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休息,任寬迴過神來,他翻了個身,讓韭兒躺在他胸口上,愜意慢慢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韭兒撥弄著任寬的嘴唇,自己吮吸得太過用力,任寬嘴角有些充血。
聽著任寬的唿吸聲,這一刻,韭兒才覺得他和任寬真的靠近了。
韭兒爬到任寬的麵上,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來,任寬剛剛發泄過,現在每一口唿吸,都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晦暗的床頭燈照射在韭兒的臉上,看著格外的溫柔,任寬的語氣也越發寵溺,“還沒親夠?”
韭兒撅了撅嘴,“我就想和你這樣說說話。”
萬籟俱寂的時候,是隻屬於任寬和韭兒的時刻,任寬嗓子裏咕嚕直響,身體莫名輕鬆,將韭兒往上抱了抱,“嗯?”
韭兒很慢地表現著對任寬的抱怨,這種抱怨,是隻存在於情侶之間的,需要耳鬢廝磨,需要溫柔細膩。
“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可難受了。”
韭兒的耳語像是在唱歌,小聲的嘟囔,任寬享受著閉上眼,聽他繼續說。
“你高興的時候就理我,不高興的時候就躲著我。”其實韭兒心裏明白,任寬哪有那麼過分,不過是想添油加醋一些,好讓任寬心疼他。
任寬的眼皮顫了顫,韭兒這委屈的,胡說八道的話,連任寬自己差點都信了。
他闔著眼睛細想,他總是以他的想法來看待這段感情。
他需要內斂深沉,將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藏在心裏,大男人抱怨就顯得斤斤計較。
可兩人在一起得一輩子,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枯燥的人生,不斤斤計較的話,日子該怎麼過。
韭兒心思很單純,高興就笑,難受就哭,願意表達,也願意傾聽。
自己的那些所謂大度的沉默,其實根本沒必要。
任寬睜開眼正經道:“那你以後不高興,你也不理我,你晾著我,別再慣著我了。”
但韭兒憤然道:“可我不會跟你不高興,也不會不理你,誰叫我喜歡你呢。”
任寬慚愧,他不知道王蕊是怎麼養出,能這麼紮人心窩子的人來的。
“那我錯了,以後都不敢了,你這麼喜歡我,是我天大的恩惠,以後我喜歡你就夠了,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哪天不喜歡我了,我還會厚著臉皮往你麵前湊,那時你可憐可憐我的話,就跟我說兩句話,煩我了,就讓我滾遠點站著,以後我歸你管,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行嗎?寶貝兒。”
韭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意道:“你真的聽我的嗎?”
“當然是真的。”任寬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韭兒點了點任寬的胸口,猶豫道:“那你…能不能不生我爸爸的氣了?”
這個點提起段嘉康簡直大煞風景,任寬剛信誓旦旦的答應了韭兒,當下肯定不能食言,嘴角癟了癟,“我都聽你的。”
任寬趁機說著段嘉康的壞話,“但你爸爸看不上我,不願意你來找我的。”
這生米都煮成了稀飯,任寬說的都是後話。
韭兒立馬替他爸爸辯解,“他沒有,他隻是舍不得我,你別和他生氣啊,”
任寬又故作委曲求全道:“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麼樣都行。”
“你是心甘情願的嗎?”韭兒問道。
“那為了你,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好歹是你爸爸,我總不能讓你為難。”
這話說得韭兒心裏甜絲絲的,“你最好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任寬總不能和韭兒爸爸對著幹,見韭兒拚命討好自己,他心裏也舒坦了。
他吊著眉毛問道:“你爸爸給你遷戶口了嗎?”
遷沒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倆名字不能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總得出現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吧。
“我不知道。”
任寬猛然想起什麼來,“你爸給你改名字了嗎?”
“沒改,我爸爸說,就叫我原來的名字,但是加上姓了,段韭兒。”
任寬有些不樂意了,“段”這個姓,他現在怎麼聽怎麼膈應,酸唧唧地問道:“那你以後是讓我養著你,還是你爸爸養著你啊?”
主權問題,任寬是一點都不想退讓,親爸也不行。
“我不要你養啊。”韭兒撐起腦袋,“等我學完字了,我可以讀書,然後找工作,我養你。”
他倆誰養誰都行,主要是沒有段嘉康參與就行,任寬得意忘形了,“那你爸爸呢?”
韭兒沒大明白任寬的意思,“他有人養。”
“啊?你爸還有別的孩子?”
“不是。”韭兒認真地迴答著任寬的問題,“他有方叔叔養他。”
任寬細品,這關係就明朗了,他笑道:“那你別去打擾你爸跟你方叔叔知道嗎?人家也需要獨處的時間,你也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們倆吧。”
“可我爸爸會想我。”
任寬也會打感情牌,“那你就不怕我想你嗎?”
可韭兒壓根不進他的圈套,“那你可以陪我迴去,好不好?寬哥,我這次還是偷偷迴來的,我爸爸肯定會擔心的,你陪我迴去。”
韭兒哪裏單純了,明明把兩邊都哄得明明白白的,誰都不耽誤,也誰都不肯得罪。
任寬替自己鳴不平,他和他老丈人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全文完結了 和我預先的腦洞,有一點點出入,一開始打算韭兒和任寬在一起後,就養一隻導盲犬,然後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後來是覺得韭兒太可憐了,才有“爸爸”這個角色,希望這是一個童話故事吧。 我沒有盲人朋友,所以很多地方是我自己想象的,到現在也沒有去體驗盲人按摩,不夠務實 你們想看的在ao3 大家都辛苦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