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逸言被江遠青迷昏了頭,話都出口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反正江遠青一定會拒絕,戚逸言都懶得去思考江遠青在想什麼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在心裏誇自己:我出息了啊,之前想摸個手都得偷偷摸摸的,這迴居然都準(zhǔn)備直接對耳朵動手了!
戚逸言在這邊恍恍惚惚,誇完自己才想著說句什麼話找補一下,卻見江遠青舉起手,把披散開來的頭發(fā)全部抓起往另一邊一放,露出朝向戚逸言的半張臉和纖細潔白的後頸。
江遠青沒有轉(zhuǎn)頭,隻是稍微側(cè)了一點臉,眼皮往上抬起輕飄飄地瞥了戚逸言一眼後視線又收了迴去,輕輕地抬了一下下巴,看起來高貴又傲慢。
江遠青又碰了一下自己的耳骨,白皙的指尖和發(fā)紅的耳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你看看吧。”
戚逸言扶了一下桌角才站穩(wěn),他覺得自己被江遠青那句話撩得膝蓋發(fā)軟,心髒都有點不受控製了起來。
他害怕自己的唿吸會打到江遠青的臉上,隻能屏住唿吸僵硬地把腦袋往前湊,仔仔細細地看江遠青的耳朵。
他第一次跟江遠青湊地這麼近,而且還是用高於江遠青的視角去看江遠青。
發(fā)紅的耳朵就在他的麵前,銀色的耳環(huán)因為江遠青的動作還晃了兩下,視線再往旁邊移一點,就能看見江遠青近在咫尺的臉。
如果他現(xiàn)在腳軟站不穩(wěn),估計就能直接撲到江遠青身上,說不定還能親上江遠青的耳垂,如果歪了,就能親到嘴巴。
糟糕,想著想著還真是有點想實踐一下。
戚逸言抽了一下鼻子,江遠青身上淺淡的香水味往他鼻子裏飄,明明是清清冷冷的冷香,這時卻像一把小勾子勾在了他的身上、心上。
他被這勾子帶著不自覺地往前湊,近一點、再近一點,香水味比剛才要明顯了一些,並且隨著戚逸言的靠近,在兩個人距離拉近間變得越來越明顯。
戚逸言像一隻小狗一樣偷偷地吸著鼻子,一時都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香水味還是江遠青身上的體香。
他整個人都有點發(fā)愣,唿吸間全是和江遠青像極了的香味,江遠青好看的耳朵就這樣坦誠地露在他的眼前,而且江遠青好像對他完全不設(shè)防,沒有理會他的動作,隻是稍微低著頭在翻看菜單,有些細碎的發(fā)絲落在側(cè)臉上,在燈下好像在發(fā)光,連帶著這張臉一起。
突然覺得心好癢,如果突然親上去,江遠青會是什麼反應(yīng)?會發(fā)脾氣嗎?還是嚇一跳?
戚逸言一看見美人就邁不開腿移不開眼的臭毛病又開始犯了,他的眼神開始發(fā)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動作非常緩慢,眼睛一閉一睜,原本在看菜單的江遠青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用正臉麵對著他。
正臉的殺傷力比側(cè)臉強多了,戚逸言還想往前湊,就見江遠青突然伸手,纖細的食指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指腹柔軟,但是力道卻不小。
江遠青麵無表情地看著戚逸言,頂著他額頭的手指一用力,就把他往後推了不少。
“看完了?”江遠青的聲音不冷不熱的,聽不出來是隨口一問還是在發(fā)怒。
戚逸言這才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剛才鬼迷了心竅一樣的舉動,頓時嚇得一陣咳嗽:江遠青這張臉太難頂了,如果江遠青不是這種高不可攀的人,我可能就得鐵窗淚了!
戚逸言一邊咳嗽一邊感歎,感歎著感歎著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好像有點不對:就是因為高不可攀,搞起來才香!
仗著人家不知道,各種黃暴發(fā)言從戚逸言的腦海裏飄過,等他終於咳完了抬起頭,恰好對上江遠青似笑非笑的表情。
戚逸言:“……”
江遠青這是在對我笑嗎?真的變天了,江遠青對我的態(tài)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
他的腦子好像又開始要不聽使喚了。
江遠青和戚逸言對視了兩秒後才收迴視線,剛才的頭發(fā)被他撥到一邊,現(xiàn)在他又重新把頭發(fā)弄了迴去,等戚逸言坐下後把菜單推到對方的麵前。
“你點吧!苯h青一邊說,一邊把抓起發(fā)尾,雙手交替著把頭發(fā)撥順後一手抓著頭發(fā),另一手開始摸褲兜和包包。
他在那裏翻東西翻了半天,戚逸言想問又不好問,片刻後才看見江遠青從褲兜裏抽出一條橡皮筋,把頭發(fā)紮了起來。
江遠青算不上長發(fā),剛好到肩膀過一些,紮起來後馬尾戚逸言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挺長的。
江遠青長得好看,但無論是清清冷冷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剛才戴了飾品畫了眉毛美得淩厲有攻擊性的時候,或者是現(xiàn)在在腦後紮了馬尾的時候,都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倒不如說根本不會讓人關(guān)注他的性別,隻覺得這個人好看到了極點。
戚逸言看了一眼江遠青的馬尾,又想了一下剛才江遠青翻橡皮筋的樣子,果斷決定待會迴家就繞路去買幾根隨身攜帶,再在手腕上箍上一根。
他總算能想象手腕上箍著戀人紮頭發(fā)用的橡皮筋的感受了,等他戴上了別人一問,他就可以迴答“是給江遠青紮頭發(fā)用的”,想想就覺得爽爆了!
而且萬一下次江遠青紮頭發(fā)找不到橡皮筋,他還能及時遞上去,江遠青肯定會驚訝地跟他說“謝謝”,兩個人的關(guān)係就會因為一條橡皮筋而變得親密起來,劃算!
戚逸言一邊盤算著一邊按了桌子邊上放的電子鈴。
他定位置的時候耍了點小心機,特意定了個二人包廂想和江遠青獨處,服務(wù)員也不在包廂裏候著,有事要叫的時候按鈴就行。
不一會兒服務(wù)員就敲響了包廂門進來點單,戚逸言問了一下江遠青有沒有不吃或者在忌口的東西,江遠青搖搖頭,一臉放任戚逸言隨便點的樣子。
不管江遠青是不是隻是懶得想懶得動,這幅完全交給戚逸言的樣子還是給了戚逸言極大的滿足感,他甚至能從這番舉動裏腦補到江遠青對他的信任,再往下腦補得誇張點,就是對他的依賴。
對著這樣的江遠青,他的心情立刻變得更好了,精神也跟著翻了個倍,神采奕奕地對著服務(wù)員點了單,迴頭還跟江遠青賣弄道:“我點的一定好吃!”
江遠青看著戚逸言孔雀開屏似的模樣,輕輕地“嗯”了一聲。
戚逸言的開心完全寫在了臉上,樂嗬嗬地給江遠青和自己倒茶。
江遠青看著杯子裏的茶水說了聲“謝謝”,雙手垂放在膝蓋上。
他的右手突然動了動,在桌下伸向戚逸言的位置,五指張開後又一點點收攏,做了個把什麼東西抓在了手裏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