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庭枝曾經(jīng)給文物局的辦公室主任提過一嘴,周潤華的新陵園下方很可能是李將軍墓。尚庭枝和周潤華無冤無仇,也不想太多管閑事,所以這件事的後續(xù)他並沒有關(guān)注。
然而聽趙瑩所說,在那之後,周潤華的確遣散了施工隊,陵園的施工徹底停滯下來,但從上周開始,周潤華不知從哪裏又找來一批新的施工隊,這群人個個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jīng)人。
趙瑩原本已經(jīng)脫離了這個項目,然而周潤華似乎很是看重她,又把她叫迴了工地。這次趙瑩收到了七位數(shù)的勞務(wù)費,但直到周潤華讓她算哪一天下墓吉利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那筆巨款並不是普通的勞務(wù)費,而是封口費。
周潤華在瑞城頗有人脈,趙瑩收了錢,上了賊船,又不敢把錢退迴去,說她不幹這事。現(xiàn)在周潤華在催促她給出吉日好下墓,她靠著一套玄學(xué)的說辭勉強穩(wěn)住了周潤華,但這肯定拖不了太久。
“文物局的人不管這事嗎?”夏樂陽自覺加入了兩人的談話中,趙瑩知道他是夏家的小兒子,也沒有拿他當(dāng)閑雜人等。
“我跟周老板工作了這麼久,完全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趙瑩無奈地說道,“我不確定文物局有沒有查到他頭上,但是看他這麼毫無顧忌的樣子,我懷疑文物局的人也已經(jīng)被他收買。”
“他膽子這麼大?”夏樂陽活到現(xiàn)在,幾乎隻在電視裏見過違法犯罪的事,所以他很難想象周潤華為了侵吞墓裏的文物,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官家的頭上。
“他這人很有魄力。”尚庭枝之前從長輩那裏打聽過周潤華的消息,一個從農(nóng)村出來的窮小子能混成今天這樣,光靠能力還不行,膽量也必不可少。從他把女鬼安置在兇宅就不能看出,這人挺富有“冒險精神”。
“如果他真的跟文物局的官員勾結(jié),我們直接舉報他不行嗎?”夏樂陽問。
“我也是這樣想的。”趙瑩接話道,“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他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到我頭上,所以……”
趙瑩不像尚庭枝和夏樂陽,兩人家底殷實,沒有人敢隨意招惹他們。而趙瑩隻不過是普通家庭出生,要讓她一個人跟周潤華作對,實在是很難拿出這個膽量。
周潤華估計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在挑風(fēng)水師時,既沒有找尚庭枝,也沒有找張溫綸,而是看中了毫無背景的趙瑩,這樣也方便拿捏。
尚庭枝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子,但是周潤華和女鬼有牽連,這已經(jīng)不再是外人的事。他沉默了片刻,對趙瑩道:“我想想辦法,你能拖就拖。”
“我在想要不要給他找個大兇之日?”趙瑩猶豫地說道,“但是這樣一來,下墓容易出事,要是出了人命,我這……”
不管周潤華的那夥人多麼違背天良,害人性命還是不可取的。尚庭枝道:“你先按兵不動,等我消息。”
警肯定得報,但是不能讓周潤華察覺出是趙瑩在背後搞鬼。
趙瑩離開後,尚庭枝給張溫綸打了個電話。市一中新校址出事時是尚庭枝替張溫綸查清了背後的原因,張溫綸理應(yīng)欠尚庭枝一個人情。
和張溫綸通氣之後,尚庭枝又聯(lián)係了徐誌若,把李將軍墓的事大致給他說了說,讓他提前有所準備。
周潤華在瑞城有人脈,但到底比不過尚家和夏家聯(lián)手。搞垮周潤華並不難,但重點是怎麼樣才能讓他承認殺害了女鬼姐姐,也就是林雯楚。
案子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三十年,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周潤華就是兇手。唯一的辦法……
“隻能讓死人開口。”夏樂陽愁眉苦臉地斜靠在床頭,一邊思索替女鬼姐姐沉冤昭雪的辦法,一邊正大光明地偷看尚庭枝換衣服。人與人之間果然不一樣,和他那單薄的小身板不同,尚庭枝的後背有著恰到好處的曲線,在後腰處收緊,又隨著臀部繼續(xù)起伏,形成令人眼饞的公狗腰。
尚庭枝套好棉t恤一迴頭,就見夏樂陽的臉頰浮起不自然的紅暈,眼神閃躲地看著他。
家裏有一食陽鬼的好處就是,可以培養(yǎng)另外一隻小色鬼。
尚庭枝掀開被子坐上床,隨手捏了捏夏樂陽的臉:“在想什麼?”
夏樂陽往尚庭枝身上倒去,雙手摟住他的腰,像抱著大寶貝似的,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你怎麼這麼帥?”
夏樂陽的小心思全寫在臉上,尚庭枝無奈地環(huán)住他的後背:“不用吹彩虹屁,幫你吸。”
尚庭枝是不談戀愛則已,一談就是典型的寵妻狂魔。
夏樂陽之所以菊花痛,就因為嚐過滋味之後扭著尚庭枝要,而尚庭枝又沒法拒絕他的親親小男友,所以兩人一不注意,就做過了頭。
第二天夏樂陽在衛(wèi)生間裏拉粑粑時,拉得是那個鬼哭狼嚎、抑揚頓挫,成功擾了女鬼姐姐的清夢。
“你生孩子呢?”女鬼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浴缸旁,打了個哈欠,毫不避諱地看著坐在馬桶上努力的夏樂陽。
夏樂陽被女鬼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大跳,他趕緊拿衣服遮住大腿,漲紅了一張臉道:“你是不是女的啊,我在上廁所誒!”
“誰讓你叫那麼慘。”女鬼翻了個白眼,她不知什麼時候去做了假睫毛,白眼一翻,睫毛差點沒翹上天,“再說又不是沒見過。”
“你有點羞恥心行不行啊姐姐。”夏樂陽急道,“就算是好姐妹,哪有看人拉屎的?”
“知道了知道了。”女鬼手一揮,正要離開,不過這時她突然意識到有東西不對勁,又停下來,看著夏樂陽問:“你們終於大和諧了?”
夏樂陽還沒來得及告訴女鬼這事,雖然眼下並不是好時機,但他還是忍不住臉紅紅地炫耀道:“女鬼姐姐,你沒有騙我,真的好舒服哦。”
“哦?”女鬼立馬雙眼放光,在浴缸邊緣坐定,“快給我講講過程。”
平常時候女鬼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興趣缺缺的樣子,也隻有搞黃色能讓她提起興趣。
“就是吧,”夏樂陽把思緒拉迴昨晚,開始組織語言,“他昨天查黃曆說宜行房事,所以我們就……,他先是……,接著……,然後……,謔,好家夥,我差點沒靈魂出竅,我還要,於是他又……,接著……,然後……,竟然還有這種操作?我當(dāng)下……,最後……,今早起來就這樣了。”
女鬼聽得津津有味,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夏樂陽說得口幹舌燥,他正想催促女鬼趕緊迴去,他好繼續(xù),而這時女鬼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掐了掐手指道:“可是好妹妹,黃曆上寫著昨天不宜行房事呀。”
夏樂陽一愣:“啊?”
女鬼又道:“如果是宜,你今天不應(yīng)該會痛,應(yīng)該神清氣爽才對。”
“怪不得!”夏樂陽恍然大悟,隨即恨恨地說道:“這個臭花花,竟然騙我。”
時間拉迴現(xiàn)在。
夏樂陽享受完之後,想讓尚庭枝繼續(xù)。
尚庭枝聽到這要求,皺了皺眉:“你確定?我不想傷到你。”
“我沒事的哥哥。”夏樂陽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我想讓你舒服。”
尚庭枝略微有些猶豫:“可能明天會更痛。”
夏樂陽咬了咬下嘴唇:“我可以。”
尚庭枝越來越無法抗拒夏樂陽,他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然後一切就緒時,夏樂陽突然打了個哈欠:“啊,好困啊,我要睡了。”
尚庭枝:“?”
夏樂陽:“你自己去衛(wèi)生間解決吧。”
尚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