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逸言就“哦”了那麼一聲,但是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原本興衝衝左右搖著的尾巴也耷拉了下來。
雖然他約江遠青周末一起吃飯這句話完全屬於一下子上頭了控製不住自己的產物,話說完後也馬上就猜到了江遠青應該不會答應他的,但心裏還有抱著一點小希望,心想萬一呢!
結果卻被江遠青用這種毫不猶豫的態度幹脆利落地拒絕了,還是忍不住有點難過,但凡江遠青猶豫兩秒他都不會是這個情緒啊!
想都不想就說沒空,一聽就是假話啊!你都不用想想自己的行程就知道沒空了嗎!
戚逸言一邊吐槽,一邊在心裏偷偷畫了個哭臉,還給哭臉周圍點了點蠟燭,看起來可憐得要命。
但是因為不想影響別人的心情,戚逸言並沒有把這種難過表現在臉上。
他馬上就對著江遠青笑了笑,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心情還挺好的樣子,努力把剛才情不自禁沒控製住低落的語氣又調整了迴來,聲音聽起來非常快樂:“好的,那你忙吧!要注意休息啊!咖啡也記得喝完!”
“嗯。”江遠青看著戚逸言的雙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朝戚逸言舉了舉手裏的杯子,示意自己會喝完的。
戚逸言看見江遠青迴應的動作,心裏又重新開始放起了煙花,劈裏啪啦炸開一片,連剛才被他一通亂揉給揉亂了的頭發都因為他的興奮顫了兩顫——因為戚逸言樂到抖腿了。
江遠青沒再說別的什麼,轉身就往外走了去,戚逸言的眼神就一直盯著江遠青的背影看,滿腦子除了五顏六色炸開的煙花就是彩虹屁,從江遠青的肩膀誇到腰又誇到屁股再誇到大腿,給自己的眼光給予了無限的肯定。
戚逸言一邊誇,一邊還偷偷伸手量了量江遠青的腰,沒忍住咽了咽口水:媽呀,江遠青的腰也太細了,我一下子就能握住吧,好色啊……
他正在眼冒紅心,就見江遠青走了幾步後又突然腳步突然停住了。
他立刻嚇得把手收迴來背在身後,生怕被江遠青看見他剛才偷偷摸摸的小動作。
但是江遠青隻是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迴頭。
戚逸言背著手等了一會兒,才奇怪地問:“怎麼了?”
江遠青拿著咖啡的手垂到身側,手指纖細好看。他保持著背對戚逸言的姿勢說:“這周末約了朋友,下周六吧,你到時候給我發微信就好。”
江遠青說完後再次把手收迴去,戚逸言看著江遠青的動作,感覺江遠青應該是看了眼手表,隨後江遠青就快步走了出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戚逸言的眼睛裏。
江遠青離開了幾分鍾後,戚逸言還傻愣愣地站著,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的位置,突然歪了歪頭:“我沒聽錯吧……我真的沒聽錯吧……江遠青答應跟我去吃飯了?!”
他來來迴迴念叨了好幾句“我沒聽錯吧”,然後伸手用力地掐起自己大腿上的肉後狠狠一扭,結果被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原地跳了起來,站穩後捂著自己剛才被掐疼的地方,低聲說了一句:“沒做夢,是真的……”
“哇哦!!”戚逸言迷茫過後立刻開心得原地起跳,在地上團團轉了好幾圈之後一邊揉著自己的大腿一邊趕緊拿出手機給江遠青發消息,生怕問晚了兩秒江遠青就改變主意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查一下店好訂個位置!
他發消息發出去後抓著手機手舞足蹈地打了一套拳,就是動作因為他的心情起伏而顯得非常混亂,大清早去公園打拳的老爺爺看了都要吐槽一句“四肢不勤”的水平。
但這會兒沒有人吐槽戚逸言,他全身心都浸泡在幸福的陽光裏,美得直冒泡,看什麼都覺得順眼,連帶著自己那套四肢不勤的拳都覺得帥到可以直接上春晚表演。
他美滋滋地點開日曆,一邊哼著沒什麼調的歌一邊給下周六的那一天加了個心形符號,想了想覺得一個心形還不夠,還往上疊了各種各樣的emoji,從星星到愛心到蝴蝶結一應俱全,看起來完全不像人類可以點上去的花裏胡哨,跟貓咪用軟乎乎的肉墊亂踩出來的一樣。
不過戚逸言的心髒確實就跟被可愛的小貓咪用肉墊子踩來踩去一樣,快樂到無與倫比。
這種快樂讓他迴辦公室的路上一路都帶風。
盛英毅打完牙祭迴來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得瑟的戚逸言,戚逸言的腦袋跟風扇似的搖來搖去,眼睛和嘴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還在“嗯嗯哼哼”地不知道唱著什麼。
他狐疑地瞄了戚逸言幾眼,試圖聽一聽戚逸言嘴裏的歌,結果沒有一句聽戚逸言哼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一個字在調上,隻好放棄了猜歌環節,好奇地問道:“你遇到什麼好事了?”
“嗯哼哼哈——”戚逸言又哼了好幾句才笑瞇瞇地說,“這麼明顯嗎?”
“非常明顯,我覺得我如果不找跟繩子把你拴住,你可能就要飛上天了。”盛英毅對著戚逸言比劃了兩下,“所以到底遇到什麼好事了?彩票中了多少錢?”
“哼!中彩票能和這件事情比嗎?”戚逸言得瑟地朝盛英毅一抬下巴,“想知道?”
盛英毅看見戚逸言囂張的表情,特別想冷漠地說“不想知道”,但他心裏的好奇已經勾起來了,心想父愛無疆,決定容忍一下戚逸言,點點頭道:“想知道。”
“哦——”戚逸言揚起了眉毛,朝盛英毅招了招手。
盛英毅立刻一副要吃到大瓜的表情,屁顛屁顛地湊過去,就聽見戚逸言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秘、密。”
盛英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