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雙聞言陡地一忡怔,不解單桂珠的話意,皺著劍眉,怔怔的望著單桂珠……
單桂珠站起身子,美眸忽地黯淡下來,掛上無限悲傷,啞然的說道:“我要利用你……”
“利用我?”北雙迷茫的立起身形,脫口道:“我不懂!”
單桂珠用力折斷了一支樹枝,沙啞的說道:“利用你替我報仇!”
“報仇?”北雙更迷惑了,不解地問道:“憑你要解決謝一呈並不是難事!”
“不是他……”單桂珠搖了一下螓首,憤聲說道:“是白嘉露!”
“白嘉露?”北雙心中一震,驚聲問道。
“不錯!”單桂珠轉過身子,望著北雙說道:“普天之下,能和她對抗的人,隻有你—
—江湖一鼎,我要你幫我殺那賤人!”
“但是我不會殺她!”北雙想起羅萍臨終的托咐,咬了一下牙,沉聲說道。
“你不殺她?”單桂珠猛然脫口問道:“為什麼?你吃過她的苦頭,是她使你變成這樣
子,你不殺她?!”
北雙搖著頭,冷聲問道:“不為什麼,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單桂珠猛可地抓住北雙胸前的衣襟,用力搖晃著,怒聲說道:“是不是那賤人陪你睡過
覺?”
“不管你怎麼說,我說不殺地就不殺她!”北雙閉起兩眼,任由單桂珠揪扯著。
“你這無恥的東西!”單桂珠一聲怒叱,單手一推,北雙踉蹌了兩步,一個把持不住,
滾葫蘆似的在地上翻了兩個斛鬥。
北雙淡然笑了笑,爬起身子,拍拍衣服上的泥漿,開口說道:“但是我要摧毀西北雨,
除了白嘉露一人我不殺。”
單桂珠一怔,訝聲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隻有我知道。”北雙灑脫的撇了一下唇角,坐在大石上,睨著單桂珠問道:
“倒是為什麼你要殺她?”
“我有一百個理由殺她!……”單桂珠雙拳緊握,臉上一陣悲痛的神色,銀牙咬得格格
作響,寒聲說道:“她宰製著整個武林,她要整個武林聽命於她!她毀了一幫、二堡、三莊
以及七大門派!”
“什麼?”北雙猛可地站起身子,驚聲問答:“這可是真的?”
“不錯!”
單桂珠悲憤的點了下螓首,望著北雙激動的說道:“二十天以前,我離堡追索謝一呈,
正聞西北雨大舞魔爪,發(fā)動攻勢,個個擊破,短短時間內,已席卷了半個武林。”
單桂珠頓了一下,眸中出一股怨毒的寒采,顫著聲音道:“當我迴到堡上時,西北雨正
已飽掠而去,隻見滿目瘡夷,一片頹坦倒壁,在一片殘屍斷劍裏,我的父親他躺在那裏!噢!
天!”
單桂珠說到末後,悲憤的掩臉痛哭……
北雙心中一陣戚然,他了解失去父母的哀痛,那是夠大的打擊,從六歲起,他便失去了
父母,這傷痛他當然也知道。
“單姑娘……”
北雙走到單桂珠身邊,嘴唇嚅動一下,柔聲說道:“我了解你的心情。”
單桂珠收起淚痕,淒傷的說道:“你願意不願意幫我?”
“話不是這麼說,我對西北雨也是痛恨入骨,既使你不要求我,我也一樣要闖他……”
單桂珠望著北雙大聲說道:“那你是答應我了?”
“我隻是說挑西北雨而已,我仍是不願殺白嘉露。”
北雙搖搖頭,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單桂珠臉上呈著不解的神色,迷茫的望著北雙,詫異地說
道:“西北雨的幫主就是白嘉露,你與西北雨,難道她會放過你?”
北雙苦澀的笑了一下,生硬的答道:“誰也不能明白的意思!隻能這樣說:也許白嘉露
不是罪魁,真正的禍首是黑卡門的餘孽黑門豹司馬長雄……”
“黑門豹?”
單桂珠問了一聲。
北雙點頭說道:“是的,昔日少爺?shù)恼葡逻[魂,一切都是他搞的鬼,白嘉露不過是空負
絕學,資閱尚淺,相信隻要對她加以召喚,她一定會幡然醒悟。”
“我還是不了解!”單桂珠搖了一下頭。
“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北雙苦笑的聳了一下肩。
單桂珠垂下眼簾,沉思了一會,忽地抬起頭,兩眸怪異的剪著北雙,說道:“你是不是
愛上白嘉露?”
北雙料不到單桂珠有此一問,猛可地一忡怔,隨即笑了一聲,反問道:“你以為我是
麼?”
單桂珠微搖了一下螓首,凝視著北雙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眼睛不能告訴人任何事
情。”
北雙避開單桂珠的眼光,瞇了一下兩眸,閃漾起一片迷蒙的夢霧,他想起了羅萍的為他
犧牲,心中痛苦的抽搐了一下,迷惘的說道:“愛?我全然不懂……”
單桂珠蹙著蛾眉,茫然的看望北雙,心頭升起一個無由來的問號……
北雙知道自己失態(tài),掩飾地笑了一下,望著單桂珠問道:“對了,還是談談你吧,為何
你在此地出現(xiàn)!”
“噢,我是想到荊嶺山去請‘荊蠻’下山的,目前武林豪傑紛紛奔走各方,為的是想邀
出隱避的武林奇人來對付西北雨的不可一世。”單桂珠轉首眸說道:“現(xiàn)在這事可以暫且擱
下,目前最重要的送護你至今師母處,使你的武功恢複,這並不能與你我私人恩怨可相提並
論,對麼?”
單桂珠望著北雙,接著說:“江湖上傳出你死在白嘉露手裏,人心惶惶!以為白嘉露武
功深如瀚海,心裏上失去了倚勢,先決上就輸了一著!如果你武功恢複,不啻給他們一記提
神丸,而給西北雨一個晴天霹靂!”
“姑娘把在下提得過高了,在下實在汗顏!”北雙俊臉一片羞紅,單桂珠的一片詞嚴義
正,使他感到一陣慚愧,拱手朝單桂珠打了一揖,訥訥的說道:“先前對貴堡的失禮,還望
姑娘恕過。”
單桂珠一麵還禮,一麵笑著說道:“噢,據(jù)我猜想,閣下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人道歉吧!”
北雙抓了一下頭皮,尷尬的說了一聲:“姑娘取笑了。”
單桂珠見北雙一副下不了臺,不禁抿嘴一笑……
“對了,單姑娘,你可聽說過我的朋友川梟的消息?”北雙忽然想起了川梟與嚴夢柔來,
脫口問道。
“噢,你不說,我倒給忘了……”單桂珠哦了一聲,連忙說道:“官老前輩曾聯(lián)合天下
豪雄,與六大門派在嶽陽樓會合,我也是被邀之一,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北雨事先
得到消息,發(fā)動湖南邵陽分部截擊六大門派,六大門派措手不及,而西北雨又是高手如雲(yún),
把六大門派打得潰不成軍……然後乘勢北上,而西北雨也猝然發(fā)動淩厲的攻擊,出其不意的
與邵陽分部兩麵夾攻,出動了西北雨一堂兩閣三殿的全部人馬,如風卷殘雲(yún)的襲向武林諸
雄……”
單桂珠停抑了一下,接著說:“那時各方豪雄尚未到齊,而白嘉露又親自出馬,苦戰(zhàn)了
兩天兩夜,各方豪雄死傷殆盡,武林精英死在白嘉露與黑門豹手裏的不盡其數(shù)!”
“他媽的!”北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到川梟的口頭語,憤憤的罵了一聲。
單桂珠見北雙那副樣子,忍住笑,接著說道:“江湖群傑付之一搏,逃出的寥寥無幾。”
北雙忍不住脫口問道:“那麻子怎樣了?”
單桂珠皺了一下眉頭,不解的問了一聲:“麻子?”
“哦,我是說川梟,那姓官的麻子!”北雙笑了一下,趕緊的說道。
單桂珠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說道:“他也和我一樣,是那寥寥無幾之一。”
北雙暗暗籲了一口氣,嘴唇喘了一下,又問道:“那,冷麵黑煞你見到沒有?”
“你是說嚴姑娘?”單桂珠撩眸問道。
“嗯,是,是她……”北雙用力點著頭,臉上呈著期望的神色。
“她……”單桂珠忽然沉下臉色,說了一聲,住口不語……
“她怎樣了?”北雙心頭襲上一絲不祥的意念,緊張的問道。
“她……”單桂珠咬了一下牙根,說道:“她瘋了!”
“什麼?”北雙腦中轟然一響,宛如晴天起了一個霹靂,猛可地抓住單桂珠的兩臂,瘋
狂的搖晃著,兩眼暴睜,差點沒爆了出來,北雙張嘴厲聲問道:“她瘋了?”
單桂珠兩臂被抓得一陣刺痛,隻覺北雙那副樣子好嚇人,不自禁的退了一步,驚聲問道:
“你……!”
“噢,單姑娘,對不起……”北雙如夢初醒,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放開了單桂珠,歉疚的說
了一聲。
北雙痛苦的搐了一下眼角,艱辛的扯動喉結,顫聲問道:“她為什麼瘋了?”
單桂珠奇異的注視著北雙,緩緩說道:“當她到嶽陽樓的時候,一聽到你死去的消息,
當場昏厥,不省人事……”
“小柔!……”北雙痛苦的叫了一聲,兩手捂住臉,身形一陣搖晃,踉蹌的退了兩步。
單桂珠心中一驚,連忙把北雙扶在大石上坐下,急聲問道:“北少俠,你,怎麼了?”
“沒有,單姑娘,你說下去……”
北雙用力甩甩頭,望了單桂珠一眼,唇角浮起一絲比哭還苦的笑意,努力不使聲音顫抖,
哽咽的說了一聲。
單桂珠美眸滑過一絲憐憫,也不自覺的顫著聲音說道:“她似乎愛你太深了,官前輩好
不容易把她救醒,連聲在安慰,但,她已不是從前的冷麵黑煞了……”
北雙低垂著頭,淚水,早已流滿他的兩頰,像是在聽取無情的審判……
單桂珠實在說不下去了,她可以看到北雙的手在顫抖,身子在顫抖,甚至感到北雙的心
在顫抖,她隻感到鼻尖莫名其妙的衝上一股酸意,強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接著說道:“她
已失去了理智,顯然是連她自己是誰她也搞不清楚,兩眼充滿駭人的殺意,口中淒厲的叫著
‘還我的雙哥來’,那聲音……”
單桂珠激動的停下語音,閉下了兩眼,似乎腦海裏漾起嚴夢柔瘋狂的神情,停了一會,
顫著聲音說道:“她那聲音,叫得在場的諸位豪雄,任是鐵石心腸也都掬下一把同情之淚。”
“老天!多殘忍!”北雙用手伸進了嘴裏,強忍下了衝口的號啕,指縫已緩緩流出殷紅
的血絲。
單桂珠別過頭,似是不願看到那令她也將號哭的畫麵,緊了一下牙,寒聲說道:“官前
輩才是哭得老淚縱橫,連聲勸慰著嚴姑娘,但嚴姑娘忽地兵刃出鞘,一麵叫著‘還我雙哥
來’,一麵舉劍劈向官前輩,官前輩躲避不及,給劃了兩劍,而嚴姑娘武功又高強,好不容
易十幾名豪雄一齊湧上,才給製服了下來,曉是如此,幾名豪傑仍是掛了彩……”
單桂珠頓了一下,仍是不敢迴過頭望視北雙,但她可以感到北雙心中的狂號。
“這時西北雨已夾攻而上,官前輩浴血苦戰(zhàn),見大勢已去,背著嚴姑娘殺出重圍,後來
我們在一座樹林裏相會,那時不過剩下十幾名豪雄……”
單桂珠苦澀的接著說:“官前輩不相信你已死去,咐囑我們再聯(lián)合各方英雄,一個月內
重在晤陽樓相會,他負著嚴姑娘和東海一煞之子紅扇書生,近迴東海。”
單桂珠籲了一口氣,總算給全部說完,轉眸向北雙望去。
“噢,北少俠! 你……!”單桂珠驚叫一聲,箭步走到北雙身旁,隻見北雙兩支手指
已深入齒縫,滿口捂著血。
單桂珠忙不迭把北雙的左手抽出,露出了白色染血的摣骨;單佳珠一聲驚叫,拿出傷藥,
給敷了上去,取出絲絹,小心翼翼的替北雙包紮。
北雙宛若不覺,兩眼迷茫的睜著,他仿佛聽到嚴夢柔淒厲的叫聲,以及嚴夢柔痛苦無狀
的神情,他想,他也可能要瘋了?
“北少俠……”
單桂珠坐在北雙身旁,眨了一下眉睫,悄聲叫道:“你不用傷心,隻要你迴到嚴姑娘身
邊,我想她是會複原的……”
北雙慘淡的笑了一下,笑得那麼苦澀,一切痛苦,一片真情,全部在那一笑裏!
“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單桂珠安慰的說道:“但是,我想你會很堅強的,是不?”
“謝謝你,單姑娘……”北雙朝單桂珠感激的一笑:“我很好,我隻是在想西北雨應該
如何付出代價,我所滿意的代價!”
“那就好了!西北雨塗炭生靈,掀起一場滔天殺劫,人神共憤,我以為你目前已沒有時
間去哀傷,當然,我是了解你心中的痛苦。”
單桂珠還了一笑,柔聲鼓勵的說道:“最重要的還是先恢複你的神功,北少俠,恕我直
說,你現(xiàn)在已不是屬於你自己,你是屬於整個武林的,你有權利和義務拯救那些受宰割的豪
傑。”
“我知道,單姑娘。”
北雙凝視著單桂珠,真摯的說道:“我曾壓抑心中的悲痛,江湖一鼎從來不會倒下的,
對不?”
“那就好了!看你剛才的神情真把我給嚇死!”單桂珠展顏一笑,美目流盼,籲了一聲,
拍著胸脯說道。
北雙望了一下包著的手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睨著單桂珠說道:“當你愛上一個人
的時候,你便會知道。”
單桂珠兩眸忽地射出萬卷情絲,瞬也不瞬的望著北雙說道:“我期待著!”
北雙心中一跳,他不是木頭,他看得出單桂珠在作繭自縛了!事實上打從第一次遇見她
的時候,他便知道,她就曾如此的凝注自己。
但北雙不願那會是事實,真的,女人,愛情,已夠令他頭痛,令他煩惱!他隻需要一份
真摯的感情就夠了!這份感情他已從嚴夢柔那裏得到,足夠令他過一輩子!想起羅萍,他的
心中仍是隱隱刺痛,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創(chuàng)痛,他不能再製造令他歉疚,令他痛苦的無謂
感情!真的不能!
北雙連忙別過頭,避開單桂珠灼熱的眼光,聳了一下肩,笑著說道:“剛才你真把我給
耍了!”
單桂珠也跟著笑起來,說道:“能耍江湖一鼎的機會也不多,是不?”
北雙猶有餘悸的攤手說道:“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殺了呢!”
單桂珠唇角漾起怪異的微笑,美目辣辣的注視著北雙。
北雙笑了下,輕逸的說道:“但是你不知道,我會不會在你殺死姓謝的以後殺死你!對
不?”
單桂珠美目流盼了一下,肯定的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會!”
“何以見得?”北雙故作驚訝的問道。
“誰不知道江湖一鼎對女人總是……”單桂珠說到一半停下來,望著北雙不語。
北雙聞言好奇的問道:“總是怎樣?”
單桂珠紅著臉,咬了一下銀牙說道:“總是……留情!”
“噢!那他們是大錯特錯了!”北雙一怔,連忙笑著說道:“嘖!別忘記江湖一鼎還有
一個外號——血——煞——星!”北雙說到末後,把血煞星一個字一個字地咬了出來,“也
別忘記江湖一鼎是個—風—流—浪—子!”單桂珠皺著瓊鼻,也把風流浪子字字的吐出。
北雙隻感自己兩頰一燙,汕汕的說道:“嘿!你別說笑了。”
“我才不說笑的!這是我親耳聽到的。”單桂珠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要是嚴姐姐
知道了,她才知道為你流淚是真不值得哩!”
北雙尷尬的抓了一下頭皮,暗叫著:這妮子好滑的嘴,倒給小柔稱起姐姐來了。
北雙心中被單桂珠說得實在不是滋味,腦中一轉,忙叉開話題說道:“單姑娘,你不是
說過要去邀請什麼蠻的嗎?”
單桂珠點頭應道:“我也說過這已是次要的事情了!”
北雙接著說:“我想你大可不必為我的事情而改變計劃……”
單桂珠嬌俏的聳了一下香肩,學著北雙的口氣嬌聲說道:“我想已是沒有你想的地步
了!”
北雙不禁一陣寒噤,事實上他何嚐不願有一個會武的人護駕他到苗疆?一來苗疆他不曾
去過,有一個人作伴解聊總是好的,再說路途遙遠,說不定出了什麼岔子,也需要一個人照
應。
但是他知道單桂珠對他“不懷好意”,他實在不敢再“惹”她,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如
何變得這樣脆弱?自從羅萍為他而死,他對女人重新估計,他發(fā)現(xiàn)每個女人都有可取之處,
而這些可取之處都足夠使他心顫!他怕單桂珠與他同行,會使他發(fā)現(xiàn)單桂珠令他“心顫”的
地方。
北雙一麵低著頭,一麵沉思著。
單桂珠見北雙沉思不語,美眸轉了一下,手肘輕輕的觸著北雙說道:“喂,我說過已沒
有你‘想’的地步了!”
“唔?……”
“看你……”
北雙隻覺耳根一陣發(fā)燙,心中不禁暗詛咒著:姓北的!什麼時候你對妞兒蹙三蹙四起來
了?這樣不中用,嗟!不爭氣的東西!
北雙嗯哼一聲,心想“來者不拒,拒者不來”,你也不見得近水樓臺定得“月”。
“好吧!小的不想,就讓您單奶奶想吧!”
“你……”單桂珠料不到北雙一反常態(tài),占起自己便宜起來,出了聲臉龐驟地紅得像一
塊紅布。
北雙不管三七二十一,嘻著臉說道:“您老人家請想吧!”北雙把想字拉得好長,蹩聲
怪氣的。
“去你的!少油嘴!”單桂珠嬌羞的呸了一聲,粉拳用力的向北雙肩膀擊去。
“哎唷!”北雙怪叫了一聲,隻感覺單桂珠那一拳敲得他不住皺眉裂嘴,口中乎痛不已。
“噢,對不起,我忘不了你下邊是個‘空架子’!”單桂珠抿著小嘴,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是你罪有應得的,活該!”
“好,好,你這丫頭給少爺記著!”北雙嘖聲不止的揉著肩膀,哭笑不得的說道:“少
爺永遠記著你今天的賞賜!”
“你最好是不要把我給忘了!”
北雙一怔,想不到一疏忽,竟叫單桂珠有了“攻擊”的機會!當下吱唔了兩聲,訥訥說
道:“嘿!我,我記性不太好,不太好……”北雙搪塞了過去趕快接著叉開話題說道:“單
姑娘,我還是認為我一個人去較好!”
“我認為也沒有你認為的地步!”單桂珠嬌笑了一聲說道。
北雙又是一陣啞口無言,看來單桂珠是“克”定他了!
“我說過,你現(xiàn)在已不屬於你自己了,你關係著整個武林,我有權利和義務護送你至苗
疆!”
北雙無奈的攤了一下兩手,暗叫了一聲,好個權利和義務!
北雙仰起頭來,正想開口,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吼聲:“哼!那鼠輩任何人也不屬,
更不屬於武林!”
北雙與單桂珠猛地一驚,站起身子。
猛地一驚,眼前掠下了一支人影。
單桂珠看清來人,張口叫了一聲:“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