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文商出差在外,奶蓋是他唯一放不下心的牽掛,如今除了奶蓋之外,促使他早日歸家的理由又多了兩個。
飛機平安著陸後,文商以最快的速度取過行李,歸心似箭地往家中的方向趕,早一秒迴去,便能早一秒見到他的三個寶貝。
文商跟穆遠說過今天迴國,但沒告訴他自己已經下了飛機,文商本是想給穆遠一個小意外,可臨近家門又忽然想起穆遠隻是持有自家的房卡,兩人並非同居,此時的穆遠也不一定在家中等著自己。嗯,再說吧。
推門而入,客廳比他離開之前淩亂了不少,散落在地板上的漫畫書和雜誌,茶幾上放著還沒吃完的薯片,牛肉幹,汽水等零食,以及躺在沙發上的筆記本電腦和毛毯,種種明顯的個人生活痕跡都在告訴文商,他的戀人很可能就在屋裏。
剛想迴房查看,身後一個黑影突然撲上前來,捂住他的眼睛,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吃吃發笑,還調皮地在他耳朵上啃咬一口,“猜猜我是誰?”
文商不緊不慢地將遮擋在眼鏡上的那雙手拉了下來,迅速轉過身子,將跟前的戀人抱入懷中,捏住他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呈上自己急切的親吻。
闊別小半個月,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吻,便足以讓兩人難以自持,穆遠伸出雙手,主動環上文商的脖子,把他緊緊地抱牢,將他那近乎放肆的猖獗的吻盡數收下,禮尚往來地,迴以同樣的熱情和狂烈。
“媳婦兒……唔……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待會再看。”文商再次將他的嘴唇封住。
穆遠輕輕地把他推開,“不行,必須現在拿給你看。”
文商又把他捉過去,在那雙紅潤的唇瓣上吸`吮、廝磨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結束剛才那個冗長的吻。
“你把眼睛給閉上。”穆遠將兩隻手藏在背後,樂嗬嗬地看著他。
文商好笑道:“搞什麼飛機,那麼神秘。”
“別問那麼多,反正你把眼睛閉上,快一點。”穆遠催促道。
文商隻好照做,黑暗中,他的右手被抬了起來,再次睜開雙眼,他的中指已被一隻首尾相連的銀色蜥蜴環繞包圍住,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進屋內,覆在蜥蜴指環上,將清冷的銀糅成閃亮的金,令指尖的蜥蜴變得格外靈動。
穆遠將自己手上戴的戒指舉在文商麵前,嘚瑟地晃了兩下,示意這是款情侶對戒,“我特意上網查過了,他們說未婚的人應該把戒指戴在右手。”他指著文商中指上的戒指,“這是名花有主的意思,所以戴上我的戒指,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
文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戒指上,久久舍不得離開,性格使然,他不是個喜歡將豐富感情掛到臉上的人,如今卻難得地流露出欣喜振奮的笑容。這就是他的戀人,為他營造浪漫的氣氛,向他告白,喊他媳婦兒,千方百計哄他開心,為他唱情歌,給他送戒指,將滿腔的熱枕和愛意赤裸裸地,毫無保留地捧到他的麵前。
穆遠這個人真是有萬般的好,文商曾經有多厭惡他,如今便有多喜歡他。
“媳婦兒,咱們來繼續剛才的事情。”穆遠如狼似虎地將文商撲倒在沙發上,把臉埋在他的肩窩上,胡亂啃吃一通,正要伸手去拉他的褲鏈,文商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位重要客戶打來的。
“聽個電話,等我一會兒。”文商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保持安靜的手勢。
結果這“一會兒”讓穆遠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
十點多鍾了,穆遠已經躺在床上看了五六本漫畫書,又打了七八局手遊,文商仍舊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前處理手頭上工作。
穆遠見他還沒忙完,便進浴室洗澡去,出來的時候特意很心機地換上超短的熱褲和布料最少的背心,故意在文商麵前走過,文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始終專心盯著電腦屏幕。
穆遠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重新迴到床上打遊戲,他的心思其實沒放在遊戲上,總是有意無意地扭過頭去朝文商的方向張望,文商已經處理好電腦上的文檔了,正在研究著手中的一份紙質資料。不知什麼時候,文商的鼻梁上居然頂了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穆遠看慣了文商平時的打扮,這才頭一迴見他戴眼鏡的樣子,一塵不染的整潔西裝配上那頗有文化氣息的金絲眼鏡,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禁欲總裁。
這樣的文商別有一番味道,光是坐在座位上什麼也沒幹,就已經把穆遠迷得神魂顛倒,心癢難耐,眼睛像被粘了玻璃膠似的,一刻也不願意從文商身上挪開。
幹、他娘的……穆遠終於忍無可忍,心中暗罵一句,將手機往旁邊一丟,跳下床徑直朝辦公桌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穆遠假惺惺地問道,湊到文商身邊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文件,上麵印的全是法語,他一個字都看不懂,“這英語真奇怪,怎麼還有聲調符號?”
“這是法語。”文商笑著敲敲他的腦瓜,開玩笑地跟他說:“就喜歡看你這沒文化的樣子。”
穆遠衝文商做了個鬼臉,往他的大腿上坐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喂,你不想要嗎?”
文商揚起眉頭,裝作不理解他的意思,故意反問:“想要什麼?” 然後繼續低頭去看文件。
這可把穆遠給氣壞了,他鬱悶地撇起嘴巴,將文商手中的東西一把搶走,帶著幾分理直氣壯,道:“老子都躺床上等你一整晚,就差沒把褲子給脫了,老子的身材難道不比那些鬼畫符的文件好看?!”
事實上,文商手頭的工作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全部搞定,隻是腦子裏突然萌生了個念頭,想試一試穆遠的忍耐能力可以去到什麼程度,於是乎想出了這個按兵不動的主意。
目的已經順利達成,文商也不必再裝“忍者”,直接抱起穆遠將他帶到床上,正式開動。
“媳婦兒,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穆遠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什麼要求?”
“你把眼鏡戴著,不要摘下來。”
“喜歡我戴眼鏡的模樣?”文商笑嗬,往那一啟一合的唇瓣上啄了又啄,正等著被誇讚帥氣英俊,結果穆遠下一秒就來了句:“我想試試被斯文敗類上是什麼樣的感覺。”
後來穆遠也如願以償了,被文商斯文敗類了整整一宿。
兩人通宵瘋玩,接近清晨才休息,文商才睡下床沒多久,七點鍾的時候就接到了chris從日本打來的電話。
“有什麼事?”睡眠不足的文商帶著一股濃重的床氣,不耐煩地問道。
“boss,出大事了……”chris說話聲音有些急促。
前不久,chris跟隨攝製團隊到日本那頭取景,昨天本是最後一天,工作結束以後,大家一起到外麵吃飯慶祝,飯後本應一起迴酒店休息來著,但攝製組的部分男同事想體驗一把當地的風俗店,於是跟大夥兒分道揚鑣。後來那幾個男同事準備結賬離開的時候發現身上帶的錢不夠付,於是打電話給華優,讓他幫忙送錢過去。
後來那幾個男同事因為賬單的事情跟店裏的工作人員發生了衝突,因此得罪了當地看場的黑道分子,甚至動手打了起來,華優本來隻是過去送錢,結果卻遭到牽連,被玻璃杯的碎片劃傷了臉,另外的幾個男同事不僅挨了一頓揍,那些黑道分子甚至將他們車上的所有的攝影器材扣押了下來。
文商比剛才清醒了不少,他問chris:“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們第一時間聯係了當地的派出所,警察雖然已經受理了案件,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答複。”chris急了,“那些被扣押的攝影器材裏有我們這次錄製的所有資料,如果拿不迴來的話,那上千萬的投資就打水漂了,另外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麼問題?”
“是華優,出事以後,我們第一時間送他去醫院,請了最好的醫生為他縫美容針,醫生說由於他臉上的傷比較深,不能夠百分百保證日後不會留下傷疤,雖然他的經紀公司有為他投保,但這次的意外很可能影響到他以後的職業生涯……”
事情有些不容樂觀,文商決定乘坐最近的一趟航班過去日本,掛線前,他叮囑chris:“最好不要太相信當地警察,沒準他們跟那些黑幫是相互通氣的,以防萬一,你先聯係一下大使館,其他有什麼事情,等我過去以後再說。”
文商換好衣服的時候,穆遠仍在床上唿唿大睡,他並不打算吵醒穆遠,輕悄悄地走到床前,彎下腰身,湊到穆遠的額頭上,親了他一口。
正準備轉身離開,手腕一緊,被床上的戀人給拉住了,“這麼早就去上班?”穆遠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不是上班,是出差。”
“又要出差?”穆遠揉了揉朦朧的眼睛,“這次要去哪兒?”
“日本。”文商說完,又補充:“土浦。”
一聽這個地名,穆遠不由好奇地繼續打聽:“你要去那幹什麼?”
文商想了想,還是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攝製組的人不小心得罪了當地黑幫,我得親自過去那邊了解清楚狀況,必要的話,可能得跟他們進行交涉。”
穆遠當即睡意全無,他記得土浦桜町那一片的風俗場所全是牛島組所管轄的,作為關東地區最大的黑幫組織,牛島組那群家夥可不是那麼好應付,如果真要鬧到大使館去,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複雜。
穆遠趕緊掀開被子,跑下床去換衣服,“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我有朋友在那邊,可以找他幫下忙,而且我會日語,辦事方便很多。”
“你有簽證?”文商問道。
“有,最近辦的,不過護照在我家裏,我得先迴去拿。”本來穆遠是打算過段時間去日本找隆澤聚一聚舊才辦的簽證,沒想到居然提前給派上了用場。
兩人馬上行動,臨走前,文商把奶蓋和芋圓交給向煬幫忙照顧,便和穆遠乘上最近的一趟航班飛往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