)美工了!
薑未:“……”
賀意不合時宜的誇了一句:“是我瞎了眼,沒看出來他竟有p圖方麵的天賦!
薑未腦子一轉(zhuǎn),決定放棄兄弟,說的更來勁,“那剛好,他走了,技術(shù)部就少個人,我剛好補缺!”
“薑末兒,你知不知道意思什麼規(guī)模?”賀意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看著他。
“知道啊!
“那你該了解,意思招聘的基本條件是大學(xué)畢業(yè)!
薑未快要哭出來,他為了追賀意,半途從英國迴來,又因為家境突變,念到大二就跑去了廣州,大學(xué)是讀了四年,但連張畢業(yè)證都沒有。
“當(dāng)然,由於你的情況特殊,我可以網(wǎng)開一麵,讓你先來公司學(xué)點東西!辟R意假裝很為難的樣子,敲著椅子扶手想了半天,緩緩道:“你先來給我當(dāng)兼職助理吧,然後迴校把畢業(yè)證考出來!
薑未一怔:“迴校?”
“嗯!辟R意把打印好的東西遞給薑未,“你走的時候,我找人幫你把學(xué)籍保留了,薑末兒,你才二十出頭,你的人生才剛開始,不應(yīng)該毀在這裏。”
薑未低頭看了眼,賀意剛才一直在電腦上敲打的,是一張複學(xué)申請表,該填的東西都已經(jīng)填好,隻等他簽字。
他抽了抽鼻尖,一把抱住賀意,“意哥,謝謝你!
“不用謝,明天就入職吧,我想搞辦公室戀情想好久了!
薑未立馬道:“明天不行,明天有事!
“有什麼事啊?”賀意瞥他一眼。
“我媽說明天上門提親!
“……上哪個門?”
“去你家!
賀意瞅了眼表,已經(jīng)快要一點,再通知他爸他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怎麼不明天一睜眼再告訴我呢?”
賀意隻好在微信上給賀媽媽留言,期望他媽明天能早點看到,又問薑未:“最快什麼時候能入職?”
薑未想起自己還沒搞到手的戒指,支支吾吾道:“最快、最快……”他咬咬牙,“最快下周一吧!
“……”賀意嗤笑一聲,“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句,今天剛剛周末,噢不,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今天是周一。”
七天,薑未要用這七天把戒指買迴來才行。
“這七天去哪,做什麼,跟誰一起,給我列個表出來!
薑未點點頭,拿起紙筆剛要寫,筆就被賀意抽走,他抬頭看了眼賀意,不解道:“意哥,怎麼了?”
“明天再寫,很晚了,你還有別的事要做!
薑未撓了撓頭,他並沒有什麼事要做,於是又問:“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辟R意站起來,邊脫衣服邊說,“你來我床上一趟,我告訴你。”
第二天,薑夫人攜薑未上門提親,禮品盒擺滿了賀爸爸最喜歡的茶室,這讓本來就對這門親事不滿意的賀爸爸更加沒什麼好臉色。
對著賀爸爸一張臭臉,賀媽媽一直在旁打圓場,“我們賀意嘴上不顯,其實一直就喜歡小薑,從前的事大家都不再計較了,隻要以後兩個孩子好好的就行!
賀媽媽的意思很明顯,她不要求什麼門當(dāng)戶對,他們家賀意什麼都不缺,名譽地位都有了,隻要賀意喜歡,就算一直養(yǎng)著薑未又如何,兩個人趕緊結(jié)婚,讓賀意有個家才是最主要的。
薑夫人也帶著歉疚開口:“兩個孩子一直是好的,就是我們家出的這些事,耽誤了他們。”說完,她從包裏掏出一張卡,交給賀意,“賀意,是我們家對不起你,這是我給未未留的一筆錢,現(xiàn)在交給你了,我知道這筆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祝你們幸福美滿一輩子!
賀意看著那張熟悉的卡,麵不改色的接過去,然後順手塞進薑未手裏。
“謝謝伯母,但我跟薑末兒,誰都沒對不起誰,您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薑未也挺起胸膛,對著賀爸爸跟賀媽媽發(fā)誓:“叔叔阿姨,以後我也會好好照顧意哥的,請你們放心!”
賀媽媽被薑未給整笑了,不再看賀爸爸的臉色,轉(zhuǎn)頭去跟薑夫人商量婚期。
“我覺得啊,婚禮現(xiàn)場就布置成淺藍色,兩個大男人結(jié)婚要什麼粉色!
“對對對,淺藍色剛好,又夢幻又浪漫,到時候要個大屏幕,循環(huán)播放他們的結(jié)婚照!”
屋內(nèi)一派歡聲笑語,賀爸爸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不自覺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起來。
賀意同薑未對視一笑,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十指相扣。
冬季第一場雪的時候,薑未的頭發(fā)終於長到可以燙個發(fā)型出來,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指著頭頂?shù)木砻溃骸斑@毛還是壓下去吧,看著不太穩(wěn)重,我明天結(jié)婚呢!
托尼老師木著一張臉,朝他頭頂噴了點水,把呆毛壓下去。
薑未“嘖”了一聲,接著搖頭:“不行不行,還是豎起來吧,這樣顯得我有點矮,畢竟我明天結(jié)婚呢。”
托尼老師又給他挑起來。
“嘖,總覺得——”
“你有完沒完?”賀意朝他吼了一聲,指了指手腕上的表,“三點試禮服,晚一分鍾我都不會等你的,你自己腿著過去吧!
“那就這樣吧,反正明天還要重新整發(fā)型!
托尼:“???”明天重新整你在我這兒指指點點做什麼呢?
“畢竟我明天——”
賀意打斷:“畢竟你明天結(jié)婚呢!全世界都知道你要結(jié)婚了,我明天也結(jié)婚,你見我炫耀過嗎?”
托尼老師看了看薑未,又看了看賀意,笑道:“明天您倆一起結(jié)婚?集體婚禮啊挺有意義的!
賀意糾正道:“不是集體婚禮,是我跟他結(jié)婚!
在托尼老師詫異的目光中,賀意轉(zhuǎn)身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喂?朝陽,都通知到了嗎?沒有?這不行啊,我賀意這輩子就結(jié)這麼一次婚,你必須幫我通知到位,不用隨份子,就告訴他們明天中午去參加婚禮,也不用管誰的婚禮……”
薑未以口型詢問:“誰呀?”
“哦,朝陽他大姑家孩子的幼兒園老師。”
薑未:“???”
那他媽跟他們結(jié)婚有什麼關(guān)係嗎?
兩個人都是頭一次結(jié)婚,薑未緊張的一晚上沒睡,半夜跑到書房裏,把褲兜裏爛乎乎的紙?zhí)统鰜磉B看三遍,這是明天婚禮上要對賀意說的話,他生怕忘了,提前一個月開始背。
而賀意也沒好到哪裏去,薑未一起床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看著窗外的月光發(fā)呆,思索還有誰沒有通知到。
淡藍的氣球,潔白的玫瑰,一場不同尋常的婚禮現(xiàn)場。
在觀禮賓客祝福的目光中,兩位新人從兩側(cè)登臺,左邊那位年輕有為風(fēng)流倜儻,右邊那位一表人才美如冠玉。
等兩人走的近了,看清薑未嚴(yán)肅的臉,賀意沒忍住笑了一下,“幹嘛呢?這麼嚴(yán)肅?笑一個!
薑未小聲道:“意哥,我、我緊張,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是笑不出來的!
這之後賀意再說什麼,薑未已經(jīng)緊張得聽不見了,直到司儀將結(jié)婚戒指拿上來,薑未才哆哆嗦嗦伸出手去。
賀意笑著瞅他一眼,不介意先給他戴上戒指,戒指被緩緩?fù)七M中指,賀意執(zhí)起那隻不停哆嗦的手,在薑未手背留下一吻。
“我愛你!辟R意溫柔注視著,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緩緩?fù)鲁鲎钺醿蓚字:“老公。”
隻見薑未的眼中霎時溢滿淚水,嘴角使勁向下撇著,最後實在憋不住,隻能別過頭去跟正要進行下一步的司儀說了聲,“稍等一下,我需要先緩和一下我這個激、激動的情緒!
他的腦袋一直向裏別著,留給觀眾的隻有一個後腦勺和一個不斷抽搐的肩膀。
哭了五分鍾後,他終於迴過頭來,給賀意戴上那枚象征著他們不渝愛情的鑽戒,司儀正要說話,又被他打斷,“意哥,我還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那枚搬了七天磚,抹了四麵牆才買迴來的戒指。
“意哥,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從今天之後,我想換我來照顧你,你可以對我撒嬌,你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你喜歡什麼我都願意給你。我會做你最聽話最忠心的小狗,我的尾巴隻能你來摸,從今往後我所有的搖尾乞憐都是為你,愛你將是我這輩子的唯一使命,至死方休!
“好!辟R意低頭哽咽片刻,“你會是我最聽話最忠心的小狗,有我在,你不必向任何人搖尾乞憐,在我這裏,你永遠可以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兩個人含情脈脈對視,司儀終於找到機會插嘴,“說完了嗎?”
薑未哭得抽抽著,迴答司儀的話:“說、說完了。”
“好的,那兩位新人可以喝交杯酒了!
兩杯紅酒端上來,在交杯之前,薑未又?jǐn)r下賀意,略帶羞澀道:“意哥,那瓶被我不小心喝掉的紅酒,你說過要在婚禮上當(dāng)交杯酒的,我一直想賠你一瓶,現(xiàn)在我們喝的這個雖然不如你那瓶貴,甚至不值什麼錢,但它是我親手釀的,意義非凡,如果你喜歡,我以後會給你釀更多。”
“傻狗!辟R意寵溺一笑,伸手環(huán)住薑未的胳膊,仰頭喝下那杯淡紅色的酒液。
“意哥,我們結(jié)婚了!
“是,我們結(jié)婚了!
“你是我的合法伴侶!
“是,你也是我的合法伴侶!
“今晚,你是我的!
“今晚,我是你的……”
“我是你仇人吧薑末兒……”
從衛(wèi)生間出來,賀意拖著虛浮的腳步,一頭栽進大床裏。
沒過多久,一樣虛浮的薑未也走了進來,往賀意身邊一躺。
“意哥,我真沒想到……要不然我也不會喝的!
“怎麼著?你意思是釀的毒酒就給我一個人喝?”
薑未小聲反駁:“不是毒酒,我是很認(rèn)真釀的!
他也沒想到,就喝了一小杯,結(jié)果拉了一晚上,整個人都拉虛脫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半晌,賀意盯著天花板,幽幽道:“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的好日子。”
“……”
“我們本該在這張床上做//愛。”
“……”
“我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要跟你嚐試!
“意哥,我、我也準(zhǔn)備了……”
賀意朝右歪頭,看向薑未,“你還有勁兒?”
薑未向左翻身,揉著賀意的肚子,誠實迴答:“沒勁了。”
他們對視片刻,賀意突然吃吃笑起來,見他笑,薑未也忍不住笑了,兩個人就這麼傻乎乎笑了半天。
“薑末兒,我的小狗!
“嗯,小狗在呢!
—全文完———
賀意:我明天也結(jié)婚,你見我炫耀過嗎?(轉(zhuǎn)身接電話)喂,朝陽,你認(rèn)識的人挨個通知到位,我賀意不差錢,婚禮擺了三層樓,來多少都坐得下,隨不隨份子無所謂,就是想讓大家都來看看我跟薑末兒結(jié)婚。
李朝陽:賀意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薑末兒:眼熟嗎?上次意哥這麼炫耀我還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