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就奇了,你們既是這麼帶種的從塞外來找少爺,怎地盡是站著?”
北雙見昆山二虎兩眼發(fā)直的呆望著自己,唇角浮著一絲冷酷不帶人味的笑意,星眸射著
毒蛇般的狠光,狂傲的撇著唇角的道。
昆山二虎這時(shí)方如夢初醒,一接北雙惡毒的眼光,不自主的打了一個(gè)哆嗦,本能的退縮
著……
“嘖,這不是個(gè)龜孫王八蛋?”
北雙唇角始終掛著揶揄不屑而又古怪的笑意,緩緩挪動(dòng)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欺向滿臉布
滿驚駭神色的昆山二虎。
“嘿!姓北的,你知道大爺怕你不成?”
楊貴猛地怒喝一聲,解下腰間的七節(jié)棍,驀然擊向北雙。
“這才是!”
北雙生冷的說了一聲,身形在楊貴還沒動(dòng)以前,早已像大鵬般的猛然拔起。
但隻見北雙的身軀仍在空氣裏浮動(dòng),兩條人影如電的交錯(cuò)而過。
接著一聲悶哼揚(yáng)起——
楊貴拔起的身形,像泄氣的皮球,突地墜落下來,身子一陣急劇的搖晃,—滴滴如雨點(diǎn)
的血水,正從他身上滴到地下……
北雙飛起的身形,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個(gè)非常漂亮的弧形,緩緩的停在門口的櫃臺(tái)上,俊臉
上神色自若,緊抿的唇角,洋溢著冷酷,兩眸冷冷的望著背向他的楊貴。
“呃……”楊貴似是痛苦非常的呻吟了—聲,本是搖搖欲墜的身形,又是一陣踉蹌,幾
乎栽了下去。
“哥哥!”楊賓目眥欲裂的狂叫一聲,衝了過去。
“叭!”
楊貴似要轉(zhuǎn)身,但他失敗了,他隻不過把身子轉(zhuǎn)了一半,叭的一聲無力的仰了下去。
楊賓隻見他哥哥胸前被他自己的棍尾戳進(jìn)一截,鮮血直冒。
楊賓哭著扶起地上的楊賓,但楊貴已咽下了了最後一口氣,雖然他那對(duì)鼠目像死魚眼般
的不甘心的瞠睜著,但他永遠(yuǎn)也聽不到他弟弟對(duì)他的唿喚了!……
“你這畜牲!”
楊賓放下氣絕的楊貴,轉(zhuǎn)身向北雙緩緩走去,臉上驚悸的神色被一片憤怒所取代,隻見
他兩眼布滿著仇恨的血絲,鋼牙磨得格格作響,那副樣子真恨不得把北雙給生吞活剝。
“對(duì)了,要死又得像個(gè)東西……”
北雙傲然屹立在櫃臺(tái)上,臉上勾起像是對(duì)楊賓嘉許又像是揶揄的笑容,那麼輕鬆,那麼
脫逸的說道:“喂,小豬,把要遞出的招式想清楚一點(diǎn),別像你那死鬼哥哥一樣,專往自己
身上插!”
“我操你的娘!”
楊賓不待北雙說完,暴叱一聲,一掄七節(jié)棍,刷的一聲,劃起一道銀光和碌碌之響,快
如流星,惡毒至極的卷向北雙的頸項(xiàng)!
“別忘了向你的腦瓜說聲再見!”北雙的身形隨著齒縫中冷冽語音的滑出,驀然拔起,
宛如餓虎撲狼的追向楊賓。
楊賓心頭大駭,大叫一聲,正想抽身滑退。
但太慢了。
隻見北雙左手那麼不可思議的接住楊賓的棍梢,身子毫不停留的掠過楊賓身旁,帶起一
道血箭。
嗯,北雙此手真是漂亮極了,他不但不避楊賓打來的七節(jié)棍,反而拔起身形迎向楊賓,
左手驀然運(yùn)足先天罡氣,硬生生的接住楊賓的棍尾,而且那麼毒辣,那麼陰狠的反彈楊賓的
頸項(xiàng),然後藉著身形的掠射,用力一扯,但聞喀嚓一聲,楊賓的腦袋叫他活生生的摘下來!
北雙在沾地的一剎那,奇妙已極的使出一個(gè)筋鬥,緩緩的麵向著楊賓而飄落地上。
北雙隻見楊賓已成了具無頭屍首,他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滾在楊貴的臉旁,像是在親吻著;
但楊賓的屍體不甘心倒下,仍是屈強(qiáng)的挺立著。
“媽的,你家小爺最討厭要死不死的人了!”北雙臉上殺機(jī)未褪,狠狠的罵了一聲,單
掌一揚(yáng),砰的一聲,一掌把楊賓的無頭屍體給震得稀爛,血肉激飛,慘不忍睹!
“嘖,都完蛋了!”北雙拭了一下額角上微微的汗珠,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對(duì)眼前的
屍體毫無動(dòng)衷,冷峻的撇了一下唇角,像是對(duì)著地上昆山二虎的屍體發(fā)話,又像是喃喃自語
道:“什麼叫血煞星,懂了吧?就是你家大少爺!”
如黑布的穹蒼,罩著大地。天的一角,掛著一顆熠熠發(fā)閃的金星。
一騎快馬,疾如流星的在貴州的荒道上飛馳。
他是誰,正是江湖一鼎無影浪客,又叫血煞星的北雙。
北雙在大山酒樓解決了北海雄魔與昆山楊門兄弟後,便向漢苗鎮(zhèn)進(jìn)發(fā)。
北雙深恐西北雨向紅苗幫報(bào)複,不敢停留,披星戴月的奔馳了一日夜,來到漢苗縣外郊。
北雙急又想起曾救他的牛家?guī)团fゆ⒚茫朕D(zhuǎn)撥馬首先到牛家?guī)偷碾[身地去看看。
“嗬嗬,這次可逃不了啦!”忽然一陣非常微細(xì)的聲音傳進(jìn)北雙耳鼓。
北雙不禁一怔,隻覺這聲音在很遠(yuǎn)的地方,少說也有幾十裏外,但在此寂靜的夜裏,而
又是順風(fēng),況且憑北雙爐火純青的功力,他仍能辨別聲音自斜左處傳來。
“看個(gè)究竟!”北雙毫不考慮的射起身子,撇下坐騎,展出師門的無影無虛飄蹤步法,
比野馬狂奔的速度快上兩倍不止,閃電般的隱入左處的樹叢裏。
眨眼功夫,北雙循聲而至,一片叮當(dāng)?shù)谋髯矒袈暎逦膫鬟M(jìn)他耳裏,而且隱隱約約
的看見幾十條人影在跳動(dòng)。
北雙躍上一棵樹上,凝足目力視去……
但隻見十幾個(gè)苗人正圍困著一個(gè)苗女……
“噢,那是牛妞!”北雙突然大驚,隻見那名被困的苗女正是牛妞,北雙還看到地下躺
著一片牛家?guī)偷牡苄帧?br />
“喔——!”北雙想也沒想的便拔起身形,傲嘯一聲,刷的躍下場中。
“你是什麼人?膽敢……哇!”一名苗人一見有人插入,用苗語喝問,但話聲未完,身
形像倒栽蔥的跌了下去,一顆腦袋還留著莫名其妙的問號(hào),但和他的身子再見。
“我是你家少爺!”北雙用生硬的苗語冷澀的嗤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兩手一叉,刷的一聲,無虛劍已出鞘,接著身形像一個(gè)虛無的影子消
失又出現(xiàn),出現(xiàn)又消失。
於是,在北雙消失與出現(xiàn)的間隙裏,十幾名苗漢,有的根本來不及慘叫,莫說想看清北
雙的身形,便皆已名登鬼錄,枉死九泉。
“哇!”
北雙把最後一名的苗人,由頭至尾,然後從腰眼處,“均等”的劈成四份,然後令人看
不清的兩手一拋,刷的一聲,雙劍已巧妙的迴鞘。
“你是……?”
牛妞隻覺眼前一花,向她淩攻的敵人便全部歸天,驚奇的望著替他解圍的人,隻覺好生
眼熟似哪裏見過睜著美眸,問了一聲。
“牛姑娘不認(rèn)得在下了麼?”
“噢,是你!”牛妞看清北雙的臉孔,喜叫了一聲,竟然忘形的抱住北雙。
“牛姑娘……”北雙不禁尷尬非常,吃力的推開牛妞的嬌軀,訥訥的叫了一聲。
“噢,對(duì)不起,李兄,我實(shí)在太高興見到你了。”牛妞這才想到有些失儀,連忙放開北
雙,羞赧的低下螓首,悄聲的說道。
北雙笑了一下,正想開口問是怎麼一迴事……
牛妞忽然想起什麼,抬起頭驚訝的注視著北雙,脫口問道:“噫,李兄,你怎麼會(huì)武功
了?而且這麼厲害?”
北雙正想開口解釋,但牛妞又比他搶先一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一
鼎無影浪客,北……北雙?”
北雙被她自問自說的嬌憨表情,引得一笑,含笑說道:“大名鼎鼎倒是不敢當(dāng)。”
“噢,高興死了!”
牛妞興奮的叫了一聲,又要抱向北雙。
“牛姑娘……”
北雙連忙身形一退,急急的叫了一聲,牛妞這股熱勁實(shí)在叫他有點(diǎn)吃不消。
“李,不,北雙……”牛妞紅著兩片粉腮,羞赧的撫弄著兩條發(fā)辮,嬌羞的睨著北雙,
感激似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你還沒告訴我是怎一迴事呢?”
北雙淡然一笑,環(huán)目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首,發(fā)現(xiàn)牛安也在那裏,心中驀然抽搐了一下,
方熄下的怒火,又在他本是冷漠而顯得一片煞氣的眉宇漾起,一陣雖是平靜,但那平靜裏可
以使人知道含有滔天叫人窒息的殺機(jī),從他緊抿的唇角滑出:“牛姑娘,告訴我,這班人馬
是誰?”
牛妞被他眸中如噬人般的眼光,看得芳心一跳,小嘴本能的隨著腦中驚駭?shù)囊庾R(shí),艱辛
的蠕了蠕:“是紅苗幫!”
北雙腦中如被雷擊般的轟了一下,身形像承受不住的幌了一下,眸孔中如火的殺氣驟地
凝結(jié)、消失,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湧上的一片驚愣與不相信。
“噢……天……!”
北雙痛苦掩飾著曲扭的臉,一絲顯得那麼無奈,那麼濃深的歉疚,自他抽搐不停的唇角
漾著,牛妞可以從他微微抖顫的指縫中,一顆令她感到茫然的淚珠,悄悄的滑下……
“北雙,你怎麼了?”牛妞驚慌的扶住北雙搖晃欲墜的身子,一聲濃深的不解,自她小
嘴溜出。
北雙的全身意識(shí),已沒有空間來容納牛妞的問話,他的腦海裏漾起朱妮與冰傑的臉龐,
他們的為他犧牲……
噢,那不是真的,他剛才殺的不是紅苗幫!不是!不是……
噢,多殘忍……
牛妞怔的望著北雙,俏臉上現(xiàn)出絕對(duì)不解的神色。
嗯,牛妞當(dāng)然是不會(huì)明白北雙心中是如何的痛苦,更不會(huì)明白她的死對(duì)頭朱妮與冰傑會(huì)
為北雙肝腦塗地。
北雙吃力的抬起頭,他的腦海旋漾著朱妮的死狀,耳邊波蕩著冰傑的語音:還我紅苗
幫……
北雙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到後悔?他不該這樣不分皂白的便殺,殺,殺……!
他隻知道他恨!他要?dú)ⅲ∽运绯鎏炷柑兜牡谝徊綍r(shí)候起,這個(gè)念頭,他已把它堅(jiān)定的
不容任何人搬移了!
他要開始一步一步的“索債還帳”,他自豪自己是個(gè)恩怨分明的好漢,他不慣讓人欠,
也不慣欠人的,所以,當(dāng)他看到曾救自己的牛妞被人圍殺,他沒有第二個(gè)轉(zhuǎn)念,他直覺得要
殺,殺那些他應(yīng)該不該殺的苗人,他隻是想償還牛妞對(duì)他的救助之情……,他是償還了牛妞
的恩情,但他欠紅苗幫的,何上增加了千倍、萬倍;即使他想狠著心腸去想陰陽斧被紅苗幫
殺死,以及自己被淩辱毒打,但這些隻半個(gè)朱妮便可抵消了!
牛妞望著北雙蒼白如死灰的臉龐,驚聲唿道:“北兄,你的臉色……”
北雙呆然的注視著地上東倒西歪的屍體,一種想哭的意識(shí),在他混亂的腦海裏開始翻
滾……
“為什麼他們的衣服和以前不同了?否則我不會(huì)殺錯(cuò)人的!為什麼?……”
北雙望著那些並不是穿著紅衣的屍體,幾近歇欺底裏的狂喊著:“小妮!我並不是有意
的!噢……!”
“北兄!……”
牛妞被北雙這突如其來!而且有點(diǎn)莫名其妙的舉動(dòng),嚇得一跳,連忙扶住北雙踉蹌的身
子,吃驚的叫了一聲。
“牛姑娘,沒什麼……”北雙苦澀的甩甩頭,勉強(qiáng)牽起一絲微笑,一邊拔出肩上的雙劍,
一邊若無其事的向滿臉驚愕的牛妞說道:“紅苗幫還一直緝殺你們?”
“他們?yōu)槭颤N要停止?”
牛妞聳了一下肩,似覺北雙問得有點(diǎn)唐突。
北雙心中揚(yáng)起一聲微微而又無奈的歎息,夾在紅苗幫與牛家?guī)偷亩髟怪g,他想不出自
己應(yīng)該怎辦?他也不願(yuàn)去想,隻是默默的翻飛著雙劍,在地上掘著一個(gè)大坑,準(zhǔn)備把那些屍
體埋葬,認(rèn)為目前該做的,就是這些了。
“小妹生病,我和阿安出來采藥,被他們遇上……”牛妞也幫著北雙掘坑,邊掘邊道:
“他們?nèi)硕啵埠偷苄侄紤?zhàn)死了,幸好你及時(shí)救了他,否則我就要被他們抓去。”
“抓去?”北雙一愣,脫口問道:“他們抓你幹嘛?為什麼不把你也殺了?”
牛妞沉吟了一會(huì),才嬌羞的說道:“嗯……紅苗幫主要我嫁給他。”
“什麼!”北雙猛可一震,停下挖掘,睜著兩眼,望著牛妞脫口問了一聲。
牛妞望著北雙吃驚的表情,紅著臉蛋說道:“哼,我才不會(huì)嫁給他呢!”
北雙呆了半響,確定沒聽錯(cuò),這才嘖了兩聲,古怪的撇嘴說道:“嘖,沒想到那老頭兒
還恁地……”
“老頭兒……”牛妞忽地停下身子,想起的說道:“噢,對(duì)了,北兄,我忘記告訴你,
那老頭響天爆雷姓朱的已死咧!”
“響天爆雷死了?”
北雙正想彎下身子繼續(xù)掘坑,一聽牛妞說朱妮的父親死了,叫了一聲,差點(diǎn)沒栽進(jìn)那挖
了差不多的大坑。
“是怎麼死的?”北雙定了定神,吃驚的問道。
“兩天前,不知怎搞的,西北雨忽然出動(dòng)邵陽分部的人馬,大興侵殺紅苗幫!”牛妞轉(zhuǎn)
著烏黑的眸子,奇怪不解的說道:“紅苗幫被他們殺得潰不成軍,紅苗幫主還被那什麼羽的,
噢,對(duì)了叫賽關(guān)羽的淩遲而死呢!”
“媽的!”北雙聽得血脈澎漲,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
牛妞被北雙憤怒的表情,弄得一陣迷糊,心想北雙曾被紅苗打得半死,何以此刻好像替
紅苗幫抱不平似的,正想開口問,北雙已先說話:“牛姑娘,那現(xiàn)在怎還有紅苗幫呢?”
“是這樣,邵陽分部派了一殿的人馬攻打紅苗幫,本來紅苗幫還可以支持幾天的,但紅
苗幫裏頭有人叛變,暗殺響天爆雷,把響天爆雷的首級(jí)獻(xiàn)給西北雨,於是西北雨停止對(duì)紅苗
幫的攻伐,並重新任新的幫主……”
牛妞望著臉色連連瞬變的北雙,款款如數(shù)家珍的說道:“在外表上,紅苗幫和原先無二
樣,但實(shí)質(zhì)上已變成了另一幫派,從前效忠響天爆雷的沒有一個(gè)留存。”
“原來如此!”
北雙籲了一聲,眉宇方才那股陰霾已消失無蹤,總算他沒殺錯(cuò)人,現(xiàn)在他可毫無顧忌的
與紅苗幫放手一搏,一來可助牛家?guī)统隽Γ䜩硪彩翘嬷炷萸謇黹T戶。
北雙把雙劍插入劍鞘,一麵把牛家?guī)偷膬豪煞湃肟友Y,一麵對(duì)正想掘坑的牛妞說道:
“牛姑娘,甭挖了!”
牛妞不解:“北兄,這麼多具咧,怎能容得下?”
“哼,紅苗幫的不夠資格!”
北雙身形飛快的來往著,瞬間,已把將近十具的牛家好漢的屍體埋好,一麵把泥土填下,
一麵冷聲說道:“早知道,我才不叫他們死得如此痛快,不剝皮也得分屍,讓他們睡在這裏
給狗吃,還算少爺慈悲哩!”
牛妞被北雙冷冷的語音,凍得背脊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寒意,隻覺眼前的北雙並不是半月
前被自己救起的北雙,是一個(gè)全身漾著殺氣的北雙!
“北兄,你以前為什麼不把你的實(shí)情告訴我,否則我一定幫你到天母潭。”牛妞見北雙
快速的動(dòng)作,已是把土坑給覆平了,眨了眨眸子,有點(diǎn)畏縮的望著北雙說道。
北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有點(diǎn)冷漠的說道:“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麼?”
北雙找了一塊大石頭,臉上陡然呈上一片肅穆之色,右食指忽然慢慢變得蒼白,白的像
雪。
牛妞隻覺他那雙變色的手指,使她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不自禁的打了一個(gè)哆嗦。
嗯,隻見北雙已把傲視武林的“先天罡氣”灌輸在右食指上,然後令牛妞瞠目結(jié)舌的在
大石上舞……眨眼功夫,那塊大石上已顯入石五分不止的“牛家?guī)陀⒒辍蔽鍌(gè)大字。
牛妞真的是呆住了,兩眼充滿著驚異的眸光,發(fā)直的勾著北雙,一句話也說不出。
“牛家弟兄,安息吧,你們付出的代價(jià),你們的朋友會(huì)替你們十倍、百倍的索迴!”
北雙把墓碑立在土堆前,一顆顆帶著粘粘的殺氣的字音,緩緩自他的嘴中吐出。
牛妞這時(shí)才如夢初醒,忙不迭站到墓前,俯螓首,俏臉含悲,美眸噙淚的為死去的牛家
兒郎哀禱。
初秋的夜風(fēng),帶著習(xí)習(xí)的涼意,吹響了樹梢,像是悲戚的挽音。
良久,北雙才開口說道:“牛姑娘,咱該迴去看看牛妹妹了。”
牛妞輕拭著淚水,哀傷的頷了頷螓首。
於是北雙和牛妞展開身形,向牛妞藏身的瀑布射去。
在途中,北雙忽然開口問道:“牛姑娘,新任的紅苗幫主是誰?”
“北兄,你慢點(diǎn),我要跟不上你了……”牛妞把輕功展至頂點(diǎn),吃力的跟著北雙,微微
喘著氣息。
“噢……”北雙連忙扭轉(zhuǎn)身形慢下,朝牛妞抱歉的笑笑。
“叫王棟,外號(hào)是‘霹靂虎’,以前不過是紅苗幫的一名旗主而已,這次叛變便是他策
劃的。”
北雙笑了一下,轉(zhuǎn)著朝牛妞怪笑道:“霹靂虎。”
“看來他要娶你,得是下輩子了!”
“你壞!”牛妞啐了一聲,粉臉一片嬌羞,握起粉拳,朝北雙用力打去。
北雙笑著把身形一閃,詭異至極的轉(zhuǎn)到牛妞的另一邊,牛妞的一拳落了空,隻覺眼前一
花,便不見人影,正在驚訝,忽見北雙又從她右邊出現(xiàn),和自己並肩飛馳,不自禁的吐了一
下丁香,訝聲說道:“北雙,你的武功高得令人不敢相信。”
“牛姑娘,你美的叫人不敢相信。”北雙吃吃的笑著,慣有的吊兒郎當(dāng)在他滿是不在乎
的臉上漾起。
“真的?”牛妞忽然停下嬌軀……
北雙也莫名其妙停下身子,茫然的望著牛妞。
“那你愛不愛我?”
牛妞美眸中含著如滾如灼的情意,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北雙。
北雙一怔,沒想到一句戲言,竟叫牛妞認(rèn)起真來,一時(shí)竟然說不上話來。
“嗯……唔……”
北雙趕緊挪開視線,尷尬的吱唔著,他從來沒有想去愛牛妞,但他不敢說出來,他怕牛
妞感到難堪,要在從前,他一定虛委與蛇,趁機(jī)“大揩甜頭”,但他現(xiàn)在心靈的創(chuàng)痕,實(shí)在
痛苦得沒法叫他“演戲”。
“牛,牛姑娘,咱得迴去看小妹的病情,是不?”北雙唔了一陣子,艱難的浮起一個(gè)笑
容,顯得有點(diǎn)結(jié)巴的說道。
“不,我要你說。”牛妞倔強(qiáng)的噘著小嘴,伸出玉手,又要攬向北雙。
北雙連忙射起身形,避開了牛妞的“熱勁”。
牛妞也無奈躍起嬌軀,跟上北雙。
“氣死人!”牛妞潸然欲淚的說了一聲,默默的隨在北雙後頭。
北雙知道牛妞跟上來,但頭也不敢迴,別再說開腔了,身形不敢慢下來,始終與牛妞保
持半箭的距離。
“哎!”牛妞忽然叫了一聲,嬌軀摔到地下。
“牛姑娘,怎麼啦!”北雙連忙掉轉(zhuǎn)過身子,停在牛妞身邊,吃驚的扶起牛妞的嬌軀。
牛妞躺在北雙懷裏,美眸緊閉著。
“牛姑娘!”北雙吃驚的搖著牛妞,一?磁fご澆嗆著欲笑的笑意,不禁恍然,心知?
妞在耍賴,笑罵了一聲:“丫頭,別裝了!”
“不嘛!人家走不動(dòng)了!”牛妞忽然睜開眼簾,兩臂摟住北雙的頸項(xiàng),湊上香唇。
北雙正想拋開牛妞,不管她,不意被牛妞“賴”著,唔了兩聲,本想掙開,但牛妞火熱
軟綿綿的胴體,散發(fā)著如麝撩人渾勁,隻好把原本想推開牛妞的兩支手,緊緊的攬著牛妞纖
小而成熟的嬌軀。
北雙忘形的吻著牛妞,吻得牛妞渾身懶散,嬌哼連連。
良久,牛妞幾乎要窒息過去,北雙才滿足的推開牛妞已是軟綿綿無力的嬌軀。
北雙長吸一口氣,把停在牛妞露在衣外小腰、粉腿的視線,費(fèi)了好大勁才挪開,好不容
易才扯動(dòng)了一下喉結(jié),咬著舌尖說道:“夠了吧,丫頭!”
“不夠!”牛妞閉著美眸,夢囈的吐了一聲,又要抱向北雙。
北雙趕緊站起身子,但兩眼仍不敢向地下躺著的牛妞望去,他覺得牛妞那副睡姿,能透
過他的兩眼,傳到他的丹田,催使他犯罪;北雙背著牛妞,說道:“丫頭,該走了吧!”
牛妞硬是賴在地下,嬌笑著說道:“喂,剛才我們那樣子,漢語怎麼說?”
“蠻女就是蠻女,真?zhèn)……”北雙哭笑不得的忖著。
北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禁尷尬非常,忽然心生一計(jì),轉(zhuǎn)身向牛妞笑著道:“叫
吻……”
北雙吻字未完,快如閃電般的點(diǎn)住牛妞的軟麻穴,牛妞嚶嚀一聲,嬌軀不能動(dòng)彈。
北雙抱起牛妞的嬌軀,展開身形。
牛妞躺在北雙懷裏,美眸流著一片癡癡的情意,叫北雙哭笑不得。牛妞說道:“你是塊
木頭!”
“我承認(rèn)!”北雙啞笑了一聲,兩眼一直望著前方,他深怕一看懷裏的牛妞,他便要變
成“活木頭”。
須臾,一陣嘩啦的水聲已可聽見。
北雙兩手平抱著牛妞,已是到了瀑布前麵。